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等我回來幫你挑糞

擡頭望望天，藍藍的天空漂浮着幾朵白雲，時不時飛過幾只小鳥。我站窗前，他們站在屋下，相望無言。

李狗娃蹲着馬步踩在那株野菊花上，記得昨天大花還澆灌了它，本以為可以茁壯成長，沒想到今天就橫死腳下。大花跟它那麽要好，不知道會傷心成什麽樣。

唉，有情皆孽呀，可憐大花每天辛辛苦苦，黃昏落霞的澆灌它了。

零落成泥，碾作塵呀。花兒與狗的愛情，在還沒有開始的就已經慘死在腳下了。

可憐的大花，還和它約定一起成仙，然後雙宿雙飛，現在看來，大花可能要放棄修仙，一只狗孤單寂寞，滿懷仇恨的渡過人間數個春秋了。

一段可歌可泣的跨種族愛情故事就此結束了，希望菊花在天有靈，化做鬼魂，和大花演一出狗鬼情未了，延續它們逝去的愛情。

啊，可憐的菊花，就讓我為你默哀一秒，祭奠你逝去的愛情吧！唉，我真是一個善良的人呀。

可是這麽善良的我，居然陪這兩個傻子，在這麽好個日子裏，傻站着。

媽蛋！老子不陪你們玩了。我要去找葉二妞讓她給我烙大餅去。

我光明正大的從大門走了出去，怎麽想都覺得還是去打鄭南燕兩拳好過些，不然就要影響呆會兒吃大餅子的心情。

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說的就是我與孔明先生一般聰明的人。我剛走到他面前，拳頭還沒握緊，他一句“跟我走，”就把我拉着跑了。

他拉着我走得很快，從他側面流過的汗水，還有那緊皺的眉，我感覺到他現在很急躁。

我想讓他停下，但又覺着現下開口，對他是這件很過分的事，最麻煩的是我好像有一點心疼他。

媽蛋，我今天是吃錯藥了嗎？一大早起床就盼着他來，人晚到了，我不僅不生氣，居然還心疼上了。“天吶，快讓一道雷劈醒我吧，”這麽想着的同時，一個沒注意就撞上小鄭的後背。

這下子終于讓他停下了來，雖然我的鼻子遭了殃，我用小鄭沒牽着的那只手，揉揉我可憐的小鼻頭，小鄭震愣了會兒，轉過身來，一手扶住我的肩膀，另一只代替我的手撫摸着我的鼻頭，溫柔如水的說到：“乖，乖，不哭，不哭，痛痛一會兒就飛走了，小丫最勇敢了。”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的笑出聲來，這都多大了，還用這句話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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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農村，家裏的男娃要是經常發燒發熱，半夜啼哭不住，就會給孩子取一個女娃娃的名字，說是女娃子賤，好養活。

很不幸，我嬰兒時期就是這樣一個老愛半夜啼哭的孩子。我媽就給我取了個女娃名，叫丫丫。

到了四五歲的時候，我突然長得胖嘟嘟圓滾滾的，跟3歲以前的幹瘦模樣相去甚遠。院子裏的人，看見我就來捏我的臉，還叫我胖丫。有些人手腳重，捏得人生疼，邊捏還邊贊美道：“這小胖臉，真是太招人疼了，來胖丫，讓叔叔/嬸兒，好生愛愛。”

從此以後，我就對胖丫這個名字深惡痛絕，只要一有人叫我胖丫，我就跑得遠遠的，看他們還怎麽捏我。

那時，小鄭她們家才剛搬到村裏來，小鄭還保持着城裏人的高冷傲嬌範，每個來跟他搭話的小朋友只能得到他一聲狂霸酷炫拽的，“哼”然後轉身走人，留下小朋友在原地痛哭流涕，好不凄慘，就跟搶了奶糖一樣。

當然，本老大是不會自降身份主動去結實他的，但是高冷的小鄭南燕，居然懷揣兩顆大奶糖，破天荒的站在了我們小屁孩每日必去的小河溝旁，在我被大花的太奶奶追得要跳河時，讓我跌進了他的懷抱。

