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溫彤的救贖
雅致的藍色信封上是印刷着神秘的花紋, 看起來複古又典雅, 梁易安拿着信封狐疑的看了關潇一眼, 淡淡的香水味許是從關潇身上沾染過來的, 有些不搭調卻又莫名的和諧,摩擦着信封上的紋路, 梁易安眼神幽暗:“談董找我?那裏需要這麽隆重?”
“呵呵。”關潇捂着嘴笑了一會兒才說道:“你想哪兒去了,是年終Party, 可不只請了你一個, 不過是順路讓我把請帖給你捎帶過來而已。”說是解釋, 不過關潇卻又很快的加了一句:“至于為什麽是我,梁老師總該知道董事長一番心意吧?畢竟我比你年輕比你漂亮比你紅呀!”
随手把信封扔進包裏, 梁易安擡頭, 看着關潇,眼神十分的平淡冷靜:“比我年輕比我紅我承認,可漂亮關小姐是不是眼神不太好?”
“情人眼裏出西施, 梁老師自然是漂亮的。”關潇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我說你,這不知道你是命好還是命不好, 偏偏就搭上了談總, 偏偏談總有那麽一個媽。”關潇搖頭無語極了的樣子:“得虧了我及時醒悟回頭早, 不然啧啧啧,下場、算了,我不管怎樣下場都沒你慘。”
拍着梁易安的肩膀,關潇帶着幾分感慨的語氣:“不容易,真心不容易!”
說完就一臉惋惜的轉身走了, 空氣中留下淡淡的香水味,梁易安皺着眉頭,後退了兩步,關潇是不是友好她不想妄下斷論,但是很明顯關潇知道了什麽事,關于她的關于斯諾的。
跟溫彤彙合之後,梁易安先是把試鏡的情況大致跟溫彤講了講,她心裏有些沒譜,趙導是個極其苛刻的人,苛刻且認真,手裏過的演員不知幾何,說實話,梁易安還沒自信到可以篤定自己剛才的那番演技能讓苛刻的趙導滿意,如果她們真心想拿下這部戲,那還得摸摸導演的口風,畢竟女主拿不下,還有女二女三之類,梁易安并不挑剔角色,跟着有資歷的導演,哪怕是演個不出彩的小角色,也能有足夠大的收獲。
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收獲,她需要成長!
“彤姐,我想給斯諾買個禮物,一會兒再回家吧。”梁易安看了下時間還早:“有點事兒想跟你商量一下。”
溫彤這邊才發動車子,準備送梁易安回家,見她有些欲言又止,遂點了點頭,兩個人也沒去人流量太大的商場之類的地方,畢竟梁易安今時不同往日,哪怕是帶着帽子口罩捂得嚴實,也躲不過火眼金睛的各路粉絲,于是溫彤帶着梁易安去了一家私人的小店。
說是小店,一進去上下三層的旋轉大樓梯直接驚到了梁易安,店主是溫彤的朋友,雖然不是圈內人,但主要打交道的對象都是圈裏的各種藝人,據溫彤說,店主喜好複雜,開着一個店雖然小,但貨品極其複雜,上至藝人需要的珠寶服飾包包下至待客送禮的各種名貴煙酒茶,甚至還有小朋友喜歡的限量版變形金剛,總之,只要你有足夠多的錢,店主就能為你淘換來你想要的東西。
一樓璀璨的燈光下,幾乎随處都擺着各種珠寶和首飾,梁易安大致看了一圈,聽着溫彤跟她講這個項鏈某位女藝人在什麽晚會上帶過,這個戒指跟誰誰誰的是同一批玉料開出來的,店裏也沒什麽人,梁易安随便看了幾款,大多都是十分的奢侈款式,怪不得如此的冷清,偌大的店鋪裏,除了她跟溫彤就再沒別的什麽人了。
咖位大一些的藝人都有自己的珠寶贊助商,根本就不需要到這種店裏來,人家也看不上這裏的貨色,這種店鋪其實就是為了滿足一些女藝人為了自己的虛榮心能夠在某些場合出風頭而已,她想給斯諾買一個聖誕的禮物,顯然從這兒是買不到什麽想要的東西。
溫彤随手撿了一條項鏈對着梁易安比了半天,有些猶豫的又換了一條珍珠繼續比劃:“一會兒上去再看看別的,先給你置辦東西。”
“給我置辦什麽東西?”梁易安看着脖子下面的珍珠項鏈:“彤姐,這個珍珠是真的還是假的?”
