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哄跑貓貓

貓貓折騰了十幾分鐘, 不知道多少次,漸漸困地眯起眼睛。

盛見野擡手想給貓貓蓋上被子,可貓一察覺騎着的東西在動, 就本能地唰然睜開眼, 咪咪吼着不願意,把盛見野的睡衣咬得更緊。

“行行行。”盛見野哭笑不得, 只能敞着手臂,任由貓貓搶占領地。

“貓怎麽了啊?”曲俊文揉着困到睜不開的眼, 遠遠地皺眉看向盛見野。

貓貓現在腦袋不太清醒,不知道控制音量,咪咪叫的聲音着實有點大。

連曲俊文這種一閉眼就昏睡到天亮的人都被吵起來了, 更別說睡覺更淺的傅倫。

看到傅倫的手探出被子摸索, 好像要找手機開電筒, 盛見野輕輕地“噓”了聲。

“別開燈,噓。”

聲音不大,但足夠宿舍另外兩人聽清楚,傅倫頓了下,也停了手。

眼睛漸漸适應黑暗, 傅倫隐約能看到一模白花花的棉花團子,趴在盛見野的……手臂上?還在緩慢地動來動去。

“發情了?”傅倫很快反應過來, 撐起身子來, “盛見野,它是半夜自己爬上去的,還是被你綁架上去的?”

盛見野唇角的弧度壓不住,作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追究這個也沒用了, 現在動不得他, 你看。”

說着,盛見野輕輕擡了下被貓貓騎着的那只手臂,果然貓貓再次兇狠地“咪”出聲,遵循本能壓住身下的“小母貓”。

“……”對面兩人面容都有點扭曲。

曲俊文滿臉嫉妒地呸了聲道:“媽的,我不信貓也看臉下菜碟,肯定是盛哥你偷偷抱上去的。明晚貓必須在我床上睡啊,誰說話都不好使,睡覺!”

他嘟囔了一通,掀被躺下,躲進被窩後才默默捏了捏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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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捏起來有點硬,手感不行,曲俊文又去分別摸胸肌和小腿,鬼鬼祟祟地要給貓貓挑一個完美的“小母貓”。

盛見野給貓貓強行蓋上被子,也閉上了眼,不打算再搭話。

傅倫卻有點睡不着了。

他輕手輕腳地翻身,用被子擋了點光,打開手機。

宿舍群裏,沈冬冬發的幾條消息還挂在裏面,點開私聊界面,對方一直沒回消息。

傅倫便又回到了群裏。

他盯着沈冬冬發的照片,雙指滑動着放大,聚焦在沈冬冬的臉上。

沒有煩人的額發遮擋,露出俊秀漂亮的一張白皙臉蛋,眯眼笑得開懷燦爛,不知道在高興什麽。

很正常的一張照片。

但照片裏的沈冬冬,明顯要稚嫩許多,角落還能看到高中校服的影子。

小騙子。

拿以前的照片糊弄他們。

傅倫慢慢咬住微酸的後槽牙,又看向照片中的另一個人。

男人長得還算帥氣,但并不出衆,照片上定格的笑容風流潇灑,眉頭還勾引一樣挑着,看氣質像是常常混跡于夜場酒吧之人。

沈冬冬性格那麽內向,還認識這種人?

他怎麽認識的?

沈冬冬一直說做兼職……

傅倫思緒越飛越遠,他用力吸了口氣,關掉手機屏幕,在下一秒強行冷靜了下來。

無所謂,和他沒關系。

傅倫冷漠地閉眼睡覺。

貓貓再睜開眼時,不知今夕是何年,總之窗簾已經有點透光了——好像天快亮了?

他趕緊觀察四周環境,打算實施貓咪的完美回宿舍計劃。

首先要起床。

貓貓低頭,發現貓還抱着盛見野的胳膊,棉質睡衣上有很多貓貓小牙鑽出來的孔洞,還有被爪子劃破的地方。

貓貓心虛.jpg

以後他的小母貓也太慘了吧?不僅要被醬醬釀釀,還得承受被抓被咬的疼,好可憐啊。

可是貓貓控制不住T.T

貓貓小心擡頭,盛見野還在睡覺,緊閉的眼眸垂下長睫,眉心微微蹙着,呼吸綿長。

他昨天親了貓,貓大爺也要親回來!哼,貓貓要翻身做主人!

