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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嬷嬷想抽出穆溫煙懷中的避.火.圖已是為時已晚。
她立刻帶着一衆宮人下跪行禮,內心着實納悶,為何帝王今日來的這般早,此時外面還沒黑透呢。
穆溫煙眼下這副狀況,當然不适合侍.寝,但娘娘倘若能得盛寵,無疑對眼下形式大有利處。
“都退下吧。”
蕭昱謹清冷磁性的嗓音在殿內響起,如山間初融的冰雪。
這是未央宮的規矩,帝王與皇後“共寝”時,殿內不留任何立侍。
莊嬷嬷領着一衆宮人,憂心忡忡的離開了寝殿,蕭昱謹跟前的大太監李德海也一并退下。
此時,整個未央宮已華燈初上,碩大的宮殿仿佛籠罩在一片朦胧的薄光之中,看似繁花似錦,奢華無度。
可宮裏的人皆知,帝王的寵愛,從來都是高深莫測,詭谲多變。今夕還是盛寵,明朝就有可能墜入塵埃。
長廊下,玳瑁拉着莊嬷嬷小聲說:“嬷嬷,我這心裏頭着實不安。”
莊嬷嬷明白她的心思,她不知是在安撫玳瑁,還是安撫她自己,望着蒼茫夜色,道:“宮裏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咱們娘娘那樣聰慧的一個人,這兩年也是如履薄冰,眼下只有得了皇上的寵愛,娘娘在這宮裏才是安全的,如此,穆家才能安全。”
話雖如此,但穆溫煙已是幾歲孩子的心智,即便生的再美,帝王總不能對一個孩子存有那份男女之事的心思。
“可……娘娘她當真能侍.寝麽?”玳瑁不久前服侍穆溫煙更衣,真真是拿出了全力在應對,娘娘那樣頑劣,皇上他……能吃得消?
二人正在廊下說着,不遠處的寝殿傳來一陣響動,莊嬷嬷與玳瑁吓了一跳,連忙跑了過去,卻被李德海擋在了殿外,“二位留步,皇上在裏頭,娘娘不會有事。”
李德海面上雖是一派閑情自得的笑,心裏卻是給穆溫煙捏了把汗,他方才好像聽見皇後罵了一聲,“壞蛋”。
此時,殿內再無其他動靜傳出,莊嬷嬷與玳瑁手心冒汗,竟然不擔心帝王會傷了皇後,反而憂心皇後會對帝王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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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內,穆溫煙縮在貴妃榻上,緊緊抱着懷裏的避.火.圖,蕭昱謹站在她跟前,垂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男人眸光微眯,仿佛久經世事,老奸巨猾,低沉的嗓音不溫不火,“當真不給朕看?”
穆溫煙搖頭,“嬷嬷說,這畫冊只能我看。”
蕭昱謹唇角微微一動,但笑意一閃而逝,他在穆溫煙身側落座,但因着身段太過颀長高大,即便是坐着的姿勢,仍舊是在俯視着她。
“朕的好皇後,當真不認識傅恒澤了?”蕭昱謹擡手,修長有力的指尖卷起少女垂落在肩的長發,慢條斯理的打着圈圈。
穆溫煙今日被莊嬷嬷灌輸了太多東西,一時間腦子記不清傅恒澤此人。
她點頭,卻又搖了搖頭,“原本是不認識,但今日卻是認識了。”這話無可挑剔。讓人懷疑她是處心積慮。
蕭昱謹卷着墨發的指尖微動,他與穆溫煙結識在先,兩年之後,傅恒澤才去了西南,也就是說,眼下的穆溫煙不及五歲?
他們之前的事,她都忘了?
正在穆溫煙忽閃着大眼,想要詢問能不能吃顆糖時,她的下巴突然被帝王捏住,帝王清冷如冰的聲音再度響起,“殿內沒有人了,你還想裝多久?”
穆溫煙吃痛,“你混蛋!混蛋!你才裝!你一直都是假裝好人!還騙我鑽林子!”
蕭昱謹,“……”
男人捏着精致下巴的指尖僵住,他當初的确是騙過她,但那次情況特殊,他不想被人監視,正好穆溫煙總是纏着他鬧,他本可以對她置之不理,可這丫頭哭起來倒是個厲害的,他無奈之下,只好将她騙入林子,兩人一起躲了起來。
殿外,李德海與莊嬷嬷幾人聽的一清二楚。
帝王曾在西南時,還幹過這種誘.惑.稚齡女童之事?!
皇後娘娘當初不過才幾歲,皇上将娘娘騙入林子後,到底做過什麽?!
這件事細思極恐。
莊嬷嬷這才想明白,為何娘娘起初就不願意入宮,即便是入宮後,也未與帝王交過心,她一直在自保,從未争寵。敢情是幼時留下的心理創傷?!
莊嬷嬷眼眶一紅,想到娘娘如今這般稚齡心智,卻是與陰骘不定的帝王獨處,不亞于是小白兔送到了猛虎嘴邊,莊嬷嬷心疼的不行。
李德海笑的很牽強,心裏卻想,皇上一定不是那樣的禽.獸!
殿內,蕭昱謹放開了穆溫煙,語氣不明,“真傻了?”
穆溫煙反駁,“我不傻!爹爹說我絕頂聰明,幼時你背書都比不過我!”
蕭昱謹倒是記得這一出,他在西南王府那些苦不堪言的昏暗日子,唯一的樂趣就是鬥她,她想贏,所以他就讓了她。
帝王眯了眯眼,“朕是誰?”
此刻的穆溫煙咬着粉唇,被蕭昱謹吓過一回,她倒是想起了莊嬷嬷的叮囑,要想幫襯爹爹和阿兄,她必須要得到帝王的寵愛。
争寵這種事,她當然會。
穆溫煙雖然瞧着蕭昱謹好看,但半點不喜歡他,可為了爹爹和阿兄,她不敢招惹了他。
于是,越想越是委屈,當着蕭昱謹的面就哭了起來,哽咽道:“你是天底下最英俊不凡的皇上,我簡直心悅的不行。”
這算是賣力拍龍屁了。
蕭昱謹,“……”
見她淚眼汪汪,蕭昱謹胸口堵悶,像是心頭撒了一層酸醋,悶的不動聲色。
這個騙子,清醒的時候騙他,現在傻了還會騙他!幼時騙他,長大了還騙!
穆溫煙看不明白帝王的神情,她讨厭這種要看人臉色的日子,實在委屈的不行,為了早日見到爹爹與阿兄,穆溫煙放下了懷中避.火.圖,雪白細嫩的小手去解薄紗睡裙上的系帶,她動作倒是靈活,一拉一扯就将紗裙褪下,身上只着玫紅色小衣和一條雪色绫羅亵褲,小巧精致的肚.臍若隐若現。
蕭昱謹看着她動作,凸起的喉結滾了滾,但眸光是冷的,“朕的皇後,你在做什麽?”
穆溫煙一想到自己的處境,不由得又是傷感,孩子的情緒,總是說來就來,哽咽道:“莊嬷嬷說的,侍.寝就是要脫.光。”
蕭昱謹置于身後的手掌突然一握,手背青筋凸起,啞聲問,“……哦?是麽?那皇後知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麽?”
穆溫煙發覺,長大後的蕭昱謹有點啰嗦。
他以前在西南,可從來不這樣多話。
穆溫煙對自己的容貌以及智慧,甚是執着,不容任何人懷疑,“知道啊,我很聰明,一學就會。”
作者有話要說: 煙煙:我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片刻後
煙煙:嘤嘤嘤,我還只是個孩子啊!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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