溫彤手上拿着的是一串黑珍珠的項鏈,色澤均勻圓潤,看着也比普通的珍珠大上一些,梁易安只知道黑珍珠比較難得,價位上自然是要高上很多的,尤其這個看起來好像還是品種比較好的,如果是真的,那應該也挺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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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溫彤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才招呼了前臺的經理過來:“只有項鏈嗎?”
“是一套的,項鏈擺在這裏,剩下的都在隔壁展櫃。”前臺經理很溫柔:“我去給您取。”
“只有項鏈你還嫌不夠嗎?”梁易安小聲嘟囔了兩句,見溫彤又瞪她,撇了撇嘴不想再說話了,并且對這家店裏的東西産生了深深的懷疑。
那可是黑珍珠呀,随便擺着也就算了,竟然還能有一整套,有這一整套都可以拿來拍賣了好嗎?那哪是她們能買的起的?連看一看都覺得很奢侈了!
很快經理就戴着白手套捧來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白色的絲絨布上放着一對稍微小一些的一對耳墜,戒指倒是中規中矩的鑲嵌周邊一圈細小的碎鑽,看着倒也簡單大方,旁邊的手鏈是由四顆黑珍珠和四顆鑽石搭配組合串聯而成,十分的精致漂亮。
“就這一套,先幫我們放起來吧。”溫彤看過以後表示很滿意,把手上的項鏈一并交給了經理:“我們上去看看禮服。”
梁易安咽了下口水,跟着溫彤的腳步上了樓,等身邊沒別人的時候,她才扯了扯溫彤的袖子:“姐,我的片酬還沒到賬,姐,咱買這個幹嘛呀?”那眼巴巴苦哈哈的表情都快哭出來了。
她還沒來得及給斯諾買禮物,難道就要先把家敗了?
“你的片酬不是早就到了嗎?”溫彤毫不留情的拆穿了梁易安的的謊話:“別忘了我可是你的經紀人,專管催賬的。”
“姐,那個很貴吧?”梁易安抱着一絲絲的期待:“反悔行嗎?咱買那東西幹嘛呀?我又沒得獎,又不用去參加什麽什麽晚會,不至于吧?”
“你的請帖都在包裏裝着了,難道你就打算穿着一身去參加談董的酒會?”溫彤停下腳步,一腳踩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看着梁易安:“你不嫌丢人,我還嫌呢。”
“彤姐,你知道了。”梁易安讨好的笑了笑:“我就想跟你說這個呢,你說她請我幹嘛?”
“當然得請你了。”溫彤轉身繼續往上走:“你現在在嘉影也算是出線了,于情于理她都會請你,至于其他原因,我不說你不知道嗎?什麽叫下馬威,等到那天你就知道了。”
“那我能不去嗎?”梁易安停下了腳步:“我不想去。”
從她接到請帖的那一秒鐘,她打定了主意,一定不能去的,誰知道到時候談月又搞的什麽花招,她現在還惹不起談月,尤其是現在她自己的問題還沒有處理幹淨,要是再被談月抓住了什麽把柄,那她豈不是又要前功盡棄?
不是她過于魔幻化了對手,實在是談月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對付得了的,萬一到時候她露出了什麽破綻,被談月一眼識破,那她怎麽跟斯諾解釋,一直以來,她都是在騙她的?