布偶貓快速地湊了過去,撞到盛見野形狀優美的薄唇上,強吻一口,立馬得意洋洋地翹起了雞毛撣子大尾巴。

寵幸完了,擡出去擡出去。

沈冬冬正要邁開貓步,小心翼翼地爬下床梯,忽然發現不太對勁,連忙又跑了回來。

水潤的藍色大眼睛猛睜,瞳孔擴圓,不可置信地瞪着盛見野睡衣的手臂部位,那幾塊幹涸的幾小塊微白痕漬。

這不會是……

布偶貓登時炸了毛。

救命,貓貓不僅玷污舍友的手臂,還留了子子孫孫!

貓好想一頭撞死啊!

沈冬冬不是第一次發情,以前都是找個軟綿綿的枕頭夾一夾,雖然效果有限,但忍忍也就過去了。

昨晚是貓最飄飄欲仙的一次,最後身體都不受大腦控制了,完全趨于本能,也根本不記得發生了什麽。

原來他昨晚如此瘋狂。

沈冬冬羞愧難當,那幾塊白漬燙眼地很,趕緊扭頭爬下床梯。

淡定淡定。

那是他們撿的野貓弄的。

跟他沈冬冬沒關系。

沈冬冬努力安慰自己,埋頭從衣櫃底下扒拉出手機,放到拖鞋下面,又叼起衣服,同手同腳跑向敞開的洗手間。

他蹲在地上,悄聲變回了人形的樣子,盡量放輕穿衣服的動作和聲響。

沈冬冬套上白色T恤的瞬間,宿舍傳來了翻身和吱嘎床響,有人啞着嗓子哼了兩聲。

随即就是一聲大叫。

“卧槽!貓呢!盛見野你他媽別睡了,快點起來找找貓!”

沈冬冬心頭一跳。

曲俊文應該是起床參加早訓。

沈冬冬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走出了衛生間,正在下床的曲俊文立馬看到了他,瞪大了眼:“你又啥時候回來的啊沈冬冬?”

他一咋呼,全宿舍都被吵起來了。傅倫摸來眼鏡戴上,皺眉撐起了上半身,在昏暗晨光中打量宿舍門口的沈冬冬。

盛見野那邊也動了動,但他只是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完全沒有起床的想法。

“那個,你們說的是一個白色毛茸茸的漂亮小貓是嗎?我、我進宿舍的時候,它一下竄到我腳旁邊,跑出去了,應該是回家了吧。”

沈冬冬故意作出忐忑不安做錯事的樣子,結結巴巴地撒謊。

“跑了?!”曲俊文的聲音震天響,沈冬冬吓了一跳。

沈冬冬見他這麽兇,也不裝了,理氣直壯了起來:“那本來就是別人的貓,你們非得留下,貓趁你們不注意跑掉不是很正常嗎?你們幾個偷貓賊。”

曲俊文急得三步兩步下了床,拉開窗簾,拎起陽臺旁邊的被窩抖擻了半天,只抖下點兒可憐的貓毛。

他又跑到了盛見野的床旁,伸手拍打被子邊緣,想看到小貓咪受驚跑出來。

當然事與願違。

“草啊,好不容易撿的貓!”曲俊文一聲怒吼,譴責地瞪向沈冬冬,“你就不能注意注意腳下?那麽大一只貓說跑就跑!”

“你吼我幹嘛啊?誰知道你們在屋裏養貓?我沒告訴舍管阿姨都算好的了,哼!”

