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你要對他們負責
四喜這一覺睡得有些久,起來之時發現已經是正午了。一般這個時候都已經吃過午飯了,然而今天公子卻并未來催他去做飯。
他趕緊将自己收拾好,連廚房都沒來得急去,直接去客房裏找月清安去了。
隔得老遠,四喜便見二人都在床上,一個光着半邊膀子坐在下面,一個挽着袖子……似乎坐在那公子的腿上?
“公子!”他心中一驚,大喊了一聲,沖了上去。
月清安聞言,才剛轉過頭來,便看到了怒氣沖沖的四喜。
“你別……”
月清安剛想開口解釋,四喜卻無視了他,直接越過他将陌塵軒按在了床上。
“你這禽/獸,罔我家公子救你性命,你居然對他做這種事!”說話間,拳頭已經砸了下去,“你不知道我家公子已然是有夫之夫了麽?你簡直豬狗不如……”
第一拳陌塵軒閃躲不及硬生生的挨下來了,可是當對方砸下第二拳的時候,他接住了,看向四喜眸色帶了幾分冷意。
月清安有些頭疼的看着他們兩個,從床上爬了起來,“四喜你動手之前能不能先動動腦子?”
月清安覺得,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名聲掃地,那也不會是他和某某某有染,而是四喜疑神疑鬼,疑出來的。
四喜卻沒把他的話聽進去,依舊憤憤不平的壓着陌塵軒,“公子你別怕,四喜在這呢!即便是死,四喜也絕不會讓旁人欺負公子半分的。”說話間又看向了陌塵軒,“我家公子人這麽好,你怎麽……怎麽可以……”
“打住!”見他又要胡言亂語,月清安立馬制止了他:“我先說好,我們什麽都沒幹啊!我們只是在玩游戲而已。”
“公子,您玩游戲還能跟人玩到床上去?”四喜滿眼透露着不信任,依舊不肯撒手。
“放開。”陌塵軒終是忍不住開了口:“陌某即便再是無德,也不會去強迫一個有夫之夫。況且,月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又怎會敗壞他的名聲。”
“你還好意思說,你……”四喜怒瞪着他,一時之間找不到好的詞彙來形容他此刻的行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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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言語勸不住,月清安只好動手将他從陌塵軒身上拉下來,“你先放開他,聽我慢慢和你說。”
雖還是很生氣,但自家公子出手了,四喜也只能暫且作罷,狠瞪了陌塵軒一眼,看向月清安之時又換了笑顏。
月清安将四喜拉到一邊坐下,将事情的來龍去脈給他講了一遍之後,四喜這才半信半疑的看了他們二人一眼,喃喃道:“當真?”
說了這麽多,月清安都有些口渴了,給自己到了一杯茶潤了潤嗓子,才繼續說道:“你也不想一下你家公子我功夫這麽好,而他又受了傷,他若是想對我做什麽,我能乖乖束手就擒麽?”
聽他這麽一說,四喜一想也是,這才稍稍收了戾氣。
月清安看了看天,太陽當頭照,才憶起三人都還沒吃飯呢。他伸手推了推四喜,笑道:“好了好了,既然都說清楚了,你也趕緊做飯去吧!都中午了,我都餓扁了。”
四喜這才想起來意,歉意的對着月清安鞠了一躬,“對不起公子,我這就去。”
見四喜終于走了,月清安這才松了口氣,再次瞥向了陌塵軒的臂,“你說這世上真有這麽巧的事?兩個人的胎記都長在一個地方?”
他将胎記露出來,與對方的手臂并在一起,好讓二人都能看清楚。
這個胎記,他現代的身體也有,只是沒有想到除了他和原主之外,還有第三個人有。
這種事情陌塵軒也覺得不可思議,搖了搖頭不知做何解答。
“嘿,我們該不會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吧!”他突然覺得有些喜感,電視劇裏都這麽演的,沒想到這狗血的劇情在他身上也能發生。
陌塵軒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沒接話。
他們此刻是對面不相識的夫夫,若真是……他想都不敢想。
月清安盯着那胎記看了好一會,實在是看不出什麽名堂來,只能收了手,正視陌塵軒,該和他談談正事了。
“你知道麽?你昨晚把我的房子踩塌了。”
陌塵軒沉默看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這房子,我住了很多年的,而且裏面很多古董字畫都砸壞了。”
原主是個舞文弄墨的主,平時收集了不少名家字畫放在房間裏,他這一腳下去,屋裏的東西直接毀了一大半了。
倒不是缺那個錢,只是好多字畫都是獨一無二的,他雖不喜歡這些東西,但是這些都是原主的心肝寶貝,哪怕占用了身體,可這東西終究不是他的,在他手上壞了也不好。
“需要多少錢?”陌塵軒總算明白他的意思了,淡定開口:“我賠給你。”
月清安看他依舊淡定自若的模樣,有些不高興了。他缺這點錢麽?他缺的是一個交代!
