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本宮乏了
虎杖悠仁威嚴的怒斥剛剛落下。
羂索兩眼一瞪,直接拔土豆一樣薅着夏油傑的腦袋直接把他當成人形肉盾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這一招可以說是神劍不練,練下賤;瞬間吸引到了一大波來自于夏油傑的仇恨。
夏油傑正愁沒理由幹羂索呢,結果羂索踩着雷點狂奔而來。
少年表情狠辣,連身後的虎杖悠仁都顧不上,直接轉頭伸手朝着羂索的腦殼襲擊:“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三角形對轟一觸即發。
首先是虎杖悠仁。
她盤在頭上的粉色長發在一陣陰風中全部散開,長長的發尾上低落粘稠的鮮血。
虎杖悠仁雙目猩紅;一臉殺意的擡起了拿着佛珠的那只手,伴随着清脆的響聲,虎杖悠仁的指甲開始撥弄手上的佛珠。
【元為始祖】
【上同一體】
【下通一氣】
【內彙神陽,外載陰離】
僅僅念了前面這幾句,虎杖悠仁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體溫正在被逐漸剝離;現在她連呼出來的氣都帶着冰渣和冷霧。
在下面,羂索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掏出了一把小刀,狠狠的貫穿在了夏油傑脆弱的胸口上!
而夏油傑眼神尖銳,手指也宛如鐵鈎一樣伸進了羂索頭頂的縫合線中,撬開了一條縫隙。
“……!”
兩人猙獰扭曲的看着對方,誰也不讓着誰。
“?”
伴随着空中傳來了女聲低沉的吟唱,夏油傑的目光不得不被吸引上去,他看着虎杖悠仁高高在上,一手拿着一串佛珠,另一只手莊嚴的持着一柄似乎是玉質雕刻的擺件【玉如意】。
【大殺其道】
虎杖悠仁手持玉如意,一邊開口,一邊舉起玉如意在空中揮舞、做了一個【打】的手勢。
【空!!!】
在兩人的腳底下瞬間出現了一個被擊打成型的巨坑!腳下的黑土四崩五裂,大量的血水順着黑土的裂縫噴湧上來,沒過了二人的腳踝。
夏油傑和羂索瞳孔縮小,咬緊牙關,他們感受到了來自靈魂的煎熬和痛苦。
有什麽東西在身體中哀嚎與尖叫,自心髒中顫動,似乎要剝離軀殼。
紅到發粉的血液從二人的鼻孔中流出來,裏面夾帶着腦脊髓液。夏油傑的症狀還算好,因為他現在有沒有身體都是一個未解之謎。
但是羂索的情況就很不好。
攻擊直逼大腦。
身為本體的地方遭受了這種攻擊,還帶着靈魂的撕扯這就更加不妙。
比身體與靈魂還痛苦的地方是羂索的自尊心。
他無法想象,有朝一日,他竟然在這種未知的力量下竟沒有一絲一毫反抗的能力,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墜入險境,無法脫身。
【大滅其形】
虎杖悠仁睜開殷紅的瞳孔,雙眼目光陰冷不似人,再次揮舞了自己手中的玉如意。
伴随着他血紅的袖袍在空中流動——
一個穿着綠色宮裝的盤頭少女舉着刑杖出現在了二人的上空中!
“哈哈哈哈哈!!!”
少女慘白的面容猙獰如野獸,紅嘴唇幾乎解到後耳根,她瘋狂的怒吼大笑,骨骼扭曲的雙手舉着刑杖——朝着羂索的腦殼狠狠的砸了過去!
“杖斃!杖斃!!”
“拖出去杖斃!!”
取竹興奮的大聲嘶吼,尖銳恐怖的笑聲宛如魔音一般回繞在整個空間。
“!!”
現在躲閃已經來不及了,羂索瞪着雙眼,眼睜睜的看着取竹将那烏黑的刑仗狠狠的敲在了自己的腦殼上!
碰!!!
那一杖,打出了一個盛夏。
夏油傑:“………”
血液和碎骨劃破了少年的臉頰。
夏油傑愣愣的看着前面這個屬于自己成年的面孔被敲得稀碎,堅硬的骨頭渣子與組織飛漸。
與其一起破碎的,還有自己的半個手掌。
在這裏沒有□□疼痛,有的只是靈魂上的戰栗,還有意識上的悵然若失。
那張屬于夏油傑的身體與面孔,終于脫離了束縛與操控,回到了它應有的結局。
夏油傑曾是整個日本屈指可數的特級咒術師,他少年時自命不凡,認為自己天生不同于常人,背負使命;生涯必然不同尋常。
但是今天他看見,原來自己身體破碎的時候,與普通的人沒有任何區別,甚至與動物也沒有區別。
不過是殘破肢體,腐敗肉泥。
與腳下的黑土混雜在一起,什麽都分不清。
“!!!”
盤踞在上空的粉發少女震驚的瞪大了自己那雙鬼氣森森的美目。
“……”
虎杖悠仁呆愣的看着下面那句腦袋被打碎了的身體。
她感到一股作嘔的生理反胃感,從自己身上源源不斷的反饋到神經。
直到這個時候,虎杖悠仁才徹底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麽。
【我殺了一個人】
【我打碎了一個人的頭顱】
“哈…哈…”
少女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她條件反射松開了自己手中的佛珠和玉如意,那兩件器物在脫離了她的手掌之後,并沒有掉落半空,而是懸浮在她的周圍。
虎杖悠仁用雙手顫抖的捂住了自己的面頰,瞳孔地震,在琥珀色與猩紅不斷交織閃爍。
他殺人了。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
他親手剝奪了他人的生命。
為了保護自己和親人的生命而去剝奪他人的生命,這是正論嗎?這是被允許的麽?
