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溫熱氣息噴在鼻尖,癢癢地,男人身上清冽好聞的味道也盡數竄入鼻息。

兩人就這麽對視着,誰都忘了要收回目光。這是蘇沅第一次看沈言的眼,之前他都是一瞥就移開。

他眸子如墨,深邃得仿佛一汪湖泊,帶着強大的引力讓人想要沉淪深陷。

“哥哥姐姐買束花吧。”

稚嫩的聲音打斷兩人。

沈言在這一聲中驟然回神,瞳孔微縮,目光像被什麽燙到一樣的挪開,人也跟着往後退與她拉開距離。

有種說不出的慌亂,像在躲藏怕被人發現自己秘密的小孩。

蘇沅滿腦子的問號。

回想今天到山莊後的事,從她看到他喉結的黑痣開始,沈言好像就有些怪怪的。

但具體哪裏怪,她一時之間也說不上來。

“姐姐買束花吧,剛摘下來的,特別好看。”

賣花的小姑娘還在。

蘇沅暫時擱置腦中不解的疑惑,低頭看小女孩花籃裏的花。

裏面放着的花只剩最後一朵,是鮮豔的紅玫瑰。

花粉掩蓋沈言身上的味道,蘇沅忍不住連打了兩個噴嚏。

玫瑰花的味道對她來說有些刺鼻,蘇沅背過身去還隐隐能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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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站在一旁薄唇抿成直線的沈言聽見這一聲又一聲的噴嚏,意識但不對勁。

“我玫瑰花粉過敏...阿嚏!”

她鼻頭已經紅了起來。

顧不上再糾結,沈言大步一跨就到蘇沅身邊,從褲兜裏摸出紙巾讓她捂住鼻子。

“先過去。”他說。

蘇沅眼角都氤氲出水汽,眼睛一眨就順着臉頰往下滑落,惹得好幾個路過的人都一臉探究的看兩人,然後竊竊私語,猜測沈言是做了什麽讓她哭得止不住。

蘇沅想要解釋,但剛一松鼻頭又連打了兩個噴嚏。

“別說話。”清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蘇沅揉着鼻頭,“但是她們誤會你了。”

沈言看也沒看還在議論自己的人,帶着蘇沅來到偏僻一點的林蔭小道讓她坐到休息長椅上。

“在這裏等我。”

他交代一句就轉身重新沒入人群。

蘇沅不知道他去幹嘛,松開捂着鼻子的手,那股刺鼻的味道還揮散不去。

“阿嚏阿嚏阿嚏!!!”

又連打了三個噴嚏,在她打第五個噴嚏時,一雙長腿出現在眼前。

是極快去而複返的沈言。

他手裏拿着一瓶水,屈膝半蹲在她面前,用水打濕一張新的紙巾。

“松手。”他說。

蘇沅将自己手拿開,下一秒沈言手取代上來,濕紙巾覆在她鼻頭,一點點的擦拭着鼻梁周圍。

“吸氣。”

蘇沅聽話的深吸一口氣,玫瑰花刺鼻的味道夾雜着礦泉水的清涼。

“吐氣。”他又說。

蘇沅照做。

他動作輕柔,仔細,半張臉沐浴在皎潔月光下,宛如蒙上一層潔白聖潔的紗,如夢似幻。

蘇沅垂眼看着他:“syan大神。”

聲音溫溫軟軟,在這寂靜的小道裏格外的軟糯。

沈言替她擦拭的手一頓,“嗯?”

蘇沅:“謝謝你。”

她覺得自己今天是不适宜出門,就這麽幾個小時發生了好幾檔岔子,但每次都很幸運沈言恰好就在,這個外表高冷清隽的人沖她伸出援手。

沈言其實沒外界說的那麽冷漠。

沈言看她一眼,或許都不叫一眼只是一個眼神就斂下眼眸。

“再吸氣試試。”他道。

失神的蘇沅拉回思緒,那股刺鼻的味道散去很多,雖然還是有,但已經沒那麽難受。

“好多了。”她松了口氣。

沈言站起身,将手裏的礦泉水和紙巾全都給她,“還刺鼻就多捂一會兒。”

蘇沅點頭:“好。”

