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爸爸終于回來了
那片刺眼的光與熟悉的電流感過後,再睜眼時,映入眼簾的便是那熟悉的房間,熟悉的氣息,以及……這不怎麽熟悉的身體。
剛換回來,月清安便覺步履浮虛,胃中抽蓄,一頓惡心之感直沖侯間,眼前也有些陣陣發黑。方才的喜悅之感瞬間一掃而空,慌亂間,他伸手抓住了一旁鏡子的菱角,撫了撫胸前,将那股惡心之感壓下,低聲咒罵了一聲。
“操!”
怎麽不過半年多沒回來,他的身體就被對方搞得虛弱成了這樣?
門外有敲門聲響起,敲得月清安心中一陣心煩意亂。若不是此刻他身體不适,他早就沖出去賞那人一個大耳瓜子了。
陌塵軒在外面敲了半天的門也不見裏面有反應,只得再次回到前廳拿了備份鑰匙開門。
門剛被推開,他便見月清安坐在地上靠着鏡子,緊擰着眉頭,一副十分難受的模樣。
他幾步走上前,蹲在了他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依舊很熱,甚至比他早上離去時更燙了。他不悅的皺起了眉頭,語氣略帶責備道:“生病就好好休息,你起來做什麽?”
月清安在剛看到對方那會,就已經驚訝得張大了嘴巴。聞言,他迅速反應過來,有些驚悚的貼緊了身後的鏡子:“我操,我這是在做夢麽?怎麽哪都有你?”
來不及細想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胃中翻騰之感又起。月清安這會雙腿已無力再站起,只得兩手撐着地板,一歪身子,吐在了一旁的地板上。
胃中早已空空如也,自然也是吐不出來什麽的。只是這種欲欲作嘔的感覺,讓月清安無比抓狂。
他伸手撫了撫胸前,想再次将那種感覺壓下,卻是無濟于事。
陌塵軒皺了眉頭,本想伸手将他抱起的,哪知看起來虛弱無比的月清安,在自己觸及他身體之時,他便像見了鬼一般,一掌打掉了他的手,火辣辣的疼。
月清安一手撫着胸口,有些警惕的看着他:“你誰啊?怎麽會在我家?”
身體的不适感明确的告訴了自己,這不是夢,是現實。而環境也告訴了他,他是真的回來了,這裏是現代。只是眼前這個人從哪裏冒出來的?是現代的陌塵軒?還是……?
陌塵軒有些驚訝的看着他,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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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出門買藥的時候,對方明明還很溫順的,怎麽不過幾個小時,對方看他的眼神就突然變了樣?
陌塵軒有些不解,但見他難受成那樣,也沒多說什麽。他站起身來,揚了揚手中買來的藥:“你發燒了,我買了孕夫能吃的藥,你先起來吧!”
怕他起不了身,陌塵軒也沒轉身離去,仍舊想伸手去扶他。
月清安身上難受,沒怎麽聽進去他的話,但看他又伸過來的手,如避洪水猛獸一般往後縮了縮:“我警告你啊!這是我的私人住宅,你識相點就趕緊滾,不然我叫徐管家來把你轟出去就不好看了。”
月清安說的話讓陌塵軒越發迷惑了起來,他認真的盯着月清安看了一會,漸漸地緊擰了眉頭。
對方的表情認真又警惕,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模樣。就好像……好像突然換了個人一樣。
陌塵軒表情逐漸嚴肅了起來,問:“你……是月舒然?”
聽這名字,月清安一怔,但立馬又反應了過來,轉過頭來,擡頭看他:“我是月清安。”
看着對方一副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自己,月清安不甘示弱,手中抓着一旁鏡子的框架,本想借着鏡子撐着站起來的與對方平視的,哪知剛一動作,那種讓人抓狂的嘔吐感又來了。無奈之下,他只能又捂住口在一旁吐了起來。
陌塵軒看他吐的死去活來的,終究是有些心疼,暫時将那些莫名的想法抛之腦後,替他撫了撫背:“怎麽會反應這麽大呢?”
以前姑姑懷孕的時候雖然也害喜,卻也不像他這樣,每天都吐到近乎虛脫的程度,這讓他十分的擔憂。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在自己的購物袋裏翻翻找找,把自己在超市裏買的梅子翻了出來,拆了包裝,放在了月清安眼前:“要不試試這個,聽說這個對止吐非常有效。”
梅子可以止吐是他從百度上查到的,看對方反應挺大的,就買了一些回來,沒想到,立馬就能用上了。
月清安斜眼瞥了那梅子一眼,又轉了過來,沒有接。
在古代的時候,他是因為有崽了才想吃這東西的,這會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他堅決不要吃這種酸掉牙的東西。雖然……其實他還是挺想吃的……
陌塵軒看他不接,也不勉強,将梅子放在了一邊:“不想吃的話就待會再吃吧!不過你別一直坐在地上,先上床把藥吃了吧!你放心,這藥我專門問過藥店老板了,是孕夫專用退燒藥,不會影響到肚子裏的孩子的。”
月清安這下總算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幾分,他愣了下才緩緩轉過身來,有些茫然的看着陌塵軒,問道:“什……什麽孩子?誰懷孕了?你懷孕了?”
