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探迷
活動了一下手腕, 梁易安重新穿好了自己的高跟鞋, 小細跟重重地踩在趴在地上人的手背上, 狠狠的碾了一下, 才松開腳,退開兩步對地上的人說道:“這手要是自己管不住, 不知道往哪兒放也沒關系,但是這要是放錯了地方, 那就得吃點苦頭了。”
趴在地上的黃副導已經是鼻青臉腫, 這會兒喘着氣, 睜着眼睛好似還沒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原本打算占點便宜,結果別說便宜沒占着, 竟然被兩個人女人給打的站不起來, 見那個助理又過來,吓的他瑟縮了一下:“你、你要幹什麽?我要報警,我要告你們!”
“哎, 導演這話怎麽說的?”小景半彎着腰,十分恭敬臉上帶笑:“導演我這柔道六段還可以吧?在學校沒事兒瞎練的, 導演看怎麽樣?不然趕明兒咱再練練?正好我也手生, 都沒發揮好。”手指捏的“咔咔”脆響。
地上的黃副導一臉的驚恐:“你這是威脅!威脅劇組!梁易安, 你完了,劇組裏毆打導演,你完了!”
“毆打導演?”一道清脆的嗓音:“誰挨打了?哎呦,黃導您這是怎麽了,怎麽一臉的傷呀, 是不是走路不小心摔倒了?快起來快起來,年紀大了,走路可得慢點。”
梁易安茫然的看着一陣風跑過來的施雨童,她剛才動手的時候還特意觀察了一下,這是個角落,輕易不會被人看見,怎麽她會出現在這裏?
“梁姐姐怎麽也在?”施雨童後知後覺的才看見梁易安一樣,拍了下腦門立刻說的:“彭導正找想找你說戲呢,你忙你先走,我送黃導去醫務組那邊看一下,擦點藥。黃導呀這邊黑燈瞎火的你說你怎麽跑這兒來了?摔着了吧?下次別自己出門,好歹叫個人跟着,走吧。”說着朝梁易安使了個眼色。
爬在地上的黃副導演顫顫巍巍的爬起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施雨童,又不甘心的狠狠瞪了梁易安一眼,才一瘸三拐的跟着施雨童走了。
被留在原地的兩個人彼此看了看對方,然後一起捂着嘴笑了起來,笑到最後梁易安捂住肚子彎下腰,擦着眼角溢出的淚水才仰頭對小景說:“我是不是太過分了?其實他也沒摸着,我都躲開了。”
小景直接坐在地上,看着梁易安搖了搖頭:“對與錯都無所謂,能這麽痛快的把那人渣打一頓,就是錯我也認了!梁姐,要是以後那啥東窗事發了,你就往我身上推,我早看不慣那人渣了,劇組裏的小姑娘不知道多少被他揩過油,只能自己偷偷躲着哭,人渣竟然還想占你的便宜,沒打殘他那是因為我學藝不精!”
“切~”梁易安挪過去,一把将小景拽起來:“走了,剛才童童給我們打掩護,應該沒什麽問題的。”
“但願吧。”小景滿不在乎的拍了拍身上的灰:“梁姐,我真的好佩服你那一腳,估計那人渣還得去男科看看,我看他以後見了你都得繞着走,簡直太解氣了。”
“我其實是想踹完就跑的,你沒看我鞋都脫了。”梁易安挽着小景的胳膊邊走邊笑:“沒想到小景你看着文文氣氣的,還練過呀,簡直太厲害了,那一個橫掃一通猛打,簡直帥翻了!”
小景有些不好意思:“就我媽怕女孩子會被壞人欺負,就強迫着學了一點,一直也沒扔,練的不好,這都多少年了也不見進展,真要是碰見了練家子咱倆還得跑!呵呵。”
一路回了房間,梁易安在裏面沖澡,小景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給溫彤報備了一下,溫彤那邊亂糟糟的,好像在某個現場,還能聽見何種粉絲的歡呼聲,小景簡單了把事情說了一遍,有些感嘆:“彤姐,我覺得梁姐自從失憶之後,真的跟以前不太一樣了,要是擱在以前,她多半也就忍了,怎麽可能會主動動手。”
“行了,我知道了。”溫彤嘆息:“不然我怎麽就把你放她跟前了?她以前性子軟,容易被人欺負,才讓你裝的不懂事點,你又練過好歹我不在的時候能多護護。現在跟以前又不一樣,她現在葷素沒個顧忌,打了那個姓黃的說大不大,可說小這也不是一件小事,下次盡量避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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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小景應了,又說道:“彤姐,還有那個施雨童,她看到了,還把姓黃的帶走了,當時也是幫着我們的,沒什麽問題吧?”
