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真相浮出

寒暄了一番，乾聞帶着簫陌去了別處，兩人一邊看風景，一邊說話。

到了傍晚，劉大人這才回來，并且帶回了好消息。

“還多虧了姑娘隔壁住戶，不然也發現不了，看來那人是趁姑娘不在屋裏，其他人又都在關注別的事情，所以從窗戶将兇器丢進去。”

這點和乾聞所說的絲毫不差，不過也有不好的消息，沒人看見，加上對方明顯是個輕功高手，所以想要抓住，光憑劉大人手底下的人，很難。

簫陌沉默了，其實光憑這樣，她還不算完全脫離，只是劉大人因為恩情，所以格外放松，只是這樣，以後難免被人诟病，若是情況不對，說不好以後還被被人拿來當話頭。

簫陌在現代也見過不少勾心鬥角，類似的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所以她心裏，始終覺得過意不去。

誠然，她确實無辜，但是劉大人也沒有做錯什麽，與他們有恩的是乾聞，不是她。

猶豫了一番，簫陌還是謝絕了劉大人的好意，“我不走，殺人的不是我，我相信劉大人肯定能還我公道。”

劉大人皺眉，“姑娘本就無辜，而那人生性兇殘，說不好姑娘是被故意陷害，早走才是……”

“我若是走了，其他人怕是會對大人議論紛紛，兇手狡詐，怕是會趁機陷害大人，然後逃走。”

劉大人沉默了，他也想過此事，不過想着偷偷将人送走，之後再去找自己父親舊部，那麽就算費時間，兇手肯定也能捉住，總比連累了恩人的好。

“陌兒說的極是，對方生性兇殘，性格狡詐，加之輕功一流，想要捉住，很難，若是我們走了，怕是會借機生事，到時候大人恐怕難以招架。”

劉大人面臨尴尬，他嘆了一聲氣，道：“其實我也知道，不過是不好意思，恩公……”

乾聞見他面露難色，約莫猜到了對方的心思。

“大人，你有何事，盡管說便是，若是需要我們做什麽，我們也義不容辭。”

劉大人面色漲紅，這才放下面子，道：“其實在下想讓恩公幫忙，父親舊部畢竟年事已高，加之對方身手不知如何，所以在下想讓恩公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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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聞點頭，“這倒是無妨，不過大人可有關于那個兇手的線索？”

劉大人看了簫陌一眼，似乎有什麽顧忌。

看出了對方想法，乾聞道：“大人不必顧忌。”

劉大人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出來。

“線索其實也不是沒有，只是有些吓人，恩公，我帶你去看看吧。”

簫陌聽到吓人兩個字，已經猜到線索是什麽了，說起來，她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會不會怕，以前嘛，也見過死人，但是據說趙小姐死的很慘，這種類型的她還沒有親眼見過，所以心裏有些沒底。

不過她還是要求帶上自己，不為別的，膽子太小的話，以後萬一不小心見到，吓懵了不好。

劉大人誇了簫陌一番，準備了馬車，三人就朝趙府趕去。

此時的趙府已經挂滿了白色，三人進去的時候，還有人在燒紙，看屋子擺着，趙府确實非常富裕，也難怪能做那麽多善事。

劉大人安撫了趙老爺幾句，趙老爺沒有因為喪女之痛拒絕劉大人去看屍體。

不過屍體并未入殓，想來劉大人早就有了安排。

屋子裏血腥味很重，趙小姐屍體被蓋了一層白布，不過血還是透了出來，隐約可見慘狀。

掀開白布之前，乾聞握住了簫陌的手，這讓還有些不安的簫陌放松了很多。

白布掀開，支離破碎的趙小姐躺在血泊之中，簫陌頓時不忍再看，倒不是害怕，而是真的太慘了。

乾聞也沒有勉強她，等到簫陌緩了過來，兩人這才靠近屍體。

趙老爺隐忍悲痛，“小老兒照着大人吩咐沒有入殓，大人，不知你可有什麽線索？”

劉大人安慰了幾句，“這是我請來的幫手，也是來确定情況的，很快，我們一定幫你将兇手捉拿歸案。”

趙老爺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一些。

簫陌跟着乾聞仔細檢查屍體，她有些不解，這兇手，似乎不止一個人？

當着趙老爺的面兒，簫陌沒有說出自己懷疑，對方剛剛喪女，怕是心緒極度不穩，說這些沒有證據的事情，她怕對方被刺激到。

乾聞一直面無表情，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什麽，三人告辭離開之時，只道：“屍體可以入殓了，趙小姐生前多行善事，雖然遭遇橫禍，但是想必來生還會再生為人。”

趙老爺點了點頭，“多謝吉言，等兇手歸案，小老兒定重謝大人。”

乾聞擺了擺手，不再多說什麽。

馬車裏，簫陌忍不住開口問道，“乾大哥，你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乾聞點頭，“殺人的是誰，我已經知道了，難怪劉大人不敢肯定。”

簫陌瞪大眼睛，“是誰？”

乾聞并沒有直說，而是說起了一件江湖舊聞。

簫陌隐約猜到什麽，也就并未打斷乾聞。

“十三年前，江湖曾經出過兩個鬼才，是一對兄弟，他們除了家世，幾乎可以說是完美。”乾聞表情冷漠，“在成名之後，家世也不再是他們的缺點，但是越完美，也就越虛假。”

簫陌點了點頭，這話确實不錯，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只有完美的僞裝。

“當時江湖許多家世都曾抛出繡球，數一數二的美人由着他們挑，但是這兩人一個都不要，當時的世家無不贊嘆他們堅守本心。”

簫陌不解，“本心？”什麽意思？

乾聞目光冰冷，“沒有本心，他們就是披着人皮的惡鬼，又怎麽可能有心？”

簫陌更加不解，乾聞繼續道：“當時他們身邊跟着一個女子，我也曾見過，溫柔可人，雖說沒什麽身份背景，不過為人知書達禮，可以說極具大家閨秀的風範，他們都說此生非此女不娶，只等那女子選擇，當時江湖還有許多女子心生羨慕。”

簫陌身體發冷，她已經隐約猜到了女子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