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身世

話音落下,房中落針可聞。

寧晚晴茫然地看着寧頌,忽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自從穿越過來,事情就接踵而至,她用了原主的身體,便想着要還原主一個清白,眼下原主之死的真相剛剛浮出水面,寧晚晴實在沒來得及考慮別的。

寧頌見寧晚晴不說話,便道:“我差點忘了,若雲同我說過,你醒來之後,便忘了之前的事……但關于太子的事,我來幫你回憶,但還是由你自己拿主意的好。”

寧晚晴颔首,“好。”

寧頌:“太子的生母是珍妃,珍妃出身淮北宋家,乃百年清流,名門望族。珍妃之父——宋摯老先生聞名天下,桃李遍地,在士人之中威望極高;珍妃上頭還有位兄長,早年執掌北骁軍,護佑北疆百姓十餘載,很受軍民愛戴;除此以外,珍妃的幼弟,早年中了探花郎,也是學富五車,文采風流,可謂滿門清貴。”

“雖然太子排行第三,非嫡非長,但他幼時便聰穎無雙,四歲能作詩,六歲能作賦,到了十歲,便已經是人中翹楚,自然而然就成了官家最寵愛的兒子。”

“可好景不長,就在三皇子十歲這一年,他的舅父宋楚天在玉遼河之中,因抗擊北僚不力,害得北骁軍折損過半,官家勃然大怒,命父親率領西凜軍支援。但父親到北疆之時,那裏已經成了人間煉獄,局勢已經無可挽回……此戰慘烈至極,不但五萬士兵死在玉遼河上,就連宋楚天也戰死沙場。”

寧晚晴前世出生在和平年代,對戰争和死亡并沒有太大的概念,但聽到寧頌這般說來,也覺得心頭沉重。

寧晚晴問:“後來呢?”

寧頌默默嘆了口氣,道:“彼時,珍妃聽聞兄長殒命,宋家兵權被繳,族人又全被收監了,便去尋官家求情。”

“珍妃怎麽也不相信,自己的兄長會疏忽大意,贻誤戰機,于是便懇求官家徹查此事。可珍妃在禦書房門口跪了一夜,官家也沒有見她,等到天亮之際,珍妃終于支撐不住了,便倒了下去……當時,珍妃正懷着第二個孩子,已經七個月大了,連日驚懼下,便導致了難産,孩子生了兩日兩夜也沒有生下來,最終……母子俱亡。”

寧晚晴聽罷,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

慕雨聽得認真,小心翼翼問道:“那太子殿下豈不是一夜之間,就失去了母親和弟弟?”

寧頌沉默了一瞬,答道:“不止。”

“宋老先生一世清名,本就不堪入獄收辱,後來在牢獄之中,聽聞女兒和小外孫沒了,便悲從中來,一頭撞在了石柱上……”

寧晚晴一怔。

她仿佛看到了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在暗無天日的牢獄之中,絕望地撞向了冰冷的石柱,鮮血染紅了粗粝的地面,所有的悲憤與不甘,被徹底埋葬在了黑夜之中。

寧晚晴一時心裏堵得發慌,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寧頌看着自己的妹妹,繼續道:“從那之後,宋家便敗落了,三皇子從炙手可熱的皇子,一下成了宮裏的邊緣人,誰都能踩上一腳,誰都能訓斥幾句……那三四年間,三皇子仿佛變了一個人,變得膽小怯懦,平庸無能……”

寧頌的語氣裏,藏不住深深的惋惜。

寧晚晴沉吟片刻,問道:“既然宋家家道中落,三皇子又成了這般光景,為何還會被封為太子?”

寧頌道:“因為,四年之後,北僚再次進犯,朝中派出去的武将接連失利,以至于北疆已無将可用,官家便想起了宋家的小兒子,宋楚河。”

“是中了探花郎的那位?”

