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選擇

毓敏正坐在廊下, 看着玄烨玩耍呢,外頭突然有人進來傳話,皇上要來了。

毓敏一下子愣住了。

太後說話這麽管用?

前腳才去了太後那兒, 後腳就來她這兒了?

毓敏心裏不知道為什麽,生出些許的不适。

她有些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按規矩準備吧。”

香萍很敏感的察覺到了毓敏的不對之處, 小心而又迅速的看了她一眼, 見着自家主子面上滿是冷漠,她又迅速的收回了視線。

到底出了什麽事啊?香萍心裏嘀咕。

這段時間以來, 主子好像格外憊懶,對什麽事兒都不大上心。

原本她以為是皇上最近不來後宮了, 所以主子有些不高興, 可是今兒看着卻不是如此, 即便皇上來了,主子還是不高興。

香萍心裏嘆了口氣,卻也不敢多說什麽, 恭敬的退下了。

毓敏并不知香萍心中所想, 她坐在廊下,看着院裏跑跑跳跳玩小木馬小藤球的玄烨, 面上露出一絲淺淺的笑。

她才不管順治怎麽樣, 她們母子過得開心就好。

**

順治過來的時候, 已經是暮色降臨,

毓敏按着往常的樣子将人迎了進來,侍奉他更衣, 又吩咐人上茶水點心。

玄烨早就高興的抱住了順治的腿, 順治輕聲笑了一聲,将兒子撈到了懷裏。

“幾日沒過來,玄烨乖不乖啊?”

玄烨摟着阿瑪的脖子, 乖巧的點了點頭:“乖的!”

順治滿意的捏了捏兒子的鼻尖,一路将他抱進了裏間。

毓敏落後一步,跟着也走了進去。

幾人在次間的臨窗大炕上坐定,順治一邊逗兒子,一邊笑着和毓敏說話:“最近這段時間沒來後宮,你可都還好?”

毓敏面上挂着禮節性的笑,語氣溫柔:“有勞皇上挂念,一切都好呢。”

順治聽了這話也并不深思,笑着點了點頭:“這幾日暑氣重,你和玄烨也該小心着些,有什麽不妥當的,及時傳召禦醫診治,不要耽擱。”

毓敏自然不會虧待自己,因此也并未推辭,柔聲謝過了他關懷,雖然這個關懷,也只是輕飄飄的幾句話。

**

今兒毓敏難得沒什麽談興,因此他們兩人只是說了幾句話,便好似無話可說了,順治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可是又想不來到底哪裏不對。

他看了眼對面的人,見她只是垂着眸做手裏的女紅,并不理會自己,只好抿了抿唇,回頭找兒子玩兒。

玄烨還是很給他這個汗阿瑪面子的,被他逗得咯咯直笑,一口一個阿瑪,軟軟糯糯的,聽得他滿心柔軟。

同時也難免生出些許愧疚,他這段時間,的确對玄烨多有疏忽。

等許了一大堆願望之後,眼看時間也不早了,順治又親自将兒子抱回了他的住處,看着兒子歇下,這才轉身回了正殿。

進去的時候,毓敏還坐在那兒做女紅,她微微低垂着眉眼,在室內燭火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的柔軟。

順治心下一動,兩三步走到他跟前,手搭在她肩膀上,看了一眼她手裏的女紅,是個葡萄紋樣的,這樣鮮豔的顏色,應當不是給他的。

順治輕笑了一聲:“又在給玄烨做衣裳嗎?”