小孩子沒有多力氣，他被我這一撲，兩個人齊齊倒在石子路上，磕得我腿紅紫一片，我當下就驚天動地的哭了出來，那時小鄭南燕明顯被吓到了，他愣了好久，才摸着我的頭說到：“乖。乖，不哭，不哭，胖丫最勇敢了。”

他一邊安慰着我，一邊摸出他的奶糖，剝了皮，放我嘴裏。嘗到那奶奶甜甜的味道，我立馬止住了哭聲，抽抽耶耶得到：“不許叫我胖丫，不許捏我臉，”

小鄭南燕看我不哭了，低聲詢問到：“大家都叫你胖丫，你不要我叫你胖丫，那叫什麽好。”

我吃着奶糖，哼哧哼哧的說到：“我怎麽知道，你們城裏人不是很聰明嗎，自己想。”

小鄭南燕盯着我想了一會兒：“啊，看你這麽小胖小胖的，我就你小胖丫吧。”

“說了不許帶胖這個字，”

“那我叫你小丫吧，這個總沒有胖字了吧。”

小丫，小丫，沒有胖這個字眼，我聽着還算滿意，眯了他一眼，勉強算同意了。

從此以後，我跟小鄭南燕的感情就跟坐着簸箕從山坡上滾下來一樣，快得嗷嗷叫。只要我被人或者被狗弄哭了，小鄭南燕就會拿着奶糖安慰，邊喂邊摸着我的頭道：“乖，乖，不哭，不哭，痛痛一會兒就飛走了，小丫最勇敢了”。

感覺他自己好像多大似的，老子要他哄，一小屁孩，我只是看上他的奶糖而已，切！

真不知道他哪裏學來的爛把式，居然還挺管用的，老子一聽他說這句話就馬上不哭了，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奶糖很甜，跟他摸不摸我的頭，語氣溫柔否，一鳥蛋關系都沒有。

好久沒出現的話語，驟然聽到，突然發現，曾經的兩小無猜，原來一直未曾遠去。

從十二歲，鄭叔叔的離去開始，他變得淡漠疏離，周身的凜冽氣息能把試圖接近他的人吓跑。什麽事都一個人扛着，憋着，即使跟他那麽要好的我，都不能走進他的身邊，雖然他會幫我幹農活，幫我逃課打架，幫我寫作業，但是我知道，從他爸離開回香港的那一天，他就不是跟我行影相随，好得穿一條褲子的鄭南燕了。

從新聽見這句話，我笑着哭了，原來我已經想念他這麽多年。

淚水滴在了他的手上，他眉頭皺得都擠到了一塊兒，擦拭我眼淚的手，停頓片刻，接着濕潤的唇舌覆上了我的眼。

酥酥麻麻的感覺持續了好一會兒，我癢得不舒服，掙紮了幾下，他才停下來。

他看着我的眼睛裏，只有我一個人，那麽重要，那麽寶貝。

我感到心慌，承受不住他的注視，逃離一樣的想把頭低下，他卻捧住我的臉拉向他，同時用額頭抵着我的頭。

周圍好安靜，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我和他兩個人，他嗓音低沉的說到：“小丫，高考完了，我就要去香港了，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聽到他要離開，我憤怒的一把推開了他，鼓圓了眼睛瞪着他道：“這鄉壩壩裏頭，留不下你鄭大少爺了嗎？這些人，這麽多年，就沒有誰進過你的眼嗎？村裏人有誰對不住你們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有沒有想過我，我們的感受。”

說着眼睛又流出了水。

小鄭沒想到我這麽激動，震愣着連一個我字都發不清，急慌似的一把拉我入懷裏，緊緊箍住我，勒得生疼。

他越發低沉的說到：“不，這些年來，這個村子，這些人，對我是非常重要的，沒有他們，我跟我媽不可能挺得過來，還有你的兄弟們，雖然不曾明言過，但是他們是我這輩子的好兄弟。”

