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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昊——龍日天?
白泷又不傻,一下子明白這是個誤會。
這些執法堂的弟子誤會龍昊就是罵晏拂光的龍日天,所以才将他打成這樣。
白泷表情有些微妙,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說。
她沒想到太清宗裏居然還真的有叫龍昊的人。
這也……太慘了吧。
不過秉持着死道友不死貧道,要做一條最無情的龍的想法,白泷必須不承認自己才是龍日天啊。
在得知事情真相後,她同情的看了眼還在流鼻血的那位叫龍昊的師兄,張了張嘴,開口感嘆:“這位師兄也太不應該了,太清宗一向是尊師重道的,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此時還沒有切斷聯系的血聲珠聽見了這句話,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
等一下,不尊師重道的好像是她啊,怎麽反倒把鍋甩在別人身上了?
果然,太清宗裏的沒一個好東西。
這龍日天好生無恥!
然而,此時他說的話并沒有人聽見。
“所以兩位師兄是要帶龍昊師兄去?”白泷見兩位師兄沒聽出來什麽,在離開前自然的問了一句。
“唉,我們當然是帶他親自去拂光真君面前請罪啊。說來這也是個苦差事,我原本還正煉丹着呢,就忽然被叫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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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這樣啊,那兩位師兄趕快去吧。”白泷貌似很為他們着想的點了點頭。
執法堂的師兄嘆了口氣:
“唉,都是勞碌命。”
“不過師妹要是沒事的話我們真得走了。拂光真君現在可生氣着呢,去晚了估計這位兄弟得更慘。”
他們說完就拉着人強行離開了。
一直到連人影都看不見,血聲珠才語氣複雜道:“這、這就完了?”
……
“你還真的是走了狗屎運。”
他聲音恍惚,又有些複雜,沒想到同名這樣的事都能叫她碰上。
白泷也覺得十分的感慨,良久才道:
“真是苦了龍昊師兄了。”
不過一條魔龍的成長總是伴随着腥風血雨的。
這種時候,白泷只能對對方道:我龍日天不會忘記你龍昊今天的犧牲的。
然後……然後她就一只腳又若無其事的踏入了山門。
龍昊還不知道自己剛才就與害自己無故挨打的正主擦肩而過。
他一路被押送到孤山驚雲閣。
還沒來得及辯解,就被執法堂的弟子一把按住跪下。
“拂光真君,您要我們找的那個叫龍日天的弟子已經找到了。”
剛才與白泷打過招呼的弟子聲音嚴肅,連忙禀告。
晏拂光握着劍的手收緊,慢慢擡起頭來。
“哦,這麽快就找到了。”
他語氣漫不經心,但面上的表情卻顯然不是。
青年俊美無俦的面容上覆了層寒霜,眉梢似笑非笑的弧度格外叫人心驚。
在龍昊聽見劍鳴之後,才聽到拂光真君淡淡道:“将人帶進來吧。”
“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麽大的膽子。”
晏拂光自從成名以來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指着鼻子罵。
他可真是好奇極了。
往常總帶着幾分涼薄笑意的尊者斂下眉,就連閣內的空氣都冷了幾分。
在執法堂的弟子将人帶進內閣之後,晏拂光眯了眯眼:
“你就是龍日天?”
龍昊:……
“真君您聽我解釋,弟子真名叫龍昊,真的和那個龍日天沒有關系。”
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幹出公然傳音給拂光真君挑釁對方的事情來。一路被押到此處,龍昊堂堂一個.硬.漢,此刻眼裏竟被.逼.出了淚水。
就當晏拂光冷嗤一聲,準備反駁他的時候,卻聽見“啪嗒”的一聲。
似乎有什麽滴落的聲音。
他回過頭去,那兩名執法堂的弟子不約而同的後退了一步,表情有些奇怪。
——那名修習刺殺道的弟子竟然虎目含淚,當衆哭了起來。
“我萬萬沒有想到,俺娘只是想給俺取了霸氣的名字,卻會因此被人栽贓陷害。”
“要是讓俺知道是誰,俺一定對她抽經扒皮!”
“俺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你能想象一個鼻青臉腫的大漢跪在地上痛哭的場景嗎?
不只是執法堂的弟子愣住了。就連晏拂光也詫異了一瞬。
他哭的簡直不能再真情實感,一口北疆的方言出來,混雜着震天哭聲,叫晏拂光深吸了口氣,才壓下跳動不已的額頭,過了很久道:
“你說你不是龍日天,是有人陷害你,可有證據?”
