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們夫夫很情深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照到了床頭上,有些刺眼。月清安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動了動,伸手遮擋住了陽光,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大腦還處于有些迷糊的狀态,他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呆。忽然憶起昨晚之事,忙伸手摸了摸被窩,輕輕呼了一口氣。

好在,是熱的。只是旁邊的位置早已冰涼,看來人已經走了很久了。

想到昨天晚上陌塵軒的所作所為,月清安不免對他添了幾分好感。這要是淩少,指不定得怎麽笑話他呢!

這陌塵軒若不是一不高興就動手打人的話,月清安想,他們二人磨合磨合,說不定還能成為好兄弟呢!

“咚咚……”翠兒端着臉盆子敲了敲門:“王妃,您醒了沒?我給你打了水,您開下門。”

思緒被打斷,月清安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一大清早的,吵什麽吵,你放在門口就是了,等會我自己會端進來的。”

“那我給您放門口了,我去給您把早膳端過來。”

“去吧去吧!”月清安起身整理好了衣物,打開門時,剛好看到翠兒消失在拐角處的背影。

“切……”随意的啧了一聲,他将水端進了屋裏。

清晨鞠一捧清水洗臉,最能讓腦袋清醒了。

月清安滿意的擦幹了臉,無意間瞥見了床底下有個碗。

他頓了頓,才想起來昨天晚上他和陌塵軒搞楚河漢界的事。

為什麽尿床了尿意還未褪去?因為那沾濕他□□的根本就不是尿,而是那一碗清水啊!他怎麽會這麽蠢會認為自己尿床了呢?

月清安有些無語的揉了揉額角,把那碗撿了起來。

早膳翠兒端了兩份過來,是馄饨。一份給了他,另一份卻依舊放在食盒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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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好奇,問:“這個不是給我的?”

“這是給王爺的。”翠兒微笑道:“王爺一大早便被聖上召進了宮,回來時又看到王妃未醒,不忍打擾到您休息,便一直待在書房裏了。這不,到現在還沒用過早膳呢!”

“哦……”月清安三兩下的把碗裏的馄饨吃完,接過了翠兒手中的食盒,“我送過去吧!剛好我也閑着沒事幹。”

既然翠兒是相府派來監視他的人,他便做給相府的人看。

“送飯此等瑣事怎麽敢勞煩您來呢!還是奴婢來吧!免得髒了王妃的手。”翠兒吃驚,忙伸手去搶食盒。

月清安将食盒高舉過頭頂,笑道:“沒事,你忙你的去吧!剛好我也趁機去看看他在幹嘛。”

知道搶不過對方,翠兒便也不勉強了,點了點頭,“那就有勞王妃了。”

“客氣。”月清安勾了勾唇角,直接往書房的地方邁開了步伐。

翠兒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欣慰的點了點頭。

月清安來到書房的時候,陌塵軒正在看一副地圖。感覺到他人靠近之後,他不動聲色的收了地圖,朝門口看了一眼,便看到了月清安從外面進來。

陌塵軒:“你怎麽來了?”

月清安無所謂的舉了舉手中的食盒:“翠兒說你還沒吃過早餐,我幫你送過來了。”

“我不餓。”陌塵軒低沉着臉:“拿回去,以後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不許進到我的書房裏,聽明白了麽?”

“……”月清安看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心中暗惱。

他怒瞪着對方,幾步走上前,将食盒重重的放在案上:“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誰都是第一次做人,看把你慣的。東西我給你了,你愛吃不吃,不吃喂狗。”

本來還想為昨天的事順便給他道個謝的,果然……這人好不過三秒。

他轉過身去,氣勢洶洶的摔門而去。

陌塵軒冷眼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直到感覺不到了他的氣息,才又将收起來的地圖拿了出來。

月清安一早在陌塵軒那裏受了氣,一整天整個人都不好了,就連出去玩樂的興致都沒了,在家睡了一整天。

于是到了晚間,大家都進入夢鄉之時,他睡不着了。

身邊睡了個讨厭的人,又沒有手機電腦可以玩個游戲什麽的,在古代失眠簡直就是煎熬,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

陌塵軒在黑暗中微皺了眉頭,他動來動去的,搞得自己也無法入眠。

“別動了,再動把你尿床的事說出去。”他開口。

月清安猛的從床上坐起,怒瞪着他:“是不是你将水打翻的?故意想看我笑話是不是?”

按照這狗王爺的這尿性,是極有可能的!

“……”陌塵軒一陣無語,起身與他對視,“我打翻的怎麽會灑到你褲子上?”

陌塵軒內力深厚,即便在夜間,也能清楚視物。

月清安雖魂體不行,但原主在武學方面也算是學有所成,因此他現在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對方冷冽的下半張臉。

這貨是有多醜?睡覺都不把面具摘下來?

他努力保持氣場,不讓自己的氣勢輸給對方:“鬼知道你是不是趁我睡着了故意整我呢!”