本來是在演戲,結果沈冬冬還真被罵委屈了,氣沖沖地撞開曲俊文的肩膀,回自己的床位彎腰穿鞋。

看到藏在拖鞋底下的手機,沈冬冬勉強冷靜了下來,蹲着換鞋不說話。

“操!”但曲俊文還在氣頭上,瞅着沈冬冬圓圓的後腦勺,最後用力撓了下自己的頭發洩憤,氣沖沖去衛生間放水了。

“貓餓了就自己回來了。”盛見野懶洋洋地翻過身來,胳膊搭在床沿欄杆上,明顯還沒睡醒,“大清早的,吵什麽吵。”

“明明是他……”沈冬冬一聽,忍不住就委屈地想打小報告。

結果擡頭就瞅見盛見野睡衣上的火熱痕跡,又立馬消了音,像個突然沒電的小喇叭。

貓貓羞恥之心頭一次這麽重,臉頰紅到快要滴血,鞋帶系錯了好幾次,手指抖來抖去。

等曲俊文離開宿舍,傅倫也下床去了衛生間洗漱,沈冬冬才扭扭捏捏,走到了盛見野的床旁邊。

左右看看确定沒人,貓貓小心搭話,“盛見野,你這個睡衣給我吧,我拿你之前給我的睡衣來換。”

盛見野慢慢睜開假寐休息的眼,好笑地挑了下眉,兩只胳膊交疊墊着下巴,垂眼望着沈冬冬。

“理由。”

“……”沈冬冬盯着和盛見野下巴分毫之差的淡白痕跡,更社死了。

他一把抓住那塊髒了的布料,自己都很嫌棄自己,不會講道理,幹脆耍賴:“我喜歡你這個新的,這個好看。反正我就要換,不然我就把你這件睡衣偷偷剪碎……”

“得不到就要毀滅啊是吧?”盛見野笑了,腦袋微歪,“不給。”

沈冬冬很兇地皺了下鼻子,想了下決定采取迂回戰術,又道:“那你借我穿一天,我洗好了還給你。”

總之要毀屍滅跡,洗掉也可以。

盛見野眼眸微彎,好笑道:“冬崽被田螺姑娘奪舍了啊?還知道給哥哥洗衣服了?內褲洗不洗啊?”

“你你你!不要臉!”貓貓一下破功,被他不加遮攔的調戲氣得跳腳,說不出口太髒的話,只能學了盛見野罵曲俊文的詞兒。

盛見野好像被逗笑了,忍不住低下頭去,肩膀不斷發顫,過了會兒才又擡起眼來,用力揉了把沈冬冬的頭發。

“用不着你,你那手留着做題去。前天晚上教你的題會了沒?”

沈冬冬一呆。

“待會兒哥要檢查,要是還沒學會就打屁股。”盛見野懶洋洋地又翻過身去了,窩進被子裏了。

“……”

貓貓急眼.jpg

他又不是真的想洗衣服。

不過盛見野好像一直沒發現哎。

這樣最好,他一定得找個機會把睡衣偷走!

周一正常上課。

沈冬冬昨晚久違地釋放了一通,睡眠質量還挺好,今天上許蔚新的課時意外地精神,一點兒也不困。

“困死老子了,幸虧昨晚聽了勸,沒跑去KTV通宵。”坐他旁邊的曲俊文打了個哈欠,困到聲若游魂。

懶懶地拿手機拍下ppt,就當完成筆記了。

餘光瞥到沈冬冬在埋頭認真記筆記,曲俊文匪夷所思地咂了下嘴,“你昨晚不是跟朋友玩兒去了嗎?還那麽早回來,上課居然不困。”

早上被曲俊文兇了,沈冬冬心裏還憋着氣,愣是不理他,繼續記筆記。

曲俊文側頭盯着他,重重“啧”了聲,擡手掐了把沈冬冬軟綿綿的臉頰,趁着沒被狠狠拍開,趕緊縮回了手,撚着指腹回憶觸感。

他有點不自在地哼道:“你他媽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一句也說不得。早上那不是着急嗎,就朝你吼了,哥給你道歉行了吧?”

