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你的心上人是誰

第九章 .你的心上人是誰

第九章.你的心上人是誰

雖然已經喝過藥了,但是蔣岑的頭疼還是在持續着,躺在床上,他久久也沒能入眠,腦中針紮般的難受,他索性打開電視機,百無聊賴地開始看電視,消磨時間,後半夜終于疲憊地睡着了。

一覺醒來,蔣岑的感冒非但沒有好,還有更嚴重了的趨勢,喉嚨裏也癢癢的,像是有螞蟻在爬,痛倒是不痛,只是時不時會咳嗽幾聲,蔣岑從床上暈乎乎地爬起來,險些一跤栽到地上。

荊楚揚做好了早飯送過來,看到蔣岑無精打采地來開門,吓了一跳,連忙托起他的身體走到客廳裏,用指腹搭在他的額頭上感覺了一下,不燙,并沒有發燒,但他現在身體特殊,小小的感冒也不能不重視,于是荊楚揚三兩口吃完了早飯,“等會我帶你去醫院,先去床上躺一會兒吧。”

“沒事,過兩天就好了。”蔣岑拒絕,他從小就不喜歡看醫生,對醫生打心底裏的抵觸,大概是因為剛出娘胎的時候身體不好,常常去醫院的緣故。

“別任性,感冒不是小病,如果拖着不管,讓你變正常的時間縮短了,或者不規律了,那怎麽辦?”荊楚揚連哄帶騙,全力勸說。他忽然慶幸昨晚沒給蔣岑吃那顆膠囊,西藥和中成藥、中藥的成分不一樣,萬一對身體産生不好的影響,那可就麻煩了。

蔣岑耷拉着腦袋,雖然很不樂意,但是不否認他說的好像是有那麽點道理,只好滿不情願地點點頭,到床上坐等中午的到來。

自家主人去了隔壁,家裏就成了棉花糖的天堂,搬家過來的時候家裏有不少紙箱,這些紙箱就成了棉花糖自娛自樂的玩具,它不時地跳進箱子裏,瞪圓了眼楮在裏面待了會兒,又自己嗖地跳出來,來來回回許多次,玩得不亦樂乎。

過了會兒,它覺得有些無聊,便踱步到陽臺上,通過通道來到隔壁陽臺上,擡眼看到自家主人正在裏面陪蔣岑聊天,于是喵嗚一聲,從門縫裏擠進去。

主人說過,蔣岑以後也會成為它的主人,要對它好一點,棉花糖本來也很喜歡這個小不點,它歪着腦袋看了看床上的兩人,跳**,在蔣岑旁邊趴倒。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不知不覺時鐘便指向了正午十二點,蔣岑準時地變回了正常的大小,在屋裏穿好衣服,打開房門出來。

“走吧。”荊楚揚已經換好衣服在客廳等待,棉花糖跑到兩人腳邊,仰頭看着他們,他低頭摸了摸棉花糖的腦袋,“乖,在家裏等我回來。”

蔣岑跟着他出門,今天剛好降溫,秋風有些冷,他穿着一件衛衣也沒能抵擋住寒意,兩人一起坐上車,開着開着,蔣岑發現這好像不是開往a市醫院的路。

“我們去看中醫。”荊楚揚答疑,“你的身體特殊,還是中醫比較保險。”

蔣岑瞪眼,中中中中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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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一棟古色古香的建築前停下,九雲堂是a市歷史悠久的一家中醫館,據說已經有超一百年的悠久歷史,所以每天來這裏看病的人絡繹不絕,荊楚揚帶着蔣岑進去,排了個號,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

阿嚏!

蔣岑又打了個噴嚏,感覺鼻子癢癢的,于是用手去揉,身旁一只大手忽然伸過來抓住他,“不要揉,小心血管被揉破。”

蔣岑胡亂地點點頭,雖然不發燒,但是頭還是暈暈沉沉的,很想睡覺,他眯着眼楮小憩一會兒,不知不覺竟然睡了過去。

坐在他旁邊的荊楚揚肩上一沉,蔣岑歪着腦袋枕在他的肩上,閉着眼楮已然睡着了,熙熙攘攘的人走過走廊,不時傳來兒童的喧鬧聲,肩上人動了動,無意識地皺眉,荊楚揚伸手捂住他的耳朵,讓他安靜地睡會覺。

時間一分一秒安靜流逝,電子顯示屏上的名字一個個跳出來,漸漸輪到蔣岑,荊楚揚輕拍他的脊背,溫聲叫醒他。

“到我了嗎?”蔣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覺得自己已經睡了很久很久,擡眼一看時間,才一個多小時。

“進去吧。”荊楚揚側過身,擋住肩上被壓皺的襯衫,動了動酸疼的胳膊,跟在蔣岑的身後走進屋子裏。

坐診的中醫是個年過六旬的老頭,據說在九雲堂已經呆了近四十年,經驗豐富,笑起來時眼角的皺紋格外慈祥。

蔣岑坐在他的面前,配合醫生的檢查,果然是吹了冷風導致的感冒,加上最近早晚溫差比較大,所以有了頭疼和咳嗽的症狀,不嚴重,吃幾副中藥,休息兩天就會好。

荊楚揚拿着醫生開的處方,到一樓抓藥,中藥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抓藥的醫生手腳熟練地打開每一個抽屜,從裏面稱出适量的藥材,分揀在每一包中,由于家裏沒有煎藥的鍋,荊楚揚又跑去買了個煎藥鍋,這才放心地回家。

