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梁鑫走過去,看了看小樹的根部,只是一些稍微粗的根須,沒有細小的根須,看樣子是新種上不久的。

大漢一臉兇惡的把小槐樹扔到了地上,覺得還不出氣,又狠狠的踩了幾腳。

“是不是就是這顆樹害了我們家?”大漢在巨大的刺激之下,已經沒有多少分辨力,只是一心想要讓自己恢複到曾經的平淡卻安穩的生活。

“不是,這樹是新種下的,和你家的事情沒有太大的關系。”雖然是這麽說,但是梁鑫覺得其中應該有某些聯系。

大漢拿出鑰匙打開鎖,吱呀一聲推開那扇有點破舊的木門,也不進去,就站在門口,眼中帶着明顯的驚恐。

“大,大,大師……”

梁鑫驚覺不對勁,推開大漢,從昏暗的房間裏飄出一股淡淡的燒焦味道,只見房間上方一根被火燒的黑漆漆的橫梁上,挂着一個像是褪了色的人影。

梁鑫一把把房間的門關上,大漢已經差點吓尿,這種情況他是再也不想見到了。

“有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拆下橫梁,燒掉它,以後就再也不會出現。”

大漢先是點頭,然後又搖搖頭,“不行啊,要是拆掉橫梁,房子肯定會塌,而且我也沒有那個錢再拆房子了……”

這間房子本來就是一處私建的,當初據說是某個單位的宿舍,匆匆忙忙建起來,又過了十幾年的風吹日曬,房子看上去居然比旁邊那些遺留下來的四合院還要破舊。

眼鏡因為看不到只能聽,所以看上去比兩人都要緊張,一直緊緊的握着木棍。

梁鑫思索了一會,看向了眼鏡,眼鏡雖然看不到,但還是從沉默之後敏銳的感覺到什麽,連忙低聲對着梁鑫說道,“我拿不出錢來,是真沒有,不是故意的……”

眼鏡着急忙慌的解釋着,梁鑫嘆口氣,眼鏡的樣子不像是騙人的,況且但凡能用錢解決,眼鏡沒有理由藏着掖着。

“那只能另想別的辦法了。”

梁鑫只随身帶着幾張符咒,而眼鏡就更別說了,他自己其實什麽都不懂,就是靠着附身的東西,身上也就帶着幾個銅錢還有小桃木劍,但那也是做成了鑰匙扣創收用的。

現在的情況有點棘手,橫梁雖然表面都燒的黑漆漆的,不但沒有一點用處,還會增加吊死鬼的怨氣,畢竟有人在你面前挑釁,誰能忍得了,更何況是只被怨念驅動的吊死鬼,只要有些許的刺激,就會掀起風浪。

現在明明是六月的天氣,但是窗戶上已經開始結了一層的霜花。

透過模糊不清的窗戶,梁鑫看到吊死鬼舉動已經開始明顯的焦躁。一會掉在橫梁上晃動,一會又在屋內毫無頭緒的亂轉。

像是這種被困在死亡之地,不能離開的鬼魂,要麽就是有極深的怨念,不肯離去,要麽就是在尋找着替身,好讓自己去投胎。

梁鑫有點摸不準,這個吊死鬼是怨念極深,還是想要尋找替身,畢竟這兩個種的結果都是一樣,那就是會控制生人重複它的死法。

梁鑫問了問大漢,大漢也說不明在自己之前究竟有沒有住戶以同樣的方式死去。

現在是正功夫,院子裏的其他人家都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了,熱鬧的大雜院裏現在安靜的詭異。

這時旁邊的房子突然打開了門,從裏面探出一個頂着亂糟糟頭發的腦袋。

大漢被聲音吸引,冷不丁看到那顆腦袋先是吓了一跳,本能的想要往梁鑫身後躲,但是在看清面容之後,又冷靜了下來。

“原來是李奶奶啊,您這是要出來散步?”大漢還有些尴尬。

李奶奶根本不理他,而是砰的一聲,又把門關上了。

“她是誰?”梁鑫總覺得剛才李奶奶陰森的目光有些別扭。

“李奶奶是這裏的老住戶,聽別人說已經住了一輩子。”

“一輩子?是在鬧鬼之前還是鬧鬼之後?”

“那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這裏原來是他們單位的宿舍,後來就分給了個人,然後才落到上一任房東手上……”

“她是一直都這樣嗎?”梁鑫朝着李奶奶的房子努了努下巴,李奶奶的房子窗戶上都貼着舊報紙,看樣子已經很長時間了。

“聽說在我之前李奶奶想買下這個房子,只是因為錢不夠,我又恰好出現買下了房子,所以每次見我都這樣……小姑娘,這個跟我們家沒什麽關系吧……”

大漢又有些不耐煩,剛才害怕的時候還稱呼梁鑫為大師,現在又改成了小姑娘。

只有眼鏡聽了一些關竅,“你懷疑她和這個房子有關?”

“說不好,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她既然住了一輩子那肯定知道這屋子鬧鬼,居然還主動想買房子。”

“行了行了,快看看我家該怎麽處理吧。”大漢在一旁催促着兩人。

梁鑫沉思了一會說道,“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試試。”

大漢一撇嘴,“可別又像之前一樣,沒什麽作用還差點害得我家破人亡。”

說着就冷的冷看一眼眼鏡,眼鏡臉上是不能掩蓋的尴尬之色。

梁鑫沒有理他,而是低頭在地上找了起來,大雜院裏雜草不少,只要是有空隙的地方,就會頑強的生長着幾株野草,梁鑫把野草都薅了下來,簡單的做了一個稻草人。

梁鑫的想法其實很簡單,既然不能肯定吊死鬼的目的,那麽就做一個替身試一試,要是只是單純的找替身,那麽這一下子就能把事情解決,要是不是,起碼也能迷惑吊死鬼一段時間,在這期間還可以再尋找其他的辦法。

“你這是幹嘛呢?我可告訴你,要是今天弄不好,你們就等着吧。”

大漢也是色厲內荏,說了幾句沒有什麽力度的狠話,大漢也摸不準梁鑫的套路,想坐在臺階上歇一會,又忌憚屋裏的吊死鬼,起身又坐在旁邊。

“梁鑫?梁鑫?”眼鏡摸索着往前走,一時沒了聲音讓眼鏡有些不安。

梁鑫正好把草人紮好,掏出一張符咒,“把手伸給我。”

眼鏡不明所以,伸出手,只覺得指尖一疼,下意識的往回縮卻被梁鑫抓住,“我要做一個替身,需要借你一點血來讓這個草人更加‘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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