沈冬冬記筆記的手頓了下。

還沒來得及說話,曲俊文就被講課的許蔚新點到了名。

“曲俊文,你能說下剛剛老師講的算法有什麽共通性嗎?”許蔚新笑眯眯地說。

課都沒聽的曲俊文:“……”

不過此人向來臉皮死厚,大大咧咧地笑了:“不好意思啊許老師,我這人笨,剛剛就沒聽懂,總結不出來。”

許蔚新笑容微淡,“那就好好聽課,少去騷擾同學。人家不想理你,還上趕着湊什麽?”

全班頓時笑了起來,紛紛扭頭看向曲俊文,還有他兩旁的舍友。

曲俊文在班裏是經常整活的開心果類型,老師喜歡點他的名兒活躍氣氛,同學也會常常起哄笑話他。

“聽着呢。”曲俊文硬擠出個笑,有點窘迫地撓撓後腦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眉頭卻微微皺着。

總覺得許蔚新是故意找事兒,就為了刁難他一句。還是他想多了?

不過扭頭一看,沈冬冬也在樂,唇角壓不住弧度,曲俊文也只能嗤笑了聲,自認倒黴。

下午的排球課,老師教怎麽練雙手傳球,要求兩兩練習,沈冬冬不是很願意組隊,就自己跑去對着體育館的牆對打了。

把排球丢到牆上,等球彈回來,貓貓再連忙伸胳膊去接,在打到牆上,如此反複。

不過沈冬冬墊球水平太差,經常接不到,就撿起來再重新開始。

勉強也有點樂趣。

貓貓不太喜歡這個環節,打得手腕痛,還是學擊球的時候比較爽,貓貓可以騰地彈跳很高,然後啪啪扣球,飛速旋轉的球重重砸地時真的好爽。

牆壁彈出去的球又沒接穩,從并起的細瘦手腕上摔了下去,掉地滾走了,貓貓趕緊回頭去找球。

黃藍條紋的球被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拿起,盛見野把球頂在指尖,當成籃球一樣轉了圈。

“抛下隊友,自己在這兒練啊?”盛見野耍完帥,把排球夾在腰間,朝沈冬冬走了過來。

“我這節課又沒跟你組隊,不是又很多人要跟你組嗎,你別來找我。”

貓貓小聲說。

之前每節體育課,盛見野都會把他抓過來組隊,沈冬冬都任由他去了。

但今天貓貓……還沒辦法正常面對盛見野。

一看到他,就想起睡衣,想起白漬,想起昨天晚上……

別別,不能再想了。

貓貓趕緊打住。

最近可能是到季節了,貓貓現在的身體很容易激動,這可是公共場合,不管是變回貓還是發情,他都要完蛋!

“我不找你找誰啊?”盛見野散漫地把手臂搭在沈冬冬肩頭,擡起手腕,示意給沈冬冬看。

“某人當初挑的護腕,現在同學們都說是情侶款。我去找別人組隊,也沒人要,你說怎麽辦啊?嗯?”

“……”貓貓閉眼。

這能怪他嗎!

超市裏腕帶就那麽幾款,盛見野說讓他挑兩個,沈冬冬以為需要自己付錢,果斷挑了最便宜的那套雙人份,準備跟盛見野平攤。

誰會知道那是情侶款的啊!

還是戴着來上課,被同學們開玩笑,沈冬冬才知道的,貓貓尴尬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是全班明明有好多人戴那款,也是跟自己的舍友一起買。都怪盛見野太引人矚目,大家才會連帶着注意到陰暗角落的小蘑菇貓!

貓貓咬牙.jpg

對了,說起情侶款……

昨晚上盛見野對貓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為什麽說舍友可愛?

代餐就是替代品的意思吧?那親貓貓,就是把貓當成替代,要親舍友沈冬冬的意思嗎……

想到這裏,貓貓又羞恥又慌張,盛見野是醉酒喝糊塗了吧,還是真的這麽想?

貓貓不可能直接抓着盛見野,問他“你是不是想親我”?那也太尴尬了,而且這完全是自挂東南枝行為。

只有貓知道那段深夜的獨角戲,作為“沈冬冬”應該一無所知才對。

如何不着痕跡地試探出答案?

