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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沅看着屏幕上的字, 怔了怔。
沈言早就走了?
她低頭,快速打字:什麽時候走的?
顧雙雙回得很快:比賽開始前就走了。
比賽開始前他就走了,可明明十分鐘前他還坐在自己旁邊, 而是剛剛還在走廊。
顧雙雙那邊又發來消息:我剛到後臺沒多久他就接了個電話走了,好像是要去接個什麽人。
顧雙雙:你問這個幹嘛?
蘇沅沒回消息,轉頭看旁邊已經空掉的位置,越來越多的疑惑圍繞着她。
見她不回,顧雙雙那邊又發來好幾條消息。
顧雙雙:你現在在哪兒呢?
顧雙雙:我剛剛出來找你你也不在。
顧雙雙去後臺之後給蘇沅發過消息, 當時在比賽蘇沅沒看到。
蘇沅看了看臺上已經開始的比賽:在位置上, 等會完了我在門口等你。
顧雙雙:好。
退出微信, 蘇沅沒有再看臺上的比賽, 而是切換到浏覽器搜索沈言的資料。
[沈言,男,27歲,身高183CM, 原PUBG職業戰隊KG指揮手,狙擊手,世界冠軍FMV, 現KG電子競技俱樂部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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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寥的幾句介紹, 甚至連生日是哪月哪天都有。
蘇沅往下滑, 下面都是一些他在在役期間獲得的一些成就,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信息少得可憐。
翻了好幾頁, 基本都是同樣的內容。
按理說一個擁有幾百萬粉絲數量的人不可能信息會這麽少,但事實就是她換着法子的搜索了“沈言,syan,kg”好幾個關鍵詞, 出來的都大同小異。
沈言仿佛一個巨大的謎團,迷霧最外層的清冷孤傲和撥開濃霧的細心體貼。
迷霧最深處的沈言到底是什麽樣的?
蘇沅擱下手機,微微傾身單手撐着下巴,腦海裏又浮現那天在游泳池看到的後背。
他那道疤是怎麽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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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幕賽四局比賽裏KG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王年也從一開始的被質疑到現在的未來可期。
首戰告捷,蘇淮安帶隊出去吃好的慶祝,回到俱樂部已是十一點。
十一點是電競選手生活正式開始的時間。
蘇淮安端着水杯從會議室出來,整個訓練室都充斥着鍵盤“噼裏啪啦”的聲音,時不時夾雜兩句騷話。
蘇淮安看了眼正訓練的四個人,跟旁邊副教練說:“看着他們訓練,我上去找一趟老言。”
副教練點頭:“好。”
與一樓的吵鬧不同,三樓安靜的仿佛另外一個世界。
辦公室的門關着,但透過門縫下面看到裏面亮着燈。
蘇淮安擡手敲門: “老言。”
等了幾秒沒人應,他又敲了兩下,還是沒反應。
“不在?”
蘇淮安疑惑,擰開辦公室的門。
裏面的燈亮着,但位置上沒人,連空調都是關了的。
蘇淮安在辦公室轉了一圈,轉而出去往樓上走。
五樓是露天游泳池和休閑區。熾白的燈光将整個露天壩照的有如白晝,路燈的影子投在泳池邊的瓷磚上,混着皎潔的月光在地面上拉出橢圓而長的影子。
游泳池扶手上搭着一條浴巾,但周圍不見人影。
蘇淮安眉頭瞬間皺起,大步流星過去到池邊,果然看到水池中間有一個人影。
沈言整個人都被淹沒在水下,雙手抱臂一動不動,只有水面時不時咕嚕的水泡在表示這個人還有氣息。
蘇淮安眉頭皺得更深,“老言。”
他喊,水池裏的人眨了眨眼,水面咕嚕的水泡越來越大,到最後再也撐不住,随着沈言起身而水花四濺。
沈言大半個身子還泡在水裏,護目鏡戴到頭頂,看蘇淮安,“什麽事?”
許是在水裏待得太久,他聲音也被沾染浸透,清冽而徐緩。
見他起來,蘇淮安皺着的眉頭才稍稍舒緩,“我沒什麽事,是你有事。”
從南山回來他就覺得沈言不太對勁,開始經常半夜在泳池裏憋氣,一憋就是半個小時以上。
蘇淮安跟他認識十年,彼此知根知底幾乎是無話不說,他很确定沈言心裏有事。
池中的沈言面色如常,“我沒事。”
蘇淮安哪裏會相信,在一旁的躺椅上坐下,“他們今天又來找你了?”
話音未落,他看到正往岸邊走的沈言身形一頓。
猜對了。
蘇淮安眉頭狠狠皺起,“又找你要錢?你這次給了多少?”
沈言扯過搭在護欄上的浴巾包裹身子,從池裏出來。
他整個身上都濕漉漉的,水珠順着線條往下滑落,在他走過的地方都留下一道水漬。
他沒說話,蘇淮安卻已經猜到結果,有些氣急的起身,“我早說了不能任由他們肆意妄為,再這麽下去你遲早被他們把血吸幹!”
沈言用毛巾随意擦拭了兩下頭發,聽着蘇淮安的話目光看向遠方,聲音悠遠:“我知道。”
“知道你還任由他們一次次獅子大開口?!你知不知道......”