毓敏打從他把手搭在身上,整個人就一下子繃緊了神經,幾乎是克制不住的排斥,可是卻又不得不勉強自己,越發柔順一些。

聽到問話,毓敏唇角勉強勾了一抹笑,低聲道:“眼看着越來越熱了,想給他做幾樣輕便的衣裳。”

順治又是一笑:“有什麽想要的,你直接吩咐十三衙門便是了,何必自己費心。”

毓敏有些不耐的側過臉去,遮掩住了面上的神情,語氣淡淡:“我做的,總與旁人做的不同。”

順治帝聽到這話頓時一愣,許久都沒出聲。

毓敏見他不說話了,也有些好奇,擡頭看了一眼,卻見他雙目出神,定定望着虛空,好似是在想些什麽。

毓敏撇了撇嘴,索性不理他了,低下頭繼續做活。

許久,順治帝終于回過神,他用一種近乎于虛幻的聲音,輕聲道:“朕小時候,太後也曾給朕做過衣裳。”

毓敏手下一頓,他和她說這事兒做什麽?

尋找母愛嗎?

毓敏恨不得尖酸刻薄的怼他幾句,可是人家到底是皇帝,毓敏也不敢,只能輕聲細語的安慰:“太後也是愛重皇上呢。”

順治垂眸苦笑,許久才淡淡道:“或許吧。”

**

這一晚,順治歇在了毓敏宮裏,不過兩人倒是沒做什麽,只是安靜的歇下了。

毓敏幾乎一挨枕頭就要着,而睡在裏頭的順治,卻好似一直在輾轉反側,許久都沒入眠。

毓敏模模糊糊聽到他翻身的動靜,卻也沒當回事,繼續沉入夢中,她可不能熬夜,自己個的身體要緊,她還等着當太後呢。

**

打從太後和皇帝談過話之後,皇帝行事便再沒有以往那樣明目張膽了。

可是這種事兒,皇帝即便再想隐瞞,那也是瞞不過身邊人的,而皇帝又是十二個時辰,都處于衆人的圍觀之中,天長日久的,又哪能不被人知道呢?

因此很快的,消息也傳進了後宮之中。

董鄂福晉是最先知道這個消息的,她知道之後,當即就來毓敏處找毓敏說話了。

“妹妹,你當日找我問那人,是不是你當時就看出來什麽了?”董鄂福晉滿臉凝重的看着毓敏道。

毓敏見她如此敏銳,心中嘆息一聲,不過她卻也不會傻到說老實話,只能笑着回應:“我若當時就知道,自然不會不告訴姐姐,真只是巧合罷了。”

也不知董鄂福晉信沒信,她微微蹙了蹙眉,到底将這事兒揭過去了,轉而道:“如今流言滿天飛,鬧成這個樣子,你說皇上到底會不會……”

董鄂福晉欲言又止,但是大家夥也都知道她這未盡之言到底是什麽。

毓敏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和董鄂福晉說老實話。

“皇上行事,自來随心,我覺得多半會的。”

聽到毓敏這個回應,董鄂福晉頓時像是失了力氣似得,一下子委頓了下來,她有些不安的呢喃:“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啊……”

毓敏也沒法回答這個問題,關于愛情的論題,她想來不怎麽擅長,因此最後也只能沉默以對。

不過一會兒,董鄂福晉到底是緩過勁來,她盡力挺直了腰板,鄭重道:“不管事情如何發展,打今兒起,這件事你我都不能摻和半點,否則便是取死之道,妹妹你可明白?”

董鄂福晉定定望着毓敏,似乎執拗的想要聽她一個答案。

毓敏當然也不會讓她失望,鄭重的點了點頭:“姐姐放心,我明白的。”

董鄂福晉像是松了口氣:“那就好。”

說完之後又頓了頓道:“妹妹也別難受,即便不是董鄂氏,也自有後來人,帝王的恩寵,原本就如同流雲一般易散,想要在這宮中生存,最要緊的是謹守本心。”

毓敏聽着這話一愣,許久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在安慰自己嗎?