大業未定,對于梁易安來說,她現在寧願躲着點談月,也不願意去跟她正面接觸。
“不去?”溫彤扭臉看着梁易安:“那就看你還想不想在圈子裏混了,那可是談月,嘉影的談月,你以為她現在退下來了,就不能收拾你了?捏死你跟捏死只螞蟻沒多大的差別,談月親自給你下請帖,然後你不去,那你不是在等于告訴全天下,我跟談月有仇?”
溫彤情緒很激動:“你以為到那時候,你還混的下去?談月都不用張嘴的,你覺得誰還敢用你?易安,你、你現在腦子根本就不清楚,你早就忘了你應該幹什麽了,別成天就惦記着談斯諾談斯諾談斯諾,除了談斯諾你該想想你自己的問題,解決了你的問題,談斯諾才是你的談斯諾,不然她随時都會變成別人的談斯諾!”
“我知道。”梁易安小聲的應了一聲:“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你最好知道。”溫彤嘆了口氣:“你別忘了自己當初跟我說過什麽話,易安,別忘了你的初心。”
“彤姐你、是不是知道了?”梁易安有些心虛的看了溫彤一眼,不太敢問,輕咬着嘴唇,即忐忑又無辜,好像很怕聽到溫彤的回答。
“你說呢?”溫彤淡淡的說道:“我認識你的時候,你是什麽樣,你現在是什麽樣?你以為我看不出來?易安,我跟你五年多了,我看着一步步走到今天,也許談斯諾看不出來,那是因為她離開的時間太久了,久到她已經忘記了曾經的你應該是什麽樣子,但你騙不過我的,我早就知道你從來都沒有失憶過,你要做什麽自然有你自己的打算,只是有一點,你記住了,只有你自己有本事,站在最高處才能俯視衆生,才對得起你這般的付出,才能擁有你想要的人,不是一味的做小伏低,你眼下靠着欺騙和弱小博了談斯諾的心疼和回頭,那以後呢?等她知道真相以後呢?你有沒有想過你該怎麽辦?”
“哪有什麽初心,從來都沒有初心。”梁易安扭臉,眼神有些涼:“我的初心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能有機會再次回到她的身邊。是我對不起她,她說的對,感情是兩個人的問題,當初分手,主要問題都在我這兒。彤姐謝謝你幫我隐瞞,除了這個辦法,我想不到別的方法來接近她,我得給自己一個機會,哪怕這個機會是我騙來的,我已經沒有辦法了,如果不豁出去,那我永遠都不會再有機會站在她的面前,她也不會允許我再次出現在她身邊,彤姐,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溫彤腳下步子沒有停,直接上了二樓的禮服區:“不管你的初心是什麽,既然進了這個圈子,那你就得拼命往上爬,不說別的,就是為了能跟談月抗衡,你也得紅起來,你因為你躲就能躲的過去?你躲不過去,除了去面對,你什麽都躲不過去,你也滿不了她一輩子。”
梁易安沉默了。
她從來都沒有失憶過。
車禍那天,她聽溫彤說斯諾已經回國的消息,那一瞬間就慌了,她沒想到在她費盡心力的找了斯諾那麽多年,卻始終都沒有她一點消息的時候,她會如此突然的回來,梁易安沒有做好準備,她什麽都沒有準備好,沒有變成最好的梁易安,反而越發的狼狽,她覺得自己沒臉去見斯諾。
當初分手之後,她後悔過,發了瘋一樣的想要去挽回,可那時已經晚了,斯諾一去不知蹤跡,切斷了兩個人所有的聯系方式,她想過無數種辦法,找過很多人,可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兒,從那以後的談斯諾就從她的世界消失了,梁易安找不到她。
