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蘇家距離學校不算很遠,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席青就帶着小白狗回到了蘇家。
他沒有選擇直接從前門進去,而是轉身繞到了院子後的側門,這扇門白天的時候通常是不會關的,席青還有事要做,不能讓蘇父蘇母發現他已經回來了。
因為土地利用率很高的關系,帝國的房價并不算貴,蘇家雖然條件不算很好,但住的也是兩層的樓房,四室兩廳,剛好足夠一家人住下。
這套房子是蘇欣買下的,她死後房子本應該歸原主,但蘇父蘇母卻以原主還未成年的借口,把房子扣了下來。
不僅如此,他們還霸占了所有房間,把原主趕去了陰暗又狹窄的儲物間。
席青走進走廊盡頭的儲物間,一打開門,一股潮濕的味道就傳了出來。
儲物間很小,裏面還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雜物,原主一個十幾歲的大男孩了,卻連一張像樣的床都沒有,只能用一張薄薄的毯子墊在地上,睡在書堆中間。
席青關上房間門,勉強在床上裏面找了個幹淨的地方,把小白狗放了下來,接着拉上床簾,把小白狗的視線遮擋起來。
才問道:“系統,你可以錄音攝像嗎?”
【當然可以。】
“好,等會從我出去開始,你就開始錄像。”話音剛落,原本站在地上的青年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小小的土撥鼠。
現在是晚飯時間,蘇父蘇母應該在餐廳吃飯,而餐廳在一樓。
席青用爪子扒開沒有關嚴實的房門,快速的從走廊裏蹿了出去,直到快接近餐廳時,他才停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抱住自己的尾巴,然後選擇,匍匐前進。
【宿主,您累嗎?】看着小小一團土撥鼠在地上費勁的挪來挪去,系統萌的心都快化了。
“累。”
但是沒辦法,席青的尾巴太大了,還毛乎乎的,現在還是冬天,萬一因為靜電毛全部豎起來了,那他不就暴露啦!
但小土撥鼠顯然很靈活,沒幾下就挪到了冰箱後面,隐住了身形。
正坐在餐桌上吃飯的人還絲毫沒有察覺,不斷的在交談着。
“那錢你拿到手了?”蘇母尖銳的聲音響起。
“拿到了。”蘇父回答道,“席青那個小兔崽子也是狡猾,這麽大一筆錢都不告訴我們,要不是阿維機靈,這錢就被他拿走了。”
“真是個白眼狼,當時怎麽沒直接摔死。”蘇母咒罵了幾句,又問道:“阿維怎麽說?”
“阿維說,他已經找律師問過了,但律師說,這房子很難轉移到我們手裏。”蘇父道,“不過這裏快拆遷了,到時候把拆遷款從席青手裏搶過來就行。”
“真的假的,拆遷這事确定了?”蘇母眼前一亮,拆遷可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這棟房子已經很舊了,要是能拆遷,拿到房款就是好事了。
“阿維說應該是穩了,但我也不确定。”
蘇父還未說完,蘇母就打斷了他的話:“那肯定是穩了,我兒子最聰明了,說什麽都是真的。”
兩人當即就開始暢想拿到拆遷款之後的美好生活,席青沒有再停留,按照原路來到了二樓。
【宿主,您準備怎麽做?】系統問道。
席青沒有回答,而是推開了書房門,竄了進去。
然後沿着牆壁走了十多步,在快要靠近書架的時候停住了腳步。
席青彎下腰,小小的土撥鼠蹲在地上,拿出小爪爪敲了敲牆壁,最開始的聲音很沉悶,但等到他敲到第三下的時候,聲音突然變得空曠了起來。
小土撥鼠興奮的捏了捏爪子,然後伸出一個小手指,按上了那塊牆壁。
下一秒,牆壁被推動,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空間,裏面還放着幾張白色的紙。
系統震驚了:【宿主,您怎麽知道這裏是空心的?】
“聞到的。”席青開始只覺得有些不對勁,卻沒想到裏面真的有東西,在看清楚紙上的內容後,席青滿意的翹了翹嘴角,随後,離開了書房。
回到房間後,席青變回人形,穿好衣服之後扯開床簾,确定小白狗還在沉睡之後,重新下了樓。
“走,去找我的好舅舅。”
席青說着話時神色明明和往常沒什麽區別,但系統卻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壓迫感,同時心裏又升起了一絲驕傲。
真不愧是草原上最厲害的崽崽,走路都這麽有氣場!
