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小可憐逆襲(20)
晨光微露的早上。
遲悼剛醒過來,便聽見一個溫柔的男聲:“醒了,要不要再睡會兒?”
他擁着被子坐起來,迷迷瞪瞪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顏,神色慵懶而餍足。
早早起床的林渠已經穿好衣服,雪白的襯衫、修身的深色馬甲,筆挺的西褲無比貼合地包裹着比例完美的腰臀……被林總的美色吸引,遲悼一把勾住他的後頸,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寶貝,你昨晚很棒!”看着某人瞬間通紅的耳朵,遲悼笑得像個花叢老手。
林渠臉上的不安和擔憂頓時被羞窘和無措所取代。還有一點不足為外人道的竊喜:自己私底下做的功課,總算沒有白費!
就是千萬不能讓小遲知道了,免得他誤會我是個色情狂。想到這,林總暗暗發誓一定要把那兩個G的GV小視頻藏好。
遲悼看着林總同手同腳地去衛生間擰毛巾,不由得啧啧稱奇:某些人上.了.床龍精虎猛,穿上衣服立刻變得害羞又純情,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正想着,溫熱的毛巾撫上他的眼角:“眼睛難受嗎,用毛巾敷一敷吧?”
遲悼這才感覺到眼睛有些睜不開,昨晚哭的太投入了,估計有點腫。
有些懊惱的接過毛巾敷上,遲悼暗暗提醒自己以後要節制,同時暗下決心這個場子一定要在某人身上找回來。
這一幕在林渠眼裏卻十足養眼:似乎是回想起昨晚被逼出眼淚的記憶,少年瓷白的臉上帶着一絲懊惱和窘迫,可愛的讓人忍不住會心一笑。
“我去做早飯,你再躺一會吧?”摸了摸遲悼烏黑的發絲,林渠笑得溫柔缱绻,心裏柔軟得不可思議。
林渠走後,系統立刻在一旁美滋滋道:“主人,林渠的好感度95了!還剩最後5點就徹底攻略完成了!”
遲悼穿衣服的動作一頓,不由得有些不舍:“系統,把主角好感度刷滿以後,是不是就要脫離小世界了?”
系統:“可以立刻脫離,也可以待到這具身體壽終正寝,要看主人自己的意思了。”
遲悼毫不猶豫道:“那我留下。”
廢話,辛苦養大的果樹,眼看着就能享用果實了,這種時候他能走嗎?
做好早飯,林渠正要回房叫遲悼吃飯,便發現遲悼已經起床穿好了衣服,在桌上擺上了香爐和遲氏夫婦的牌位。
林渠頓時一陣尴尬,瞬間覺得自己昨晚有些太孟浪了:在人家父母家裏睡人家的兒子,倘若遲悼父母在天有靈,這會說不定已經氣得要化成厲鬼來掐死自己。
遲悼沒注意林渠的心思,他拿着三炷香拜了拜,随後鄭重地插在香爐裏。林渠趕緊也拿了三炷香,學着他的樣子祭拜了一番。
林渠沒注意的是,在遲家二老的牌位後面,還有一塊稍小的牌位。
兩人吃罷飯,林渠正想問今天有什麽想去的地方,遲悼已經一臉用完就扔的無情,主動道:“你去上班吧?我今天還有點事,就不陪你了!”
已經準備好抽出一周時間專心陪伴遲悼的林渠:“……”
“什麽事?方便和我說嗎?”林渠強忍失落,溫聲問道:“有什麽需要我做的盡管開口,我随時有空!”
“沒什麽重要的事。”面對林渠的熱情,遲悼顯得有些冷淡,“我自己能處理好的,放心吧!”
看着遲悼毫不留戀離開的背影,只承.歡一夜就“失寵”的“林皇後”心情十分的幽怨:說好的小受第一次都很黏人呢?果然網上說的都是騙人的!