沈冬冬擡頭盯着盛見野的嘴唇,陷入苦惱。

“走什麽神兒呢,練球。”盛見野拍拍他肩,沒給沈冬冬糾結的機會,直接把球扔遠了。

貓貓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走,被本能支配着去追球。

摸到球的時候,強行忍耐着抓撓的沖動,改變手勢,把球遠遠地墊回給盛見野,身體收不住力道地在地上滾了圈。

“接得不錯。”盛見野遠遠誇了句,繼續和他對打。

不知多少個來回,盛見野接累了,随便擡手練了個發球。沈冬冬盯着軌跡忽閃不定的飄球,幹脆随便猜了個方向撲了過去。

可惜經驗不足,對距離判斷失誤,并沒有接到。

貓貓趴在地上,失望地看着排球一步步彈遠,幹脆擺爛不起來了,煎餅一樣攤平在地上。

遠遠叉着腰等球的盛見野笑了聲,哭笑不得走了過來,蹲下啪地輕打了沈冬冬屁股一巴掌。

“懶貓。”

“嗷!”沈冬冬立馬捂着敏感的尾巴根翻身,兇巴巴地擡腳踹他。

結果腳腕被結結實實地捏住,盛見野甚至把他的小腿搭在了自己肩頭,俯身而下,故作深沉地朝沈冬冬眯起了眼。

“喲,想跟哥哥來真的啊?剛才那巴掌,是因為你沒學會那天晚上講的題,你還想再試試?”

“?!”貓貓聽得有點慌張,急地把另一只腳也踹了過去,這下可好,被盛見野給一窩端。

被抓了腳腕的貓貓瘋狂撲騰掙紮,盛見野上揚的嘴角就沒下來過,擡手接了一連串的貓貓拳,還特地低着嗓子嘿哈出聲,跟逗家裏養的小奶貓玩兒一樣。

“這是誰的手機摔過來了啊?”

不遠處有同學喊了聲。

沈冬冬打拳打得滿頭大汗,氣喘籲籲撤了手,仰臉看向喊人的同學,忽然一愣,趕緊摸褲兜。

“不會是你的吧。”盛見野看他的動作,有點哭笑不得地挑起了眉,“你上體育課把手機揣兜裏?”

“不然呢?被人偷了咋辦?”貓貓從盛見野身上收腿,團成個球滾了圈,靈活地一骨碌爬起來,朝那位同學揮手,“我的我的!”

手機拿到手,還真是他的,只是看着屏幕無數稀碎的裂紋,貓貓呆住了。

房子着了,貓的。

貓貓大哭.jpg

盛見野也湊了過來。

他就着沈冬冬的手,按了下鎖屏鍵,手機屏幕亮起。

畫面內出現了無數熒着光的彩色豎線,左下角還有塊純黑三角形。

“內屏摔壞了吧。”

盛見野說。

“不會吧……”沈冬冬更想哭了,不敢相信地反複亮熄屏幕,手機始終是那副行将就木的樣子。

“好像摔過來有段時間了,就你們練傳球的時候。”同學補充了句。

“哦,謝謝你。”貓貓有氣無力,愁地扁了嘴。

這手機是他兩年前買的。

每個寒暑假,沈冬冬都會變成小貓咪,待在貓咖總店打工攢生活費,因為他覺得不能總是接受老板的贊助。

攢了三個假期,貓貓才舍得買這個手機,拿到手的時候特別開心,這可是貓貓靠辛勤勞動得到的。

現在居然摔壞了!

沈冬冬有點沒法接受,擡頭問盛見野:“這個要修的話,得多少錢啊?”

盛見野撚着下巴思考了下,“得去維修點問問,待會兒跟哥出去?我知道附近有條街全是手機維修店。”

“我有空的時候自己去就行了,不用你跟着。”小窮貓低頭用衣角小心擦了擦手機,可憐巴巴地嘆口氣。

“跟我打球弄壞的,不得我賠錢嗎?”盛見野的胳膊搭在了沈冬冬的肩頭,垂着眼笑:“是不是這個理兒啊冬崽?”

