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梁鑫半眯着眼睛,終于看清眼前的人影,這不就是前幾天自己救過的那個老頭嗎。
老頭臉上還留着兩個疤,不過已經結痂了,看上去精神好了不少,臉也胖乎了一些。
“原來是您啊,您身體還好嗎?”
梁鑫站起身,老頭身後還站着一個男子,不等老頭說話,男子一個箭步沖上來,握住梁鑫的手,“大師,您可得幫幫我……”
梁鑫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把手抽回來,戒備的問道,“有什麽事嗎?”
男子這才想起來自我介紹,“我叫王遠,這位是我的父親,聽父親說是您治好了他的病。而剛巧我的舅舅也生了病,到處看都看不好,所以想請您去診斷診斷。”
梁鑫打量了一下王遠,王遠大概三十多歲,穿着一身西服,頭發用發膠平滑的背在頭頂,整個人看上去利索又幹練,但隐約透露那麽一股油滑的味道。
“生病?”
梁鑫反問,王遠這才發覺自己說的不是很合适,又連忙解釋道,“表象是生病,但是實質和我父親一樣……”
王遠的舅舅劉建業是一名商人,小時候家裏很窮,但是卻很有志氣,長大之後就來到京城闖蕩,經過三十多年的發展,倒也積攢了不少身家。
但是不久前卻突然生病,先是覺得皮膚瘙癢,然後皮膚開始破損潰瘍,一開始當做皮膚病看了不少醫院,國內國外的都去過,但是也得不出什麽具體的結論,到後來皮膚又癢又疼,居然開始慢慢的脫落。
其實一開始大家都沒有往那方面想,王遠的舅舅是白手起家,完全靠着自己的能力才整出一份家業,平時也不大相信這些。
前幾天,王老爺子回家之後講述了自己的經歷,王遠還以為老爺子是遇到了騙子,也沒有把事情放在心上,結果過了幾天,王老爺的黑瘡依舊沒有複發,而且還開始慢慢愈合,老爺子的身體也越來越好。
王遠這才相信老爺子真的是遇到了高人。
聯想到舅舅的情況,王遠連夜說服了舅舅了,又一大早就來陶然亭,沒想到還真就碰到了梁鑫。
梁鑫眉頭一挑,左眼跳了幾下,按耐住心中的激動,清了清嗓子,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淡然又高深,“這事情可不簡單吶……”
王遠也是個明白人,立刻笑臉迎了過去,“不能讓大師白辛苦,事成之後會給大師一點辛苦費。”
王遠說着看了看周圍,已經開始有人出攤,也有上班族路過,王遠沖着梁鑫伸出兩個手指頭。
梁鑫一愣,也伸出兩根手指頭,“兩……?”百?
王遠堅定的點點頭。
梁鑫咽了一下口水,,要是自己能掙着那麽多錢,家裏的各種家具也可以稍微換一換了,而且還能存下不少。
梁鑫害怕讓王遠看了笑話,不着痕跡的調整了一下姿态,擡起眼皮看似懂行的勉強點了點頭,“好吧,雖然錢不多,但幹我們這一行的也不能見死不救,那我就和你去吧。”
王遠見梁鑫點頭答應,笑的都快合不攏嘴,連忙帶着梁鑫走出陶然亭。
梁鑫還以為最多會打車去,沒想到王遠居然開了車,車标梁鑫是不認得,但是看着在當時來說豪華的內飾,梁鑫也知道這車不便宜。
等梁鑫坐好,王遠就發動了汽車,王老爺子正要開門,王遠也沒管,一腳油門就蹿了出去。
“哎,老爺子還沒上來呢!”梁鑫回頭看着被汽車尾氣嗆的直咳嗽的老爺子,連忙說道。
王遠注意力集中的開車,連頭都沒回,“沒事,我爸會自己回家。”
汽車帶着梁鑫開了一個小時,直接開到了郊區。
梁鑫透過車窗往外看,只見在幾座小山腳下有一個別墅區,裏面都是獨棟的小樓,在八十年代,這些小樓都是一水的白色,歐式建築,看着別提多洋氣了。
梁鑫的眼睛都看直了,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她從來沒有見過別墅,一直到都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轉悠,上輩子雖然離開了幾個月,但那是為了逃亡,而且一直都是在山區或者村子裏待着,根本不敢去城市。
