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他從光芒萬丈中走向她
及至府門外頭,趙無憂突然站住腳步,穆百裏微微一怔。
趙無憂踮起腳尖,撣落了他肩頭的梨花花瓣,“總不能教人看見堂堂司禮監首座,落花沾身吧,免得教人笑話。”
穆百裏依舊笑得溫和,伸手将一朵梨花從她的發冠處取下,“彼此彼此。”
語罷,穆百裏擡步上了車辇。
夜色裏,車辇漸行漸遠,趙無憂眸光漸冷,終歸散去了臉上所有的神情。雲筝與奚墨被釋放歸來,二人的手腕通紅。
“公子?”雲筝紅了眼眶,與奚墨一道跪在趙無憂跟前,“奴婢等該死,被番子制住不能動彈,讓公子受驚,請公子責罰。”
趙無憂冷哼,“這頓罰先留着,挨個盤問府內所有奴才。但凡跟東廠有關的,都給我拉出去,悄悄打死作罷!尚書府內,不容叛徒。”
“是!”雲筝俯首。
語罷,趙無憂黑着臉拂袖而去。
奚墨眉頭微皺,“公子好似動了大氣。”
“你試試一個人面對東廠那人。”雲筝急紅了眼,“全賴你我不中用,就這麽輕而易舉的被拿下。改日還得從丞相府調撥一些暗衛過來才是。”
“公子突然回府,着實沒有防備。”奚墨垂頭懊惱。
“防備防備,如今可算出事了吧!”雲筝心疼得往前追去,“公子身子不好,若是再氣壞身子,拿你是問。”
奚墨輕嘆一聲,無奈的撓頭,好像是自己的錯吧!
車辇之內。
穆百裏冷笑着,望着手中的梨花。梨花色白,倒是襯得他的膚色有些暗淡。幽暗中,那雙溫暖的眸子漸漸的眯起,陡然将梨花捏在掌心,頃刻間化為灰燼。
濃墨重彩的臉上,浮起冰涼的寒意。
這趙無憂的身上,似乎有越來越多的秘密。比如丞相府是否還藏着一位公子?再者,福利院到底是什麽?夢呓中說的話,未必句句是真,但絕對也不可能憑空捏造。
還有就是
微微合上眉眼,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這個趙無憂到底是趙嵩養的傀儡,還是真的趙家子嗣?她的身上,怎麽會有那個印記?
按理說這個印記,不可能出現在趙家人身上!
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一時間,穆百裏也沒有答案,時隔多年,有些東西确實無處追溯。該死的不該死的,都已經消失在人世間,他找不到真相。不過有了這個印記,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
那就是他找了那麽多年的東西,的的确确就在趙無憂的身上!
然則即便東西就在她身上,也不代表他能拿回來。
尚書府內,一夜之間換掉了大部分的人。但凡有點可疑的,都被清理得差不多。趙無憂辦事素來果斷決絕,從不心慈手軟。
收到消息的穆百裏,眸中依舊溫暖如春,只道了一句,“這才是趙無憂。”
趙嵩教出來的兒子!
不心狠手辣,就不是趙無憂。
“東西都備下了嗎?”穆百裏問。
陸國安颔首,“沈千戶已經着手處置,他辦事督主大可發心。”
沈言謹慎,穆百裏自然是信得過的。
東西備好了,穆百裏到想看看,這趙無憂到底想玩什麽花樣!佛珠?佛珠!一串簡單的佛珠,到底藏着什麽玄機呢?
趙無憂口中的哥哥又是誰?穆百裏自诩眼線遍布天下,信息最是靈敏,可對于趙無憂身上的那些怪異,他竟一點都不知情,不是很奇怪嗎?又或者,是東廠該好好整頓一番了!
尚書府不留叛徒,東廠也不留廢物。
第二天,趙無憂果真去了東廠。
這是她第二次來東廠,但是目的卻截然不同,這一次她是為了自己而來。東廠的陣勢一如從前,趙無憂孤身前往,雲筝與奚墨在外頭候着。
拾階而上,趙無憂望着層層遞上的青石階,美麗的眸子微微眯起。
入了門,是陸國安領着她去珍品庫,說是穆百裏在庫房裏等着。
趙無憂進去的時候,身後的庫門随即關閉。
庫房裏是不該染蠟燭的,有些東西不該見到火光。可趙無憂沒想到,在庫房的死角皆用白玉柱支着一顆夜明珠。越是黑暗,夜明珠越光芒萬丈,照得庫房內恍如白晝。
穆百裏就站在夜明珠底下,是他掀了遮蓋夜明珠的帷布,才讓光芒照亮一切。微光裏,他是最奪目的那個。光芒中,他亦是最耀眼的。一身绛紫色的袍子,在光芒裏灼了她的雙眼。他沖着她,挽唇淺笑,那雙溫暖的眸子,泛着令人着迷的溫柔。
可她很清楚,他不是佛,不會普度衆生。他是魔,只會妖顏惑衆。
他從光芒萬丈裏走來,站在她面前,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你要的都在這裏,想要哪一串不妨告訴本座,本座喜歡成趙大人之美。”
趙無憂收回視線,不願再看他溫暖的眼。這太監有毒,尤其是這雙眼睛,淬了劇毒。
最痛不過溫柔刀,最毒不過淪陷眸。
好在,她不是尋常女子,她是趙無憂。
精致的案頭,擺放着一排整整齊齊的錦盒,裏頭擺放着一串串精致奢華的佛珠。修長如玉的指尖,輕柔的挑開一個個錦盒蓋子。她眼底的光,永遠如一池死水,平靜無波,瞧不出絲毫情緒。
可惜,直到最後一個盒子被打開,她的臉上亦沒有任何波瀾。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趙大人,似乎都不滿意。”穆百裏算是看出來了,這些的東西,似乎都不是她想要的材質。盡管他已經讓沈言整理出,與她圖紙上最相近,幾乎是相似到極點的佛珠。
但目前看來,顯然材質不對。
那張圖紙能看出式樣,卻看不出材質。她要的,到底是何種材質的佛珠?
可趙無憂的心思,豈是這樣容易猜的。
唇角帶笑,趙無憂拾起哪一串菩提珠子,“不知督主能否割愛呢?”
“你要這串?”穆百裏笑意淺淺。
四目相對,各自隔着霧霭千層。
這是一串十分漂亮的星月菩提,菩提子已經玉化,泛着剔透的光澤。趙無憂斂了眉目,蓋上精致的錦盒,舉止風雅的托在掌心,“督主,舍不得?”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