“誰要你那破錢啊!我的這些字畫有些可是買都買不到的,你就說怎麽辦吧!”
像月清安這樣的人,若不是親眼見證他房中确實有許多名家字畫,他真的很難想象月清安會是一個字畫收藏愛好者。
陌塵軒低頭想了想,輕嘆道:“等我好些了,我便找人來幫你将房子修好。至于字畫……”他擡頭,勾了唇角:“紙制之物,即便修好了也不如以前了,恰巧平時裏我也有收藏這些的愛好,不如到時候你随我去我家看看,若是有你能相中的,便拿去吧!”
聽得出來對方的态度感情挺好的,月清安這才收了情緒,“這還差不多。”
陌塵軒的身體素質極好,明明受了那麽重的傷,卻只休養了三日,便可獨自下床來了。他來到被他踩破的房子前,猶豫着是否要進去。
月清安後腳跟了上來,越過他走了進去,皺眉道:“愣着幹嘛啊!進來啊!”
他用手扇了扇空氣中的灰塵,靠邊走着,怕中間那個洞再有瓦片落下來砸到自己。
陽光透過那個大洞灑進了屋裏的每一個角落,将空中的塵土都照得一清二楚。
這個房間,原主在的時候,若是沒有經過他的同意,下人們都不敢進他的房間。但自他來了以後,他怕鏡子中的秘密被別人發現,也是禁止他人入內的,因此這些字畫被晾在這裏幾天了,也沒人過來收拾一下。
月清安蹲下身去将腳下的一本書拾起,随意的翻了翻便揚起一片灰塵。他咳嗽的将書扔在了一旁的案上,伸手在鼻前揮了揮:“髒死了,這房梁起碼有幾年沒打理過了吧!都長蟲了,怪不得一踩就破了。”
房間的東西不多,只有一個書架一個衣櫃一個案子一張四方形的桌子和少許放器具的擺臺。沒有太多的金器玉石做點綴,案上架子放滿了許許多多的珍貴的書籍,擺臺上是幾把看起來不錯的劍和武器。而那個洞正巧不巧,剛好破在書架旁邊,壓壞了旁邊放着的一個巨大的青花瓷瓶,瓶中有幾副字畫被壓壞了,書架上的書也有不少被波及到的。
月清安站在書架前,嘆了一口氣:“這可都是原主的心頭好啊!”
陌塵軒聽着他的話,心中也有點心疼,他這房子裏有許多的古籍都是皇宮裏都沒有的,現遭如此一難,實在有些可惜了。
突然,腳下半露出來的一副山水圖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陌塵軒蹲下身去拾起了它,吹去了畫上的灰塵,将它另外一半也舒展開來。
翠綠的青竹,山清水秀,濃墨重彩,栩栩如生。可惜,中間的地方被劃破了一點。
“哎,可惜了這麽一副好畫了。”月清安也湊過來看了一眼,感嘆道:“用膠帶貼一下不知道能不能看出來破的痕跡。”
聞言,陌塵軒微偏過頭來:“膠帶?”
“不是,我是說米糊。”月清安自知說漏了嘴,連忙解釋道:“用米糊糊一下不知道能不能看起來和新的一樣。”
陌塵軒搖了搖頭:“這是薛雅茗的作品,放在現在可是十分名貴的,你若是如此草率處理,只會讓畫越來越糟糕。”
“那怎麽辦?就沒有修補辦法了?”他雖然不懂得品畫,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畫的質量非凡。哪怕是他這個不懂畫作之人,都覺得這畫要是這麽毀了會很可惜。
“有。”陌塵軒将畫卷好收了起來,“我正好認識一個修畫的能手,或許可以讓他試試。”
既然是能手,那一定很厲害了。
月清安也不客氣,蹲下身去把剩下的幾幅畫也撿了起來,全數塞進了陌塵軒懷裏:“既然要修,那就都拿去吧!修一副是修,修一百副也是修,就讓那位師傅辛苦一下吧!你讓他出價,多少錢我都出。”
“……”陌塵軒發現,他對着月清安,很多時候都很無語。真不知道他是心大,還是缺根筋。
像這麽名貴的字畫,就這麽交給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他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別人拿了就再也不還回來了。
二人在房間裏搜尋了一番,将那些破了的或者髒了的書畫都挑了出來。
月清安對這些東西都不太懂,全數将它們塞給了陌塵軒:“你得對它們負責。”
“……”
一整個上午的時間都花在整理這些書上面了,月清安有些累,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這才想起來還不知道對方住哪呢,便問:“你住哪啊?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正好等畫修好了之後你沒空的話我也能自己去取。”
陌塵軒将書畫都放在一旁,看他劉海上落了些髒東西,伸手将他彈去,面無表情道:“我家在京城,就不勞煩公子遠送了。”
“那我以後怎麽找你?”剛說完又覺得不妥,又道:“拿畫。”
陌塵軒随意的瞥了一眼字畫:“無妨,我認識的那位大師正是晉城人士,我這會正住在福來客棧,你若想找我來此處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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