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突如其來的怒氣

闫安勳垂眸沉思,陸煥卻是一根筋兒,沖上前去便要攔住溫庭初。“你別走。你把話說清楚。什麽叫做你不知道,喬染就是來你這兒才失蹤的,別告訴我跟你沒關系!”

“這是我和喬染之間的事。你不要多管閑事!”溫庭初眼神淩厲的看了陸煥一眼。

陸煥還想要說什麽卻被闫安勳給拉住了。

外面助理已經開車停在了門口,溫庭初上車揚長而去。陸煥還想要追上去。但是兩條腿顯然是追不上四個輪的。

闫安勳抱胸泰然自若的看着她,“想知道喬染在哪兒嗎?”

陸煥看着他。有些焦急道:“你知道?”

“當然。”闫安勳斜眼看着她,面上露出些得意來。

“在哪兒?”陸煥眸中透出喜色,有些期待的看着他。

闫安勳看着陸煥亮晶晶的眼睛。愣了一愣。面上顯出些不自然來。

“你倒是說啊?”陸煥有些急了,退了他一把。

闫安勳回過神來,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給誘惑了。他擡了擡下巴,傲嬌道:“你求我啊。”

“你!好吧——我求你。告訴我阿染在哪兒?”陸煥仰頭瞪他。

“跟我走!”闫安勳勾了勾手指。

陸煥半信半疑的跟着闫安勳上了車,結果卻一路跟着溫庭初到了別墅。

“喬染在溫庭初這兒。溫庭初不會把我家喬染關起來來了吧?”陸煥看着溫庭初将車開進了車庫。

闫安勳好笑的看着陸煥,“初哥把喬染關起來。喬染那麽喜歡初哥,你怎麽不說是喬染膩在這裏不肯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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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煥睜大了眼睛。哼哼道:“怎麽可能,溫庭初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情。阿染怎麽還會喜歡他,怕都要恨死他了!”

闫安勳挑眉,有些摸不清楚,溫庭初到底在想什麽。

溫庭初伸手打開了別墅的門,房間裏蔓延着濃郁的菜香,他的眸光緩了緩,他竟然不知道她還會做飯。

溫庭初去了餐廳,然後便看到了桌子上的飯菜,用紗罩罩着,還微微冒着熱氣兒,可是卻并沒有看見喬染,廚房裏也不見人影。

他有些煩躁的脫掉了身上的西裝,站在客廳裏叫她的名字,“喬染,給我出來!”然而卻并沒有人應答。

屋外的門鈴驟然響起,溫庭初眼神一動,幾步沖過去打開了門。

門外的闫安勳和陸煥一愣,他這麽激動做什麽?

以為是喬染回來的溫庭初面色驟冷,“怎麽是你們?”

“你以為是誰?”闫安勳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面前的好友。

“沒什麽......”溫庭初目光移向了一邊,“你來做什麽?”

闫安勳側身從溫庭初的一邊擠了進去,另一邊的陸煥眼睛一亮,有樣學樣。闫安勳環視了一周,沒有發現喬染,卻聞到了濃重的飯香味兒,這飯肯定不會是溫庭初做的,闫安勳回頭去看他,“喬染呢?”他已經确定喬染在這裏了。

每次一提及喬染,溫庭初就顯得格外暴躁易怒,“你找她做什麽?”他一定不會就讓她這麽跑掉的,溫庭初目光陰鸷的看着地板上的花紋。

“不是我,是她在找。”闫安勳挑了挑眉,沖着陸煥擡了擡下巴。

“阿染在你這裏是不是,你快把他交出來?”陸煥皺着眉頭看着溫庭初,這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明明都不喜歡阿染,卻還是不肯放過她。

“她不在。”溫庭初的聲音裏蘊含着怒氣,他伸手拿出了手機,給喬染打電話。

手機鈴聲響起,可是卻離他很近的樣子,好像就在門口,溫庭初看向門口,卻看到喬染剛剛打開門進來,看到客廳裏的三個人,頓時愣住了。

溫庭初看到她手裏提着一只保溫桶,“你去哪裏了?”溫庭初冰冷的聲音響起,語氣裏蘊含着風雨欲來的怒火。

“我去給媽媽送飯了,她吃不慣醫院裏的飯。”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學做飯的。

“你還是小孩兒嗎?!出門都不知道留個消息,我還以為......還以為......你又跑了!”溫庭初的盛怒來的突然,讓在場的三個人都有些懵。

“既然簽了合同,我就不會跑,更何況小陌還在你手裏。”喬染垂眸,一身長裙松松穿在身上,瘦的驚人。

“阿染!終于找到你了!你這段時間都去哪兒了啊?我都快要急死了!”陸煥飛奔了過來抱住了喬染。

喬染看着多日不見得好友,臉上終于露出了這麽多天以來第一個輕松的笑容,“我沒事兒,讓你擔心了。”

吃過晚飯,時間也不早了,“明天早上準備我要穿的衣服還有早餐。”

溫庭初起身以一種命令的口吻道,沒錯,他就是為了故意羞辱她,昔日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如今卻只能低聲下氣的去伺候別人,心裏一定很難受吧,他用漆黑的眸子盯着她,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出一些羞窘來。