沈冬冬安靜了會兒,低頭小聲說:“我天天拿你的錢幹嘛?就算不是跟你打球,它也會甩出來的。”

“……”盛見野視線微頓。

若是以前,沈冬冬會毫不猶豫地同意,能問別人要的,絕不自己花錢,接受饋贈是他的家常便飯。

他連借口都找好了,雖然有點蹩腳,但足以說服沈冬冬。

現在是怎麽回事?

其實沈冬冬自己也覺得挺莫名其妙的,冤大頭都撞上來了,他幹嘛要拒絕,明明能省好多錢。

但是拿了盛見野的錢,總感覺低他一頭,反正讓沈冬冬覺得很不舒服。

怪怪的,貓好煩。

不過下課後,沈冬冬還是收拾書包,跟着盛見野一起去了。

因為盛見野說,他去要給爸爸買生日禮物,正好順路可以捎着他。

惹得貓貓多看了他好幾眼。

“看什麽看。”披着黑色外套的盛見野揉揉沈冬冬的腦袋,屈指撓了兩下貓貓耳朵根的位置。

沈冬冬甩開他手,委婉道:“你看起來很叛逆的樣子,也會給爸爸買禮物……有點沒想到。”

“我爸對我好,胡亂叛逆什麽?奪權嗎?”盛見野有點好笑地敲了敲他的小腦袋瓜,“少看電視劇。”

貓貓捂着腦袋撇嘴。

盛見野打車去了離學校不遠的手機維修一條街,沈冬冬換了好幾家店問,維修費用大差不差,要一千塊左右,還得調貨過來。

錢錢飛飛.jpg

貓心痛,貓想發瘋!

“不如換個新手機,你這手機現在也就賣兩三千塊了,只換個屏不值當。”盛見野倚着手機店外的牆,跟沈冬冬打商量。

沈冬冬搖頭:“這個手機是我第一個手機,很有紀念意義的,不換。”

盛見野垂着眼睫笑了下,“沒看出來,這麽戀舊。可惜過幾年你就把它給忘了。”

“別胡說,不可能。”貓貓信誓旦旦,咬了下牙道:“不就是一千塊嗎,我多打打工就賺回來了,換就換!”

盛見野:“等會兒,你把手機放這兒,那你在學校用什麽?人家說了你這個內屏得等好幾天,從別的店調貨。”

沈冬冬:“……”

好問題。

盛見野笑:“行了。待會兒跟哥回趟家,給你拿個備用機,我在我爸公司年會上抽的,平時也用不着。”

盛見野順路去了附近商場,給他父親買了條皮帶,刷卡花了兩萬多,小窮貓站在旁邊瞳孔地震。

有錢人的腰是鑲了金嗎?

他在網上買才二十多,價格相差千倍,但款式和質量看起來都差不多嘛。

盛見野真是有錢燒得慌。

櫃姐幫忙打包成簡約的禮物盒,小心地放進包裝袋裏,笑臉盈盈遞給盛見野。

等出了店門,貓貓才忍不住湊上去問他:“盛見野,反正你花的都是你爸爸的錢,買這麽貴的送他,跟他自己買有什麽區別啊,這能算禮物嗎?”

“誰說是他的錢?”盛見野兩指撚着剛刷的銀行卡,眯着眼朝沈冬冬笑了下,“都是哥哥自己賺的。”

“?”貓貓震驚。

貓用力揉了揉有點僵硬的臉,狐疑地皺起了淡淡的細眉毛,“真的?你才上大一就能賺這麽多錢?我不信,除非你教教我怎麽賺。”

“那就不必了,估計你投多少就賠雙倍進去,你學會怎麽合理地花錢就得了。”盛見野攬着他肩膀笑了,擡起下巴指了指商場前按順序停的出租車,“上車,跟哥回家。”

望着車窗外越來越陌生的街景,沈冬冬眨了眨眼,有點困惑。

他想打開手機看看地圖,摸褲兜才想起來手機送修了,只好扭頭問盛見野:“這個方向不太對吧?你家不是在南邊嗎?”

