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

踏出房門後，林尋煙就忍不住的哽咽了，但她還是很有意識的，把姜離的房門關緊後再出聲，聞人珏不忍心看她這樣子，關門後便擁住她，輕拍她的背以做安慰。聞人珏雖不忍心，還是忍不住的數落她：“意料之中的結果，我去說他不相信，你去說，他就不會生氣嗎？有誰希望自己喜歡的女人把自己推別人那裏去，換我我也生氣……”

“可是……我不想他一直沉迷在過去的情感那裏，我也想他走出來，獲得新的幸福，新的向往。我不想……我也好大壓力啊我每次開心完接着感覺自己好罪惡，自己走出了那段過往，把他自己一個人留在黑暗裏……我也想他走出去，想他能快樂啊……少主，你懂嗎？你能懂那種感受嗎？”林尋煙一開口便崩潰了，泣不成聲，斷斷續續的說着話，向着聞人珏，想尋求認同。

“你啊，就是喜歡把這些事的原因全都歸攬到自己身上。你有沒有想過，你認為是黑暗的那段過往，其實是他心裏最光亮的時光？他根本就不想走出去，你要怎麽辦呢煙煙？”聞人珏的手指柔柔的，拂去林尋煙的眼淚，話語卻那麽強硬的直擊林尋煙的心靈：“你怎麽辦呢？難道你要回到以前那樣去陪伴他嗎？回答我，煙煙！”

“我不想回去，可我……我該怎麽辦……”林尋煙蹲下來把頭埋進膝蓋裏不肯出來，聞人珏嘆了口氣，抱起她回到房間，輕輕的放到床上。他張開手掌擋在了林尋煙的眼前，林尋煙的眼前一黑，眼睛忍不住的眨了眨。

“睡吧，睡一晚，明天就會有答案了。”聞人珏的聲音輕柔卻有力量，雖然林尋煙的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但她還是勉強自己閉上眼睛。

過了很久，月上梢了，聞人珏看着林尋煙熟睡中又有點皺的眉頭，輕輕一點，嘆了下氣，離開了她的房間。

是時候找姜離談談了。

自從林尋煙恢複了記憶之後，他們兩個都在賭，賭林尋煙會更在意誰，是更在意陪伴十幾年的姜離，還是四年的聞人珏。雖然林尋煙醒來後，一直都是選擇的聞人珏，但他發現，林尋煙一直對姜離也是有關注的，可能是這麽多年的習慣使然吧……為了不讓她心裏的天秤有一天會再次偏向姜離，他必須要有所行動！

雖然月上梢頭，姜離的房間裏依舊萦繞燈火，聞人珏準備推門而進，時霈卻跳出來阻擋在聞人珏的面前，門後響起姜離的聲音：“時霈，讓他進來。”

聽到指示後，時霈警告式的看他一眼，拱手後再次隐入黑暗中。

“你來又要說什麽？”姜離自嘲的笑笑，往杯子裏斟滿了酒。酒無色而醇香，一輪彎月恰巧映在杯中。

他把那杯酒推向聞人珏。

兩個男人的心思都在不言中，聞人珏舉起酒杯，搖晃了那輪彎月，看着杯中被搖晃出的跌宕，笑了笑，一飲而盡。

“你現在讓煙煙很為難。”半晌後，聞人珏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呵”姜離冷笑一聲，沒有答話。

“你知道煙煙心軟，就一直讓她心存愧疚。你覺得這樣，她就能回到你身邊？可笑。煙煙有了以前的記憶，可心裏的選擇的依舊不是你。你不斷的出現在她身邊，給她施加壓力，就不擔心她會受不住壓力而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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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愛她，你只是愛你的記憶。”

姜離愣住了，愛他的記憶麽？他摩挲這手裏的落月笛，不禁想到記憶裏的聞煙，她是那樣的乖巧，對自己是有求必應，永遠是笑着看自己的。可看到現在的林尋煙，他才發現以前她的笑，是那樣的勉強，眼睛裏完全沒有任何活力，永遠是帶着悲傷的。每次看到這樣的眼神，姜離都覺得她是憐憫自己猜留在自己身邊，可他太自信了，他完全沒有想過，聞煙其實，是很想離開自己的，甚至到現在都把那段時光當做是黑暗的歲月。

看到姜離陷入沉默，聞人珏就知道自己的暗示法生效了，他面無表情的看了姜離一眼，靜靜的離開了，站在秋千旁，任由月光的微涼光輝灑在自己身上，嘴角暗暗的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