那時候她一個人坐在天橋上,看着對面大樓上碩大的廣告牌子上光鮮亮麗的女明星,腦子唯一的想法就是既然她找不到斯諾,那就站在一個讓斯諾能一眼就看得見的地方,不管她走到哪裏都能看得見的地方,偏巧命運安排她遇見了同樣處在低谷萎靡不振的溫彤,溫彤嘲笑她打擊她,可她都沒有放棄過,她要進這個圈子,甚至不惜放棄學業放棄家人,兩個同處于低谷的人就那樣的走在了一起,相互支撐,相互鼓氣。
因為梁易安那種不要命的拼勁兒直接影響了溫彤,拖着溫彤從人生的低谷裏振作起來去努力生活,給了溫彤不一樣的希望,等溫彤的事業緩了口氣,終于找到了新的突破點之後,才簽下了梁易安,溫彤是一步步走出了低谷,可梁易安并沒有,她努力拼搏努力,卻并沒有得到足夠的回報,她奮鬥着,卻一事無成。
可偏偏命運給她給了一個玩笑,在她一事無成的時候,她拼命追逐的人回來了,不僅僅是回來了,還會成為她的老板,她不介意斯諾光鮮亮麗的出現在她的面前,但她很介意自己灰頭土臉一事無成,她無法去面對,更不要說這裏面還藏着她的私心。
倘若兩人就這麽算了,那算了也就算了,她狼狽她難堪她一事無成她配不上斯諾都沒什麽所謂,畢竟那個人是談斯諾,從來都是那麽優秀的談斯諾本該就是踩着光芒的走到屬于她的地方,可事實并非如此。
她不甘心,她不想就這麽算了,她還想擁有這個人,她想談斯諾還是她的談斯諾,可如果她就那樣直接的出現在斯諾面前會怎樣?梁易安心裏清楚,既然她當初能走的那麽決絕,那就不會再給她一絲的機會,她沒有機會再站在斯諾的面前給跟她說一聲抱歉,既然不能,那就只有再另外再想辦法。
從醫院裏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梁易安望着醫院裏白色的吊頂,忽然意識到,大難不死宛如重生,看着這個潔白的世界,她決定不如從頭開始,抹去一切過往發生的所有,從零開始,她選擇忘記一切,時光不能倒流,她可以讓自己回到從前,回到一切都剛剛開始的時候。
也就有了後面發生的一切故事,她從不曾失憶過,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演員最基本的演繹,她以為她騙住了所有人,卻忘了身邊的溫彤,溫彤看穿了一切,卻沒有拆穿她,配合她的演繹,努力的在這場戲裏盡職盡責的幫她圓了所有的戲份,讓一切都看起來那麽的真實。
只是假的終究是假的,她可以在劇組拍戲的時候故意找錯機位,可以故意出鏡頭故意念錯臺詞犯一些可有可無的錯誤,讓自己的失憶看起來更加的真實,可在即将要去面對談月的時候,她辦不到了!
談月就是她命裏的一道坎兒,曾經她在這裏跌倒過,摔的很慘,很痛,所以在再次遇見談月的時候,她不可避免的想要逃開,想繞過這個坎兒,可現實就擺在眼前,是她的坎兒,總要她自己去跨過去,閃不開避不過。
車子緩緩停下,溫彤透過車內後視鏡看着梁易安,嘆了口氣叮囑道:“行了,別板着一張臉,一會兒談總再問你,你怎麽說?說我假裝失憶結果被經紀人拆穿了?笑一笑,高興點,拿着你的珍珠,回去炫耀一把,就說是我給你買的。”
梁易安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再聽溫彤提起珍珠的事兒有些不好意思:“彤姐,這也太貴重了。”
“行了,逗你玩的。”溫彤随口解釋:“這個是人工合成的仿真珍珠,看着跟真的一樣,只要你不拿去做檢測一般肉眼是分辨并不出來的,你以為姐那麽有錢給你買這個?我有錢還想給自己買個大房子呢,你倒是想。”
