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怎麽生出這麽一個毒舌兒子

果然,蕭瑾陵聽到旬秋二字,頓了頓翻書的手,“旬先生不是早就隐退了嗎,”他低頭看着蹲在自己身下的父親問了句。

“隐退了,不代表他人沒了呀,爹爹可以幫你找到的。”蕭知府繼續狗腿子道。

蕭瑾陵看着自家爹爹,面露出一副你不是騙我的吧。

蕭知府立馬保證道:“爹爹真的可以幫你找到的,爹爹怎麽敢騙你啊。”

他笑的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樣,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怎麽說服自己這個一板一眼的兒子。

蕭瑾陵看着自己父親這一臉真誠的模樣,也不覺得像是騙人。

他自小就聽說過旬秋此人,非常仰慕他的才華,此人為官清正做事有章。

曾經還給先帝當過陪讀,學識方面更是有儒士之風,歷年來都在科舉考試中當主考官,深受皇上重用。

只可惜他生的晚,未能一睹他當初的風采。

更可惜的是,旬秋昔年突然得了一個棋譜,整日一個人癡迷于棋譜之上的博弈,無心官場之事。

乃至還因為棋局實在難破,曾經癫狂過一陣子,最後恢複過來後。

便毅然決然的為了解天下第一難譜,辭掉了高官,潛心研究他未破的棋譜。

最終也無人知他去了什麽地方。

“陵兒,你要想想,以後你住在了雲水村,不僅不倒黴了,還能有旬秋那樣的人教書,多幸福呀,”蕭知府說着說着臉紅了起來,吞吞吐吐的,“而且,而且……。”

蕭瑾陵聽的心急,“而且什麽。”

“而且爹爹都跟你娘兩地分居三年了,再不回去見你娘,我都怕她給我換了,”蕭知府繼續可憐巴巴的博兒子的同情。

“你不會想等到以後,你一回去的時候,就見你娘胳膊上挎着新夫婿,懷裏抱着異父親弟弟吧。”

蕭瑾陵ヾ(???)?

他,他娘能幹的出來嗎。

他娘幹不出來,外祖母跟舅母還真的有可能幹的出來。

“行,只要父親幫我請的旬秋,我就留在雲水村,不然,”蕭瑾陵故意吓道:“不然重新讓我娘再覓一個新夫婿生個孩子也罷。”

“反正我也倒黴,還給母親添亂,以後父親可以和兒子住,等父親老了以後,兒子會孝順父親的。”

蕭知府??o?(? ??????????? )?o??

還沒深秋呢,心拔涼拔涼的。

作孽呀,他怎麽生出這麽一個毒舌兒子。

還給老子頭上找綠帽子。

面上,笑的一臉和藹的蕭知府,十分聽話的點點頭,誇着孝到不行的兒子。

“爹爹的兒子真棒,誰家兒子能給老父親想的這麽周到呀。”

心裏苦呀,可是還要嘴角含笑^ω^

……

前面福老頭拉着板車,綿寶坐在板車上被福老太太抱着,三個孩子坐在一起,扶着板車把。

晃晃悠悠的就來到了福老太太的村子裏,蘆花村。

“綿寶,我們到了,要下車了,”福老太太看着睡着香甜的小孫女,都不忍心喊。

誰能想到如今家裏辦個難事,沒有小孫女都不成。

“奶奶,困,”福老頭一路就怕颠到了小孫女,所以撿着好路拉,一路上到将綿寶晃悠的舒舒服服的睡了起來。

“孩子困想睡覺就別喊了,我抱着就成了,”福老頭放下板車,從福老太太的懷中接過綿寶。

然後他又單手把老伴拉下來,“一會兒,你回家看看,等我把事辦好了去接你。”

這是老兩口商量好的,旬夫子畢竟也是一個男人,什麽事都讓男人商量去就好了。

福老太太怕去了添亂,正好她也好久沒有回家了,前幾天讓兒子們上了鎮子裏買了些東西,今天準備走趟娘家。

“行,記得把綿寶看好,我們村子裏有好幾個糞坑呢,別掉進去了,”福老太太操心的叮囑着,“你們仨也看好妹妹知道嗎。”

“嗯,保護妹妹,哥哥有責,”三人把口號喊的齊齊的。

福老太太聽着這脆生生的氣勢,得意的看了丈夫一眼,還真會教。

摸了摸綿寶的小頭,也就拎着東西回家去了。

福老頭還是知道旬夫子住哪裏的,其實那天他跟家裏人說旬夫子能教書,也是他瞎編的。

他也就知道旬夫子會讀書,人也儒雅,但是當沒當過夫子,他還真不知道,反正從京城來的,會識字會做文章就對了。

旬夫子住在村子的南邊,周圍人家少的很,所以算的上清幽安靜。

福老頭抱着綿寶,帶着三個孫子走了半盞茶的時間也就到了。

“咋沒人捏,”福老頭到了旬夫子的房屋周圍,但是卻沒有看見有人。

到底是讀書人會過日子,整個小屋周圍都是整潔幹淨的,門口還有一棵大大的梧桐樹。

樹下還擺了一張桌子,又有茶又有棋盤的。

“爺爺,下下,”綿寶指着地下想要下來。

福老頭放下了綿寶,見不能在人家家裏幹等,總要找找人,“你仨,看着妹妹,爺爺去找找人。”

等福老頭走後,除了福安注意綿寶之外,福音跟福星早就蹦蹦跳跳的玩了起來。

綿寶也不閑着,左跑跑右跑跑,看見了大梧桐樹下亮亮的玉石子,忍不住的就跑了上前想要摸幾把。

福安見綿寶就要伸出小手了,趕緊捉住妹妹的手,“妹妹,不能動……。”

“哇,他家的水會自己流,”福音站在小型水車的跟前,腳都擡了上去。

福安聽到這一大聲,趕緊回頭,生怕福音掉進去,“不能動別人的東西。”

綿寶見大哥管二哥去了,趕緊的試試觸感,推了一個冰冰涼涼的還挺滑。

“老大哥,對不起呀,我現在不教書了,”遠處,福老頭追着一個身着白衫的儒雅文士走了過來。

福老頭在身後苦苦懇求,“旬夫子,您就下下山,教教老頭子家的孫子幾年吧,他們真的愛學,我有個孫子天資也挺高的,您放心孩子的束脩,老頭子不會少給您的。”

旬夫子又不是沒有見過天資不錯的孩子,要是換做以前,他不管貧富,只要喜歡都會收的,可是現在他就認準他的棋盤了。

要是不把棋盤解開的話,他死都閉不上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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