“這個施雨童不簡單,你暫時不要管,她應該不會背地裏耍陰招,可能就是真心想幫你們的。”電話那頭有人在喊溫彤,溫彤應了一聲之後才對小景說道:“這件事我會處理一下,易安是嘉影推薦給彭導的,姓黃的他不敢得罪嘉影不會有太大的動作。馬上拍攝就結束了,最近這段時間多注意點易安的安全問題,防止姓黃的耍陰招。他不敢耽誤拍攝進度,但是你們把人打了,他怎麽着也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等梁易安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小景已經挂完了電話,将溫彤的話轉述過後才有些擔心:“梁姐,你拍戲的時候多注意點,尤其道具什麽之類的,在這上面吃虧的藝人海了去,姓黃的這次吃了悶虧,彤姐的意思是怕他暗地裏再找回來。”
擦着頭發的梁易安坐在床沿,佯裝不經意的問道:“彤姐還說別的了嗎?有沒有跟公司說?”
“沒有吧,這種事怎麽能跟公司說呢,說了對梁姐你也不好吧。”
“哦。”梁易安眼裏閃過一絲的失落,很快就借着擦頭發的動作掩蓋了去。
正說着話,房門就被人不輕不重的敲了兩下,小景看了梁易安一眼,才去開門。施雨童一進門二話沒說就先往梁易安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梁姐姐你可真是勇氣可嘉呀,看把人給打的,他已經跟彭導請假走了,估計到拍攝結束都不會再來,姐姐,你欠我一個人情哦。”
十七歲的女孩兒歪着頭直接靠在了梁易安的肩膀上:“幸虧是我去了,這要是別的人看見了,你倆明天都得上熱搜。梁姐姐,下次動手你得找人,背地裏的那種,哪有自己動手的?不嫌手疼啊?”
“嫌。”梁易安一本正經地點頭,然後才說道:“謝謝童童,辛苦你了。”
施雨童不在意的說道:“沒事兒,我就是明天有一場戲不是很理解,彭導也跟我說過了然後讓我自己琢磨,我琢磨半天了,鐘、那誰一直都說感覺沒找對,我就想出來溜達溜達,這不是知道你好在那個角落自己對戲嘛,我就尋思過去看看找找感覺,然後我就過去了,然後就碰見了。”施雨童聳了聳肩膀:“他自己也是心虛,梁姐姐你放心,他不敢聲張的,我就來看看你,那沒什麽事兒我就先走了。”
梁易安起身去送了送施雨童,對門的房間被人從裏面打開,開門的人是施雨童那個一直帶着口罩的經紀人,施雨童的經紀人不常在劇組就跟溫彤差不多,也是偶爾過來看一眼,然後又匆忙離開的那種,只是人家來的要更頻繁些,溫彤那兒從開機到現在總共也就只來了兩次而已,這位就基本上每周都會過來,每次她來的時候施雨童都是格外的用功,特別會表現。
回身就看見小景一臉的若有所思,梁易安關了門問她:“怎麽了?”
“不是,梁姐。剛才那個人你看見了沒?”小景有些亂:“就她剛進門,我看見她把口罩拿下來,好像是鐘亦。”
“不會吧?”梁易安狐疑的看了一眼小景:“你是不是看錯了,鐘亦怎麽會在這裏?而且還是童童的經紀人?怎麽可能,鐘亦是什麽身份,你肯定看錯了。”
“可能是看錯了吧。”
鐘亦是什麽身份,自打成名以來,國內外大大小小的各種獎項幾乎拿到手軟,去年還剛剛收獲了天女獎的獎杯,那可是圈內名副其實的殿堂級影後人物,且不說她高達十幾億的片酬足夠《雙姝記》整個劇組的運行成本了,就是想請人家,也得有那個人脈才行。
翌日拍攝還在繼續,梁易安飛着威壓拍打戲。殺手組的姐姐因為要執行一項特殊的任務刺殺任務,任務完成歸來時遇到埋伏受了傷,為了趕在妹妹生日之前能将禮物帶回去,一路快馬加鞭,等到趕回之時不顧滿身的傷痕洗去一身的血污,才帶着禮物來找妹妹。
施雨童今天的表現意外的好,收到禮物的欣喜,發現姐姐受傷時的擔憂和愧疚,整個節奏下來無比的順暢,兩人配合的很好,一次過,彭導借着這個感覺又補拍了一些前面的鏡頭,中場休息的時候,梁易安看着正在補妝的施雨童,就見施雨童側了下身體對她小聲的說道:“梁姐姐,我表現怎麽樣?”