陌塵軒涼涼的瞥了他一眼,不想與他在此事上有過多糾結,微皺了眉頭,躺了下去。

“……”他不啃聲,倒是讓月清安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自己這樣就仿佛在無理取鬧一般。

只是這兩天在這王府裏呆得實在憋屈,心中有一團火無處發洩,每每一看到火源時,就忍不住。

他也氣憤的躺了下去,不過依舊睡不着,翻來覆去。

過了好久,等到月清安以為對方已經睡着了的時候,陌塵軒有些沙啞的聲音自旁邊傳了過來。

“明日我要出征了。”他閉着眼,語氣淡淡。

“哦!這和我有什麽關系麽?”

二人鬧成這樣,總不能臨行之時之時留個種,或者來個擁抱做告別吧?

“明日皇兄會親自與此次出征的将士們做臨別,鼓舞将士們的士氣,明日你也來吧!”陌塵軒頓了頓,繼續道:“我們還是新婚,既然要做戲,那就做全吧!”

聽他所言,月清安立馬想到了以前看的電視劇,妻子臨別上戰場丈夫的情節。丈夫騎馬跑出去老遠,妻子還在馬後窮追不舍,說着矯情的話語。

光是想想,他都沒忍住雞皮疙瘩起了一聲,忙搖了搖頭,“不去,男人學了一身武藝卻不能上戰場就已經夠憋屈的了,你還要我在那麽多人面前哭哭啼啼的,這不是讓別人看我的笑話麽?”

他依稀記得,原主的意願是以己之力,報效國家。但因為身體的緣故,一直不能如他所願。

“……”

曾經陌塵軒聽皇兄誇贊月家小哥兒的時候他挺還不屑一顧的,畢竟他常年征戰在外,什麽樣有才華的人沒見過?但像月清安這樣的,他倒還真是第一次見。

就這智商,是如何長這麽大的?

見他又不啃聲了,月清安也不打擾他,繼續閉目假眠。

沉默了好一會,陌塵軒才開口:“你明日若能來,我再許你一個條件。”

說到這,月清安才想起,他今早還欠自己一個條件呢!他想了想,用腿碰了碰對方的腿,“不如這樣的,等你回來給我一張和離書,明天你讓我幹什麽都可以。”

“不行。”陌塵軒想也沒想便拒絕道:“離國習俗,夫妻成婚至少三年才可合離。你若真想合離的話,我可以允你,三年後,必還你自由身。”

三年有點久,不過也不是不能接受。若是在這三年間,原主回來了,他們說不定還能重歸于好。若是三年他們還換不回來的話……,那他估摸着就得在這個世界呆一輩子了,到時候也能得了自由身,也不虧。

月清安再三思考,點了點頭:“好,三年就三年,我們立字據為證,不然的話,我信不過你。”

陌塵軒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送別那日,月清安沒有像電視劇那般狗血哭得死去活來,只是安靜的站在一旁,看皇帝與他們送別,心卻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皇帝慷慨陳詞了一番之後,才走到陌塵軒身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讓王妃來與你道個別吧!怪皇兄不好,你們才剛剛成親,就讓你們別離。”

陌塵軒搖了搖頭,“無妨,他會理解的,皇兄無需自責。”

皇帝朝月清安招了招手,“王妃,來與十七弟道了別吧!這一分離,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有什麽話,你們說說吧!”

月清安神游天外,并未聽到皇帝的叫喊。

“王妃?王妃?”皇帝皺了眉頭,語氣加重了些,“王妃。”

最後還是旁邊的人看不下去了,用手肘碰了碰他,他才回過神來。

“啊!皇上叫我何事?”月清安挺直了身板,正色道:“要出發了麽?”

皇帝有些不滿,“我讓你來和十七弟道了別。”

“哦!好的。”

他緩步來到陌塵軒面前:“祝你一路順風,百戰不殆。”

又覺得這樣說太敷衍了,體現不了他們此刻夫妻情深的境界,想了想又繼續道:“軒兒,爸……我在家等你回來,記得打不過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材燒,命最重要知道麽?”

“……”陌塵軒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沒接話。

在皇帝看來,妻子怕上戰場的夫君會回不來,會如此說倒也沒什麽,便也沒多大反應。

月清安看他依舊一副冷漠的表情,以為是自己的表演還未到位,慕思苦想了半天,剛一擡眼,陌塵軒便捧着他的臉,湊上了他的唇,吻了過來。

“!”月清安大驚,想推開他時,對方卻放開了他的臉,轉而抱住了他的腰,将他困在自己懷中,令他動彈不得,吻還在繼續。

陌塵軒并不是真的想吻他,只是怕他再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來,只能用唇來堵住他的嘴了。

這個吻看似激烈實則清淺,只是單純的唇碰唇而已,剛好能堵住他的嘴,不讓他說話。

老皇帝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也沒多想,只當他們是情深罷了。

許久之後,陌塵軒才放開了他。為避免他出手傷人,兩手握住了他的兩手,抵住了他的額頭:“等我回來。”

順便以眼神警告他不要亂來。

月清安恨得牙癢癢,咬牙切齒道:“我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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