王遠透過後視鏡看到梁鑫一直看着窗外,于是問道,“大師您是暈車嗎?我就說這破車不好,密封太好了,空氣都不流通,幾萬的車還不如夏利……”
王遠說着就打開了車窗,涼風吹來,梁鑫尴尬的說了聲謝謝。
車子下了一個坡就來到了別墅區,別墅區管理很嚴,王遠出示了特制的進出證,一旁站姿筆挺的保安才按下開關,開大大門放兩人進去。
別墅區很大,車子開到山腳下一個獨棟才停下。
“媽的,他怎麽知道的!”王遠看到別墅外面停着一輛黑色的夏利忍不住暗罵一聲,急忙打開車門,往前小跑了兩步又想起來還有梁鑫,又跑了回來,幫着梁鑫把車門打開。
梁鑫正和車門較勁,她頭一次坐這種小車,還不太會開。
王遠領着梁鑫往裏面走,路過黑色夏利的時候忍不住沖着夏利吐了口唾沫,又嫌不解氣,想踹一腳,王遠擡起腿,先是四處打量了打量,這才踹在輪胎上。
結果車子發出了刺耳的警報聲,屋裏的門被打開,探出一個腦袋。
王遠這時已經收回了腳,裝作沒事人一樣嫌棄的看着夏利,大聲說道,“這破車,早就告訴他換了,裝什麽艱苦,沒事就自己響。”
屋內的人見是王遠,連忙打開門讓王遠進來。
王遠讓進梁鑫,對着開門的人問道,“舅舅怎麽樣了?”
“劉董今天早上醒了一會,不會現在又暈過去了,大夫已經來了。”
“什麽大夫,那都沒用,看我給舅舅找了個大師,一準管事!”
王遠沒有帶着梁鑫直接去見他舅舅,而是來到了客廳,客廳的紅木沙發上已經坐着兩個人,聽着王遠說完,其中一人嗤笑一聲,“王遠,我勸你小點聲,萬一你的聲音讓我叔叔有個三長兩短,我拿你試問。”
說話的人也王遠的年紀差不多,但是比起王遠那種油滑的感覺,這人更加穩重一些,他手裏拿着一顆雪茄,語氣也不重,但還是能讓人感覺到其中的分量。
王遠對于他的話不屑于顧,但是還是小心的看一眼樓梯的方向,似乎真的害怕自己的聲音吵到舅舅。
“劉天浩,你這耳朵太靈了,屬狗的?”
梁鑫倒是對兩人的吵架沒有興趣,因為在沙發的另一邊,坐着一個讓梁鑫心情複雜的青年。
在雪茄的煙霧之下,一個身着清爽運動服的青年安靜的坐在那裏,但是那一雙沉靜的眼睛在煙霧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的難以捉摸。
糟了,怎麽又遇到他了。
梁鑫剛剛想賺錢的好心情有些低落,低落并不是由于單純見到了牧青源,而是因為沒想到自己居然要和牧青源搶生意。
自己不過是陶然亭擺攤的,那比的上玄學世家牧家,看來這一來不光是王遠輸了,她自己也輸了,雖然錢還沒到手,但是梁鑫已經開始心疼。
顯然牧青源也沒想到梁鑫也會來,牧青源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然後目光轉向了對面正在吞雲吐霧的劉天浩。
雖然牧青源的目光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意味,但是劉天浩還是察覺到牧青源的不悅。
牧青源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找來的人。
淩晨的時候王遠好不容易才說服劉建業找大師看,他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把消息通知給了劉天浩,劉天浩趕緊找到了牧家,不敢随便找牧家的徒弟,牧家老爺子他是請不動,只能花了大價錢請牧青源,想要趕在王遠之前見到劉建業,誰知道劉建業突然又昏迷,兩撥人還是撞在了一起。
王遠和劉天浩誰都不想放棄,兩人占據沙發的兩邊,所幸劉家的沙發夠大,梁鑫挑了一個遠離三人的地方坐下。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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