看着鏡子裏完美得就像CG建模的臉,芳齡二十五的林總頭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老了,這張臉對于年輕人已經沒有吸引力了。
另一邊,剛出門的遲悼轉頭就聯系了幾個保镖。
得知杜健康這段時間一直待在周雨馨在M市的房子裏,遲悼臉上露出一絲惡劣的微笑——就像是小孩子得知又有新玩具可以玩的那種開心。
杜健康這段時間着實過的不太好。出院後,他連夜逃到周雨馨給他提供的房子裏,然後就過上了吃完就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日子。
雖然同樣是混吃等死,但此時的他心境和在醫院時已經完全不同了。
想起自己給林渠挖的坑、上的眼藥,杜健康簡直越想越害怕。尤其是聽說林渠把遲悼的舅舅送進了監獄,還逼着他賠了一大筆錢,杜健康就更害怕了——姓林的對不相幹的人下手都這麽狠,對跟他有仇的自己,還能輕饒了?
再加上這幾天周雨馨也不怎麽聯系他了,甚至發展到連電話都打不通。這讓他心裏更是忐忑不安。
杜健康并不知道自己一直被人盯着,也不知道住的地方被人放了信號屏蔽儀,更不知道周雨馨被裴思婷纏上,且這幾天正一門心思打聽陸鳴笙的行蹤,沒空理會他這個似乎已經跑掉了的廢棋。
他只知道周雨馨“失聯了”,他甚至懷疑那個女人已經被姓林的悄悄做掉,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了。
他現在還覺得當初姓林的确實想把他弄成瘋子,只不過一時疏忽讓他給跑了,這才僞裝成一次吓唬自己的玩笑。
以上這些都只是猜測,真正讓杜健康心裏發冷的是:今天他正準備收拾行李跑路,走到門口就被七八個陌生的壯漢攔住去路。
為首的一個剃着寸頭,眼神兇戾,肌肉壯碩,臉上還有一道狹長的刀疤。
看他提着箱子出門,對方扭了扭脖子,皮笑肉不笑地睨着他:“上哪去?”
“我…我回家。”聽着對方扭脖子時發出的“咔咔”聲,再被他逼人的氣勢一吓,杜健康好懸沒當場跪下。
對方看了看日頭,語氣随意中流露出一絲危險:“大熱天的,哥幾個都找上門了,也不說請兄弟們進去坐坐?”
“下…下次吧!”見房子周圍有幾個路人在小心地觀望,杜健康膽子大了一點,瞅準機會就想繞過對方逃跑。
闫建華一把薅住他的衣領,像抓小雞似的把人提溜回來,厲聲質問道:“還想跑?說!欠老子的錢什麽時候還?”
“我沒……”杜健康一愣,下意識就想反駁,闫建華已經接着罵道:“還想抵賴?當初借高利貸的時候痛快,現在要還錢了就嫌利息高——早幹什麽去了!”
幾個路人一聽,立刻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這種高利貸沾上了就跑不掉,非親非故的,自己何苦巴巴的去惹一身腥。
對于闫建華的話,這幾個人都沒有懷疑:像這種遠離城市的老舊平房區,這種事情簡直太常見了!
遲悼進門的時候,杜健康已經委委屈屈的蹲在地上半個小時,腿都要蹲麻了。見遲悼進來,幾個或坐或站的“馬仔”立刻收斂了氣勢,起身恭敬道:“少爺!”
杜健康一擡頭,立刻認出了遲悼——沒辦法,人長得太好看,這張臉他恰好又剛在網上看到過,怎麽都忘不了。
然而此時的遲悼和他平時的模樣卻有了很大改變:膚色黑了一度,眉毛更加英挺,最重要的是,整個人的氣質野性而嚣張,還帶着點讓人心驚肉跳的肆意妄為。
杜健康第一眼覺得他是遲悼,再看卻又猶豫了,甚至越看越不像。雖然臉是一模一樣,但他怎麽都沒法把那個沉默憂郁的柔弱少年和眼前的人聯系在一起。
但是再怎麽懷疑,畢竟是唯一認識的人,杜健康還是站起來讨好地笑道:“遲少,您來了!”
