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郁時青設想過很多高端人士的游戲,甚至連很刑的種類都想了,卻唯獨沒想到這個。
他從一層樓的包間離開,又被陸言川拉着進了另一層樓的包間。
門打開的瞬間,郁時青看到了好幾張……麻将桌。
麻将桌?
郁時青瞪大了眼睛,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你們的活動,是什麽?”郁時青不死心,問了一嘴。
有麻将桌也不一定打麻将對吧!
說不定這些高端人士,開發出了麻将桌的新用法呢。
“是打麻将。”小王剛好路過,笑嘻嘻接了一句,“郁哥,和我一桌呗。”
“去你的。”莊可寧給了他一腳,笑罵道:“我生日,當然和我一桌。”
幾人為争論郁時青和誰一桌吵得不可開交,完全沒問過郁時青本人的意見。
這種高端人士的麻将,一局就算沒有幾百萬,肯定也是幾十萬上下,貧窮的郁時青不覺得自己能參與。
他又一次拉了拉陸言川的衣角,小聲開口,“我不太會打麻将,十把輸九次。”
以他這點微薄的存款,怕不是輸一局就得傾家蕩産。
“沒事啊。”小王剛好路過,笑嘻嘻道:“咱們不賭錢。”
小趙接話,“對,我們是好青年,不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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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可寧也笑了一句,“而且就算是賭錢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他看了陸言川一眼,揶揄道:“陸總有錢。”
陸總一言不發,誓将高冷人設貫徹到底。只是心聲跟着他們附和起來,【對,沒錯,陸總有錢!來人,把本總裁的資産呈上來,給夫人過目】
自然是沒有人呈上來的。
“不賭錢?”郁時青好奇,“那你們玩什麽?”
“真心話大冒險。”小王笑道:“從盲盒裏抽,玩的就是心跳。”
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也不過太過分。
這倒是在郁時青的接受範圍內,他想了想,點頭同意了,“好。”
說完,他又準備問陸言川玩不玩,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小王打斷了,“咱們不和他玩。”
“這人打牌和開挂一樣,一點游戲體驗都沒有。”小王癟癟嘴,按着郁時青在座位坐下,“咱們孤立他。”
郁時青回頭看了陸言川一眼,見他沒生氣,也就沒多說什麽。
他,小王,小趙以及莊可寧一桌,不知道為什麽,坐下以後他總有種被盯上了的感覺。
尤其是在小王朝他笑的時候。
郁時青莫名有種不詳的預感。
【真可憐啊】心聲忽然響起,【挑了全場除我以外打麻将最厲害的三個】
郁時青聽到這話,手裏的牌差點吓掉了。他瞪大了眼睛回頭看陸言川,差點就把“那你還讓我來打”這句話吼了出來。
陸言川看着他,柔聲問道:“怎麽了?”
“沒事。”郁時青收回視線,心想陸言川也不至于害他吧。
【吓死我了,差點以為他反應過來這是故意給他挖坑了】心聲做賊心虛。【他們應該把我寫的紙條扔進盲盒裏的吧?哎呀呀,一想到待會要做那種事,還真有點害羞】
這下郁時青的牌是真吓掉了。
那種事?哪種事?
郁時青仔細思索一番,覺得陸言川做不出傷害他的事,也就沒在意。
只是在心裏感慨了一句,這人好像不是個單純的沙雕。
似乎,還有點心機。
不過沒過一會,他又聽了心聲響起:
【唉,小可憐馬上就要輸了。也不知道他會抽到我寫的哪個小劇本,哎呀呀害羞~】
劇本?
這下郁時青手裏的牌是真吓掉了,那些大冒險,該不會是之前陸言川給他安排的秀恩愛劇本吧?
郁時青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心中警鈴大作。他看着自己手裏亂七八糟的牌抹了把臉,表情凝重。
這牌,還有搶救的機會嗎?
事實證明,是沒有的。
郁時青一張三條點三家炮,看見他們胡牌比殺了他都難受。
“郁哥這運氣,好像不太好啊。”小王笑嘻嘻道。
之前看他的笑臉還覺得這人挺有親和力,是個陽光開朗大男孩。
可現在郁時青怎麽看都覺得他醜惡。
萬惡的,狼狽為奸的,和陸言川一丘之貉的,資本家。
“來人,把盲盒給我郁哥呈上來。”小趙說完,朝陸言川遞了個眼神。
陸言川也微微點頭,像是誇贊。
在這一片歡聲笑語中,只有郁時青一人面如死灰。
不是,就陸言川編排的那些劇本,和當街拉屎有什麽區別!
郁時青看着遞到自己面前的盲盒,絕望地回頭,看了陸言川一眼。
“別怕,盲盒裏不會有太過分的內容的。”陸言川溫聲安慰他道。
是不過分,只是丢臉而已。
郁時青吸了口氣,伸手時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随便吧,反正他就一張臉。
盲盒裏紙條還挺多,郁時青摸了半天,最後心一橫,随便抽了一張出來,反手遞給了陸言川,“幫我看看,是什麽。”
他終究還是不能直面自己的社死。
【這張啊】心聲傳來,帶着淡淡的失望,【時青的手氣果然不行呢】
郁時青頓時支棱起來了。
聽陸言川這語氣,他是不是不用丢臉了?
郁時青當時就原地複活,腦袋湊過去看陸言川手裏的紙條,下一秒面如死灰。
[挑選一位幸運兒,以暧昧的姿勢給他喂酒]
這踏馬!不是陸言川編排的第一個劇本嘛!