【何為正論?】
冰冷嚴肅的女聲再次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她就像一個指引者,條理有序的安撫他即将崩潰的情緒。
虎杖悠仁:“不傷害任何人…仁慈…寬容…”
粉發少女磕磕巴巴的念着,僵硬的如同在重複肌肉記憶。
【以德報怨?】
【何以報德?】
女聲緩慢的說道。
【此惡不除,他日不計其數的人,終将重蹈你的覆轍。】
“……”
虎杖悠仁愣了一下,他擡眼盯着下面跪坐在地上的夏油傑,眼神的琥珀逐漸褪色,重新被猩紅染指。
【若殺一人,可救百人、救千人,甚至救萬人——】
冰冷年輕的女聲斬釘截鐵,铿锵有力。
【那麽此殺,便是仁】
“…啊啊啊啊!!!!”
半空中的粉發紅衣少女面孔變得失控而猙獰,她凄厲的尖叫着!猛地抄起身邊懸浮在一旁的佛珠!
血淚從她蒼白的臉頰滑落,她那雙眼睛裏屬于人類的理性逐漸退卻,沾染着強權頂端的瘋狂以及威懾。
虎杖悠仁思緒混亂,心中殺意與驚雷般的怒火如洪水般朝着夏油傑傾瀉而出!
他似乎能看到夏油傑身上漆黑的業火與亡靈的哀嚎。
此人不殺,必成大禍。
倘若讓其逃走,日後必遭報複。
先下手為強,免得後患無窮。
虎杖悠仁的內心中充斥了自己以往從來都不會有的想法。
佛珠在少女的手上越變越大,伴随着少女的一甩手————佛珠化為了沾染着血氣與煞氣的巨大鐵索,朝着夏油傑的腦袋狠狠砸了過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也有今天!!
無數亡靈猙獰的面孔在少年身邊尖叫哀嚎,它們伴随鐵索的出現扭曲起舞,纏繞再上。
從少年的角度去看,那鐵索就仿佛是被那些亡靈扶着向他沖過來一樣。
“……”
夏油傑看着面前朝他襲擊而來的鐵索,臉上無喜無悲,異常平靜。
少年在黑紅的天空下,緩慢地閉上了眼睛。
他朝着鐵索來的方向輕輕地挺起了自己的胸膛,面色平和。
少年不像是受死。
反而像是閉着眼睛在享受微微吹打在他面孔上的清風。
世界在他耳邊寧靜了下來。
“!!”
虎杖悠仁看着坦然接受自己命運的夏油傑,在那一刻她瘋狂的大腦宛如臨頭一棒,猛然清醒,琥珀色的色彩重新回到了她的瞳孔之中。
“我…我…!”
虎杖悠仁面色扭曲痛苦,她的大腦依然混亂,但是憑借着本能用嬌小纖細的手臂瘋狂拉扯着鐵鏈和引力拔河。
【唉…】
恍然間,虎杖悠仁聽到了少女無奈的笑聲。
那笑聲并沒有剛剛的冰冷,也沒有失望。
僅有的是無奈,甚至夾帶了一絲不明顯的、屬于人情味的溫暖。
“……?”
底下的夏油傑困惑的張開了雙眼。
那個穿着藍色衣服的中年男人站在他的面前,背對着他,聲音充滿笑意:“貞靖殿下,許久不見,願殿下一切安好。”
【————】
虎杖悠仁愣了一下,嬌小俏麗的面容之上琥珀色的眼睛完全被血紅色替代。
她不能控制這個身體了。
虎杖悠仁感覺自己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聲音體面而溫和:“劉公公,何事啊?”
劉旺祖雙手作揖:“老奴先恭喜殿下功法大成,未到千年便入天人之境——”
劉旺祖還沒說完,虎杖悠仁就感覺自己的右手擡了起來:“劉公公,你我乃舊識,更是我所信任之人,恭維的客套話便免了,你若有所求不妨直接道來。”
“呵呵…”
男人輕輕的笑了笑,轉頭看向身後不明所以的夏油傑。
劉旺祖:“此子好生有趣,讓老奴想起了老家那不孝外甥;正巧驸馬爺如今缺人手伺候,不如殿下将這小子教與老奴來調教如何?”
虎杖悠仁面孔的少女冷冷掃視了一眼夏油傑。
過了片刻,她開口道:“善。”
夏油傑:“……”
調教?
調什麽教?
劉旺祖笑眯眯的看着夏油傑:“小子。”
“公主驸馬大發慈悲饒你一命,還不快跪下磕頭謝恩?”
夏油傑:“……”
少年嘴角抽搐,面色僵硬,一時間身體倔強的動都不動。
虎杖悠仁面無表情,聲音慵懶:“免了吧,本宮乏了。”
她輕輕擡了擡手中的佛珠,一整個空間開始坍塌。
夏油傑緊緊閉上雙眼,狂風在他臉上撕扯。
最後他聽見了那個劉的聲音。
【恭送貞靖殿下】
【恭送驸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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