聽到這兒，還在下小雨的心情突然下起了冰雹，砸了我一個措手不及，為什麽沒有我，我吶，我是你的什麽人，

擡頭想問個明白，不期然，又撞進全是我的兩汪深潭裏，他用下巴蹭着我的頭頂說到：“況且，這裏還有我畢生的摯愛――我的老大，我走了，讀完大學還是會回來這裏的，并不是永遠的離開，放假也會回來的，我還要讓我們村裏所有人都奔小康吶。”

既然只是去讀幾年書而已，為啥要讓我跟他一起吶，我很是疑惑，立馬問道：“那你為什麽要叫我跟你一起走呀，你又不是不回來。”

他笑了笑：“我忍受不了那麽久才能見你一面，”

這什麽破理由，說得我臉都紅了，很不好意思的把頭往他懷裏埋住，丢死人了，大男人的這麽肉 麻兮兮的，可惱得很，我立馬就錘了他幾拳。

他笑得更歡了，還痞裏痞氣往我耳朵裏吹氣說，“寶貝兒，跟不跟我走嘛，你發個話呀，”

邊說還邊把手伸進我衣服摸來摸去，弄得我渾身發軟，嘴裏嘤嘤個不停，咋個回答嘛。

眼看就要摸起火來了，突然傳來一聲狗叫，這才發現，我們原來還是在路邊上演春 宮戲吶。

小鄭淡定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沒人經過，一把打橫抱起我，直接奔往後山山洞裏，那裏是鄭南燕夏日讀書乘涼的地方，村委書記專門找人收拾一番，特地撥給鄭南燕的私人書房，說是為了讓我們村也出一個大學生，給村裏增光。

對于這理由，我只想說，“老子信了你的邪”蝦皮，明明是村委書記那個40多歲的老處女看上了我們小鄭的美貌，特意讨好勾引我們家小鄭而已。

她當她多聰明，分明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哪個曉不得她一天三次裝作不故意的撞進我們小鄭的懷裏，聲音嗲得要人命，要不是我們小鄭君子風度，早就一拳送她見玉帝了。

想到這兒，不得不提我們那個村委會主任，他也是奇怪哈，明明40多歲一老頭,看起來也就28,9的樣子，長得是寬肩窄腰，拳可擊石，有錢有房，父母雙亡。人模狗樣的樣子，連我媽都暗戀過他。

要知道我媽可是人稱賽金花的游金花，十裏八鄉的金牌村花，還代表我們全村去中央表演過，我媽一直自豪得不得了，每次說起這個，都能吹上幾小時。

我媽說當時就選兩個人去，當時的村委會主任用喇叭通知全村裏的姑娘，來人民公社裏舉行才藝表演，還特意囑咐在田裏土裏幹活的不用着急，慢慢走，回家把腳洗了，身上收拾幹淨了在來也不遲，大會要舉行三天的時間。

那個時候的我媽正端着紅糖水給那時還不是村委會主任的現在村委會主任送愛心。

我媽說，那個時候的喬主任呀，幹部下鄉，一生正氣，端正的五官讓村裏所有的女人都臉紅心跳，還在她歪腳的時候背她回家，那是真的響應了□□的號召――像雷鋒學習，讓她一顆芳心就此淪陷，從此我爹是路人。

但是，喬梁這家夥根本視我媽的美貌于無物，一門心思鋪在了建設新中國的道路上，好不容易迎來改革開放，他又迷戀上了後面下鄉來的狐貍精――謝寶玉（現任村委書記），在此聲明一下下，狐貍精這個詞是我媽和那些嬸嬸集體對現在的村委會書記的稱呼，雖然本人也覺得她長得像個狐貍精，但是我是個品格高端的男人，不會在人背後嚼舌根。