她有些疑惑的思索了片刻,心中隐有所覺。

是了,在這一出之前,這後宮裏最得寵的人,好像就是自己啊,如今來了個新人,自己這個舊人在旁人看來,自然會失落。

毓敏想到這兒,心裏有些好笑的同時,又對董鄂福晉多了一份真心,雖然說是表面姐妹,可是這許多年處下來,到底也有了幾分情分。

能在這個時候和自己說這話,已經很難得了。

毓敏的眼神頓時一軟,對着董鄂福晉點了點頭:“姐姐的金玉良言我銘記于心,也請姐姐放心,我雖然蠢笨,卻也不敢奢求什麽,只求安穩度日。”

見着她話說的真誠,董鄂氏心裏也松了口氣,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投緣的姐妹,她也希望她們兩人都能走的更遠一些。

之後兩人又說了一會兒閑話,董鄂福晉便匆匆離開了,福全如今午覺該醒了,她也有些擔心孩子。

毓敏親自将她送了出去,看着她離開,這才轉身回了殿中。

望着殿中冒着絲絲冷氣的冰鑒,毓敏不知為何,突然淺淺的笑了一下。

她有可愛的孩子,也有關心她的好友,又何必為了一些不相幹的人和事費心,不過是混日子罷了,怎麽混不是混呢?

**

原本大家都以為,這件事就會這樣低調的發展下去,可是就在六月中旬的一日,事情卻突然爆發了不可逆轉的改變。

董鄂氏的丈夫突然病了。

據人傳說是被順治打了一耳光,氣病的。

而至于為什麽會被打耳光,那自然是因為這個丈夫知道了順治和董鄂氏之間的傳聞,回去申斥了董鄂氏。

毓敏聽到這消息都無語了。

怎麽跟偶像劇似得,一出接着一出。

不過她這會兒早就放開了心胸,因此也就拿這事兒當戲文看,時不時還和董鄂福晉交流幾句八卦。

而董鄂福晉看着她還這麽有閑情逸致,也是真的信了她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同時自己心裏也沒了一開始的緊繃。

她膝下有二阿哥,家世也算中上,日後不管發生什麽,總不會少了她的體面。

再往後,事情就往懸疑驚悚上發展了。

董鄂氏的丈夫病了不過幾日,便暴病而亡,死的及其幹脆利落,一點不給旁人添麻煩,而董鄂氏也在丈夫死後七天,被娘家人接了回去。

整個京城,在這段時間裏,一直陷入一種十分詭異的安靜之中,大臣們對于這一幕,視若無睹,後宮女子也消停了下來,安靜如雞。

一時間前朝後宮,都突然變得安寧了下來,大家夥都在看着,事情到底會怎麽發展。

**

事情發展的很迅速。

六月底,太後下令選秀,禮部奏請冊立兩妃九嫔,順治帝準了。

選秀的事兒,是早就有這個想法的,但是一開始的時候,并沒有定下選秀的人數,只是大家夥隐隐約約知道,為了拉攏幾位異姓王,養在太後跟前的孔四貞孔格格是必入宮的,而且入宮的位份還不會低。

結果臨了臨了了,卻又冒出個兩妃來,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這是皇上為了宮外那位鋪路呢。

一時間,宮中流言甚嚣塵上。

**

毓敏也聽說這個消息了,不過根據她的記憶,最後其實反倒是這位孔格格沒能入宮,而是嫁給了另一個人,而且最後也是命運多舛。

毓敏倒沒自大到想着去改變別人的命運,但是這位孔格格能拒絕入宮,這樣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十分有“前程”的事,她心裏還是很佩服她的。

很快毓敏就見到了這位著名的格格。

這天她們去給皇後請安,皇後這幾日也因為宮中的流言憔悴了許多,雖然她也竭力去壓制那些流言了,可是這種事情,又哪裏壓制得住,越壓制,反倒是在暗中傳播的越廣了。

因此這回毓敏見到皇後都吓了一跳,她看起來仿佛老了好幾歲,整個人都顯得十分蒼白不安。

即便如此,也沒人敢在皇後面前多嘴,大家還是當成無事發生似得,說說笑笑好一會兒,等眼看着時間差不多了,大家也就等着皇後打發她們離開。

誰知道這回皇後卻并沒有按照常理出牌,突然道:“今兒你們和我一起去給太後請安吧,許多日未見太後,太後對你們也是時常念叨着。”

這話一出,屋裏頓時靜了一瞬,但是很快大家又都回過神來,急忙起身給皇後行禮應下。

毓敏心裏略微有些緊張,皇後怎麽會突然提出這個建議,難道是孝莊那邊,有什麽話要和她們說嗎?