“仿真的呀。”這下梁易安算是放了心:“科技真發達呀。”
于是某人抱着自己的仿真珍珠首飾回家了。
才剛剛推開門,就聞到了一股撲鼻而來的香味,又辣又香的味道,梁易安動了動鼻子,然後咽了咽口水,才捂住了自己的胃。
從前,她最喜歡吃辣,跟斯諾兩個人簡直是無辣不歡,曾經放言要吃遍國內所有的川菜館,只是後來,斯諾遠走,她獨自就着思念的味道吃遍了新城所有的川菜館,好像吃着那個味道身邊就還有那個人一樣,甚至一度到了病态的地步。
一開始溫彤還不管她,就是縱容的随她吃,到後來越來越過分,什麽變态辣無敵辣,印度小辣椒,沒有她不敢去吃的,過分的時候一天恨不得三頓頓頓都是辣,然後就直接把胃給吃壞了,等溫彤知道的時候,她人已經躺在了醫院裏,也是從那以後溫彤才開始嚴格的管控她的飲食,除了普通女藝人的食量管控之外,更是不許她碰一點點的辣,如此養了一年多,這胃才算是消停,不會三天兩頭叫嚣着折騰。
“回來了?晚飯有水煮魚和辣子雞丁。”廚房裏斯諾回頭看着玄關處的易安:“還有你喜歡的麻婆豆腐,請你吃豆腐,怎麽樣?”
吃豆腐,挺好的。
咽了咽口水,梁易安換了鞋,語氣有些許的匆忙:“等我!我去換衣服洗手就下來。”順手把首飾盒扔在了客廳,自己着急忙慌的往樓上跑。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溫彤常年都給她備着各種胃藥,也不知道搬家的時候小景有沒有收拾過來,只是很可惜,她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給小景打電話才知道家裏的藥都過期了,于是趁着搬家的功夫就都給她收拾了。
揣着一絲絲的僥幸,梁易安吃飯前多喝了兩杯溫水,結果還是敗在了斯諾日漸精益的廚藝上,好像從前吃的那些都不如眼前的這一頓美味,吃着吃着到後面就忘了自己那個不争氣的胃,吃完了豆腐拉着斯諾的手,還沒離開餐桌就隐隐的覺得胃好像有點不太舒服。
梁易安尋思了半天,又倒了一大杯溫水,才從廚房出來就看見斯諾已經打開了她帶回來的首飾盒,目光幽幽的看着裏面的那一套首飾,又擡眼看了一下她,好像是在問這是怎麽回事一樣。
“好看嗎?”梁易安回來的時候得了溫彤的囑咐,成功的get到了溫彤的精髓,故作淡定的說:“彤姐給我挑的,正好我戴一下你看看好不好看。”
說着就去拿斯諾手上的首飾盒,被某人成功的躲過去并且一把攬住了易安的腰,咬着她的耳朵哈着熱氣逼問:“她送你這麽貴重的禮物是什麽意思?大方的很呀,怎麽不送我?”
說出來以後就更不滿意了,直接把易安按在沙發上狠命的親了一通,才繼續審問:“送禮物總要有個名頭吧,她好好的幹嘛送你這個?嗯?”
梁易安眼裏藏着笑,偏要伸手去夠斯諾手上的盒子,三夠兩不夠的扯到了胃部,一陣抽痛讓她不敢再鬧騰,于是趕緊解釋:“下周不是年終酒會嗎?我收到請帖了,今天試完鏡彤姐帶我去看了禮服和首飾,我還給你買了禮物呢,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
“不許動。”談斯諾不為所動,把人摟的更緊:“酒會她就送你這個?這麽大手筆?我怎麽不記得我有給她開這麽高的工資?老實交代!”
“那你老實交代,你幹嘛老對彤姐有意見?”梁易安索性不動了,給自己找了一個舒适的角度窩着,單手放在斯諾的胸口上,嘴角微微上揚:“你見她對我好,所以有意見是不是?怎麽還不許人家對我好了?對我好說明我人緣好,我花見花開我招人喜歡呗,怎麽有人喜歡我你不高興呢?承不承認你就是吃醋了?”
