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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鬼者單膝跪在它的面前，神情比葉清風和淩景然受控制時還要緊張, 就像是臣民匍匐在王面前一般, 頭都不敢完全擡起。

“向您問安。”他無比崇敬的說道，“這次貿然過來, 實在是情非得已, 若不是到了最為危難的關頭，我是絕對不會如此不識趣的再來打攪您！。”

禦鬼者此時心裏非常忐忑，之前能有幸得到一次天賦替換的機會, 就已經是走大了運氣的，不知道還能不能有希望, 得到第二次恩賜……

小人偶斜靠着身子, 冷冷的鳳眼掃過下面的人類, 言簡意赅, “說。”

禦鬼者擡起頭來, 迅速理順思緒, 把此前的事情好好說一遍, 着重點在那名可惡的人類是多麽的不守規矩, 橫行霸道，陰險狡詐，惡心虛僞！

高椅上的小人偶微微眯起雙眸, “天賦替換……失效了？”

禦鬼者連連點頭，“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突然就消失了，我原本的性格複原, 力氣又沒有回來，但是魅惑力卻随之消失，一定是被魅惑鬼給換回去了！”

高椅上的小人偶單手托腮，唇角微勾，“有趣。”

“如果不是他三番兩次的阻撓，我早已經通過了第五關，以後也一定有信心朝第六關沖刺，為您鞍前馬後，盡心盡力，忠誠一生，絕無二心。”

禦鬼者就差舉起手來當場發誓了，他偷偷窺視高椅上的小人偶，發現對方此時面無表情，似乎在聽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周圍的人有些在竊竊私語，有些則在漠然冷視，并無人為他說話。

禦鬼者咬了咬牙，繼續道，“那人無比自傲，将鬼物當成工具一般使用，在他手裏已經有了四只鬼，根本就是資源浪費！”

“四只鬼，那倒是挺厲害的。”一名短發男子坐在教堂椅子的第一排，他不屑的看着跪在前面的禦鬼者的背影，笑道，“但駕馭鬼，和得到鬼的力量，是兩碼事，你到底還是輸了。”

另外一名金發少年嗤笑出聲，“是啊，之前說了這麽多冠冕堂皇的話，還不是為了掩蓋住自己的失敗麽……”

“住口，我只是一時輕敵，而且也沒有輸，最終還是過了第五關！”禦鬼者大聲辯解道，“這次過來僅僅是因為天賦替換失效了，所以才來告知大人，想必那人的手裏，一定有什麽陰險毒辣的法子，來影響到天賦替換的效果。”

金發少年揚起眉梢，“過了第五關，魅惑鬼卻被人給帶走了……沒有它在，你來找大人有什麽用，天賦替換可是需要雙方在場才能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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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鬼者無言以對，這正是他理虧的地方，“也不一定要魅惑鬼，換成其他的鬼也可以……”

“你以為大人的能力，是你什麽時候想用就能用的嗎？！”

短發男子站起身來，朝高椅上的小人偶恭敬的鞠躬後，同禦鬼者道，“既然你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軟弱，就應該主動退出教堂，別來丢人現眼了。”

金發少年輕輕點頭，“說的是，教堂不需要沒用的人，更不需要失敗的弱者，給你個機會活着出去，可別把教堂的信息到處亂說。”

禦鬼者如招雷擊，退出教堂？這可是他從未想過的事情！

不可能，哪怕是死，他都不能夠放棄這樣的力量！！

“不，大人，請您聽我解釋，這件事情絕對不能怪我，都是那個人惹的禍，都是沈瀾，他……”

短發男子呵斥道，“大人面前，不得喧嘩！”

禦鬼者據理力争，“我是冤枉的，全怪沈瀾，你們知道他吧，就是2年前闖第六關失敗的男子，以前還被稱為瀾神，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高椅上的小人偶突然輕輕出聲，“……沈瀾？”

禦鬼者聽見了這一聲，如同聽見了救贖的天籁之音一般，他跪着膝行爬到高椅之下，痛哭涕零道，“就是那名叫沈瀾的青年，您仔細聽我說，他……”

“他還活着？”高椅的小人偶淡淡的問道，聲音裏聽不出絲毫情緒。

禦鬼者眼神一亮，莫非大人也不喜歡以前那些強悍的闖關者？

“對，他還活着，好像失憶了，一路從最底層的冥門通關闖上來的，短短時間內就通過了第五關，如果不盡快扼制，将來很有可能威脅到大人您！”

短發男子凝眉道，“你這話什麽意思，他知道教堂的存在，并且是敵對關系？”

禦鬼者眼神一轉，道，“教堂的存在暫時沒有暴-露，但是以沈瀾的性格，似乎很抵觸天賦互換這樣的事情，不然他也不會暗地裏動手腳，讓我的天賦互換失效。”

金發少年冷笑一聲，道，“這都是你一家之言，怎麽确定是那什麽瀾神動的手？”

