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反擊
何曉曉被如此羞辱不惱也不氣,神色淡然的看着一唱一和的兩人,嫌棄的掃了蘇暢一眼,怎麽這人這些年,還沒有長進,這手段怎麽就玩不膩呢。
陳嘉偉見身邊的豪門權貴之人越來越多,就心生出風頭之意,想好好在這些人面前表現一把,攬着蘇暢柔聲道。
“小暢,你不是說你這前弟媳曾經欺辱過你嗎,你心底善良,但萬事你也不該忍讓,這種惡毒的女人就應該好好教訓。”
說罷便趾高氣昂的走到何曉曉面前,一眼便看出何曉曉身上的禮服首飾價值不菲。
“原來你已經釣上金龜婿了,我倒要看看今日誰會為你出頭。”說着得意的看了看周圍。“今日宴會黎家與華東集團做東,在座的皆是有權有勢之人,人手皆有邀請函才可參與,你……有邀請函嗎?”
何曉曉聞言臉上閃過一絲慌張,連忙低下頭沒有說話。
陳嘉偉見狀更是心中大喜不肯放過她,拉扯着她的胳膊。
“沒有邀請函便偷溜進來,這宴會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可以參與的,安保呢?為什麽不把人趕出去。”
蘇暢在人群裏,眼底一片惡毒,嘴角甚至微微泛起了笑意,忽然察覺到一淩厲的視線,她慌忙看去,只見黎慕冬不知何時帶着人走了過來,眼神複雜的看了她一眼,蘇暢頓時吓得渾身冰涼,眼中噙着淚好不可憐。
黎慕冬卻早已移開視線,走上前去。
“說得對,這宴會确實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可以進來。”
陳嘉偉看有人應和他,面上更是得意,轉過身便見黎慕冬走了過來,他躊躇向前,一臉殷勤堆笑。
“黎總,您見笑了。”
卻見黎慕冬站在何曉曉的身側,擡起她剛剛被陳嘉偉捏住的胳膊,輕柔的揉了揉。
“弄疼了沒?”
何曉曉看着他面目帶着緊張,淡淡的垂下眉眼,搖了搖頭,心裏卻翻江倒海,這群人演戲還演上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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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偉大驚,看此景無措的看了看周圍,這時才發現周邊人眼中都帶着濃濃的嘲諷和笑意,他出身低,對他人的情緒細膩敏感,動辄便覺得這些人傷了他的自尊心,面上窘迫,卻不願放下架子,便接着道。
“原來是黎總的人,可是黎總可知,此女陰險狡詐,惡毒放蕩,還常常欺辱蘇暢,可憐蘇暢一人在黎家孤苦伶仃,也沒人替她做主。”
衆人聞言又看向人群中淚眼朦胧的蘇暢,只見她粉頰微醺,眉目低垂,面上神色好不委屈,很容易的便激起了男人的保護欲,可是在場的女人們卻深知這蘇暢是什麽貨色,皆似笑非笑的看着好戲。
何曉曉睜開黎慕冬的手,走到陳嘉偉的身邊,微微眯起眸子,嘴角扯出一抹古怪的笑。
“若我沒有記錯的話,陳先生好像尚有家室是吧?”
“是又怎麽樣?”陳嘉偉梗着脖子道。
“不怎麽樣,陳先生尚有家室,而蘇小姐再外宣稱是黎家大少爺的遺孀,蘇小姐在黎家受了欺辱,怎麽反而找你這位有婦之夫來訴苦呢?”何曉曉掃了一眼人群中的蘇暢,果不其然對方臉色頓時雪白。“蘇小姐說我在黎家之時欺辱她,那麽蘇小姐能不能告訴衆人,你當年我是怎麽離婚,而你又是千方百計霸占我的丈夫,設計把我趕出黎家呢?”