不管是什麽緣故,往太後宮中的這一程,她們算是去定了。

等到了地方,又稍微等了一會兒,這才被傳入殿中。

毓敏跟着進去的時候,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坐在太後下首的一個姑娘。

她并未穿旗裝,而是穿着一身漢家女兒的裝束,十分素淨,身材勻稱,皮膚白皙,見着她們進來了,立刻起身站到了一旁。

毓敏也趁機看清楚了她的模樣。

并不算十分美麗,只是清秀罷了,眉眼間帶着英氣,有一種生機勃勃的美感,看着她們時眼中也沒有恭敬之意,反倒像是有些好奇。

随着皇後的行禮聲,毓敏收回了視線,也跟着一起給太後行禮。

太後的語調還和往常一樣,不溫不火,有一種盡在掌握的安穩感。

“不必多禮,都坐吧。”

毓敏幾人這才跟着坐下,只是因為這是在太後殿中,因此她坐的位置,比起在皇後那兒,又靠後了一點,也失去了觀察那位姑娘的視野。

不過她心裏卻多少有了點頭緒,那人多半就是這幾日以來,流言的主角之一,孔四貞孔格格。

果不其然,太後的第一句話就告訴了諸位妃嫔那人的身份:“今兒倒是巧了,四貞過來看我,正好遇上了你們,四貞,你也在我跟前養了許多年了,但是想來對她們你也是見得少,今兒見着,可能認識?”

孔四貞笑着給毓敏等人行了一禮,語氣平和:“四貞見識短淺,讓太後娘娘見笑了。”

太後聽了卻不以為忤,反倒是十分有興致的一個個将她們介紹給孔四貞,孔四貞也十分乖覺,一個接一個的認了人,又行了禮。

毓敏等人除了皇後,自然也不敢受全了孔四貞的禮數,俱都起身說了幾句客氣話。

等到介紹完人,太後這才說起了正事兒:“今兒你們來了,那正好有件事,我索性也和你們說了吧,前段時間,四貞這孩子與我說,她父親在世的時候,給她定了門親事,是和她父親部将的兒子,雖然定南王去了,但是此等婚約之事,卻也不可違背父母之意,因此我便應了。”

“不過定南王到底是為國捐軀,四貞又是他唯一的遺孤,我和皇帝都不想慢待于她,因此我決定,将四貞收為養女,封和碩格格,賜婚孫龍之子孫延齡。”

此言一出,殿中先是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

這是什麽意思?

原本內定的東宮妃竟然沒了?

這幾乎是殿中除了毓敏和早知此事的皇後之外,所有人的想法。

但是很快的,皇後打破了這寂靜,她面上挂着有些勉強的笑,恭喜道:“如此良緣,我先在此處提前恭賀孔格格了。”

孔四貞面含淺笑,行禮謝過。

皇後開了這個頭,其他人自然不管心裏怎麽想,也跟着七嘴八舌的恭賀了一番。

太後看着這一幕,微微眯了眯眼,她側過臉看向身邊的養女,神色莫名。

而孔四貞卻像是沒有感受到太後的視線似得,只是滿臉羞澀的垂着眸。

**

等到恭賀完之後,太後又掃了一眼殿中的人,眼神在毓敏身上停留了片刻,很快又道:“福全和玄烨最近可還好?”