禦鬼者神情堅定，信誓旦旦，“一定是他，除了他，我想不到還有什麽相關的人會有如此手段。”

海思因？

周青青？

甚至是葉清風、淩景然，這些人都沒有被禦鬼者放在眼裏。

只有沈瀾，這名2年前的神級人物，哪怕是心裏再瞧不起，能力上也不容小觑。

短發男子沉-吟-片刻，道，“如果他真的能影響到大人，那的确是要盡快排查和處理，免得釀成後患。”

金發少年也贊同這一點，他們看向了高椅上的小人偶，下面得人說歸說，最終還是要由上面的鬼來定奪。

小人偶卻是突然問道，“你剛才說，他有幾只鬼？”

禦鬼者愣了愣，沒想到大人第一個問題是這個，有些出人意料之外。

他定神老實回答，“四只。”

“……四只都是他的？”

“全是他的！”

“是不是有些因為傷殘需要暫時照顧，等康複了就會放掉。”

禦鬼者不理解大人為何要如此糾結這個鬼的數量，但他不敢質疑，連忙回答道，“沒有，全是健康完好的鬼，活蹦亂跳的那種。”

高椅上的小人偶不說話了，它的神情冷峻，眼底散發出涼寒之意。

短發男子果斷閉上了嘴不再出聲，安靜的坐了回去。

金發少年也跟着坐下，很明顯大人此時心情不悅，他可不想去觸黴頭！

只有禦鬼者哪怕是知道高椅上的鬼狀态不對，也不得不硬着頭皮繼續懇求，“大人，我沒有了鬼的天賦，下周很難去闖關卡，希望您開恩，再給我一個報效大人的機會，随意一只鬼，什麽都行，再給我來一次天賦替換吧！”

高椅上的小人偶微微往後靠，眼神稍稍擡起，凝視着教堂的頂部，似乎是在想着什麽。

好一會兒，它才回過神來，閉了閉眼，同禦鬼者道，“你應該知道替換的後果，在得到對方天賦的同時，自己除了被換走天賦外，也會随機失去一樣東西。”

“我知道，我接受！”禦鬼者面露驚喜之色，“您這是答應我了嗎？”

高椅上的小人偶垂眸看他，“上一次是力氣，下一次，可就不知道會是什麽了。”

“沒關系的，我願意去賭，求您給我一個機會！”禦鬼者匍匐在地，不是他卑微，而是得到過鬼神之力的人，怎麽可能甘心回歸平凡。

見過了天堂的人，自然嫌棄人間。

高椅上的小人偶輕輕颔首，“你去自選一只，帶到我面前。”

禦鬼者頓時喜極而泣。

小人偶淡聲道，“想清楚了，天賦互換哪怕取消，你失去的東西也無法回來。”

随機選取的東西，可不會每次都僅僅是失去力氣這樣簡單。

禦鬼者沒有多想，急忙點頭，他忍住激蕩的內心，感恩不盡的退下了。

高椅上的小人偶看向短發男子，“去把他提到的那些人帶來。”

短發男子起身行了個禮，“是海思因、周青青那些人嗎？”

金發少年補充了一句，“還有沈瀾，曾經的瀾神……說起來我對他還挺好奇的，不知道是不是和傳聞中一樣厲害。”

短發男子瞥了他一眼，“沈瀾還有四只鬼，我不一定能把人帶過來。”

禦鬼者就是前車之鑒，他不可不想貿然就去試試。

“讓海思因聯系他便是。”小人偶冷冷的說道，“不必傷害他們，只是要把天賦互換失效的原因弄清楚。”

短發男子低頭道，“是。”

小人偶還是不太放心，“別動沈瀾。”

短發男子愣了愣，他當然不會沒事去招惹對方，光是群鬼圍毆都能把他給揍扁了。

“您請放心，我一定小心行事，不會打草驚蛇。”說完後，短發男子轉身出了教堂，他想要在冥國裏找一個人，并不算難。

很快，沈瀾就在論壇的帖子裏，收到了來自海思因的信息，就留言在闖關的帖子下面。

他看了看現在的時間，還沒到7點，夏天天亮得快，起得早些很正常，但是海思因能起這麽早……就不太正常了。

沈瀾帶着四只鬼回到了冥國之中，在約定見面的地方，看見了一臉苦逼的海思因。

他看見沈瀾，長話短說，“周青青被他們帶走了，特意留我在這裏等你！”

“帶去了哪裏？”

“教堂！”

“……這裏還有教堂？”沈瀾略微訝異，冥國裏面都這麽虔誠了麽。

海思因跺腳道，“那個教堂可不是簡單的教堂，我以前有所耳聞，到今天才知道他們到底在做什麽……那個天賦替換，就是教堂搞出來的！”

提到了天賦替換，沈瀾的神情凝重了下來，語氣平穩，“他們是來找我的。”

海思因嘆了口氣，“估計是禦鬼者告的密，推斷出你在其中做了些什麽……大概是要過去接受審訊罷。”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親們~射射大家捉蟲~已改~【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