龍昊哭的打嗝,一聽這話迅速停了下來。
“真君明鑒啊。”
“證據倒是沒有,不過……”
他見晏拂光眉頭又有皺起來的趨勢,立馬道:“不過弟子這幾日一直在劍場練劍,劍場有陪同的趙師兄作證,弟子從來沒有靈體出竅幹過這些事。”
晏拂光目光移向執法堂的弟子。
就見那弟子道:“真君,我們來之前确實詢問過那趙姓弟子,他和龍昊所說無二,只是……”
“真君,有人給弟子作證,真的不是我啊。”
龍昊見狀又道:“若是真君不信,可以搜弟子的魂,看看弟子究竟有沒有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
他是真的冤枉。
就連搜魂都敢了。
晏拂光挑眉看了他很久,在他鼻青臉腫的模樣上定格了會兒,也覺得他沒有這個膽子。
最終皺了皺眉:
“此事真不是你幹的?”
龍昊連忙搖頭:“絕對不是弟子幹的。”
“弟子可以向天起誓!”
向天起誓和搜魂這兩樣,對于修道的人都是很嚴肅的事情。
他說了這話後,就連一旁帶他過來的執法堂弟子也有些不确定了。
只是,如果不是龍昊的話,那這個龍日天又是誰?
太清宗有護山大陣,旁人的法術一般無法進入,所以只能是本宗弟子。
晏拂光微微思索了下,見龍昊還有再哭的架勢,不由額頭跳着揮了揮手。
“罷了,先放他回去吧。”
“此事繼續往下查。”
“那龍日天想必另有他人。”
他聲音淡淡不容置疑。
執法堂弟子互相對視了一眼,都連忙低頭應是。
而龍昊也終于松了口氣,心裏想着千、萬、不、要、讓、他、知、道、是、哪、個、王、八、蛋、陷、害、他!
這邊龍昊暫且被放了。
白泷卻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又重新變得微妙了起來。
在奪得第一試之後,便有師兄來帶着她先入住到了新住處。
“師妹,因為其他弟子第一試還沒完,你便先住在這裏等等吧。”
他頓了頓,又道:
“不過,這次的比試有雖然總共有兩場,但你既然已經奪得了第一試,想必後面成為真傳弟子便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
那師兄邊走邊替白泷介紹着。對于她即将成為拂光真君徒弟這件事,還有着說不出的豔羨。
白泷倒是沒有被恭維吹上了天,反倒有些警惕。
“第二場比試還沒有開始,師兄怎麽知道我一定會成為真傳弟子?”
以白泷看話本多年的經驗,此事多半有詐。
這人是想激起她與其他新弟子的矛盾?
或者捧殺她?
這個詞還是白泷新學的。她心中各種警惕,對于這個第一眼見面就說她能夠贏的人防備極了。
然而那師兄卻愣了一下,有些詫異的看向她:“啊,師妹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麽?”白泷幹巴巴的問。
“太清宗入門第一試是“尋山門”,第二試是“護山基”,這所謂的“護山基”,就是比拼財力啊。師妹你出身無生海,是南诏州最富有的海域,應該在這一點上沒有問題吧?”
“比、比拼財力?”
白泷的陰謀論一下子卡住了,有些沒反應過來。
那師兄又道:“不過說起來,這次入門的好像還有幾個洲內一些世家公子,財力也不可小觑,師妹小心一些也是應當的。”
等等,什麽財力什麽公子,這都是什麽鬼?
白泷整個人都懵了。
她信心滿滿的跨過了第一道試煉,剛準備在第二場比試中大放異彩,好讓晏拂光看到她,結果有人告訴她太清宗成為真傳弟子之一的條件是有錢?
見她深受打擊不可置信,師兄嘆了口氣:“你是不知道,我們太清宗這些年可謂是入不敷出。”
“大陸上十萬年來無人飛升,但是弟子又綿延不絕,修煉資源實在有限。五大仙門看着外面輝煌不已,但是卻還沒有你們妖族有錢。”
“所以掌門就定下了規矩,每年最後一試中,誰有錢誰就上位,能為宗門做貢獻也是其中一樣嘛。”
神特麽為宗門做貢獻。
一炷香後……
白泷聽完全程,終于忍不住發出了靈魂質問。
“所以說你們搞那麽多各州的資質測試,入門大比什麽的,其實都是幌子,真實的目的——就是為了圈錢?”
作者有話要說: 白泷:我以為我天賦異禀,資質過人,卻原來是送上門的冤大頭,行走的人民幣。
這艱苦的一路,終究是錯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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