寧頌點頭,“不錯,當年,官家看在珍妃香消玉殒的份上,将宋家諸人拘了半年後,便将他們放了,宋楚河便棄文從武,開始認真鑽研兵法,四年之間寫了不少兵書,就連官家也讀過。于是,官家想請宋楚河率兵北上,但宋楚河卻稱病不出,官家猜測宋楚河還介意四年前玉遼河戰役一事,便索性封了三皇子為太子,又賜婚于你,恩威并施之下,宋楚河這才答應出山。”

寧晚晴有些意外,“太子殿下的這位舅父,還是個人物。”

“确實是個人物。”寧頌道,“宋将軍北上不過月餘,就将北僚打得節節敗退,官家聖心大悅,便封了他為定國公,重掌北骁軍。至此,宋家才重新開始起勢。”

寧晚晴思量了一會兒,道:“兄長與我說這些,便是想告訴我,連太子的母家都能大起大落,我若入了宮,也可能被卷入是非之中?”

寧頌聲音更低,“不錯。”

“太子幼時純善,但這些年來獨自浸在宮闱之中,也不知變成什麽樣子了,若他庸碌怯懦是真,那在波谲雲詭的後宮之中,他如何護得住你?如果他這些年在韬光養晦,深藏若虛,那麽,既然能裝上那麽多年,騙過那麽多人,可見其城府之深!你與他在一起,如何能安心度日?”

寧頌說罷,眉宇之間攏上一層深深的惆悵。“回來之前,父親與我已經商議過,我寧家也算鐘鳴鼎食之家,父親戎馬半生,只想護佑百姓,守住家人,實在不必更進一步,徒惹猜忌,所以你不用考慮我們。”

“關于這樁婚事,你若想嫁,父親和我定為你備足了嫁妝,讓你風風光光嫁入東宮,就算我們遠在西域,也會想法子護你周全。”

“你若不想嫁,以我們多年的軍功和名望,多少能求官家賣個情面,取消這樁婚約。”

寧頌目光溫和地看着寧晚晴,“你如今長大了,嫁與不嫁,全憑你自己做主,父親和兄長都會支持你。”

寧晚晴一言不發地看着寧頌,她終于明白,為何原主寧願受着寧錦兒的氣,也不肯告訴遠在西域的父兄了。

并非是父兄對她不上心,而是因為,他們對她太好了。

好到原主不忍心讓他們擔憂,所以寧可将委屈吞進肚子裏,讓他們認為自己一切安好。

寧晚晴再次心疼起那個無辜枉死的小姑娘。

寧頌見她神色怆然,長眉微微攏起,“晴晴,你怎麽了?”

寧晚晴收了神色,低聲道:“沒什麽……只是沒想到,兄長這般為我考慮……”

寧頌笑了,他伸手揉了揉寧晚晴的發髻,語氣寵溺:“是了,今晚晴晴才思敏捷,條理缜密,幾句話便将那刁奴逼得無所遁形,實在是長本事了……但你就算本事再大,也是我妹妹,兄長自當保護你。”

寧晚晴被寧頌揉得發懵,她看着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前世。

前世的寧晚晴,在孤兒院長大,沒有家人,鮮有朋友,一個人孤獨地從小長到大。

後來,寧晚晴成了一名律師,整日裏忙着處理委托人的案子,在她的工作裏,講究的是專業、效率,要全方位地維護委托人的合法權益,卻很少談及“保護”二字。

因為這兩個字看似簡單,卻只有面對至親,才會用上。

上一世,她沒有至親之人。

但這一世,她有了。

寧晚晴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她輕輕道:“我記下了,兄長,我會認真考慮的。”

長夜寂寥,星途漫漫,皇宮內院之中,燈火暗了一處又一處,唯有東宮還燈火通明。

于劍和于書回來之時,趙霄恒還在案前處理公務。

于劍自從進了門就喋喋不休,一臉眉飛色舞,“殿下,事情就是這樣,太子妃先是引誘王媽媽說出了二房的罪狀,借力打力收拾了二夫人之後,這才将廖姑姑之事甩到了王媽媽跟前。您是沒看見,那王媽媽本來以為自己能蒙混過關,可當太子妃揭露廖姑姑之事時,王媽媽的臉都吓綠了,那叫一個好看啊!”

