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不想讓人知道他是個豁牙子

普通人哪裏敢牽扯到官府,胡家老兩口一聽這個吓的默默搖頭。

“那侄女你選個時間,回頭我們跟你去官府把戶籍的事情辦了,”胡老頭畢竟心疼孫子。

反正孩子也不是給了別人,放在她女兒這裏還算放心,改姓就改姓吧。

活着就成,誰讓他們沒本事呢。

……

胡家老兩口能把孫子的事安排妥當,已經是萬幸了,任憑福家的人怎麽留他們,他們也不好意思在人家家裏吃晚飯。

胡氏塞給了女兒十文錢,也就拉着老伴走了。

胡滿來了後,家裏就要多一個人了,本來福家就還有一個大屋子,就留着三個男孩子長大後,搬進去一起睡的。

這下也不需要再等孩子長大了,大夥直接就将屋子打掃的幹幹淨淨的,再從以前大房的屋子裏搬來兩張床。

牆壁兩邊各放一張,兩個孩子睡一個床,大冬天的也暖和。

“哎呦,這孩子真瘦的可憐,”福老太太摸着胡滿的小胳膊,明明比福安還大呢,沒福安高就算了,身上還沒有點肉。

福老頭看着也搖搖頭,發愁,“這爺奶過來,也不準備點藥,這給孩子喝什麽呀。”

“要不我跟福運,明天上縣城裏給小滿抓點,”胡滿既然過繼給胡彩珠了,不說以後要叫她娘,就是本來自己都是她的姑姑,她也不能放着不管。

“明天怕是出不去,大雪還要下呢,”福生說道。

“綿綿,獅虎,生病了治病,”三歲了就是不一樣,可以說更多的話,也更連貫了。

她拉着蘇月和的手,就自告奮勇的說起她有獅虎。

蘇月和起先沒有聽清楚,頓了一下才明白綿寶說的是什麽。

對呀,她怎麽忘記她們隔壁是有大夫的。

“不怕,隔壁蕭知府的孩子家裏不是住了個大夫嗎,還給福生治過病呢,我們去他家問問有沒有這孩子吃的藥。”

蘇月和前陣子就聽綿寶說獅虎獅虎的,後來一問福星,才知道隔壁那個梁春大夫收綿寶做徒弟了。

她當時也沒有在意,想不通一個不到三歲的娃娃能學什麽醫。

現在想想倒是可以去問問。

福生跟蘇月和抱着綿寶,就去了蕭瑾陵的家裏,拍了拍大門,裏面的李管家應了聲,門一會就開了。

“喲,帶着綿寶來找我家少爺的吧,”李管家高興的搓着手,“快進來,快進來,別凍着了。”

“李大哥客氣了,”福生笑着打招呼,他将家裏的羊腿帶來了一只,“李大哥我們鄉下人也沒有什麽好的,這羊是自家養的,腌制過了,您回頭可以烤了吃。”

“來就來,你也太客氣了,我們家小少爺還多虧了你家綿寶呢,一連幾個月都不倒黴了。”

除了牙一顆顆的換,其他的他家少爺還真的沒有什麽不開心的。

“李大哥,你家梁春大夫在嗎,我們想請他給我們家孩子看個病,”蘇月和見寒暄的差不多了,說起正事。

“找獅虎,給哥哥看病,”綿寶覺得爹爹娘親還是太客氣了,直接說呗。

反正她獅虎還要了她一本書呢。

“哦,家裏孩子生病了呀,冬天就是容易得風寒,尤其呀……。”

李管家猶如一個話唠,知道孩子生病了後,說了好大一堆注意事項,說的蘇月和跟福生都懷疑人生了。

好像他們是第一次當爹娘一樣,李管家別看黑壯黑壯的,真比一般婦人還細致。

“梁大夫一到冬天就休息的早,我帶你們去喊他,”終于說完後,李管家才回到了正事上。

路過蕭瑾陵窗子跟前的時候,綿寶聽到他在讀書,央着蘇月和要下去。

綿寶也來蕭瑾陵家裏許多次了,所以蘇月和放心的很,也就随她去了,自己跟丈夫去找梁大夫。

……

“哥哥,”綿寶邁着小腳走進去,其實綿寶他們剛轉過走廊的時候,蕭瑾陵就知道他們來了。

除了自家管家喋喋不休的聲音,就是小綿寶身上的鈴铛聲了。

他真不明白,給一個孩子身上串這麽多鈴铛幹什麽。

“吃糖,”小綿寶又抓了一把桂花糖出來,上次蕭瑾陵給她的糖軟軟的可好吃了。

讓爺爺給她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所以她機靈的小腦瓜一下就想到了,用自己的糖跟蕭瑾陵換。

可是她伸着小手都半天了,還不見小哥哥給她拿糖。

咦,不會爹爹走了,糖都不給錢買了吧。

小綿寶這樣想着,默默同情了小哥哥一下。

他今年有些慘呀。

想想就免費把自己的糖送給了小哥哥,“你吃。”

蕭瑾陵今年下半年一直掉牙,所以今年過年,一點甜的都沒有讓李叔準備。

但見到綿寶還送給他糖吃,看着她露着白花花的小奶牙笑的燦爛。

自己氣的牙花子都疼。

為什麽牙齒會掉呀。

還掉了三顆門牙,氣的拳頭都攥硬了。

他默默的把手中的書,往自己的臉上放了放,盡量正常說話,“不吃。”

說起話來,還有點漏風,不過想着綿寶自己都是一個說話不清楚的孩子,她應該是聽不出來的。

綿寶聽的怪怪的,怎麽小哥哥說起話來飄飄的。

“綿寶走了。”

她剛想繞過桌子看看小哥哥為什麽說話,還用一個書擋着,就聽見了外面蘇月和喊她。

轉個頭,也就要走了,“哥哥再見。”

聽着綿寶越來越小的鈴铛聲,蕭瑾陵默默的出了口氣。

從桌子底下,還拿出了一個鏡子,他張開嘴照着只露了頭的小牙,真愁什麽時候才能長出來。

他可不想一說話,就讓人知道他是個豁牙子。

所以,最近也是很少說話了。

……

“這孩子在胎裏的時候就先天不足啊,”梁春把着脈說道。

胡彩珠多少知道的,她點着頭,“對,剛生出來的時候,他哭都沒有力氣,跟個小貓一樣光會嗚咽。”

“我娘家那邊還是精心把他照顧到了三歲,才看着跟正常孩子一樣的。”

“大夫,能治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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