“特別棒!”梁易安舉了個大拇指。
關于施雨童的演技,在梁易安剛進組的時候就聽人說過,這人是彭導親自定下的,天分很足,演技很好,可實際接觸下來就知道,這話真不知道是贊美彭導還是贊美施雨童,總之不管是哪個,水分都有些大。《雙姝記》其實是施雨童真正的第一次進組拍戲,既然是第一次,那青澀總是難免的,平時兩個人總是一起對戲,也算是共同進步。
只是施雨童有個缺點,她對人物的情感把握總是欠了那麽一點,可能還是年齡小人生閱歷也少,太複雜的情感就要自己揣摩很久,像今天這麽順的時候還真是不多見。
“我昨天收到禮物了。”施雨童小小聲的湊過去對梁易安說:“梁姐姐,其實我昨天生日來着。”少女稚嫩的臉頰上染上了一層緋色,戲中的情節她親身經歷了一遍,再把握起來自然就能更加的投入。
想到小景昨天說的話,梁易安再看施雨童的眼裏帶了幾分探究,一個剛出道的新人,能被眼光挑剔的彭導親自定為女主,還不是因為她卓越的演技,難道那人真的是鐘亦?
這世界,還真是奇怪了。
花市機場。
談斯諾推了推墨鏡,接通了電話:“人找到了嗎?”
電話那頭的人十分的為難:“找到是找到了,不過對方已經成家,他表示不想為了之前的一些小事兒讓家裏人誤會,他很愛自己的妻子,至于從前跟梁易安的那些,都是年少無知時犯下的錯,不希望再拿到名面上說來說去,徒增不快。談總,如果這兩個人真的在一起過,那時間未免也太短暫了。我懷疑他說謊,或者是被人授意的。”
“他不願意見面?”談斯諾眉目清冷,有些不快:“不管你用什麽方法,我現在人在花市,明天必須讓他跟我見面!”
談斯諾要見的這個人就是當初她誤會的最源頭,那個給易安戴上戒指的男人。
當初沒來得及問出口的問題,現在她要一定要弄明白!
熟悉的街道陌生的人群,談斯諾拖着行李箱走在當初的街道,她曾經在這裏度過了自己的青少年時期,外婆去世後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回來,卻沒想到又站到了熟悉的門前。
望着窗臺上垂下的已經有些枯黃的綠蘿,談斯諾神情有些恍惚,她記得那個是易安的房間,她最喜歡擺弄房間裏的幾盆綠蘿,從窗臺上垂下,一片綠蔭是她最愛在自己面前炫耀的小玩意兒,談斯諾也剪過幾支可自己從來也有養活過,還總被她笑話。
而如今,原本蔥郁的綠蘿,卻已經枯黃。
談斯諾單手拉着行李箱,按響了門鈴,不大會兒的功夫門就從裏面被人打開,談斯諾剛想說話,就見對面的談母臉色一變,直接将房門拍上了,聲音很大,談斯諾伸出去的手生生被拍在了門外。
她又按門鈴,只是這次卻沒有任何的回應,談斯諾不甘心,放棄了門鈴直接開始拍門。這個小區挨着大學城,住在這裏的基本上都是梁家父母的同事同學,老人家愛面子,談斯諾拍了一會兒就見梁母臉色鐵青地再次打開門。
“你來幹什麽?我們這裏不歡迎你。”撐着門,梁母小心翼翼的往兩邊鄰居的方向看了看那才繼續說道:“快走吧,別來了。”
“阿姨,我有些事想跟您了解一下。”談斯諾眼疾手快的按住了梁母打算關門的手:“就耽誤您一會兒的時間,我求證一些事情之後,馬上就走。”
“沒什麽好說,自己選的路自己走,趁她爸不在,你快走吧,別讓他回來再看見你,又……”梁母眼裏閃過一絲淚光:“我們老兩口年紀大了折騰不起,你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眼不見為淨,快走吧!”