福生本來在一旁添茶,聽于劍說完,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這小子出門之前,還說自己去保護二姑娘,才幾個時辰不見,就左一個太子妃,右一個太子妃了?

改口也忒快了吧。

趙霄恒卻很淡定,他坐在案前,手中筆墨未停,只道:“讓你去護人周全,你倒是躲在屋頂上,看了一夜的戲。”

于劍忙道:“小人不敢!小人只是沒想到……”

趙霄恒問:“沒想到什麽?”

于劍猶疑了一瞬,道:“之前聽說太子妃乃名門淑女,恭謹溫良,嬌柔端莊,萬萬沒想到,太子妃居然将那王媽媽審得啞口無言,悔不當初;還有那二夫人,本來不可一世,待罪行曝光,當即便被太子妃和寧将軍趕了出去,罰去山上修行!太子妃雷厲風行,堪比女青天!”

女青天!?

趙霄恒眼角微抽,終于停下了筆。

他擡起頭來,看的卻是于書,“于劍的話可是真的?”

于書瞥了于劍一眼,只覺得自己的便宜弟弟多嘴,但也得硬着頭皮道:“是……太子妃是非分明,能辨忠奸,他日嫁入東宮,定是我東宮之福。”

趙霄恒:“……”

頓了頓,他才開口道:“罷了,她沒事就好,寧頌今夜已經回府了?”

于書應聲:“是,殿下。寧将軍已經回來了,想來處理完府中之事,就将登門拜會。”

“好,是時候與他見面了。” 趙霄恒微微颔首,又提醒道:“對了,廖姑姑負責宮中買辦,常有出宮的機會,她明面上是內侍省的人,給孤好好查一查,她背地裏為誰做事。”

“是,殿下。”

自書房出來之後,于劍和于書正打算離開,卻被福生叫住了。

福生看着于劍,張了張嘴,卻又沒說出什麽,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讓于劍有些着急。

于劍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福生猶豫了一會兒,才慢慢開口:“太子妃她……當真像個女青天?就是話本子裏的那種?”

于劍方才還沒說過瘾,一聽福生這話,又來了興致,“那當然!話本子哪有常平侯府的事刺激?”

“那二房對大房又是打壓,又是刁難,居然還挪用府庫的銀子,真是膽子肥啊!還有那刁奴,居然妄想着自己的女兒,能嫁給咱們殿下做良娣,當真是癡人說夢!話本子都不敢這麽寫!還好這一切都被太子妃識破了,她義正言辭地戳穿了刁奴的陰謀,還順藤摸瓜查到了廖姑姑,當真是女中豪傑!”

于劍在後宮見到的女人,要麽是高高在上,七竅玲珑的;要麽是口蜜腹劍,表裏不一的,像寧晚晴這般冷靜又清醒的,他還是頭一回見,崇拜之情自然溢于言表。

但這番話落到福生耳朵裏,就變了樣。

福生努力回想話本子上看來的青天大老爺模樣,哪一個不是方塊臉,細長眼,兇神惡煞的樣子?

那些青天大老爺,看一眼就能把犯人盯出個窟窿,一開口就能把歹人吓個半死!

福生想到這裏,仿佛已經看到了寒光閃閃的狗頭鍘,和板磚大小的驚堂木,一時間,竟有些擔心起趙霄恒的婚事來,“你們說,殿下會喜歡太子妃麽?”

于劍道:“這……無論喜不喜歡,都得娶吧?”

福生面露悵然,“也是啊……太子殿下也身不由己。”

于書也覺得福生有些怪怪的,問道:“你平日裏不是總念叨,殿下已過弱冠之年,身旁卻沒有一個知冷熱的人麽?如今殿下要大婚了,你怎麽又憂心忡忡了?”

