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雖然程辭淵覺得自己沒有去醫院的必要,但最後還是被夏時喊過來的司機給載去了醫院好好治療了一番。
事實證明,程辭淵是對的,他扭到的腳根本沒有去醫院的必要。
睡了一覺, 第二天就好了。
但隐隐的,程辭淵倒覺得有些許可惜,自己這腳好得太快了點。
……
因為程辭淵腳傷的耽誤,本來昨天專門為程辭淵和程傅野開的學校講座也被取消了。
本打算今天再開一場,但昨天特邀的專家今天有別的行程了,只能作罷。
負責接待和指引的人有些抱歉,程辭淵卻道:“沒關系,我們今天自己轉轉。”
他可不想昨天在校門口那浮誇的一幕再次上演。
“啊,好的,”接待的人應下,又忙不疊地将一本冊子遞出來,“程總,這是我們學校的全景圖和建築分布圖,上面都有标識,您可以作為參考。”
程辭淵淡淡道:“不用了,這個學校我很熟。”
是嗎?
接待的人想不明白,但還是聽話地收回了冊子,“好的,那祝你們今天游玩開心。”
“給我一份可以嗎?”夏時突然道。
“當然可以!”
夏時接過冊子,翻開看了看,不禁有些唏噓:原來這麽多年過去,當年學校的變化已經這麽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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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程辭淵居然說他很熟悉這個學校?
夏時哼哼一聲,吹牛不打草稿。
以前她還在上學的時候,程辭淵來這裏找她,那還可以說是對這個學校很熟。但現在學校已經有這麽大變化了,她一個在這個學校裏過了整整四年的人都覺得陌生,程辭淵肯定早就連學校大門朝哪邊開的都忘了吧……
結果讓夏時沒想到的是,引導的人離開後,程辭淵竟然沒有一點不習慣,在學校裏熟練地帶着自己兒子和老婆在各個建築之間游走,甚至還能當起解說,細心地解釋每一棟建築以及它背後的歷史。
不知道還以為這才是程辭淵的母校呢……
反倒是夏時這個X大的正經畢業生看起來像個外來的人一樣。
和程傅野一起,聽得連連點頭。
“哦,原來還有這回事。”
夏時看着一大塊磚紅色的石頭恍然大悟。
她一直以為這塊石頭是學校從什麽建築工地的殘料裏随便搬來的呢,原來是當年那些榮譽校友捐的啊。
不過,就是這些榮譽校友審美不太好,擺在這裏光禿禿的還很突兀,醜死了。
直到……
程辭淵:“這是我父親當年捐贈的。”
程傅野驚喜:“是爺爺捐的啊!”
夏時:“……”
在心裏雙手合十,默默忏悔。
對不起……程爸爸。
三人在各個建築外轉悠了一圈,結束的地點正好在一棟交流廳。
門外放置着好幾個宣傳板,上面标着好幾場講座的時間和會議廳的房間號。
程辭淵看了眼時間,現在離午飯還早。
他提議,“想進去聽一場嗎?”
程傅野有點抗拒,聽講座有什麽意思啊,那不就跟上課一樣?
無聊死了,不想去!
一旁,夏時點頭了。
程傅野見狀,當場改變自己的想法,也跟着點頭。
媽媽去他也去!
不就講座嗎?無聊就無聊,大不了到時候他睡覺好了。
見自己老婆和兒子都願意,程辭淵推開大門,邀請道:“進來吧。”
這棟交流廳裏有很多間大型的會議室,一般多用作各個校外或校內專家的講座廳。例如今天,就同時有很多場講座在同時開展。
程辭淵三個人來得很随意,也沒提前了解,于是就随意推開了一個講座廳的後門,挑了個不近不遠的位置坐下。
他們來的時間很巧,剛坐下,主講的人就從前門進來了。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年人,手裏拿着厚厚一摞書,看着就不簡單。
他坐下後,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就直接開始講這場講座的內容和主題。
“我今天想和大家分享,想和大家一起探讨的,是我國畜牧業的歷史發展和演變。”
程傅野:“……”
他就知道!
