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青樓鬧事

京二狠狠瞪了他一眼:“沒見她忙着!”

他匆匆下樓,帶着小厮回了家,至于心中思量,卻不可對外人道也。

一樓大堂裏并不算太亂,幾個姐兒教客人打牌,不過也有不少打着打着打到床上去的,郎情妾意這玩意兒不能攔!

不少貴公子去了二樓,一擲千金為美人,不只存在在書裏。

原本衆人以為二兩銀子一盤的零嘴兒一定會剩下大半,不料衆人還沒盡興就完了。

翡翠讓紫竹去通知瑾瑜,只得了四個字,“那就別吃!”

禹王敲下最後一個核桃,咕哝着:“要不是有父皇在背後,誰敢這樣還不被砸了店!”

瑾瑜還真是這樣想的,不是她不讓吃,是存貨太少,按她和貨商定下的,若是再從西域帶來第二批核桃,要一個月,她現在手上不過幾百斤,真的不夠用!

所以只能靠皇帝陛下的面子,反正沒人敢砸店!

好在還有酒肉,風幹的肉幹被端上來,衆人不悅的心思都熄了大半,繼續打牌聊天。

賭博是種興奮劑,一樓的客人不少是打到子夜之後,瑾瑜後半夜起夜時聽到樓下動靜小了不少,起身一看,見幾個牌瘾厲害的姑娘還在纏着客人打,身前是堆成小山的籌碼。

瑾瑜苦笑着回了房,心中卻越發堅定要把美人妝弄成賭局形式。

直到天明,瑾瑜下樓,看着姑娘們贏的一筐金銀,告訴一旁的翡翠:“明日開始就讓姑娘們陪着打,自己別出錢了,若是來了不會玩兒的,就教教他們。”

言外之意:咱們只賺學費,不參與賭博!

翡翠用帕子捂着唇笑:“以前竟沒瞧出小姐還有這般蔫兒壞的一面!”

瑾瑜紅着臉瞪她:“我以前也沒瞧出京二是寫是個這麽癡情的人兒啊!”

青玉無視她倆,非常愛財的招了兩個大漢把錢帶樓上去,安娘從後院匆匆而來,瑾瑜猜想着是粉底成了!

果然,走到近前的安娘福了福身,“小姐,那粉徹底曬幹了!”

瑾瑜亮了亮眸子,“走!去瞧瞧!”

徹底曬幹的粉底并不最貼近膚色,反而更像前世的散粉。她想了想還是決定改裝一下,分優劣來出售。

指了指其中一個大漢,“你叫什麽?”

“小的驢子,我哥叫大馬。”

一旁他哥憨厚的笑了笑。

瑾瑜從袖兜拿出碳條和紙,又擡頭問:“安娘,你識字嗎?”

安娘彎唇,“識得。”

瑾瑜把玫瑰露的制作方法寫給安娘,“你先照着這方子做,能做出來就來叫我。”

安娘看過又還給了瑾瑜,似乎是覺得觸及秘方的東西都太燙手。

瑾瑜也不推辭,把炭筆和紙塞到了袖兜裏。而安娘則帶着兩個漢子去摘玫瑰花了,瑾瑜突然想起什麽,又加了一句,“拿着筐子去,開了多少摘多少。”

無視安娘轉過頭來驚呆的模樣,瑾瑜盤算着自己該買幾個店鋪和地了,西域貨商那買來的薰衣草得盡早種下。

美人妝開業前幾日每逢雙日便有頭牌在一樓臺子上舞上一曲,因為蘭月的霓裳舞始終不過關,瑾瑜讓她晚了一輪上場,她可不想砸了招牌。

生意越加火爆,開業七八天客人越加爆滿,甚至因為見見一舞傾城的青梅,衆人又叫價的趨勢。

相對來說,青樓那邊卻是門庭冷清,不說其他,單就二樓敢在王爺額頭上點印子的玉娘,就有不少人慕名前來,一時間二樓的姑娘們身價也是水漲船高。

這日恰逢玉露上場,她身姿柔軟,聲音清甜,兩條水袖加上一曲思君,迷的一樓幾個看客擠破了頭往三樓去,瑾瑜在四樓看着,比了個手勢,翡翠看得清楚,又是這幾日的老規矩:價高者得。

最後這場鬧劇在禹王五千兩銀子的叫價中結束,瑾瑜數着銀票看翡翠,“你不去陪你家京二?”

翡翠紅了紅臉,“您說什麽呢!我跟二公子只是知己,況且…況且京兆尹夫人已經開始給他相看姑娘了!”

瑾瑜訝然,看着翡翠一點點黯下去的面色,她收了銀票安撫:“男人都是狗東西,你放心,沒了他們我養你!”

嗯!胭脂樓已經在重整裝修了,等修飾好了就讓翡翠去管着!

翡翠抿着唇欲言又止。

瑾瑜挑眉:“想說什麽就說嘛,怕什麽,我又不是你的恩客!”

見她越說越不着調,翡翠終于忍不住:“小姐,您将來還要嫁人呢!可莫要再說這般露骨的話了!”

“…行!”瑾瑜努力才忍住了沒反駁她:“明兒開始,你帶着青玉打理美人妝上下,讓她盡快适應!”

“好。”翡翠掩下黯然,又道:“今兒的果酒已經都封上了,最近院裏的打手都被安娘和月娘差使着,我打算再招些人。”

“不用,”瑾瑜搖頭,“改日讓人牙子來,我挑幾個丫頭,你只管把青玉帶出來,別讓她這麽…耿直。”

“好。”

兩人正說着,青玉跑來了。

她一身冷汗,臉上蒼白:“小姐!青梅那出事了!”

瑾瑜見她臉色難看,“怎麽回事!”

青玉呼呼喘着氣,指着三樓,瑾瑜來不及聽她多說,匆匆出門下了樓,翡翠也急忙忙跟上。

到了三樓,青梅房間門口已經圍了幾個看客。

而蘭月和牡丹在內間裏抱着半赤裸的青梅,瑾瑜進門就看到青梅窩在蘭月懷裏,房間裏噴灑着點點血跡,她身上披着一條外衣,是蘭月的。

瑾瑜死死抿唇,這幾個人裏她對青梅最是親厚,因為青梅的性格做派她最喜歡。

況且在三樓怎麽會出現這種事!

“怎麽回事?”無視了圓桌上罵罵咧咧的醉鬼,她上前問道。

青梅捂着臉泣不成聲,她貝齒狠狠咬着下唇,唇角還有血痕,小臉上印着血紅的巴掌印,脖頸間也都是青紫,整個人縮在蘭月懷裏,可憐的像個受了欺淩的小獸。

玉露從床上拿起一條薄被披在她身上,“瑾…小姐,讓青梅先去別的房間吧!”

瑾瑜忍着怒火點頭:“青玉玉露,你們倆扶青梅出去,蘭月,你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蘭月福了身,指了指坐在圓桌邊半醉的男人,“這位是寒梅閣的客人,今兒一早他點了青梅接客,我在房間正撫琴,就聽到青梅叫救命,跑來一看,就看到這人正把青梅…把她…”

牡丹看了蘭月一眼,“我和蘭月一起到的,青梅掙不過這人,差點咬舌自盡。”

瑾瑜身後的翡翠皺了皺眉,上前一步:“小姐,如果我沒認錯,這是青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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