沈冬冬指了指右車窗的方向。

“你說出租屋?誰說要去那個家,我爸又不在那兒。”

盛見野悠悠瞥他一眼。

沈冬冬:“……”

有道理。

“不會很浪費時間吧?”貓貓有點坐立難安,他還想趕緊回學校學習呢。

盛見野:“不會,就吃頓便飯。”

沈冬冬:“啊?”

後悔寫在了貓貓臉上。

盛見野哭笑不得道:“真不至于,你回學校不也得花時間吃飯?冬崽,學習效率最重要。”

沈冬冬撇嘴。

這他當然知道,就是效率低,他才要在時間上下功夫。

以前高考也是這樣的,別人做兩遍就會的題型,沈冬冬要做四五遍,每天晚上熬夜做題都痛苦地要命,有時候還會崩潰到哭。

搞得沈冬冬都懷疑,是不是高中時候熬夜太多,把貓貓的腦袋弄得更笨了,所以現在上大學課程時才抓瞎。

盛見野看少年焦慮難安,想了下道:“這樣吧冬崽,你要是肯跟我回去吃飯,哥免費輔導你到期中考試怎麽樣?有問必答。”

“真的?成交成交!”

貓貓眼睛又亮了。

盛見野笑而不語。

哎,又哄到手了。

盛見野并不是臨市人,但是因為父親的企業總部在臨市,所以他從小就在這兒長大。

沈冬冬想了想貓貓自己,他是本地貓嗎?完全沒印象,反正是貓咖老板幫他上的臨市戶口。

正如貓貓所料,盛見野的家很遠,在遠離市區、空氣清新的近郊,是帶寬闊大院子的獨棟別墅。

家裏只有整理家務的兩個阿姨在,沈冬冬拘束地和和藹的阿姨打招呼,趕緊跟上了盛見野的步伐。

待在盛見野身邊,要更自在點兒,好歹貓貓認識他。

“我房間在這兒。”

盛見野把他領進了一樓角落的卧室,貓貓好奇地四下打量。

房間被收拾地幹淨整潔,牆面嵌着裝滿的玻璃展示櫃,右邊是鞋,左邊是高達之類的機甲模型。

貓貓眼睛亮亮的,蹲下細細打量,這些都好貴,貓也特別喜歡,但一個都買不起。

嘩啦一聲,沈冬冬扭頭看去,看到盛見野拉開了落地窗,微燥晚風拂面而入。

暮色昏暗,從盛見野房間的落地窗望出去,可以看到別墅的寬闊後院。

圍牆邊緣種着高低疊錯的花花草草,草坪修剪得特別整齊,貓貓看着眼熱,好想變回原型在上面打滾。

可惡,他要是投生在盛見野家就好了!這也太幸福了吧?

貓貓嫉妒。

“阿野,先生下班回來了。小同學,我給你切了點水果,出來吃吧?”

戴着圍裙的阿姨笑眯眯敲了敲房門,盛見野轉頭應了聲,“行,我這就出去。”

盛見野提起随便丢在床上的禮物,拉起沈冬冬,“走吧冬崽。”

“哦哦。”沈冬冬緊張地清了清嗓,把待會兒要說的話在腦子裏無限複盤,小步跟着盛見野走了出去。

遠遠就看到門廳多了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他放下手裏提着的蛋糕,正在脫西裝外套,聽到腳步聲後擡起了頭。

貓貓一愣。

哇塞,盛見野和他爸爸長得也太像了吧,簡直就是同一個人青年和少年的區別。

喔,還有個不同點。

盛見野的爸爸戴了眼鏡!

“爸,我回來吃頓飯。”盛見野把皮帶放到桌上,上前和父親擁抱了下,“生日快樂,給你帶了禮物。”

沈冬冬趕緊跟了上去,伺機也要說一句生日祝福。

“臭小子,還挺有心。”盛見野的爸爸笑着拍拍兒子肩膀,意味深長地轉頭看向沈冬冬,上下打量了下,露出個溫和的笑。

他又挑眉看向盛見野。

“你這是,帶回來見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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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