講座什麽的,最無聊了!
一旁,夏時還在期待,或許這個老先生會講出點不一樣的東西呢?
下一秒。
臺上的老先生顫巍巍地掏出了随身帶着的老花鏡,戴上,并且開始翻他帶來的那些書,“第一部 分,我們開始說 第一章 ……”
“……”
程傅野開始打哈欠了。
夏時撐着腦袋倔強地又聽了一段。
“第一部 分講完,我們開始第二部分, 第一章 牛羊的起源以及歷史發展。”
夏時:“……”
困了。
她微微側頭,程辭淵還精神十足,微微蹙着眉,似乎在認真聽臺上人的講述。
而他旁邊,程傅野已經睡得頭一栽一栽的了,跟個路上的鑽孔機一樣。
夏時看着看着,眼皮也開始打架。
程辭淵本來在聽臺上人的分享內容,右邊肩膀上卻多了點重量。
他微微側頭,只見自己兒子睡得十分香甜,嘴角都隐隐有流口水的跡象了。
程辭淵:“……”
默默嘆口氣,拿出紙巾給程傅野擦了擦,又将他的腦袋調整好位置,依舊枕在自己肩膀上。
處理完程傅野這傻孩子,程辭淵又轉頭看向另一邊。
夏時也睡着了。
不過比程傅野好的是,夏時睡得很體面,沒有像程傅野一樣睡得東倒西歪還差點流口水,她閉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有着成年人打瞌睡該有的形象。
直到……
一旁的程辭淵上手了。
他看了好一會兒,看着自己老婆睡着的模樣,最後伸手輕輕地把她的腦袋撥了過來,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一邊是老婆,一邊是兒子。
程辭淵嘴角彎起,滿眼笑意。
他心裏又美了!
……
一場講座結束。
夏時和程傅野這才從程辭淵的肩膀上悠悠轉醒。
兩人一對視。
夏時:“睡得挺好?”
程傅野點頭,“不錯,你也是吧?”
夏時:“不錯。”
程傅野肚子咕嚕一響,餓了。
夏時提議,“還去早上那家餐廳?”
“可以!”
說完,夏時和程傅野就打算起身離開。
兩人站起身很久,都沒等到坐在中間的程辭淵有動靜。
??
兩人轉頭共同看向程辭淵。
程傅野:“爸爸,你怎麽還不動?”
程辭淵:“……肩膀麻了。”
一動就一股無法言喻的酸爽感。
最後出門的時候,程辭淵是木着兩條胳膊的。
明明是好好的兩只胳膊,但卻感覺不到他們在袖管子裏的存在,仿佛是兩個沒有任何作用的擺設。
……
到了食堂,夏時和程傅野兩人十分熟練地找到了想吃的窗口去排隊。
程辭淵跟在後面,亦步亦趨地守着自己兒子和老婆。
隊伍不長,很快就排到了夏時。
這麽多年,學校大變樣,但餐廳裏的一些窗口買的東西卻還是大差不差。
“你好,三份。”
夏時報完自己的口味,程傅野立馬探出腦袋接上,“我也一樣!”
媽媽吃啥他吃啥!
連口味都要是一樣的!
夏時急忙打斷,解釋:“他微辣!另外兩份都微辣。”
她口味比較重,但程傅野和程辭淵這兩父子卻不太能吃。
程傅野撅了撅嘴,有些不開心了。
“一共六十!”
“好。”說着夏時就開始掏口袋。
結果腦袋上一直傳來“滴滴滴”的聲音。
夏時皺眉,有些不爽。
是哪個小崽子這麽不長眼,沒看見她還沒刷卡嗎?