草原上最厲害的崽崽來到客廳裏,屈指敲了敲玻璃門,在對面兩人轉過頭來時,開口道:“錢呢?”
蘇母臉色一變,皺着眉道:“席青,你什麽意思,什麽錢?”
“學校的賠償金,十萬,還給我。”席青道,“如果真的缺錢的話,可以讓你兒子去跳樓,說不定賠的比我更多。”
蘇維就是蘇母的死穴,一聽這話她就怒了,擰着手裏的花瓶就要砸向席青:“你個白眼狼,這麽咒你弟弟!你怎麽不去死!”
她一邊喊,一邊如同炮仗一樣像席青沖來,準備上手,結果她人還沒接近席青,手臂就被捏住了,一股鑽心的疼痛從骨頭裏蔓延出來,蘇母殺豬一般的喊了起來。
席青臉色不變:“你覺得,今天死的人會是誰?”他看向蘇父:“十萬塊,加上房子的房産證,全部都還給我,不然我就不保證我會做些什麽了。”
蘇父被吓到了,緩了一會才喊道:“席青,你這是故意傷人,你這是犯法的!”
“犯法?你們當年打我的時候,怎麽沒想過是犯法的?”
原主在家裏經常被打罵,有時候蘇母脾氣上來了,用腳踹都是輕的,最嚴重的一次,原主直接被踢斷了兩根肋骨,結果蘇家人連醫藥費都不願意出,寧願讓原主病死在醫院裏。
他說着,猛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蘇母感覺自己的胳膊都要斷了,她忍受不了了,鬼哭狼嚎的喊道:“我給你,我去給你拿!”
“但是你要先放開我!”
“舅媽,你知道嗎,我之前學過一種手法。”席青笑着道,“這種手法很神奇,用它來打人可以讓人痛的生不如死,但表面上卻一點都看不出來。”
“您,想試試嗎?”
蘇母渾身顫抖,席青的聲音落入她的耳中就如同魔鬼一般,陰冷狠辣。
“錢和房産證都在卧室的保險箱裏,密碼是……”
“快給我放手,你這個白眼狼!”蘇母話音未落,蘇父就拿着一根棍子從席青背後跑了過來,早在席青和蘇母對峙時,蘇母就對他使了個眼色。
察覺到蘇母意思的蘇父偷偷溜去了廚房,拿出電話報了警,還拿了一根棍子跑了出來。
他原以為席青只能束手就擒了,畢竟席青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蘇母身上,但沒想到,席青突然側了側身體,反過來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手裏的棍子卸了下來,另一只手用力朝着他的肩膀劈了一下。
下一秒,刺骨的疼痛鋪天蓋地的襲來,蘇父慘叫不已,痛的差點暈死了過去。
“舅媽您看,這就是我剛剛向您介紹的那種手法了,保證很痛,但什麽都看不出來,如果不相信,您可以掀開舅舅的衣服看一看。”
“我信,我信,我什麽都信。”蘇母看着蘇父生不如死的樣子,膽子都快吓破了,“你舅舅已經報了警,席青,你要是不想惹上事,就趕緊離開,我們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不急,警察來這最少還有十分鐘的時間,我們先來,聊聊天。”席青把椅子拖了過來,坐到了兩人對面。
從口袋裏拿出自己從書房裏找到的紙,問道:“舅舅,這個東西,你眼熟嗎?”