“小妖精!”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談斯諾直接把手上的首飾盒給扔到了一邊,按着懷中的人是好一頓欺負,只等到梁易安喘着氣求饒才心滿意足的松開了手,輕咬着那雙粉嫩的唇,帶着懲罰的意思說道:“承認就怎麽了?吃自己家媳婦兒的醋又不丢人,我跟某人就不一樣,明明自己吃醋,醋壇子都要翻了,漫天的酸氣還非要死撐着不承認,我就是承認了,怎麽了?我就是看不慣溫彤她對你好的樣子,就是吃醋,一想到這些年我不在你身邊,我就更看她不順眼了!”
“某人是誰?”梁易安明知故問:“某人吃醋跟我有什麽關系?我不知道,你別瞎說。”
“某人心知肚明。”談斯諾哼哼了兩聲,不甘心的又說道:“她幹嘛呀,送你這麽貴重的首飾,我還沒送呢!”
輕拍着斯諾的肩膀讓她把東西拿過來才說道:“那你送呗,又沒攔着你。看清楚了,這個是假的,彤姐帶我到她朋友那裏拿的,說是什麽合成的仿真珍珠,不是真的,不過這技術真的挺不錯的,根本就看不出來,瞧着關澤色度跟真的一樣,因為是彤姐的朋友直接給我們打了一折,收了一個成本加工費,也就才八千多塊錢,要是一般人去拿我估計……啧啧啧我估計不出來,這東西的價錢全看要買它的人,如果那個人是鐘亦的話,那身價嗖嗖嗖的就上去了。”
談斯諾拿出珍珠細細的看了看,放回去才說道:“鐘亦壓根就不會去買這個,你想多了。”
“哦,也對。”梁易安後知後覺的附和。
“對了,我還給你買了禮物,新年禮物,你等着我給你拿。”因為某人剛才的吃醋行為成功被愉悅了的梁易安腳下生風,拎着自己的包風風火火的又跑了回來:“我猜你一定會喜歡的,當當當!”
“這是什麽?”談斯諾看着用金色的包裝紙裹的嚴嚴實實的一坨,實在是猜不出來是什麽東西,拿在手裏還挺有分量的,狐疑的看着梁易安:“也是在溫彤的朋友那裏買的?你确定你們兩個沒被人騙?”
這東西不用打開看就已經很奇怪了好嗎?
“你快打開看看,我挑了好半天才想到的。”
談斯諾将信将疑的撕着金色的包裝紙,然後就露出了裏面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一只小獸,談斯諾舉着小獸一臉的納悶:“這是什麽?”
“好東西。”梁易安眉眼彎彎:“招財進寶的貔貅神獸,怎麽樣?我覺得你可以放在辦公室裏特別适合,以後談生意拉單子,妥妥的沒問題,能掙大錢!”
一邊說着還一邊信誓旦旦的拍着談斯諾的肩膀:“你別看這東西小,可貴了呢,可比溫彤買那個假珍珠貴多了。”一副很心疼又不好意思說的表情看的談斯諾想笑,收好了貔貅揚眉問道:“這就是你送我的禮物?你看別人家給對象送禮物就送這種、神獸嗎?雖然神獸也挺好的,但是你不覺得怪怪的嗎?”
“哪裏怪了?”梁易安很淡定:“我研究了很久的,一片心意,你就收着吧,放在跟前兒天天看着,多好。”
“也行。”談斯諾端詳着貔貅,繼續說道:“貔貅管財你管我,沒毛病挺合适的。”
“過來,跟你說說酒會的事兒。”談斯諾收拾好裝貔貅的盒子,才對易安說:“酒會的請帖是誰給你的?”