“因為我跟易安的事對嗎?”談斯諾還想再問,忽然就被人大力的一把推開,連帶着她的行李箱直接被人從門口扔出去老遠。
談斯諾踉跄着才站穩,就看見花白頭發的梁父怒目而視,原本整齊的西裝襯衫也因為剛才劇烈的動作還淩亂,梁母一臉着急的拉着梁父,努力的隔開他與談斯諾之間惡毒距離,十分着急的對談斯諾喊道:“讓你走你就走,還不趕緊走!”
“我……”談斯諾還想說話。
就被梁父一聲怒吼打斷了:“滾!我們家不歡迎你,也不歡迎那個兔崽子!”
“她爸,她爸,緩緩氣,緩緩氣。”梁母神情焦灼的替梁父拍着胸口,又從地上的公文包裏翻出了一個小藥瓶趕緊喂他吃了,才扶着梁父回屋,期間沒有再看談斯諾一眼。
談斯諾站在原地,眉頭緊皺,看着他們進去,關上門的那一瞬間,她大聲喊道:“易安失憶了!”
談斯諾盯着那扇門,縫隙裏看見梁母眼中的淚光,直到那扇門緩緩的合上再也看不見,那滴淚卻始終清晰可見。
她小的時候就很羨慕易安,她永遠是家裏的小公主小太陽,爸爸媽媽疼在手心裏的寶貝,她們一家是談斯諾見過的為數不多的溫馨和睦的家庭,那是一種歡快溫暖的氛圍,讓從小在單親家庭長大,青春期留守的談斯諾感受到了溫暖。
那是她渴望又羨慕的溫暖,在後來的無數個深夜裏,談斯諾一度懷疑自己當初會愛上易安,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為她的家庭,她渴望那樣的家庭,也渴望融入那樣的家庭。
只是現在又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倚着窗臺,談斯諾點着一根煙緩緩的吐着煙圈。她忽然發現很多事情都跟她之前以為的不一樣,她跟易安雖說兩小無猜,可真正在一起卻是在倆個人高考之後來到新城,熱戀的時間甚至沒有曾經暧昧不清的時間長,她一度以為這段感情只是她們兩個人的事,哪怕最後分手後談月發現她狀态很差,可不管談月怎麽問,她都沒有說出過易安的名字。
可現在看來,當初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雙方父母都是知情的!
而且還不僅僅是知情那麽的簡單,談月的輕描淡寫,梁父的怒目而斥,梁母的無可奈何這裏面到底藏着怎樣的究竟?
想了一會兒,談斯諾看着那個新拿到手的梁母的號碼,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送了出去。
書房裏,梁母翻着手上的《羅密歐與朱麗葉》,看着手機上的信息,猶豫的擡頭看了一眼正在辦公的梁父,合上書嘆了口氣:“她爸。”
“別說了。”梁父戴着老花鏡,敲着鍵盤,眼底依舊是怒意:“子不教父之過,是我沒教好她嗎?我教她年紀輕輕就跟人私奔的?我教她好好的學不上去做戲子的?我教她連家裏的父母都不要就為了那個人?”
鍵盤被拍的噼哩叭啦的響,梁父深呼一口氣,才說道:“既然已經斷絕關系,就當沒養過她,連自己父母都能不要,你還指望什麽?”
梁母還想再說什麽,可看着情緒十分激動的梁父,最終還是咽下了:“你也別當心身體,別太晚了,我先去休息。”
“去吧。”
回了卧室的梁母看着那條信息,慢慢的回了一條:“好,明天見。”
咖啡廳裏的二樓包間裏,談斯諾指間夾着一根煙,透過大玻璃看着樓下的那個男人腳步匆忙的上樓,才按滅了自己手上的煙,坐下來品了口濃香中彌漫着苦澀的摩卡,靜靜的等着那個人走進來。
“好久不見了周學長。”
被稱作是周學長的人,略顯緊張,回身直接把包間的門關上了,才憤憤的問道:“談總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請學長過來坐坐而已。”談斯諾漫不經心的說道:“學長又不是出來插足別人感情的,這麽緊張做什麽?還是說這事兒學長做過,所以才不安?”
“信口雌黃,我跟談總沒什麽可說的。”周旭很不耐煩:“我跟談總連認識都說不上,談總犯不着威脅我吧?”