但是喬染卻并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她垂頭淡淡的“嗯”了一聲,神色平淡,其實她早已經認清了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她已經沒有資格對任何人說不,或者驕縱任性的要求別人為她坐任何事情。

第二天早上六點,喬染準時醒了過來,她知道溫庭初七點要去上班,而她要提前準備早飯。

溫庭初是一個很挑剔的人,這一點喬染很早之前就知道,而溫庭初吃什麽或者不吃什麽,她甚至比自己的喜好都要了解,因為以前她是那麽的喜歡這個男人,喜歡到可以為了他去喜歡任何事情,也可以為了他而去讨厭任何事情。

溫庭初在六點半的時候穿着一身家居服下了樓,然後便看到了裹着一件圍裙的喬染,他的目光在她身上頓了頓。

他是有些不習慣看到這樣的喬染的,在他的印象裏,喬染一向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模樣,她光鮮亮麗,張揚任性,好像從來沒有低頭認錯的時候,可是現在她卻穿着一身廉價又平凡的衣服,以前打理的蓬松泛着光澤的漂亮卷發也用發帶紮了起來,還泛着些毛糙。

溫庭初的心情好了一些,他喜歡這種把喬染踩進泥裏的感覺,好像這樣她就變得和他以前一樣肮髒又低微。看着在廚房忙碌的喬染,他忽然想到了一個極好的折辱她的主意。

喬染進了更衣室挑選西服和相配的領帶,袖扣。溫庭初的身材很好,是天生的衣架子,所以她根本不需要費心搭配,将一身衣服擺在了床上,剛想要退出去,溫庭初卻正好推門而入,兩人碰了個正着。

喬染局促的站在了原地,溫庭初卻并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繞過她看向了床上的西裝,忽地冷笑了一聲,“你的眼光還真是沒有絲毫的長進。”

“那我再去幫你挑一件。”喬染垂眸道,她對男士西服确實沒有什麽了解,僅有的認知也是來自于爸爸所穿的衣服,她只知道溫庭初喜歡黑色,所以就挑了一件黑色的。

溫庭初脫下了身上的家居服,露出了白皙矯健的上半身,喬染臉上一紅,本能的低下了頭,“我先出去了。”她轉過身,慌慌張張的說了一句便想要出去。

誰知身後卻響起了溫庭初陰沉的聲音,“喬染,你這是什麽意思?”

喬染驚惶回頭,然後便看到溫庭初手裏捏着一對袖扣目光陰鸷的看着她,“沒想到你竟然這麽賤!”

“我怎麽了?”喬染睜大了一雙美眸看着他,弄不清楚自己哪裏又觸怒了他。

溫庭初上前一把捏住了喬染的脖子然後伸手将她撂到了床上,他他貼近她,目光裏透出幽冷,“沒想到你到了現在竟然還沒有死心,你以為害死了傾兒你就有機可趁了嗎?我告訴你,你做夢!”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喬染紅着眼睛倔強的看着面前男人的眼睛,她不明白她又做錯了什麽,為什麽他非要這麽對她。

溫庭初微微眯眼,眼神淩厲,“你還給我裝糊塗,這對兒袖扣你敢說你不記得。”

喬染的目光看向溫庭初捏在手裏的那對兒銀色袖扣,是巴黎定制款,上面有細小的刻字,她一下子記起了這對兒袖扣的來歷,那年她在巴黎參加一場拍賣會時無意中看到的,第一眼她就覺得這對兒袖扣真的很适合他,所以便用十萬拍下了這對袖扣,當作生日禮物送給了他,原本以為他早就扔了,沒想到還留着。她也只是無意中拿了這對兒袖扣,只是沒想到會引來他這麽大的怒火。

“我不是故意把它拿出來的!”喬染開口争辯道。

面前的男人卻冷笑了一聲,抓着她脖子的手越發緊了,“不是故意的?你以為我會信嗎?像你這樣滿懷心機的女人。”

“我滿懷心機?我做了什麽,你憑什麽這麽說我!”喬染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她滿懷心機,原來在他的眼裏,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嗎?

“難道不是嗎?你千方百計的接近我,千方百計的害死傾兒,現在還拿出你曾經送給我的東西,不就是為了接近我,好代替傾兒在我心中的位置嗎?我告訴你,喬染,就算傾兒死了,溫夫人的位置也輪不到你來做,所以不要再白費心思了,你現在不過是我養的一條狗而已。”

難聽的話像一把刀子一樣戳進了喬染的心窩,攪得血肉模糊,這個男人傷起人來,真的太狠了。

“溫庭初,你就這麽讨厭我嗎?”明明知道已經不愛他了,可是卻還被他的話傷的難以複加。

“喬染,看來喬家的事情對你的教訓還不夠,你竟然還在妄想嗎?那我還是勸你,早點死了這條心吧。”溫庭初眼睛泛起猩紅,他還記得,傾兒身體冰涼的躺在醫院裏孤冷的樣子,那一刻他真的殺了喬染的心都有了。

喬染強忍着心裏的委屈和痛意,面無表情的啞聲道:“你放心,溫先生的厲害我已經領教了,怎麽還敢對溫先生生什麽妄想,我就是再賤,也不會忘了溫先生是怎麽害得我家家破人亡的。”

一場風波就這樣平息,喬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撲在床上開始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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