毓敏一激靈,立刻和董鄂福晉站起來回話,自然是都好的。

太後仿佛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她打量了董鄂福晉和毓敏一眼,許久才道:“最近皇帝忙于朝政,你們二人也該對皇帝多關心幾分才是。”

這話裏話外暗示的意思,不言自明,毓敏垂着眸,輕聲應了,董鄂氏自然也跟着應了,只是她們二人心中如何想,卻不足為外人道也。

**

等到請完安,幾人正要退下,但是此時太後突然又叫住了毓敏,給她賜了幾本書,太後嘴上倒也有幾分道理:“我最近聽說玄烨讀書讀得好,這幾本詩集是皇帝小時候喜歡的,你也拿去給玄烨學一學。”

毓敏拿着那本詩集,仿佛像是拿着一個燙手山芋,周圍妃嫔的眼神幾乎都要将她點着了,可是太後的賞賜,豈是她敢推辭的,因此毓敏只能硬着頭皮受了。

可是與此同時,毓敏心裏也隐約明白了太後的意思,這是在鼓動她争寵啊!

毓敏簡直無語,現在争寵不是自尋死路嗎?

太後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毓敏跟在隊伍最後面出了太後宮,一出來,幾位大福晉早已經冷着臉離開了,只有董鄂氏還在門口等她,見她出來,面上淺淺一笑。

毓敏心裏松了口氣,得虧董鄂氏是個聰明的,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和她生出龃龉。

兩人沒吭氣,只是迅速的離開了太後的宮殿。

走了一會兒,眼看着遠離了太後住處,董鄂氏這才小聲道:“太後娘娘若是這樣的想法,只怕是不太成的。”

毓敏點了點頭:“如今皇上正在興頭上,咱們若是真的傻乎乎的沖上去,只會被皇上厭惡。”

更不必提她們還是奉太後之命如此行事,簡直就是buff疊滿了,不死都難。

董鄂氏嘆了口氣:“如今在這宮中,想要安穩度日也如此艱難,我卻是有些羨慕孔格格了,能随着自己的心意行事。”

毓敏搖了搖頭:“那位孫公子秉性如何咱們也不知道,孔格格行此險棋也是前途未蔔,不過那位孫公子若是個聰明的,想來也不敢在皇上和太後眼皮子底下做什麽糊塗事。”

董鄂氏聽了這話勉強一笑:“妹妹如今還能如此清醒,我不及你。”

毓敏又搖了搖頭:“我這人自來悲觀,倒與清醒不清醒的無關。”

董鄂氏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兩人只能沉默着走向自己的住處。

**

入了七月,前朝後宮因為選秀的人選開始了新一輪的争執,那位董鄂氏在選秀第一天就被接近了宮中,與其他秀女同住。

不過毓敏聽人說,董鄂氏是獨自住着一間宮室,平日裏并不與人來往。

毓敏想她如此行事也是正常,畢竟這個年代的人,經歷了前面的那些事兒,只怕她也怕旁人說些閑言碎語。

與此同時,秀女之中,又有一個石氏冒了出來,十分得皇帝的看重,期間還送過幾回賞賜過去。

看起來順治是鐵了心了要納一個漢女入宮,太後也對兒子這個行為無能為力。

而據說這位石氏的父親是吏部侍郎,那也算是高官了,而且她本人也十分文雅賢淑,在秀女之中,人緣很好。

毓敏對這位石氏有些好奇,只可惜選秀的事兒,她摻和不進去,就只能等着消息。

一直到七月底,極限的扯皮終于有了結果,董鄂氏被冊封為賢妃,石氏被冊封為大福晉,而且還是幾個大福晉之首,直接排到了博翁闊前頭。

這樣的事兒,一下子就引起了一陣嘩然,董鄂氏也就罷了,怎麽石氏一個漢女也這麽得皇帝看重,一時間所有人對順治的政治理念産生了極大的疑惑。

前朝後宮,也是暗流湧動。

**

不過毓敏倒是對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沒什麽感覺,她前世作為一個漢人,還覺得這事兒挺好的,她也不想滿族人一直壓在漢族人頭上,她甚至還想着要不要把小玄烨往這個方面引導一下,畢竟歷史上的康熙,可是個徹徹底底的滿族至上主義。

這念頭在她心裏轉了幾圈,便覺得這事兒是個長久之計,需要平日裏潛移默化,現在倒是不必着急,便先将此時壓回了心底。

現在她最要緊的,還是要開始準備面對宮廷的新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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