慶幸那個小女孩花籃裏只有一朵玫瑰,不然她今天得哭着逛完整個夜市。

蘇沅背靠着休息椅,垂着的兩條小腿惬意晃動着。

沈言單手揣兜站在青石板路側邊緣,另一只手拿着手機,拇指在屏幕上快速打字。

道路邊只有稀稀拉拉用來照明的路燈,借着他手機的光,蘇沅看到他臉上愈來愈差,眉心都快擰成“川”字。

在又一條消息進來後,沈言臉色徹底冷了下來,直接撥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那邊很快接通。

“我是沈言。”

他徑直報了自己名字,聲音比平時更要冷了好幾個度,宛如在炎熱天氣裏下了一場冰雹。

別人談公事,蘇沅識趣的轉過頭不去偷聽。

沈言這個電話沒打多久,她聽到他聲音已經透露出不耐煩,對方也不知道說了什麽,他就直接摁斷電話。

挂了電話那邊便沒了動靜,蘇沅轉頭看,白襯衫黑西褲的人站在路牙邊,下颌緊繃,即使隔着這麽遠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不悅。

他好像整晚心情都不好。

蘇沅抿了抿唇,涼鞋沾地,“Syan大神我好了。”

沈言聞言回身,小姑娘筆直的站着,一雙眼望着自己。

長腿邁進,确認她沒有再過敏症狀。

淡聲:“走了。”

蘇沅放下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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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重新回到夜市裏,蘇沅偷偷觀察着沈言臉色。

他還是一臉的淡然,半點不見電話裏的不耐煩。

察覺到她窺探的目光,沈言轉頭,“有事?”

被逮了個現行的蘇沅:“沒有。”

她連連否認,視線望向另一邊,“我們去對面看看吧。”

夜市區域劃分得十分清楚,靠近酒店方向是販賣各種小玩意,連接兩岸的石橋上不允許擺放,供游客乘涼拍照。

石橋兩邊站滿了人,有的坐在橋廊上閑聊,有的站在護欄邊拍照,還有的在跟人分享此時此刻的風景和熱鬧。

湖裏的荷花正開得茂盛,粉白相襯,在萬紫千紅的燈光下更顯嬌豔。

蘇沅看向正在跟長到橋廊荷花合影的人,“大神你要拍個照嗎?”

沈言撇了一眼,以沉默作答。

蘇沅預料到他是這個反應,聳了聳肩,“那麻煩大神你等我一會兒,我過去拍個照。”

說完她就往那邊去,但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什麽又折回來。

“可以幫我拎下包嗎?”她問。

她今天背的是米色鏈條挎包。金屬鏈條斜挂在肩上,整個包的形狀就是一個兔頭,兩只長長的耳朵半耷拉着,耳朵根部就是包的拉鏈。

還真是喜歡兔子。

沈言看了看那小巧玲珑的包,薄唇無聲勾了勾,食指輕勾就将那只小兔子勾在手裏。

“謝謝。”

蘇沅甜甜跟他道謝。

沈言站在原地,看着女生走到荷花邊,拿着手機跟旁邊的女生說話。然後女生拿過她的手機,給她拍照。

露肩裙被晚風吹得輕輕擺動,蘇沅懸坐在橋廊上,身子微微彎曲靠近荷花,白皙青蔥的手指在前方比了個耶。

從沈言角度看去,蘇沅完全是在沖他笑。

手機相機“咔嚓咔嚓”好幾聲。

蘇沅似乎對這個拍照地點很滿意,在謝過女生之後握着手機蹦蹦跳跳的回來,“大神你真的不拍一個嗎?拍出來很好看的,可以直接用作官方宣傳海報那種。”

把兔子包還給她,沈言瞥了眼她适才拍照的地方,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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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石橋,那邊是截然不同的景象,還沒走完石橋蘇沅就被跟夜色融為一體,上面畫滿了紅色許願袋的許願樹吸引。

許願樹可謂是每個旅游地的固定景點,不管在哪個地方前來許願的人也都只增不減。

“有許願樹。”蘇沅扯了扯沈言的袖子,“我們過去看看。”

沈言:“嗯。”