福生嘆氣,“我當然希望殿下早日大婚,開枝散葉,也好告慰珍妃娘娘的在天之靈,可是……”太子妃知不知冷熱他不清楚,但能斷案神武一定是真的了,也不知九泉之下的珍妃娘娘,還能笑得出來麽?

福生想到一半,直搖頭。

“哎呀,你操心那麽多做什麽?本事不大,管得那麽寬!”于劍濃眉一揚,便道:“常平侯府掌握着西凜軍,殿下的舅父,也就是國公爺,掌握着北骁軍,常平侯府和東宮一聯姻,咱們大靖的西北可不就安穩了麽!這是強強聯合,般配!”

于書見福生愁眉不展,便也安慰道:“是啊,東宮缺盟友,殿下缺賢內助,各取所需,我瞧着也正好。”

福生心道,你又不用娶女青天,自然是沒意見了。

但他轉念一想,就沖常平侯手中的十萬西凜軍,別說是女青天,就算是女夜叉,娶來也不虧!

這一夜,了卻心事的寧晚晴,終于睡了一個好覺。

翌日一早,她穿戴整齊出了房門,便見到院子裏堆滿了木箱,箱子都打開着,有些擺着精致的首飾,有些放着昂貴的玉器,還有些裝滿了華麗的絲綢,看上去琳琅滿目,豐富至極。

下人們來來回回地清點着東西,忙得不可開交。

寧晚晴問:“這些是?”

慕雨笑眯眯道:“姑娘醒了?這些都是大公子給您帶回來的好東西呢!奴婢們正在清點入庫。”

寧晚晴詫異,“這麽多……全是給我的?”

“傻丫頭,不給你給誰?”溫和的男聲響起來,寧晚晴循聲看去,眼尾微彎,“兄長、嫂嫂。”

黃若雲笑道:“從昨晚開始,你兄長便吩咐人開始卸貨,今日一早就将東西擡過來了,你看看可還喜歡?”

寧晚晴愣了一瞬,道:“喜歡,但是這些……太多了。”

還從來沒有人,對她這般好過。

寧頌笑道:“這算什麽?這些箱子裏的東西,是這一年來,我在西域搜羅到的,府裏頭攢得更多,反正都是你的嫁妝,自然多多益善。”

寧晚晴忍俊不禁,“嫁妝?兄長這是想催我快些嫁了?”

寧頌一本正經道:“還是那句話,你自己做主,但不管你嫁誰,什麽時候嫁,我都同意。多備些嫁妝,總歸不會錯的,我的晴晴自然要嫁得風風光光的。”

黃若雲莞爾,“是啊,你快看看還有什麽缺的,嫂嫂回頭給你補上。”

寧晚晴看了黃若雲一眼,只見她待在寧頌身旁,整個人氣色都好了不少,便道:“你們別老是操心我的事了,兄長,你可知道你不在的時候,嫂嫂多挂心你?”

寧頌一聽,垂眸看向愛妻,唇角微勾,“哦?你怎麽沒告訴我?”

黃若雲本就面皮薄,被寧晚晴這麽一說,臉霎時紅了,“晴晴……別胡說。”

寧晚晴笑道:“我可沒有胡說,兄長這次回來,可要多陪陪嫂嫂,快些給我添個小侄兒,才是最要緊的。”

子嗣一直是黃若雲的心病,昨夜找到了她身子虛弱的原因,雖然令人傷心,但至少能對症下藥了,反而是一件好事。

黃若雲紅着臉道:“小姑娘家家,沒個正經!”

但嘴角已經抑制不住地上揚了。

寧頌愛憐地撫了撫黃若雲的發,道:“之前我忙于軍務,确實疏忽了你,以後遇到什麽事,你可千萬要告訴我。”

黃若雲溫柔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官人。”

相處了這些日子,寧晚晴知道黃若雲對自己的兄長一往情深,她自然也樂于見到兩人夫妻恩愛。

寧頌笑笑,又看向寧晚晴,道:“你們先清點嫁妝,我要出去見一個人。”

寧晚晴随口問道:“兄長去見誰?”

寧頌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道:“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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