郁時青腦海中頓時浮現出自己跨坐在陸言川身上,嘴裏叼着酒杯微微低頭,酒水因為傾斜溢出,滴落在陸言川唇上的畫面。
光是想到這個畫面,他就一陣氣血上湧,整個人和熟透的蝦一樣。
那些人明顯看熱鬧不嫌事大,莊可寧作為今天的東道主,拿來了一瓶六位數的酒,遞給郁時青,“喏,道具。”
我可真是謝謝你。
郁時青面無表情地接過酒,深吸了一口氣。
不就是喂酒嗎?小說裏這種情節多了去了,他看過那麽多書,他能拿捏的。
郁時青将酒倒進高腳杯裏,晃了晃,而後擡眼朝陸言川看去,“陸先生,準備好了嗎?”
陸言川看着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淺色的眸被昏暗的燈光模糊,成了一片深沉的海。
“你想,讓我準備什麽?”陸言川看着郁時青一步步靠近,而後俯身,跨坐在了自己腿上。
和之前他設想的畫面一模一樣。
“問到我了。”郁時青笑了,眉眼彎彎,像偷到了葡萄的狐貍,“要不先親一個吧?”
想看他害羞,那他只能讓陸言川更害羞了。
臉這種東西,沒有就沒有吧。
郁時青想着,低下了頭。
他和陸言川靠得極近,呼吸交織在一起。或許是為了營銷氛圍,那群人還特意将麻将室的燈換成了充滿暧昧氛圍的粉燈。
小王是真的不怕死,“親上去啊!老陸你是不是不行!”
陸言川沒理他,心髒砰砰砰得跳個不停,比鼓點聲還大。
“不親嗎?”陸言川啞聲開口。
“親。”郁時青笑意更濃,抿了一小口酒。
然後低頭,落在了陸言川的唇上。
醇香的酒液在兩人的唇齒間交換,舌尖輕觸,糾纏,又退開。
不知道是哪個瞬間出了意外,主動權易主。那個吻也從一開始的淺嘗辄止,成了攻城略地。
郁時青成了一張待開發的地圖,被那人用力探索每一個角落。上颚被觸碰到的瞬間,一種莫名的酥癢感流經全身,他想掙紮,卻被扣住了後腦。
然後被人更殘忍地掠奪僅剩的空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點酒味完全散了。郁時青全身發麻,因為缺少空氣,腦袋暈乎乎的,逐漸忘了抵抗。
陸言川太過分了。
郁時青僅剩的理智艱難維持思考,他已經快呼吸不過來了,這人居然還在搶他的空氣。
再親下去怕是得進醫院了。
也在這時,陸言川終于是大發慈悲地放過了他。
“你欺負我……”郁時青像條瀕死的魚,大口大口呼吸着。他眼尾發紅,眸中潤着一層水光,一副被欺負狠了的模樣。
陸言川手還環着他的腰,臉上挂着止不住的笑意。聽到控訴,他又湊過來親了親郁時青的嘴角,“嗯,我好過分。”
這些高端人士都不是愛吃狗糧的主,在他倆唇貼上的時候就很自覺出去了。
這也是後面陸言川愈加過分的底氣。
“那,時青要不要欺負回來。”陸言川和郁時青依舊挨得極近,唇瓣只是微微分開了一點點距離。
說這話的時候唇瓣再次摩擦,那股難以形容的感覺再次順着尾椎骨流經全身。
郁時青屬實受不了,伸着軟綿綿的手把人推開,“你夠了。”
再下去真的要擦槍走火了。
“好了,不欺負你了。”陸言川抱着人起身,“去洗個臉吧。”
這個姿勢是抱小孩的那種,郁時青吓了一跳,手忙腳亂想跳下來,卻被那人不輕不重拍了下屁股。
“別亂動。”陸言川啞聲。
郁時青:……
郁時青望天,媽的,真丢臉。
他這模樣一看就是做過什麽,陸言川帶他洗了把臉,等眼尾的紅痕消失以後才出去。
“啧,終于舍得出來了?”莊可寧指尖夾着煙,看見他們出來将其熄滅,開口時滿是揶揄,“還以為你們要親到天昏地暗呢。”
聽到這話郁時青就想起剛剛的事,耳朵一下紅了,沒忍住揪着陸言川的腰狠狠一擰。
“嘶……”陸言川吸了口涼氣,伸手牽住郁時青的手,“怎麽,你羨慕?”
【嗚嗚嗚好痛QWQ剛親完就欺負我,這男人怎麽穿上褲子不認人啊!難道是我剛剛伺候的不行?不可能,我技術超好der】
郁時青:……
拳頭硬了。
現在時間還早,但郁時青說什麽也不肯再來一局,其他人也不想和陸言川玩,于是他倆理所應當的……
孤立了所有人。
“累嗎?”陸言川揉捏着郁時青的手指,“想不想回家?”
“現在?”郁時青驚訝,“這不太好吧?”
陸言川一臉無所謂,“沒事,都是自己人,接下來的活動也沒什麽好參與的。”
郁時青想了想,他也确實累了,于是點了頭,“那我們回家吧。”
陸言川和莊可寧說了一聲,又被揶揄了一番,拉着郁時青準備離開。
他們才剛走出門,都還沒來得及多走幾步,就看見一行人從走廊另一邊又來。
郁時青在看見那行人為首的人臉時,臉色頓時黑了,他想趕緊帶着陸言川離開,可才剛轉過身,那人就湊了上來。
“真的是你啊。”那人朝郁時青笑,“我還以為之前看錯了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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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