兩人過去,蘇沅徑直走到商販前買了兩個心願袋,将其中一個遞給沈言。

沈言低頭看了眼,“不用。”

他不相信這些。

蘇沅拉開許願袋的口,将裏面的卡片取出,“就當寫個心情日記吧,開心的不開心的都可以寫,開心的寫下來分享給許願樹聽,不開心的就随着這些字一起消失。”

她仰着臉,白色卡片遞到面前,塗着唇釉的唇微微上揚露出兩邊淺淺的酒窩。

空氣中似又漂浮着一股清甜的味道。

沈言眸色微動,裏面的情緒一閃而過,快到蘇沅根本沒看清。塗着淺色指甲油的手白皙透亮,像浸了牛乳,鏈子前後不均的挂在手腕。

這是他半個小時前給她戴上的。

被襯衫掩蓋小半部分的喉結滾了滾,自始至終揣在褲兜裏的手擡起,猶豫片刻接過她手裏那張細小的卡片。

“給,筆。”

見他接過,蘇沅臉上笑容更大,貼心的将筆遞過去。

許願樹旁邊有專門用來游客坐着寫願望的地方,蘇沅找了個空位,擰開筆蓋低頭開寫。

沈言坐在蘇沅對面,看着她将娟秀的字體落在紙上由個成句,由句成行。

她寫的專注而認真,仿佛有很多願望和心事,而沈言卻恰恰相反。

他不知道寫什麽,或許說,他沒有任何想要用這種方式來寄托的願望。

遲疑了許久,在蘇沅快要寫完時他終于動筆。黑色簽字筆流暢在紙上落下,很快,他便寫完。

蘇沅擡頭,見他寫完先把自己的卡片對折重新放進許願袋裏,再去折他的。

她很小心,自始至終看都沒看過他卡片。

“這裏面寫的願望不要跟別人說起哦,說了就不靈了。”她叮囑。“如果實現了的話,要記得回來還願,不然下一次再許就沒用了,老天爺不喜歡言而無信的人。”

她說的一本正經,狐貍面具放在桌上,那雙惟妙惟肖的眼正好對着沈言。

沈言扣上筆帽,聽着她邊折邊念叨,沒有一絲不耐。

蘇沅已經習慣他不說話這個反應了,折好之後拎着兩個錦囊在許願樹下來回轉圈,踱步觀察。嘴裏還念念有詞:“得找個高一點的地方挂上去,越高的地方願望更容易被老天爺聽見。”

許願樹一般都是參天大樹,看見的地方不高,高的地方看不見,而且看見的地方都被前面的人挂滿了,還有的一些已經被風或者大雨打落,靜靜躺在粘合的土地裏。

蘇沅拎着許願袋到右邊看了看,右邊枝頭有一處比較空白的地方,是因為高度過高,扔不上去。

但這個地方是她能找到的最好又最高的位置。

站在空地上用手在鼻尖對着樹枝比了比位置,調整着方位,許願袋在手裏掂量了下重量。

抛上去的幾率不大,但還是得試試。

确定好最佳抛物線位置,蘇沅在原地跳了兩下活動身子,為進個三分球做準備。

沈言站在一米之外,右手摩挲着腕表,狹長的眼微彎,靜靜看着女生又蹦又跳。

或許是先入為主的原因,先在看她做什麽都像是兔子。

紅色錦囊自兔子手中脫落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線,但還沒碰到樹枝就開始往下落。

“哎!!!”

蘇沅大驚一聲,拔腿就去接許願袋。袋子從指間劃過落在地上,蘇沅趕緊撿起來拍了拍。

“這扔不上去啊。”她嘟囔。

能扔的地方全都密密麻麻的,這樣她如果下次來的時候都找不到自己的錦囊在哪裏。

“我就不信了。”她鼓着腮幫,拎起許願袋重新回到之前位置,調整第二次的抛物線。

“走你!”