夏時擡頭,就見刷卡機器上是程辭淵那張黑卡。
因為識別不了,機器一直在發出“滴滴滴”的噪音。
程辭淵皺眉,疑惑看向窗口裏的打飯阿姨。
阿姨在窗口裏,自然看不見現在貼在刷卡機器上的是什麽卡,只以為又是哪些不細心的孩子沒放好卡的位置。
她不耐煩,扯着嗓子道:“卡擺正,擺正啊,離刷卡區域近一點!不要太遠了!”
程辭淵聞言,不斷地更改着卡片的位置,機器卻還在響。
夏時:“……”
無奈地嘆了口氣,拉下程辭淵的手,反手把自己手裏的飯卡刷了上去。
“滴”一聲,機器傳來“扣款成功”的播報聲。
“在學校食堂吃飯要刷飯卡,程先生。”夏時嘆口氣,連語氣裏都透着一股對程辭淵屢教不改的無奈。
教多少遍了都……
而程辭淵,則是在聽見這熟悉的一句話後,眼睛微眯,嘴角勾起,是小心思得逞後的愉悅。
只有程傅野,看着自己爸爸這蠢樣,深深擔憂。
姓程的不會提前老年癡呆了吧……
剛才刷卡機器上那四個“無法識別”的大字,他是瞎了嗎?
……
一餐飯吃完。
程傅野看了眼時間,試探道:“我們是不是待會兒就得回家啊?”
老實說,程傅野有點不太想回去了。
家裏有那麽多人,但現在卻只有他們一家三個一起玩,自由自在又随心所欲。
要是能再這樣過幾天就好了……
程辭淵:“不,我們暫時不回去。”
程傅野:!
不回去?
對面,夏時也擡起頭來,和程傅野一起疑惑地看向程辭淵。
不回去你想幹什麽?你要上天?
程辭淵卻只是垂眸。細細地回憶着今天一上午的畫面,每一個他都恨不得深深刻進腦海裏,像做夢一樣。
他突然之間就決定了。
程辭淵:“正好小野放假,我們去旅游。”
就他們一家三口人。
以前沒來得及的,現在都可以補上。
夏時:啊?
程傅野:啊!!!!
好耶!
程辭淵行事向來雷厲風行。
中午決定要出去後,吃完飯就開始跟助理聯系了。
等下午兩點半,夏時和程傅野午睡醒來,程辭淵已經安排好一切了。
就連開去機場的車都已經在酒店樓下等着了。
下午六點。
他們一家三口已經在另外一個城市了。
……
啓程娛樂。
謝婉婉這幾天日子過得很煎熬。
算算時間,這幾天應該就是夢裏程辭淵帶着程傅野去他母校A大的日子了。
她之前和那個陳安打了個賭,現在到了揭曉答案的時刻了。
雖然她早就知道了答案是什麽樣的!
謝婉婉想,到了現在,陳安應該知道她預測的未來是正确的了吧!加入她的隊伍才是最正确的選擇!
謝婉婉給陳安打了個電話,結果對方關機了。
???
她又給她發了好幾條消息,依舊沒人回。
???
難道是被她精準的預測給震驚到了?
謝婉婉試着給程家打了個電話。
接起的人是一個女傭。
“您好,請問找誰?
謝婉婉:“我是陳安的朋友,但我現在聯系不到她,請問她在家嗎?在的話麻煩讓她接一下電話。”
女傭:“她不在家,沒接電話可能是因為在飛機上吧。”
飛機?
謝婉婉想不明白,但既然這通電話打通了,她也想借這個機會再次确認一遍自己的預測。
謝婉婉:“那程總和小少爺現在在家嗎?他們今天是不是去了A大啊?”
聞言,女傭皺眉,這怎麽還有打探隐私的呢?
他們的員工守則上可寫明了,要保護主人家的隐私。
女傭冷冷道:“不好意思,沒去哦,他們現在也不在家,甚至都不在寧城。”
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留下謝婉婉一臉懵逼。
???
什麽叫沒去?什麽叫現在都不在寧城?
那她之後的計劃呢?
找鬼去實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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