對方大馬金刀地坐下,有些意外的一挑眉:“喲,你認識我?”
旁邊一個“馬仔”立刻湊過去,低聲解釋:“少爺,他應該是看過小少爺的錄像,認出你來了!”
對方說完,立刻轉頭厲聲呵斥:“蹲下!誰讓你站起來了!”
杜健康吓得一哆嗦,老老實實蹲下。
心裏卻迅速消化着剛剛得到的信息:小少爺…難道這個真的不是遲悼?雙胞胎?從小失散?弟弟跟着父母長大,哥哥被□□.老大收養?
對方似乎猜出了他的心思,杜健康一擡頭,就發現遲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态度十分坦誠地道:“你也猜到了吧?前段時間跳河那個是我弟弟,我這次回來就是專程找他來了,沒想到啊……差一點就陰陽兩隔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漫不經心地轉着把鋒利的短刀:“我們道.上混的,就講究個江湖義氣。林總救了我弟弟的命,我做哥哥的不能沒一點表示……”
遲悼說着話,眼神毒蛇般盯住了杜健康,突然森冷一笑:“林總畢竟是正經的生意人,有些事情不方便做,這時候就輪到做兄弟的……替他分憂了!”
話音剛落,不等杜健康說話,遲悼已經一擡手,吩咐道:“拖走,弄死了先埋院子裏。等到日頭涼快了,再來處理後續!”
立刻有兩個“馬仔”上前扭住杜健康,就要将人拖走,杜健康吓得大喊:“遲少,饒命啊!救命啊嗚嗚……”
剛叫了沒兩句,就被一把捂住嘴。
遲悼不慌不忙地打開電視,調到恐怖節目,并把音量開到最大。女人的尖叫聲立刻充斥了整個空間,蓋住了杜健康發出的動靜。
杜健康此時別提有多後悔了,躲到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本來是為了安全,現在卻給仇人提供了一個絕佳的殺人抛屍現場。
他使出吃奶的力氣,終于掙脫了兩人,就要往門口溜,卻發現大門先一步就被堵的嚴嚴實實。
見遲悼臉色不善地看過來,杜健康“噗通”一聲就跪下了:“遲少,殺人是犯法的啊!我不過是騙了他兩個月醫療費,罪不致死啊!”
遲悼身邊的闫建華也勸道:“少爺,林總畢竟是白道上混的,真弄死了他,可能會給林總惹上麻煩……”
好不容易盼到有人幫他說話,杜健康連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我要是失蹤了,林總的嫌疑最大!他不會希望你們這麽幹的!”
遲悼哪聽得了這話,臉色立馬變得十分難看,他死死地盯着杜健康,好半天才臭着臉妥協道:“行吧,那就饒你一命。”
沒等杜健康松口氣,闫建華又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少爺,您看是斷條胳膊還是斷條腿?”
那語氣平靜的,就好像是問他早飯要吃油條還是包子。
杜健康吓得又是一哆嗦,心裏怨念不已:這些混.黑的也太狠了吧,動不動就要你的手啊腳的,都是法治社會了,大家能不能文明一點!
然而杜健康有再大的怨氣也不敢說,只好繼續求饒:“遲少,我做這些都是周雨馨那個女人指使的!我是從犯,她才是主犯啊!這事怎麽能全怪我呢!”
他說着又慫恿道:“這些事都是她一手策劃的!我知道周雨馨住在哪,我告訴你!你們可以去找她!”
遲悼的臉色更臭了:“道上規矩,欺負女人的事不能幹!爺們自從混這條道起,從不找女人麻煩!”
杜健康心中滿是不服:都是一樣的幹壞事,清算的時候還分男女,憑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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