随着一聲口號,許願袋再次被抛至空中。蘇沅緊張兮兮的盯着,仿佛歷史重演一般,紅色錦囊在黑夜劃過很快又落下。

“這怎麽扔得上去啊!”撿起錦囊,兔子有些洩氣。

角度沒問題,位置沒問題,就是力道出了問題。

她抱着錦囊,轉頭看那個站在身後的男人,杏眼眨了眨,意思不言而喻。

沈言眼角微彎,邁步上前。

“給我。”

清冷的聲音一開口,蘇沅就立刻把手裏其中一個袋子給他,伸長胳膊指方向。

“就是那根枝幹,上面光溜溜什麽都沒有的那根。”

沈言感受了下錦囊的重量,“嗯。”

紅色絲線挂在指間,沈言尋了處地方,往後退了兩步,對準蘇沅剛剛看準的地方,用力一抛。

高高的抛物線在黑夜裏特別好看,蘇沅此時化身乒乓球賽觀衆,頭眼和身子都随着錦囊在走。

紅色小袋子從沈言手裏慢慢上揚,抛物線的弧度在不斷往上增加,最後穩穩的,絲線勾挂在樹幹枝丫上。

蘇沅瞳孔微縮,滿臉驚訝。

“挂上了!!”

她激動的大喊,像是獲得了什麽獎項一樣,雙手往頭上一舉,興奮的跳起來。

“挂上去了,沈言大神你好厲害啊,這樣都能扔上去!!”

這是沈言第一次聽她口裏說出自己的名字,很平常聽得最多的兩個字,此時卻莫名帶了些不同的味道。

沈言看着跑到樹下,仰頭笑臉盈盈觀望那個錦囊的小姑娘,一舉一動都是藏不住的高興。

只是挂着錦囊就能讓她高興成這樣?

沈言神色微斂,想到那個只是因為得到了喜歡的霰彈而高興得說話仿佛帶了汽水一樣的女生。

她真的很容易滿足。

沈言想。

很容易滿足的小姑娘确認錦囊不會掉下來之後邁着小碎步從樹下“噠噠噠”跑過來。

“還有大神你的。”

沈言愣了愣,她事先用來實驗的是她自己的許願袋?

這個認知像是有蜜蜂在他心口猛蟄了一下。

眼底神色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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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好許願袋,兩人來到蘇沅跟顧雙雙約定好的地方。

雜技表演都有專門設置舞臺。

舞臺上雜技演員正熟練而賣力的表演着,舞臺下方站滿了人,全都聚精會神的看着臺上的表演,表演到精彩處不約而同的拍手叫好。

蘇沅站在人群外腦袋左右尋找着顧雙雙,但一片黑壓壓的人群,要從中找兩個人猶如大海撈針。

蘇沅腦袋左右轉動,一雙眼在圍觀群衆身上搜索。

“那邊。”沈言說。

蘇沅順着沈言目光看去,果然看到顧雙雙跟王年,連帶着的還有KG其他人。

本立刻想要邁步過去的蘇沅想到什麽收住步伐。

“我們分開過去吧。”她提議。

她聽顧雙雙說過,沈言身邊從沒有出現過女生,如果他們兩個就這麽一起過去......

雖然他們兩個人真的沒什麽,但保不齊別人會怎麽想。

沈言:“嗯?”

蘇沅往後退回來與他并肩,“俱樂部的人都在,說不定這附近還有你的粉絲,被看到不好。”

誰知道第二天會不會傳出沈言疑似約會秘密女友的緋聞來。

沈言挑眉:“所以?”

蘇沅:“??所以我們要分開過去呀。”

別的不說,顧雙雙那個狗血腦補能力不是鬧着玩的,能分分鐘給你腦補出一部八點檔狗血黃金現代都市偶像愛情劇來。

見她不動,沈言蹙眉,涼涼開口:“你很怕被別人看到?”

蘇沅沒聽懂他話裏有話的意思,點頭,“是啊,畢竟你是大神嘛,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

而且她也不想以這種方式登上微博熱搜,成為學校的名人。

沈言雙手揣兜,還沒說話那邊已經有人先看到了他們。

“老大!!!”

是LULU。

去買水的LULU正好回來,沈言又特別顯眼,幾乎是立刻他就看到了,順便還看到了他身邊的女生。

從LULU方向看去,沈言雙手揣兜,上半身微微彎曲,正低頭跟面前的女生說什麽。

女生着淺色露肩裙微仰頭,沈言說了句什麽女生手拽了下他腰際襯衫。而沈言就任由她那麽抓着,半點反抗和推開的意思都沒有。

LULU瞳孔睜大,這是他認識的老大嗎?