“怎麽能叫威脅呢?只是你要接的case正好跟我有合作,周學長既然想做總設計師自然得讓人看看你的能力,學長說是不是?學長喝點什麽,我請。”如果忽略談總犀利的眼神的話,那這話說出來也沒什麽不合适的地方。
“你到底想幹什麽?”周旭是被人威脅來的,他手上有個活兒,原本今天簽合同的,卻突然被甲方要求過來見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談斯諾!
“問一樁舊案。”談斯諾收起自己銳利的視線,端着咖啡目光悠遠:“說起來,我也是被學長傷過的女人,看學長如今家庭事業雙豐收的,我這心裏就不是太痛快!”
“什麽舊案,我不記得跟談總有過什麽交集,談總不要信口開河。”周旭有些緊張,放在膝蓋上的手握成了拳頭。
“哦,不記得我沒關系,學長該記得有個很可愛的小學妹,她叫梁易安,我跟她一屆的。學長記不記得你跟她求婚的事兒了?”談斯諾摩擦着手上的咖啡杯,不緊不慢的又加了一句:“她當時是我女朋友來着,因為你的求婚我倆最後散了,若幹年後也就是今天,我還是覺得很不憤,想問問學長究竟比我好在哪裏。”
“那你應該去問她!”周旭神情明顯緊張了:“你被人甩,跟我有什麽關系?再說,你們兩個女人,早晚還不是要分手的,你該慶幸她當初甩了你,談總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是嗎?這麽說來我還得感謝學長了。”談斯諾目光有些陰沉,嘴角帶着一抹似有若無的笑:“這麽說,你當初确實跟她求婚了?那為什麽最後你們沒有成?”
“這是我的私事,跟談總沒有關系吧?”周旭咽了口唾沫,下意識的挺直了自己的背:“後來發現彼此不合适就分手了,有問題嗎?”
“求婚前後連一周的時間都沒有,就分手了?”談斯諾嗤了一聲,點着桌面,看着周旭的左手說道:“多嘴問一句,學長的婚戒也是自己設計的嗎?造型還挺特別的。”
周旭下意識的去看自己手上戴着的婚戒,摸了一下之後才說道:“是,我跟我妻子很恩愛,之前的事兒過去就過去了,誰年輕的時候沒有犯過錯?談總放自己一馬也放我一馬好嗎?”
“那要看我心情了。”談斯諾看了看時間:“不好意思,打擾學長了,我一會兒還約了人,我們改天有時間再聚,學長慢走。”
看着周旭走了之後,談斯諾才撥通了一個電話:“查周旭畢業之後的去向,最好是資金方面的往來,尤其是有沒有跟我母親有過接觸,看他有沒有收過嘉影的錢!”
“您還是懷疑談董?”電話那邊的人很猶豫:“可是,按理說不應該呀。”
挂斷電話,談斯諾望着外面的車水馬龍,對面高樓上挂着當紅小生的廣告照,光彩照人。按理說不應該,可什麽是理呢?談月的手腕別人不知道她總歸是知道的,只是在她心裏,談月不管怎麽會耍手段,終究是疼愛她的母親,談月對她是有過虧欠的,所以談月對她是縱容的,所以她才想當然的認為談月不會成為她感情路上的阻礙。
“我只是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查吧。”
看着手表上的約定好的時間,分針一圈圈走過去一直等到時針緩緩的邁了一步,談斯諾要等的人,也沒有來,桌上的咖啡已經冰涼,咽入喉嚨是酸澀的苦味,談斯諾嘆了口氣,約莫着梁母是不會來了。
她昨天最後說的那句話,也沒有別的什麽意思,梁家父母對梁易安的疼愛程度談斯諾是看在眼裏的,不管因為什麽變成了如今這般,血總歸是濃于水的。
正要起身的時候,包間門被服務員敲響,梁母站在門口,臉色有些蒼白,談斯諾上前兩步主動給長輩拉開了椅子,又讓服務員上了熱咖啡,才自己坐在了梁母的右手邊。
“阿姨,我以為、您不會來了。”談斯諾苦笑了一下:“昨天冒昧打擾是我做的不對,您跟叔叔說說,別生我的氣。”
“你、你不用這樣。”梁母嘆息了一聲:“我不該來的,你們倆的事兒,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我就是想問你,你昨天說易安失憶是怎麽回事?你是怎麽照顧她的?”
