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五條悟站在剛剛咒靈暴斃那個水箱上, 他用餘光看着天臺中央風起雲湧的場景;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加入戰場或者攪亂戰局,而是用手拿着手機撥通了伏黑惠的電話號碼。
【對不起, 唿叫不在服務區內。】
手機外放鐘傳來了冰冷的女聲。
“……”
這讓白發男人的表情瞬間陰冷下來, 嘴角下耷。
他默不作聲,将手機收回到了口袋中,随後, 五條悟用指關節勾住面龐上的眼罩——緩緩下拉。
【——】
男人那雙宛如酒精燃燒後産生藍焰的眼睛露出,死死的盯着天臺中央雙手抱着頭的粉發少女。
五條悟:“讓我看看——你把我的學生弄到哪裏去了?”
白發冰瞳的男人發出了與平常放松愉悅狀态完全相反的冰冷聲音。
——
所以說我們親愛的伏黑惠同學到底去了什麽地方?
“來一個嘗嘗?”
小旺子将熱氣騰騰的桃花糯米糕遞到了坐在廚房板凳上一臉無語的伏黑惠面前。
海膽頭少年面色冷硬,墨藍的眼瞳中暗藏焦急;他像個老大爺一樣, 蹲在門口水缸旁邊的板凳上,手上還拿着個扇子給自己扇風。
因為這個廚房真的是太熱了, 也沒有空調;剛呆了不到十分鐘,他整個人的額頭就開始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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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時候放我出去?”
伏黑惠臉色還有些白, 他在蹲坐的時候避免不壓到肺部的位置, 那裏半截肋骨還在肺葉上挂着蕩秋千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空間的原因,他感覺進來之後身體上一切的疼痛似乎消失;但是殘留的不适依然讓他不容小觑。
小旺子憋了一眼“不解風情”的伏黑惠:“诶呦~我的公子哦;您就老老實實的歇着吧, 奴婢都說了外面有那兩位大人坐鎮, 不會有問題的。來~嘗嘗這個白玉桃花糕, 這可是悠仁老爺特供。”
“……”
呵呵,特供。
你家悠仁老爺真是斯國一內~
伏黑惠皺着眉頭,幹脆把手裏的蒲扇啪的一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斜眼瞅着小旺子手中的糕點。
不得不說,這糕點看着很誘人。
清甜不膩的氣息, 粉粉白白胖胖乎乎的體型。
如果是半個小時之前,伏黑惠絕對不會随便吃這裏的東西。
但是他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這群詭異的“人”把他關在這裏想要殺他輕而易舉, 犯不着走食物下毒這條複雜的路線。
“我開動了。”
伏黑惠看了一眼小旺子笑眯眯的嘴臉, 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用手拿起糕點就往嘴裏塞!
我吃吃吃!!
今天讓我嘗嘗什麽是特供。
“……”
塞到一半,伏黑惠的表情凝固。
他感覺這個糕點到嘴裏…
先是軟糯糯的糯米皮;随後他品到了乳酪的微酸…在那讓人恍惚的微酸後,糕點的精華之處——蜜杏醬流了出來,淌到了他的舌根之中。
這香濃微甜的杏醬,成了點睛之筆。
警惕如同伏黑惠,在吃到這種味道的糕點時,都忍不住皺着眉頭懷疑——這種長得像甜死人不償命和果子的糕點,怎麽會真的好吃?
這種味道是真的存在的麽?
“……”
伏黑惠冷不丁想起推特上有個吊.人給駱駝喝美年達的缺德視頻;那條視頻下面有個評論讓伏黑惠露出了地鐵老人的表情————【在那之後,駱駝走遍了整個沙漠;再也沒有嘗到這種味道。】
“公子慢點吃,這邊還有香茗呢。”
小旺子看着伏黑惠默不作聲的吃完了一個,把罪惡之手伸向了另一個糕點的一幕,連忙端了一杯宮人遞過來的茶。
“……”
伏黑惠看了看手上的糕點,又看了看男孩手上那杯碧綠剔透還冒香氣的熱茶。
一切懷疑和警惕都化為一句——
“…真是辛苦你了,謝謝。”
一口香茶,一口什麽瑪瑙桃花糕。
吃着吃着,伏黑惠擡頭看着依然在忙碌的人們,好奇的向小旺子詢問:“他們…是在準備宴會麽?”
“不。”
小旺子自然的搖頭。
“他們在準備悠仁老爺的夜宵。”
伏黑惠:“………”
少年停下口中咀嚼的動作,面色僵硬,轉頭看着身邊的男孩。
二十多個人,又魚又肉還有點心。
這規模是夜宵?
說到這裏,小旺子傷心的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悠仁老爺如今上晚課,傷身勞心,往往我們都是準備八個菜讓他用夜宵,可是悠仁老爺心善,說要節儉,我們只好削減餐量。”
伏黑惠聞言,呆滞的看了看手中的糕點:“……現在幾個?”