“關潇說是董事長讓給我的。”梁易安很乖順的答了:“今天試鏡碰見了關潇,然後她就給我了這個東西。”
談斯諾起身拿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請帖交給易安:“這個是今天牧凡給我的,酒會是許牧凡在布置安排,因為是每年例行的酒會,她也沒操什麽心,除了嘉影自己的藝人之外還會邀請一些其他的關系不錯的藝人過來捧場。”
“你還用請帖呢?”梁易安拿着請帖:“你都老板了,刷臉就行了呗。”
“那是你的。”談斯諾抽回了一張請帖,打開裏面印刷着梁易安的名字,眼神有些微冷:“是牧凡讓我帶給你的。”
“突然多出來我的一張請帖是什麽意思?”梁易安動了動嘴唇,覺得胃部有些不适,不知道是她心裏的問題還是真的就開始疼了,她假裝不在意的笑了笑:“可能是哪裏疏忽出了錯吧,反正都是我的,也無所謂了你說呢?”
談斯諾嘆了口氣:“她特意給你給你送去一張請帖,目的一定不單純,易安,我明天打算先回家一趟,先探一探她,然後我們再做打算好不好?”
“好。”梁易安才說完一個好字,就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難受,立刻捂着嘴跑到衛生間大吐了起來,胃裏叫嚣着難受,吐到最後就只剩下苦水,梁易安捂着胃,臉色蒼白,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以為沒多大的問題,最後還是沒能躲過去,虛弱的靠着談斯諾,看那人一臉的倉皇和擔憂,梁易安想說自己沒事兒,可話到嘴邊就變成了:“好疼呀,斯諾。”
談斯諾單手替她按着胃,扶她起來:“我們去醫院,去醫院就不疼了,乖,一會兒就不疼了。”
談斯諾這會兒已經顧不上別的了,拿了一件厚實的羽絨服把人裹的嚴實就直接帶着去了醫院,在路上的時候,看着後座上沒精打采的易安,一路踩着油門都沒有放松過,好容易到了醫院,看着躺在病床上挂水的梁易安,談斯諾一言不發的聽着醫生訓話。
“胃粘膜受損,病人不能吃辣的,不知道嗎?”穿着白大褂的老爺爺臉色陰沉的訓斥:“再嚴重點就是胃穿孔胃出血,年輕人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以後有的是你吃苦頭的時候!”
“行了,吊點水住院觀察一下。”
梁易安躺在床上,想跟斯諾說句話,但是看那人一臉自責的樣子又不知道怎麽安慰她,其實今天是她托大了,她的胃病已經有段時間都沒有犯過了,最近也一直保養的很好,今天實在是饞了斯諾做的菜,才忍不住的,再加上她也不想跟斯諾說這個,好像她很那啥一樣,結果沒想到還是沒躲過去。
“斯諾,沒事兒的,就是前兩年拍戲沒注意才落下的病吧。”梁易安故作輕松不在意的說道:“養養就好了,就今天貪嘴了一小下而已,大不了以後我少吃點,沒事兒的。”
談斯諾擡頭看了她一眼:“是我沒做好準備,我該跟溫彤問清楚的,起碼問清楚你的身體狀況,你都不記得了,又怎麽會知道忌嘴,是我的錯。”
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嘴的易安尴尬的笑了笑,還好斯諾沒有繼續往深了問,也沒注意到她說漏的話,不然還真是麻煩了,她還沒有做好被拆穿的準備,尤其是現在。
“你先睡一會兒,我去給溫彤打個電話,讓她把你這幾天的工作都往後排一排,先休息幾天看看情況再說。”說完起身給易安掖了掖被角,揉了揉她的頭發留下一個輕吻,才起身離開出去打電話。
醫院裏禁煙,談斯諾出了醫院的大門,溜達了一圈才找到一個可以吸煙的地方,手上的眼圈化成一片薄霧,像是她眼裏化不開的擔憂,對于易安失去記憶的那幾年,她同樣是未知的,兩個人沒有一點點的準備,不管是生活中會突然出現的狀況還是即将出現的談月,都能殺她們一個措手不及,這一點讓談斯諾很焦慮,她需要做好準備來面對未知,來面對談月。
溫彤接到談斯諾的電話,沒敢耽誤直接就去了醫院,等她帶着大包小包的日用品找到談總的時候,談總手上夾着一根煙,發型亂糟糟的,似乎很煩躁,往日看起來光鮮靓麗的談斯諾此刻看起來十分的頹靡,有種不一樣的味道。
她沒有往前,站着看了一會兒才搖頭苦笑,像談斯諾這樣的人,不說別的單憑那張臉就足夠把梁易安迷的五迷三道,更別說兩個人還有那一份少年時的情誼在,第一眼就看中了這個高階的談斯諾,也就能理解為什麽梁易安的眼裏再也容不下別的人。
“談總這是借煙消愁?”溫彤走過去,聞到談斯諾身上很明顯的一股子煙味,算是提點的說了一句:“她胃不好,像是煙草這種刺激還是少一點的好,談總總該知道二手煙的危害吧?”