“據說是車禍造成的失憶。”談斯諾挑撿着說了一些:“醒來的時候就只記得我們倆分手之前的事了,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太清楚。”
“分手?!”梁母猛的擡頭:“你什麽意思?你們倆什麽時候分的手?”
“您不知道我們倆分手的事?”看着梁母一臉震驚的表情,談斯諾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早就分手了,五年前,我們就分手了。”
“不可能!”梁母有些激動:“五年前?怎麽可能,不可能的。如果分手了,她又幹什麽非要跟家裏過不去?都分手了,她還折騰什麽?”
看着情緒激動的梁母,談斯諾一時有些語竭:“您、您能說仔細點嗎?五年前,我們分手的時候,還發生了什麽事?”
梁母看着談斯諾,一雙眼裏帶上了怒意:“我好好的女兒,自打認識你以後就變的再也不像她了,你既然已經把人給我帶到了歪路上,為什麽不跟她一條道走下去?你說分手,她哪一點對不起你了,你要跟她分手?談斯諾你摸摸良心,我們小安,她到底哪一點委屈着你了?你還敢來跟我說你們倆個分手了,談斯諾呀談斯諾,你怎麽敢?你怎麽敢!”
“是、是她要跟我分的手。”面對梁母的一聲聲诘問,談斯諾一時竟然也找不到應對的話語,明明她才是被分手的那一個,為什麽到頭來,好像還是她錯了一樣?
談斯諾穩定了一下情緒,很快反駁道:“阿姨,我想您可能不清楚當初的事兒,是她一定要跟我分的手,我沒有不跟她走下,可走到一半,被抛下的那個人是我,您以為我這些年是好過的嗎?從分手以後,我沒有過過一天安穩的日子,這些年更是不敢輕易在踏上這片土地,阿姨,我沒有不想好好照顧她,是她沒有給我這個機會呀,是她執意要跟我分手!”
“她跟你分手?”梁母諷刺的一笑:“既然已經跟你分手了,那她是瘋了才會跑回家裏跟我們說一定要跟你在一起?她是傻了才會去退學,就為了進什麽娛樂圈?究竟為什麽談斯諾你心裏沒點譜嗎?你說她跟你分手了,她既然已經跟你分手了,那又何必跟父母斷絕關系,就為了讓我們答應她跟你在一起?分手?你分手了,還會回家跟家裏人坦白戀情,甚至以死相逼?”
“我不問你,你們為什麽分手,既然你分手早就分手了,只怪梁易安她自己蠢自己傻自己沒看清楚當初奮不顧身為的是什麽人。”梁母眼神冰涼中帶着一絲絲的惱恨:“我只問你,既然你們已經分手了,那你又會什麽會出現在她身邊?她又為什麽會出車禍,為什麽會失憶!”
透過機艙的窗戶,談斯諾望着層層的雲朵,仿佛觸手可及,卻偏偏始終無法夠到。為什麽?她也想知道為什麽,既然當初已經分手,那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究竟是為什麽?
為什麽她會在分手之後去向家人出櫃?為什麽她會退學?為什麽她會進娛樂圈?為什麽她會出車禍?為什麽她會失憶?為什麽她看起來過的并不好……
這一切的一切的答案,她好像明白,卻又好像不明白,她想去接受這個答案,可思路卻又亂成一團,根本就理不清楚。好像在某個她不知道的節點,發生了一些很重要的事,被她忽略了,知道真相的那個人,卻偏偏失去了那段記憶。
下了飛機的談斯諾并沒有回自己的小公寓,而是直接去了談家的老宅。
那是談月給自己準備的養老的宅子,當初也是花了大價錢,雖然在市中心的鬧時區,卻又藏于高樓大廈間,獨自開辟了一方淨土,小院門口還有開的正豔的各種菊花,談斯諾推着行李,一路穿過林蔭小道,徑直去了談月的後花園。
那是談月平常最愛待的地方,她喜歡在哪裏喝下午茶,見見一兩個圈裏的老朋友,文娛聚會總該附庸風雅,這小花園随小卻五髒俱全,還沒走到談斯諾就聽見了隐約的鋼琴彈奏聲,歡快輕松帶着幾分秋日的暖陽,當真是好時光。
她媽是真的很會享受。
