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汪汪才需要人扔骨頭呢

“現在李荷花家媳婦兒子蹲大牢了,也是報應。”

“好香,就是這個味,老福家也是這個肉味。”有人很久沒有吃肉了,話沒聽多少。

鼻子都跟着周老頭走了,聞着周老頭手上的肉香。

表情享受的很,口水都要流一地,“你家也發了。”

“這才不是我家的,是老福家那個剛生的小孫女帶來的,那女娃娃是個福寶。”

周老頭邪邪乎乎的說上一句,再咬上一口兔腿,可把大家饞的不輕。

“老福家的小孫女是福寶,別吹牛了,李荷花不說是災星嗎,你別拿了老福家的好處,出來騙人。”

有人看着周老頭一嘴,就把手裏的兔腿撕下來那麽大一塊肉,還爆着油,饞的直捂着嘴裏的口水。

“李荷花那老婆子的話你也信,你不是比我早亡的媳婦還缺心眼嗎。”

想當初他媳婦生病了,瞧了好久也沒有瞧好,錢也花了許多。

但是都治那麽久了,也不能半途而廢呀,誰知媳婦心疼錢,就聽了李荷花的話。

不瞧郎中了,去山裏采藥自己熬土方子吃。

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流口水的老頭被周老頭這麽一說,還真是。

李荷花的話他怎麽能信呢,那樣的人是能少沾少沾的。

“那你給我們說說呗,老福家的小孫女怎麽就是福寶了,”其他人問這話,真的是被福老頭家近日的肉香給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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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水村裏的小溪都不流了,想抓條魚解解饞都辦不到。

周老頭這幾天絞盡腦汁的想了好久,終于不眠不休的想到了,當初他媳婦跟李荷花做姐妹時,一起去鎮子上算命的話。

現在他想想還挺準的,當初他媳婦算的命,人家給了她幾個字。

近小人,折壽,但是當時哪裏明白,媳婦沒了才知道是這意思。

而李荷花家的箴言就更厲害了。

“當初呀,我媳婦不是跟李荷花做姐妹嗎,整天好的倆人穿一條褲子。”

“她倆有次上鎮子裏,遇見一個算命的,說李荷花嘴不饒人,心眼也不正。”

說着,周老頭砸吧砸吧嘴,“聽聽,聽聽,咱們也是跟李荷花一個村裏好多年的了,這說的不是真真的嗎。”

“快說,快說,”老頭們聽周老頭說的挺玄乎,好奇心一下挑了起來。

“說呀,要是她繼續這樣,只有在她們那一房生個女娃娃才能不倒黴。”

“要但凡不是她那一房生出來的娃娃,那就是她們家的災星,要克他們氣運的 ”

“老福家從祖上多久沒有女娃娃出生了,那不是攢了氣運下凡的嗎。”

衆老頭一聽,是這個理。

“所以這災星災星的,不就被李荷花傳出來了嗎,對他們家是災星,那對老福家可是小福寶呀。”

周老頭說的嘴累,又啊嗚一口撕下了塊大大的兔腿來吃。

嘴裏吃着兔腿嘟囔着,“別說這小娃娃真有好運,老福家白撿好多兔雞。”

“哪撿的,還能撿嗎。”

“你家有福寶嗎就撿,”周老頭堵道。

有人突然想到,“哎,你們最近聽到大羅山上有老虎的叫聲了嗎。”

“別說,還真有,最近我都不敢上山撿柴燒了。”

“有老虎不就是代表山上有野物了嗎,老虎都來這山上生活了。”

“肯定呀,要不老福家能撿到雞兔。”

“那我們的日子是不是要好了呀。”

“……。”

老福家院子裏。

福安,福音跟福星一人搬了一張小板凳,排排隊的坐在一起,擡着小短腿踢着漏腳腳的小草鞋。

手裏各攥着一只大兔腿吃的賊香,在太陽的映照下,嘴唇一圈都在泛着油光。

李荷花家的兩個孫子福全跟福雙,被隔壁堂爺爺家裏的肉香饞的直咽口水。

他們趴在牆頭上,望着遠處三人手裏的兔腿。

“大哥,我也想啃肉。”福全看的眼睛都直了,咽着口水,向着對面的院子裏招手大喊,“福星,把你的肉給我扔過來。”

以前因為福星最小又在一起吃,平常他們就是最欺負福星的。

現在分開了,福星才不聽呢,反正他們被關在家裏也出不來。

啊嗚一口,福星撕下一塊兔腿,嘴裏嚼的十分帶勁,“汪汪才需要人扔骨頭呢。”

見福星不給,福全看着另一邊的福老頭,委屈道:“堂爺爺,我們餓,也想吃肉。”

福老頭最怕聽這話,但是為了他大嫂能夠獨立自主的養着自己的兩個孫子,家裏人商量了不能給吃食。

不然又挑起了她好吃懶做的性子。

他趕緊裝沒有聽見,喊着福運一起幹他這麽多天最愛幹的事情。

“福運讓你大哥在家做飯,你跟我出去撿柴去,”福老頭将板車一推,板車上的肩帶往肩上一套,就要往外走。

福運看着身後的鍋竈前,堆的跟小山頭一樣的柴禾默默扶額。

周大叔把他們家小侄女福寶的名聲打的響亮亮的,任誰見了都忍不住問一句。

那哪裏是出去撿柴呀,那就是出去炫耀的。

不過,雲水村現在啥也沒有,就連柴平常撿半天也沒有多少。

他爹能撿那些,也是走了大運。

要是他家去縣上賣柴的話,應該也能有一門進項。

“小叔,我們餓。”福雙也對着福運來一句,“你把福安的兔腿給我們嗎。”

福運自然也不能搭理,趕緊的跟着他爹走。

福雙跟福全看着拉着板車出門的堂爺爺和堂叔,人都傻掉了。

平常他們喊喊就好了的,可現在堂爺爺居然不理他們了。

因為肚子餓的太狠,福全跟福雙下了梯子,跑到廚房裏,各拿了一個大碗又拿了一個擀面杖。

敲敲打打的跑到李荷花的屋子裏。

“奶,我們餓。”

“奶,我們要吃肉。”

“奶,你給我們做肉吃。”

“我們要吃肉,要吃肉。”

兩個孩子給床上的李荷花煩的不行,她前陣子才去衙門問了情況。

周婆子倒沒有供出她來,但她兒子媳婦卻有消息說沒個七八十來年,是出不來的。

如今給她丢下一對孫子,她怎麽帶活呀。

“你們兩個冤種別敲了,頭都炸了,什麽肉,”李荷花眉頭一皺,她這幾天只顧得悶頭睡了,沒有出門也沒有注意外面的事。

“堂爺爺家挂了好多的兔,好多的雞,可是他不給我們吃,”福雙委屈道。

福全跟着點頭,“福星都敢不聽我們的話了,讓他把手裏的肉給我們,他還罵我們是狗。”

李荷花聽這些話,嘆息一聲,如今人家有了災星克自己,自己自然倒黴。

他們當然敢跟自己硬對着了,咋才能将小災星弄走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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