“你胡說!”蘇暢紅腫着眼圈看着她,察覺到自己的失态便立刻低下了頭,眼淚順着臉頰緩緩流下,像是受了極大地委屈。“曉曉,我知道以前慕冬對我好你心中有微詞,可是你不該這麽污蔑我。”
何曉曉看她柔弱之資便知道她又要來了,可是如今的她可不似當年,比柔弱誰不會,頓時她身子明顯的晃了晃,像是被蘇暢氣的厲害,兩行清淚緩緩留下。
“你當初毀了我的家庭還不夠,現在特意還教唆別人來侮辱我,蘇暢,我才是自認為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為何要這麽對我。”
她臉上并無埋怨之意,緊緊咬着唇,面色蒼白但又一臉色倔強,卻比蘇暢來的真實,惹人憐愛心疼幾分。
蘇暢卻只是哭,一雙淚眼可憐兮兮的看向黎慕冬,對方卻至始至終沒有給她一個眼神。
何曉曉眼見着陳嘉偉面上忿忿,還要上前來尋事,冷笑一聲,先發制人。
“還有陳先生,就算想找姘頭也找個年輕貌美的,蘇小姐已經年近四十,人老珠黃,天天弄這些小女人姿态,陳先生怎麽下的去嘴。”
陳嘉偉沒有卻沒想到何曉曉如此伶牙俐齒,臉色漲的通紅,正要開口還嘴,可何曉曉擡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接着道。
“知道我為什麽沒有邀請函嗎?”何曉曉好笑的看着他,“你們兩位連我這個華東集團代表都認不出來,我倒想問問你們倆今日來次此是抱有什麽樣的目的,我……記得邀請函只邀請業界人士,陳家好像并不在邀請之列。”
那兩人瞠目結舌,卻都沒有想到何曉曉居然還有這一層身份,蘇暢既不是淩雲也不是華東的人,不過是頂了黎慕冬大嫂的頭銜前來想要認識這些權貴,而陳嘉偉想方設法的也不過是想擠進上層來證明自己的身份地位。
頓時,衆人落在陳嘉偉和蘇暢身上的眼神便有些意味深長了,蘇暢從來沒有遭遇過如此對待羞辱,黎慕冬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哭着捂着臉便跑了出去。
陳嘉偉見狀不知所措,喃喃的喊了一聲“小暢”,轉過頭惡狠狠的抛下一句。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會遭到報應的。”說完便追了出去,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何曉曉被他罵的不明所以,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陳嘉偉看着不傻,可美色當前卻盡做些令人無語的事,他現在居然還沒有意識到他今日得罪的可不止是華東,陳年往事被翻起,丢人的還有黎慕冬呢。
那兩人走後,何曉曉也沒有什麽力氣思考明日a市會出什麽大新聞,舊時傷疤被剝開,她也根本高興不起來,也不知道是否剛剛酒喝得太多,她輕輕地撫了撫頭,眼前竟有些天旋地轉。
她特意看了黎慕冬一眼,生怕對方将怒火遷移到她身上毀了這一次的合作,便忍着暈眩走到對方面前。
“黎總,今日之事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見怪。”她眼看着看着黎慕冬的神色,根據她曾經五年對他的理解,也看出了對方并沒有太生氣。
心中一松,眼前頓時一黑,便沒了方向,軟軟的暈了過去,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她感覺自己落入一寬闊結實熟悉的胸膛,心中不覺懊惱自己為何不能多撐一會,讓對方看了笑話……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何曉曉醒來之時,天色已經大亮,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便察覺到身邊睡着的小小人兒,緊緊摟着她的脖子,軟軟的小臉緊貼着她的臉頰,心裏頓時軟了軟,身體沒有動彈。
她這時才發現自己居然睡在家中,暈過去之前的記憶頓時翻江倒海的湧入腦中,身體忽然一僵,難道是黎慕冬将她送回來的?
那小寶他豈不是……
想到這個可能,何曉曉緊緊的懷抱着孩子,心裏一陣驚慌。
何小寶被她的動作驚醒,睡眼朦胧的坐了起來,小小的手有模有樣的試探着她的額頭。
“媽媽,你頭還暈嗎?”
“小寶,你告訴媽媽,是誰把媽媽送回來的?”她緊張的握住孩子的手。
何小寶被她捏疼了也沒有掙紮,奶聲奶氣道。
“是景叔叔,他說媽媽你太累暈倒了,就給你送到了醫院,怕我一個人在家害怕,就帶你回家了。”
何曉曉這才松了一口氣,可能真的是太過于勞累,好好睡了一覺,感覺身體便好了大半,看了看時間,已經臨近中午,連忙洗漱給小寶做午飯。
何小寶也剛從醫院裏回來,頭上的傷已經開始結痂,那幼兒園果不其然經她一鬧第二天便上了a市新聞,開不下去了,那幼兒園院長還曾多次打電話來求情答應賠償,何曉曉卻置之不理,當時何曉曉就擔心校園配置不夠才選了收費頗高的這一所,離住處較遠她也認了,唯恐沒有給小寶一個好的環境,可是千算萬算,到底還是出了纰漏。
何曉曉想到這,重重的嘆了口氣,自己現在還真是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
何小寶早飯沒有吃,實在是餓壞了,自己端個小碗啊嗚啊嗚的往嘴裏送飯,何曉曉看的心疼,輕輕地摸了摸他柔軟的發絲,看他吃的正香,便走到陽臺給景彧山打過去一個電話。
聽到何小寶的話她心中也有些疑惑,景彧山是怎麽把她從黎慕冬手裏送回家的。
“喂……”景彧山的聲音已經懶洋洋,尾音帶着些許磁性聽得人心中酥麻,何曉曉卻早已經習慣,直截了當的道。
“老板,昨晚謝謝你送我回來。”
“喔,你說的這個啊。”不知道想到什麽景彧山輕笑了一聲。“你昨晚在宴會上所作所為可真是出名了,現在誰人不知你是黎慕冬的前妻,哎我說,你藏的夠深啊。”
何曉曉心中無語,看在對方是她衣食父母的份上懶得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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