我媽的紅糖水就一直沒送出去過，最後都落到了我爹嘴裏。

說起這個狐貍精呀，不得不承認那是長得妩媚風騷，勾魂攝魄呀，憑老子如此坐懷不亂的定力，居然也在她向我抛媚眼時，渾身發軟，抑制不住的想要吻上她的烈焰紅唇。

在這裏我就不得不佩服小鄭的定力了，簡直是神了，居然能對如此美貌人兒的投懷送抱置之不理，毫不客氣地推倒在地，一點也不憐香惜玉，要是換作我，肯定摟在懷裏好好親親摸摸了。

據說那個喬梁呀，在她出現的一剎那，不顧村民的眼光，光天化日的沖過去，抱着就是一頓猛親，吓壞了當時的勞動人民。

我媽說，那一天她從失敗中站起，繼續端着紅糖水送給喬主任，相信堅持就是勝利，總有一天，喬主任會感受到她的愛，和她建立無産階級革命般的情誼，但是當她看到喬主任草上飛一般跑過去激烈親吻狐貍精時，老天突然給她開了一道窗，她的紅糖水灑了一地，在地下化成了一顆心。

她說，從此她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每次講到這裏時，她的表情就變得很奇怪，一臉升天了的樣子，真的像是到了買東西不要錢的新世界，真不曉得喬主任跟謝書記親個嘴而已，哪有那麽讓她着迷。唉！女人心，海底針，果然奇怪。

就像是勾引我家小鄭的狐貍精謝寶玉，喬主任那麽愛她，二十年了，大小求婚了幾百次，硬是不嫁，曉不得在想些什麽，兩人又每天膩歪在一起，喬主任都來警告過我們小鄭好幾次了，石頭都拍碎了十多塊，那個狐貍精還是要來調戲小鄭，連我都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想報複我家鄭把她推到在地上的仇，好讓喬主任沖冠一怒為紅顏一掌劈死我家小鄭。

這女人心機深重呀，還好我家小鄭身正不怕影子斜，一門心思搞學習，狗都知道他對謝妖精沒興趣。村委會主任也就只能拍石頭警告了。

我看了一眼抱着我的小鄭，安心地把頭靠在他懷裏，不一會兒，就到了石洞裏，裏面很是幹淨整潔，一塊光滑的石頭上放着幾本書和一踏紙，在往裏放了一張單人床，上面還有涼席，小鄭走過去輕輕的把我放床上，盯了好一會兒，接着就鋪天蓋地的親了下來，胡亂地撕扯着兩人的衣服，沒過一會兒，我就跟他赤誠相見了，

剝光了的我，不知道觸發了他哪條神經，雙眼變得通紅，像餓了十天半個月一樣啃咬着我全身，雙手急切地在我腿間□□揉弄着。

就在我想喊停一停時，他突然一個翻身，壓到了我身上，掰開了我的腿，一個猛 挺就把他小兄弟插了進來，痛得我哼都哼不出來了。

他用手撫摸着我前端，痛疼一下子減輕了很多，還伴随着陣陣酥麻感，嘴裏發出連自己都害羞的聲音，□□那裏還特別希望他動一動，腰不受控制地扭了扭，接着就迎來他一頓猛 插。

石洞裏回蕩着“啊哈，啊……”

“嗯哼，恩”

“……”

透着陽光，可以看見兩人緊緊纏繞的軀體。

不知過了多久，洞裏只剩下點點亮斑，小鄭抱着我躺在床上問道：“跟我走嗎？”

“你為什麽這麽肯定能考上”我問

“自信是一個男人最基礎的魅力”

看他那麽龜毛的樣子，我反問道：“那你認為我會跟你走嗎？”

他沉靜了一會兒說：“不會，但是你會等我回來。”

算他猜準了，伸出兩手揪着他耳朵說：“我不走，但是只要你放假就必須回來看我，不然我就跟你割袍斷義。”

說罷，他親了親我的額頭道：“那你等我回來幫你挑糞咯。”

哈哈哈，這個注意好，我家的糞還真的就差這麽一個酷帥的高材生挑吶，我有點迫不及待想看他挑糞的樣子了，哈哈哈，希望不要太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