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快去請夜先生
“賀老爺子,您這寒氣入髓,待會施針可能會有痛苦。”白徽取出針袋,對賀長風開口說道。
賀長風寒氣太盛,如附骨之蛆,不施重針當真難以拔毒。
“白家老頭子我信的過,盡管施針。”賀長風笑了笑。
這些年他飽受寒氣折磨,還有什麽痛苦是不能承受的。
白徽六合針法雖然沒有大成,但也略有小成,銀針刺穴,百彙、神道、命門.一氣呵成。
“這就是傳說中的六合針法,果然令人大開眼界,白老後繼有人呀。”賀子昂在一旁大加贊賞。
“我們白家是中醫世家,自然不是一些野路子能比。”白惠很是倨傲,稍帶着批一下夜不歸。“賀老,現在感覺怎麽樣?”
施完針,白惠略有些疲憊,但也難掩興奮。
賀長風吐出口寒氣,僵硬的骨頭略微能活動了,興奮道:“小友妙手回春呀,這把老骨頭舒服多了。”
轉頭朝着賀子昂道:“給白家轉一千萬,作為謝禮。”
“賀老太客氣了,爺爺和賀老是朋友,這次打個八折。”
看到沒,這就是白家,兩百萬說不要就不要了。要不是怕破了規矩,這八百萬也是象征性收一下。
“替我像白老問好。”賀長風容光煥發,他感覺自己很快就能站起來了。
“額”
話剛說完,賀長風臉色突變,眸子上浮了層寒霜,整個人在瑟瑟發抖。
“爺爺.”
“爸”
賀子昂和賀銘趕緊上前,一碰到賀長風,嗤的一聲縮回了手,感覺就像碰到了冰塊。
“快,把空調打開,拿衣服來。”賀子昂慌忙大喝。
“白徽,我爺爺怎麽會這樣?”賀銘一把揪住白徽,作勢便要發作。
“賀銘,住手!”賀子昂冷喝道。
白家是中醫世家,多少達官貴胄都受白家恩惠,白老爺子在社會上更是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不能輕易得罪。
“白小侄,我爸這是怎麽回事。”
賀子昂的語氣已經略有些冰冷,若不是看在白老的面子,早将他暴打一頓了。
“反噬,寒毒反噬。”
白徽一把脈,整個人頓時怔住,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猛烈的反噬。
寒毒不僅沒拔盡,反而雪上加霜,看賀長風的情況,撐不過一個小時就會鮮血凍結而死。
最關鍵一點,被夜不歸給說中了,瞎貓碰到死耗子?
“怎麽治,快說!”賀銘爆吼道。
白徽汗如雨下,初出茅廬就出問題,丢盡白家臉面,賀老爺子出了問題,濟生堂的金字招牌就算砸了。
“或許.剛剛那個人可以.”白徽确實黔驢技窮,不知道該怎麽做。
雖然不想承認,但夜不歸能一眼看出寒毒反噬,說不定有挽救的方法。
“你他媽”
賀銘剛欲要再發作,被他爸一把拉住,喝道:“快去将他找回來,老爺子堅持不住了。”
賀家全靠賀長風撐着,他們解決不了的事,老爺子一句話就能擺平,無論人脈還是手段都不是他們能比。
賀家能在徽州市珠寶行首屈一指,全賴賀長風。
賀銘看了眼面目扭曲,渾身顫抖的爺爺,也顧不得白徽,直接沖出家門。
“沒事把家建在山上,真是閑的蛋疼。”夜不歸忍不住抱怨一句。
賀家逐客,自然沒人送他,只能靠着兩條腿回去了。
“滴滴!”
後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汽笛聲。
夜不歸回過頭,就見賀銘火急火燎的從車上下來,伸出手,忙道:“先生,快救救我爺爺。”
夜不歸雙手插兜,不鹹不淡說道:“有濟生堂在,用不上我這個野醫生吧。”
之前是你們堅決地趕我走,現在讓我回去?
賀銘悻悻地将手收回,想到了早上他對夜不歸說的握手禮儀,不禁有些尴尬。
聽出夜不歸還在生氣,咬了咬牙,說道:“先生,之前是我莽撞了,我向您道歉,現在人命關天,懇請您跟我回去。”
說着,向夜不歸鞠了一躬,态度謙卑再沒之前的倨傲。
“先生.”
見夜不歸還在猶豫,急的他都快哭了。
夜不歸點了點頭,人命關天不能見死不救。
一進門,賀長風嘴唇發紫,身上蓋了厚厚的幾床被褥,依舊在瑟瑟發抖,賀子昂急的踱來踱去,不時冷眼瞥着站在一旁的白徽。
“先生,我為之前的魯莽向您道歉,請您救救我父親。”見到夜不歸,賀子昂立馬主動迎了上來。
“賀先生放心,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
夜不歸走到賀長風面前,掀開他身上厚厚的被褥,頓時一股寒氣冒了出來,定睛一瞧,襯衣早就與肌膚粘在一起,結冰了。
“結冰了”
幾個人都傻了眼,人體是有溫度的,再厲害的寒毒,也不至于成這樣吧,看起來就像是人被塞到冰箱裏一樣。
“白白什麽來着。”
“白徽。”聽到夜不歸喊自己,白徽陰沉着臉回道。
“借你針袋用一下。”
夜不歸有針袋,但和濟生堂的比起來,簡直是狗屎。
“沒用的,賀老渾身血液都快凝固了,針紮不進去。”
在夜不歸來之前,他就嘗試着給賀長風施針,但賀老身軀僵硬,針根本插不進去。
“別廢話,叫你拿你就拿,沒本事救人還在這墨跡。”夜不歸尚未開口,一旁的賀銘直接将針袋搶了過來。
這會他對白徽沒有半點好感,倒是對夜不歸尊重有加,恭敬将針袋遞上。
铿!
夜不歸抽出七根銀針,指間散發出一股微淡的氣流,輕輕一摩,銀針頓時通紅如火。
“七星奪命針法?”
白徽大驚,這針法他只是聽老爺子提過,號稱可與閻王奪命,可惜早就失傳了,沒想到這小子竟會施展失傳的針法。
手法娴熟,動作一氣呵成,仿佛是早就錘煉百年。
嗤嗤!
銀針刺入,賀長風身上頓時哧哧作響,順利刺入穴道。
同時,微不可察間,有股氣流從夜不歸指間順着銀針進入穴道,
七根針呈北鬥之狀,插在賀長風身上,而他身上的寒毒正在如潮水般退去,不消片刻就恢複常色,身軀也不再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