煩躁的把手上的煙熄滅了扔到垃圾箱裏,談斯諾看着溫彤手上的大包小包,順手接了過來:“辛苦你跑一趟了,她在上面輸液。”
減了負的溫彤并不着急去看梁易安,反倒在談斯諾身邊的圓凳上坐了下來,明顯是想說點什麽的意思。
“不辛苦,這不都是我應該做的嘛。”溫彤笑了笑,看着談斯諾帶着點審視的味道:“其實我一直都知道談總的存在,只是沒想到本人看起來真的很不一樣,也總算是知道為什麽易安這些年始終念念不忘的原因了。”
談斯諾不知道該說什麽,有些煩躁的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明知故問道:“她、這些年過的很辛苦吧?”
“你很漂亮。”溫彤沒有接談斯諾的話,帶着欣賞的眼光看着談斯諾:“你有這先天的優勢,優渥的家境培養了你不俗的氣質再加上你出衆的長相,也難怪她會喜歡上你,并且戀戀不忘。”
“你到底想說什麽?”聽着溫彤帶着分析審判的語氣,談斯諾有些不耐煩,好像易安喜歡她都是因為她的臉一樣。
她不知道別人時怎麽看她的,她也不在乎,但是溫彤偏偏就用這種口氣來讨論易安對她的喜歡,那樣談斯諾覺得很不舒服,假如她真的跟易安才是剛剛開始的話,那她其實很容易就被溫彤的話給誤導了,以為易安就是喜歡她的皮囊跟她的家境而已,但事實并非如此,她們相戀在青春懵懂的時期,不成熟不理智,喜歡就是單純的喜歡,沒有那些雜質,一眼萬年。
“她喜歡上你,吃了很多的苦。”溫彤語氣輕緩:“談總,你覺得你值得嗎?你值得她為你吃這麽多的苦,甚至以後還要吃更多的苦嗎?”
“值不值得,跟你有什麽關系!”談斯諾語氣變冷,眼神帶着冰霜的看着溫彤:“那都是我跟她的事兒,溫彤,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目的?”溫彤笑了笑:“我沒有目的。談總想不想知道我跟她是怎麽認識的?”
說完也不管談斯諾的回答,自顧自的繼續說道:“那時候我事業處于低谷期,好不容易進了星光,結果手下簽約的藝人出了事兒被封殺了,受了牽連的那一段時間我手裏沒有一個藝人,不僅如此,幾乎就在這個圈子混不下去了,那時候我每天都提心吊膽的擔心星光會不會跟我解約,窮到連一頓像樣的飯都吃不起。”
“然後我就遇見了易安。”
“她是我的救贖。”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易安沒有失憶,這就是我藏起來的那個梗
剩下的就不一一解釋了,大家自行揣摩就好
故事沒有講完之前,它永遠都只是一個半成品
謝謝大家一路的支持,愛你們
一號到五號有能力我就萬更
沒能力就算了,畢竟作者君年紀大了,身體也不是很好
又要上班,萬更太耗精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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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