原本一臉憤恨的蘇父在看清楚席青手裏的東西後,瞬間變了臉色:“你怎麽會有這個東西!快還給我!”
“看來這個東西果然很重要,很好,接下來我問什麽,你就答什麽,不然我就把這上面的東西念出來。”
樓下傳來的一陣陣尖叫聲,把小白狗從睡夢中吵醒了,它原本是不打算多管閑事的,畢竟它現在的身體狀況太不好了,但它又害怕席青會出什麽事。
想了想,它還是忍痛站了起來,從床上跳了下去,慢慢的朝着樓下走去。
小白狗的動作很慢,它跨下最後一步樓梯的時候,席青的“聊天”已經進入了尾聲。
蘇母和蘇父倒在地上,痛不欲生,而席青則是輕松閑适的拍了拍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吧,我說了我手法很好的,沒騙你們吧。”
正當席青轉身準備去樓上找保險櫃時,原本還趴在地上喘氣不止的蘇父突然看見了朝着這邊走來的小白狗,下一秒,他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朝着小白狗撲去。
席青簡直是個瘋子,蘇父從來不知道他原來是這樣的人,說什麽問問題,但其實根本就是想找個機會打他。
蘇父最開始以為席青是想問蘇欣從前的事,或者是保險箱的密碼,但沒想到他卻是笑着問了一句:“我最喜歡吃什麽?”
蘇父當即就被他的問題弄懵了,這是什麽鬼問題?
他擡頭看了看,發現席青不是說笑之後,只好随便懵了一個:“芒果味的營養液。”
他以前從來都沒關注過這個侄子,根本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麽。
“答錯啦。”席青笑着道。
蘇父原以為他會公開那張紙上的內容,正準備求情時,突然,手腕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咬住牙關,全身止不住的顫抖。
他痛呼出聲,只感覺自己的手都要斷掉了,正準備說什麽時,席青的聲音又傳來了:“第二個問題,我多大了?舅媽,您來回答。”
蘇母瑟縮了一下:“十七。”
這個答案她還是知道的,席青和蘇維同齡。
“又錯啦,是十七歲零一個月又八天。”席青搖了搖頭,“好遺憾,只能接受懲罰了。”
這一刻,蘇父和蘇母終于明白,席青根本不想從他們這裏知道什麽,他是在耍他們!在報仇!
不管他們說什麽,席青都會說出另一個答案,然後以他們說錯為由,将他們折磨的生不如死。
席青一共問了十個問題,每人回答五個,等到問話結束之後,蘇父已經感覺全身上下的骨頭都快斷了,疼痛席卷了全身,連理智都被吞沒掉了。
所以當他看見小白狗的時候,他反應過來這個從來沒見過的畜生很可能就是席青帶回來的,憤怒和恨意占據了他的全部思緒,抄起地上的椅子就要砸向小白狗。
“小畜生,你給我去死吧!”
席青反應過來的時候,椅子已經朝着小白狗飛過去了,他臉色一變,猛地朝前撲去,伸出腿用力地踹向了椅子。
下一秒,椅子受力後向另一邊飛去,而蘇母正好就趴在那裏,被椅子的棱角劃了個正着。
“啊——”
在蘇母驚天的叫喊聲中,席青快速的抱起地上的小白狗,仔仔細細的檢查着它身上有沒有被傷到。
小白狗看着眼前的青年,只覺得心裏某些地方突然被撬動了。
從它懂事開始,它就一直是沖在最前面的那一個,保護着所有的人。
但從來沒有人會想要站在它前面,來保護它,只有眼前的這個人。
這一刻,小白狗突然發現,也許這一次的受傷,并不全都是壞事。
确定小白狗身上沒有任何問題之後,席青才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要是周時安被蘇父砸出個三長兩短了,那他的一萬根青草就完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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