趕緊揉了揉眼定睛一看。

是的,是他認識的老大,而且拉着他的那個女生他也認識,是新隊友女朋友的同學。

那邊兩人的談話被他這一聲打斷,紛紛看過來。

LULU感覺自己脖頸一涼,仿佛馬上就要身首異處了。

而其他正在看表演的人因為LULU這一嗓子也立刻回過身來。

“老大!”

幾個隊員見到沈言是又驚又喜,表演也不看了紛紛往這邊過來,視線揣測探究的在兩人身上流轉。

小四:“老大前面那個表演很好看。”

陳楠:“是啊老大,各種表演應有盡有,還有大變活人。”

“......”

陳楠和小四你一言我一語的給沈言安利,沈言沒說話,一雙狹長深邃的眼看着那抹已經完全拉開距離的身影。

蘇沅退出他們的包圍圈,轉身去找顧雙雙。

顧雙雙正挑眉一臉賤嗖嗖的看她,那眼神仿佛在說:我就說是青春偶像勵志愛情劇吧。

蘇沅三步并作兩步到顧雙雙面前,制止她的腦補:“你們走那麽快幹嘛?我一個回身你們就不見了。”

顧雙雙睨她一眼:“你還說呢,你突然看到什麽走不動路了,我叫你你壓根沒聽到,然後我們就被人群擠散了。”

說完還戳了戳蘇沅胳膊:“不過如果我不跟你沖散,你哪有機會跟我男神獨處。”

蘇沅:“......”

看吧,她就知道。

“我跟你男神只是偶遇。”她解釋,“而且這個時候你不應該是罵我嗎?”

按照正常的追星少女套路,這個時候應該覺得她對沈言心思不純,觊觎kg老板娘的位置,作為粉絲,她不允許愛豆談戀愛。

顧雙雙宛如看智障一樣看她:“我罵你幹嘛?我又沒病。”

追男神是業餘活動,他談不談戀愛跟她本人的生活又沒太大關系,沒有女朋友更好,有也沒所謂,還能多個人照顧他,何樂而不為?

蘇沅撇嘴: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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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沈言的到來,晚上這一番演出看到十點他們才意猶未盡的返回酒店。

站了一個多小時,蘇沅腳有些酸,到浴室洗漱時發現額頭上的紅腫已經快消失不見。

沈言的藥效果還真是顯著。

她想着,又拿起消炎藥對着額頭噴了兩下。

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蘇沅溜達達爬進柔軟的被窩,關燈睡覺。

夜色已深,小販也在各自收拾着東西準備收攤回家。繁華熱鬧的度假山莊逐漸安靜下來,只聽蛙鳴蟲叫之聲。

月光透過玻璃灑進卧室,躺在床上的人翻來覆去好幾次,難以入睡。

第N次入睡失敗後沈言煩躁的坐起來。

房間內依舊燈光通亮,電視裏正放着他說不出名字的節目,裏面的明星正嘻嘻哈哈捧腹大笑。

捋了把額前淩亂的劉海,伸手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

淩晨一點十五分。

沈言背靠着床頭,看了一會兒電視,盡管裏面大笑連連,他卻半點想笑的的欲望都沒有,仰頭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燈。

長籲口氣,閉眼。

眼前又浮現那張清秀靈動的臉。叉着腰跟人唇槍舌戰的,還有高興得快要飛起來手舞足蹈的和無時無刻都洋溢着活力和笑容的,每一幀都那麽勾人生動。

“我有男朋友了。”

耳邊驀地響起這句話。

那雙狹長深邃的眼猛地睜開,揚起的淺淺笑意瞬間蕩然無存,目光沒有焦距,冰冷的看着對面牆壁。

今天怎麽老是會想起蘇沅。

他擰眉,想找源頭卻怎麽都找不到,索性掀被下床。

落地窗被推開,晚風登時撲面而來,夾帶着夏日夜晚特有的涼意與清爽。

隔壁房間一片黑暗,沒關的落地窗還隐隐聽到裏面傳來輕柔舒緩的鋼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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