小旺子:“七個。”
伏黑惠:“……”
虎杖悠仁。
你小子。
……
……
天臺上狂風肆虐。
虎杖悠仁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
她的身材逐漸抽條,發絲變短,嬌小曼妙的線條開始變得硬朗,身上絲綢褪去,露出了清爽的運動服。
屬于虎杖悠仁的面孔上流露出黑色的斑紋。
等到一切寂靜之時,粗犷的男人聲音從少年振動的喉結中流露出來。
“啊……”
兩面宿傩感受到夜晚帶着微涼的風吹到了他的面頰上。
不遠處的萬家燈火正在向他訴說人類文明的興旺,也在告訴他自助餐開業的喜訊。
他能聞到無數鮮嫩的□□正在溫暖的睡夢中酣甜的休憩。
一唿一吸都是生命蓬勃的脈動。
兩面宿傩陶醉的望着天空中玉盤。
“果然,月亮還是要——”自己看
【彭!!!】
剩下的三個字來沒有開口。
兩面宿傩直接被五條悟一個偷襲加閃現重拳砸的臉變成猙獰的表情包,整個身體宛如電光毒龍鑽一般旋轉着飛出三四米。
“……”
兩面宿傩重重砸在鐵欄杆上,琥珀色金瞳陰冷逼人。
他一邊輕輕摸着臉上被打的地方,一邊詭異的看着閑庭漫步、甩着手走過來的五條悟。
摘掉口罩的五條悟整個人氣勢淩人。
“雖然你受肉的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
白發男人眯起眼睛,和善呲牙笑:“是我還是想問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長得像海膽的少年?”
“哈?”
兩面宿傩上下掃視五條悟,最後,目光留在了男人那雙湛藍的眼瞳上。
粉發男人露出了一個惡意的微笑:“啊,海膽頭的少年啊…”
兩面宿傩:“大概是被這個身體的前任主人吃掉了吧,說不定我現在胃裏面還剩着他的殘渣呢。”
“……吼?”
五條悟微笑的微微低頭,雪白的發絲蓋住他的雙眼,在他英俊挺拔的鼻梁上留下一層陰影。
五條悟:“…那還真是可怕——”
下一刻,兩個人同時暴起對沖!!
只不過兩面宿傩在左邊,所以根據對沖左邊必輸定律;幾乎在第三拳,他就被五條悟狠狠打中胸骨,橫飛出去!
【彭——!】
兩面宿傩正準備爬起來繼續跟五條悟興奮對捶,天臺水箱突然爆裂開來。
兩人同時停下手中動作,不約而同地朝着水箱的方向看去。
【嘩啦————】
水箱炸裂開來之後,噴濺出的并不是清澈的水源;而是一團又一團,濃稠腥紅的鮮血。
就像閃靈中的場面一樣。
鮮血鋪天蓋地的從水箱的裂縫中噴湧而出,宛如洪流源源不斷;幾乎是三四秒,飛馳的血液飛快沒過二人的腳踝,将整個天臺變成了紅色的海洋。
“……”
五條悟鎮定的面龐上露出一絲裂痕。
怎麽會?
沒有一絲氣息,就像少女悠仁一般。
…還有那個前幾日七海海接手的離奇“咒殺”現場。
鮮血中慢慢走出來一個嬌小的身形。
二人在血霧褪去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
頭戴莊嚴金冠的少女,雙眼禁閉,端麗的面容上沐浴鮮血。
她身穿長尾巴紅袍,衣服上一只又一只的刺繡金線鳳凰做出受難泣血的掙紮表情,生動的好似要飛出她的衣裳。
血面閉目黑發少女一手持佛珠,一手拖玉如意,莊嚴之相的身後有無數血肉髒器與白骨。
她渾身流淌鮮血,皮膚表面戾氣蒸騰,晦澀與陰冷幾乎要化為實質。
但是少女雙眼輕閉的面龐上流露出的神色是安穩,解脫,以及平和。
那雙閉起的眼睛,就好像在做一場最平常的夢。
甚至可能是美夢。
雖然——那雙烏黑睫毛的眼睑之下,正源源不斷地湧出黑紅的鮮血。
【踏】
少女保持端玉如意和持佛珠的姿勢,每當她輕輕邁出一步,全身上下琳琅奪目的珠寶都會發出如銀鈴般清脆的聲響。
“!”
五條悟見着架勢,立馬開無下限從血水中脫穎而出。
【她】大概不是咒靈。
但是【她】的出場方式比任何他所見過的咒靈都要邪門。
惡道與神道的結合。
莊嚴的面孔與姿态,與其滿身的鮮血形成詭異的诙諧——無形之中似乎是一種對神明的亵渎。
白發男人察覺到了最重要的一點。
這個少女的穿着風格與虎杖悠仁極為相似,但是在虎杖悠仁的面孔上,五條悟依然能看出那隐藏在其後的人性。
虎杖悠仁她會緊張,會尴尬。
只不過她隐藏的很好。
但是這個少女。
【她】的面龐上沒有人性,唯獨的平和與安靜——那是死亡般的寧靜。
那是一具【屍體】
…
沒有咒力的咒殺,死者是菲律賓的偷渡人員——在他最後的檔案中,他協助同夥一起走私了來自鄰國的古代文物。
死者被發現的時候在出租屋之內,他的房間挂滿了紅繩,地上是大大小小用于祈禱的蠟燭,房間之內至少存在四個香爐。
男人在死前不停的祈禱,最後用雙手把自己活生生掐死。
人是不可能掐死自己的。
鄰國,古代文物。
少女,鄰國的古裝。
現在,五條悟好像知道了——咒殺事件的真相。
“不錯的架勢啊!”
五條悟還在思索的時候,他聽到了兩面宿傩狂放的大笑聲。
轉頭一看,兩面宿傩興奮的兩只眼睛開始冒紅光,正死死的盯着血水中走來的少女。
“讓我試試。”
兩面宿傩的雙瞳被血水映紅,沙啞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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