莫不是月舒然借着他的身體亂搞,把別人肚子搞大了吧!月清安有些心驚的看着陌塵軒。
難不成古代的陌塵軒睡了他,現代的月舒然就睡了現代的陌塵軒?這就是所謂的……天道好輪回?
陌塵軒被他問了一懵,心底的疑慮越發深重。他低眸與月清安對視片刻,伸出食指指了指他腹部,又指了指自己:“不是我,是你,你懷孕了,孩子,我的。”
“卧槽!”月清安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後來一想又不太對,冷靜道:“兄弟,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全校的人都知道我月清安是個alpha,alpha是不會懷孕的。而且……”他的目光在陌塵軒身上掃了一圈,最後嚴肅的看向了他的眼,一字一頓道:“爸、爸、這、輩、子、還、沒、和、誰、搞、過、呢!”
陌塵軒覺得他最後一句話挺逗的,‘噗嗤’地笑出了聲。他直直的看向月清安的眼,笑道:“不,你搞過的,就在十月一的時候,淩雲山,姻緣樹下,你求我搞你的。”
為了讓月清安更加相信這件事,陌塵軒直接把他之前放到床頭抽屜的檢驗報告拿給他看,蹲下身來與他平視:“這是當時的檢驗報告,算算時間,現在應該差不多兩個多月了吧!”
這張檢驗報告是他早上找藥的時候無意間看到的,沒想到這麽快就派上用場了。
月清安沒怎麽上過生理課,自是看不太懂那單上的數據了。只是上面有個‘确認懷孕’的紅色印章,以及自己的姓名下名為omega的性別,讓他的心瞬間掉入了冰庫裏。
“月舒然,你是有短暫性失憶症麽?”陌塵軒看他半天沒反應,問道:“怎麽之前的事突然就不記得了呢?”
月清安盯着手中的化驗單,心中有一團火在往上竄,他剛剛因嘔吐所産生的不适讓眼中微微滲出的淚還未褪去,這會又被氣紅了眼,擡眸看陌塵軒之時,眼中全是惱意。
他這會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一把将陌塵軒撲到在地,直接掄起拳頭就給了對方右臉一拳:“我有你大爺,tmd老子不在,誰允許你動老子的身體了?”
他這會燒未退,又吐了那麽久,看似動作挺大的,實則揮下來的拳頭卻沒有多重。他看着陌塵軒那毫不在意的臉,不解氣一般又揮起了拳頭。
那次之事,本就是他們二人你情我願的事,這會因為那事打他,就好似是自己那時候強迫了他一般。哪怕明知眼前的人依舊是他的舒然,只是不知為何突然不記得之前的事了,他也不喜歡現在的月舒然。
于是,在下一拳到來之際,陌塵軒一把抓住了他的拳頭,将他拉近了自己,讓他趴在自己身上,目光稍冷:“月舒然,你鬧夠了沒有?那夜可是你求着我/操/你的,怎麽?忘記了就當自己是被強迫的無辜小omega?”
月清安一怔,渾身開始顫抖,他不知道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一想到自己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仍舊擺脫不了生崽的命運,心底就有一團火在燃燒,怒火無處可洩。
畢竟他還是自己喜歡的舒然,陌塵軒說了幾句重話就有些後悔了。緊拽住他的手緩緩起身,随後将他抱起放在了床上,又去給他拿了藥倒了水:“有什麽事等病好了再說,來,先吃藥。”
陌塵軒将水杯放在一旁,本打算扶他起來吃藥的,哪知剛一伸手,對方又‘啪’的一下打開了他的手。
月清安歪過了頭去不看他,心中五味雜全:“別碰我。”
“……”陌塵軒看他那一副神情,心中也有些煩躁。
明明早上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對方就什麽都不記得了?而且就連性格也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他……想不通……
最後看了一眼月清安,想着對方還懷着孩子,也不能再惹對方生氣,陌塵軒只好示弱:“那我先出去了,你……記得吃藥,蜜餞和梅子我都放在床頭櫃上,難受了就吃梅子,會讓你好受點的。”
雖然仍舊不太放心,但他還是退了出去。
月清安聽到對方的關門聲,這才有些疲憊的閉了眼。
那種欲欲作嘔的感覺再次襲來,他來不及去洗手間,只能就着床邊幹嘔,意外的發現對方出門之前在他床邊放了垃圾桶。
本以為回來後是一種解脫,沒想到還是……糟糕透了……
月清安有些氣惱的摸了摸肚子“你就是和我過不去是不是,哪個世界都得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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