蘇淮安話沒說完就被沈言打斷。
“今天比賽雖然成績不錯,但王年跟團隊的配合明顯還不夠。”他道。
聲音又恢複一貫的清冷,仿佛适才那個眼中閃過千絲萬縷情緒的人不是他。
他情緒向來收斂得很快,蘇淮安知他不想讨論那個話題,看着他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重新坐下來。
深吸口氣。
“王年的槍法和意識沒有問題,但精準度不夠,40發子彈只有一半能打到人身上,而且準點不足,我已經讓他在練了。”蘇淮安說。
沈言垂眸,淡淡應聲,“LULU第二把指揮失誤,小四第三把偵查出錯,陳楠的槍法也要加強。”
一場比賽四個選手的缺點暴露得一覽無餘。
蘇淮安:“剛剛在下面開會我跟教練組已經讨論過這個問題了,後面會針對他們各自的問題做專門訓練指導。”
沈言“嗯”了聲,沒再說話。
蘇淮安看了眼手裏的邀請函,遞過去,“對了,這是A大送過來的邀請函。”
聽到A大兩個字,沈言睫毛輕顫,腦海裏浮現今天下午穿着裙子一臉呆滞不知所措的小姑娘。
那是他見過無數次的表情。
小姑娘被吓到了吧。
沈言想。
打游戲連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被吓到出聲而心有餘悸的人,聽到那樣的話又驚又吓到走不動路也是情理之中。
薄唇微勾,無聲自嘲的笑了笑。
白皙修長的手拆開邀請函,上面簡單扼要說明意思,落款是學校的公章。
“你去吧,我沒時間。”他起身往更衣室走。
蘇淮安看着他的背影,再看看重新到自己手裏的邀請函,頗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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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
平日裏熱鬧非凡人來人往的校園寂靜無聲,只有窗外時不時有巡考場的領導路過的聲音。
作為本學期的最後一門考試,也是最重要的一門考試,所有人都低頭專心致志奮筆疾書。
考試時間過去了一半,蘇沅寫完最後一道題,将試卷來回檢查了兩遍,确認沒有錯誤後擱下筆收拾好自己的東西。
起身交卷。
“檢查沒有?”監考老師問。
有不少學生會提前交卷,但考試拼的不是速度而是準确度,有的學生做得太快沒檢查到關鍵錯別字什麽的,會對成績産生較大的變化,是以對提前交卷的同學監考老師都會讓她們再多檢查一遍。
“檢查了兩遍。”蘇沅說。
老師再次提醒了她一遍,蘇沅禮貌謝過之後就交卷出了考場。
每間考試的門都關着,蘇沅經過走廊的時候盡量将腳步放得最輕,蹑手蹑腳溜噠噠的出教學樓。
外面豔陽高照,陽光刺的人睜不開眼。
蘇沅手掌擋着陽光,準備去食堂吃飯。
“蘇沅師妹?”
沒走出兩步,身後傳來聲音。
是季淵然。
季淵然穿着白色細條紋襯衫,襯衫最上面的扣子解開,袖子挽到手肘露出小臂。
白襯衫黑褲子,腳下一雙潔白運動鞋,臉上挂着淺笑,一步一步朝她走近。
“季師兄。”蘇沅點頭問好,“師兄怎麽在這裏?”
她跟季淵然就在圖書館見過幾次,說不上熟絡。
季淵然在距離她兩步的地方停下,“我過來找導師,師妹提前交卷了?”
蘇沅點頭:“對。”
季淵然彎眼一笑,不吝誇獎,“師妹果然是個學霸。”
被誇獎的蘇沅笑出聲來,“師兄才是名副其實的學霸,我跟師兄比是小巫見大巫。”
蘇沅笑起來很好看,眼睛彎成一道月牙,頰邊的酒窩露出,皮膚白皙得仿佛吹彈可破,讓人不自主的被感染想要跟着笑。
事實上季淵然也這麽做了,臉上的笑容擴大,略微低頭與她對視。
沈言走進學校就看到這樣一副畫面,充滿活力的年紀相仿的男生女生笑得一臉燦爛,男生眼裏有情緒在流露。
“那不是蘇沅嗎?”蘇淮安說。 “那個是誰?她的男朋友?”
沈言看着前面兩個人,冷聲:“不知道。”
蘇淮安:......
不知道就不知道,你發脾氣幹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為拱了你家的白菜。
兩人邁步,蘇淮安正打算出聲喚蘇沅,蘇沅已經先一步看到他們。
“蘇經理,沈大神。”
小姑娘聲音靈動溫軟,兩邊的酒窩完全顯露出來,偏頭跟她旁邊的男生說話。
不知為何,沈言有一股想要上手捏平她酒窩的沖動。
揣在褲兜裏的手握成拳,面上卻半點不顯露。
“別說,蘇沅跟那個男生還挺相配的。”蘇淮安沖她點頭,跟沈言說道。
沈言看了眼兩人,抿唇不語。
待沈言和蘇淮安走近,蘇沅臉上的笑容不減,“好久不見。”
從南山分別,半個多月沒見,上次比賽蘇沅也是跟顧雙雙先走了,與俱樂部的人沒打照面。
蘇淮安颔首: “好久不見,這位是??”
“這是我的學長季淵然。這是蘇前輩和沈前輩。”蘇沅介紹,隐瞞掉他們的稱號。
前輩?
“前輩好。”季淵然伸出手禮貌問好,蘇淮安淺握了下。
沈言垂眸看着伸到面前的那只手,眼睑微動,揣在褲兜裏握成拳的手慢慢松開,卻是沒伸出手,而是輕微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6-29 21:58:27~2020-07-01 01:28: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笙簫若夢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unny89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離離原上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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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見面,大神說:“結婚吧,我寵你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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