穿過游廊,談斯諾才看清楚小院裏确實有不少人,她還都認識,都是嘉影裏常見的面孔,小花關潇一襲白裙坐在三角鋼琴前,端的十分優雅,指間劃過遍是一連串優美的音符,關潇對面的空地上還有幾個公司新來的女孩子在跳舞,舞姿輕盈曼妙,旁邊倒是有幾個圈內的前輩,都是頻頻點頭,眉眼帶笑的樣子。
第一個看見談斯諾的人是溫彤,她一擡眼的位置正好看見談斯諾進來,微微點頭颔首示意了一下,緊接着談月才注意到笑着起身上前,把談斯諾拉進來,坐在了她之前坐過的位子上。
“你這孩子,怎麽突然就來了,還給媽媽一個驚喜,真是的。”談月拉着談斯諾的手,眉眼裏是藏不住的笑:“我前兒還給牧凡打電話,那孩子還說你們還要再待一段時間,怎麽你自己就過來了?看來牧凡是沒跟我說實話呀。”
談斯諾環顧了一圈,幾個正在跳舞的孩子略微停頓了一下,很快就又接了上去,倒是溫彤起身站在了關潇的身邊,讓原本有些蠢蠢欲動的關潇立刻偃旗息鼓,乖乖的繼續坐着彈她的鋼琴,只是眼神屢次往談斯諾那裏看,是明顯的心不在焉。
一段時間沒見,看來溫彤把關潇□□的很好,起碼單是這麽看起來也像回事兒,倒是坐實了嘉影當家小花旦的名號。談斯諾視線略過關潇,在溫彤身上略微停留了幾秒鐘,溫彤嘴角帶着笑,朝她輕微颔首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談月退休以後家裏三五不時的總有人來,今天倒是格外的熱鬧些,談斯諾來的不是時候,這種場面她也只能陪着言笑晏晏,索性在坐的多是圈內老人,十分的知情識趣,一些小的也不敢随意的放肆,唯有一個不知輕重的關潇每每想個過來搭句話,都會被溫彤三言兩語的給岔開,關潇雖有不甘,但這種場合她已經占了太多的風頭,也不敢太過放肆惹人嫉恨,只能聽溫彤的話乖乖的候在談月的身邊,裝乖扮巧。
看着談月對關潇十分滿意的樣子,談斯諾眉頭微皺,手中的香槟杯被人拿走,談斯諾回頭就看見溫彤已經站在了她身邊,嘴角帶笑,眼中帶着探究,談斯諾有幾分的不悅,她讨厭被人用這種探究的眼神看着!
“溫老師有事嗎?”
“我沒事,怕是談總有事吧?”溫彤抱着胳膊,視線從談斯諾身上移開,落到了談月的身上:“關潇真的很會哄人,我也總算是知道,為什麽嘉影會這麽用心的捧她,她很識趣。”
“你想說什麽?”談斯諾有些不耐煩。她從一開始就不是很耐煩看見溫彤,好像這個人跟她氣場不是太對一樣,總之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談斯諾對溫彤并沒有什麽好感度。
盡管上至嘉影各位大咖前輩,下至新進公司的各路新人,甚至于她自己的私人助理都對溫彤贊不絕口,但這些人的意見并沒有影響到談斯諾,溫彤在她這裏真的是博不到一絲的好感度。
“就說說談董事長呗。”溫彤語氣輕松,只是放低了聲音:“我還真沒想到她能說退下就退下,像董事長這樣的女強人,能輕易放手還真是不容易,不過也無所謂,畢竟還是嘉影的董事長,身份在這兒呢,就是退休了,也照樣是人來人往賓客盈門的。您說是不是?”
談斯諾沒有說話,嘉影的股份都在她手裏,談月擔着董事長的名號也只是一個好聽的虛號而已,只是娛樂圈又不比別的地方,談月本身的存在就已經是一種無形的股份了,只要她想,莫說眼下這小花園裏的這些,就是圈內一線大咖也得客客氣氣的留出檔期。
“偏就是談董事長這種地位的人,還叫我們給得罪了,真是悔之不及。”溫彤嘆息一聲,看着談斯諾緩緩的說出了一句話:“之前沒有機會,眼下既然都是一家人了,還希望談總能多替我們家易安美言兩句,從前的那些都是易安不懂事,還是冰釋前嫌的好。”眼光流轉之間,不經意的漏出了一絲絲的試探。
“她怎麽不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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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