坐在車上,蔣岑在一旁不知何時又睡了過去,荊楚揚穩穩地開着車,時而轉頭看他一眼,到了紅燈,他停下車,指腹在蔣岑的臉上輕輕拂過。

這般容易生病,他怎能放心讓他進魚龍混雜的娛樂圈?荊楚揚垂眸,餘光看見蔣岑睡夢中抖了一下,于是脫下外套披在他的身上,腳下踩下油門,繼續往前開。

到了小區裏,荊楚揚熄火停車,打開車門下車,一股冷風灌進車內,蔣岑瞬時醒過來,低頭看到身上的衣服,又看到站在車外只穿了一件襯衫的荊楚揚,他邁開步子下車,伸手欲脫下外套還給面前人。

“先披着吧,我不冷。”荊楚揚送他回家,拿出煎鍋,拆開一包中藥倒在鍋中,兌好水放在煤氣竈上開始煎,不多時屋子裏便充滿了中藥的味道,聞多了還挺提神醒腦。

蔣岑坐在沙發上,感冒的鼻子反應有些遲鈍,許久才嗅到中藥的味道,他苦着臉不看廚房,一想到那黑色的苦的不得了的藥汁,他就恨不得立刻逃跑,說不定悶頭睡一覺,病就好了。

中藥在鍋中咕嚕咕嚕的冒着汁,荊楚揚拿來抹布,将藥汁倒在碗裏,熱騰騰的中藥泛着苦澀的味道,他小心地端着碗走到客廳,放在茶幾上。

“不能不喝嗎?”蔣岑盯着那黑的冒泡的中藥,還沒喝就已經覺得喉嚨中苦苦的,惡心反胃,他皺着眉端起碗,深吸一口氣,豁出去了!

蔣岑仰頭,閉上眼把藥汁幾口吞下去,他猝然扔下碗,跑到衛生間裏,對着馬桶幹嘔半天,才覺得好過一些,荊楚揚跟着過來,幫他順背。

“好些沒有?”看他這樣,荊楚揚心疼的很,可惜喝了中藥不能吃糖也不能喝水,否則就會沖淡藥性,他扶着他到沙發上坐下,讓他休息一會兒。

荊楚揚回到家中,想了想,決定今晚給蔣岑做些清淡的菜,他從冰箱裏拿出新鮮的食材,洗手開始做晚飯。

隔壁的蔣岑變小之後,穿上小衣服在沙發上躺着,棉花糖從陽臺跑過來和他玩,他揉了揉它的毛,枕在它的身上,眼神放空。

一個小時後,荊楚揚過來叫蔣岑吃飯,兩人坐在餐桌上,棉花糖靠在他的身邊,他吃一口,它盯着看一眼,小眼神渴望的很,如果不是荊楚揚眼神制止,就差把爪子伸過來了。

荊楚揚把棉花糖趕下去,讓它到一旁吃貓糧去,放在口袋裏的手機振動起來,他看了眼來電提醒,滑動接聽,“媽,怎麽了?”

兩個月前荊楚揚一家人從國外回來,回到a市居住的地方,荊楚揚為了上班方便,自己搬出來,最終買了這一處房子住着。

“楚揚,最近還好嗎?”電話那頭是荊楚揚的媽媽,她的聲音輕柔而溫和,荊家從來沒有什麽嚴格的規矩,荊媽媽也是把自家兒子當做朋友一樣的來聊天、問候。

“挺好的。”荊楚揚倒好貓糧,回到餐桌旁坐下。

“有喜歡的人了嗎?”荊媽媽單刀直入地問,三年前在國外,兒子和他們坦白了性向,雖然他們震驚了一段時間,但還是接受了,只不過過了三年多,兒子還是孤家寡人一個,讓她不禁懷疑,兒子的出櫃,是認真的嗎?

荊楚揚被噎了下,起身離開餐桌,走到客廳的窗戶邊,倚着窗臺望向外頭的風景,目光中有些許不易察覺的溫柔,“嗯。”

“有了?”荊媽媽很高興,語調倏地變高。

“嗯。”怕媽媽沒聽清,荊楚揚又應了聲,他轉頭看了眼正在吃飯的蔣岑,唇角揚起一抹笑。

不是突然有了,而是一直沒變過,自始至終,都是他。

“那有時間帶回來看看吧。”荊媽媽很好奇,能讓兒子語氣中透出一股難掩的溫柔的人,是誰。

“再說吧,還沒呢,不急。”荊楚揚把手機換了只耳朵,眼含笑意︰“我有耐心等他。”

荊媽媽是聰明人,自然聽出了兒子的意思,“既然這樣,那等追到了再帶回家給爸媽看看。”

“好,我會的。”荊楚揚挂掉電話,回到桌邊繼續吃,感覺到眼前人在看他,他擡頭,對上蔣岑澄澈的雙目,失笑︰“看我做什麽?”

“沒什麽。”蔣岑方才隐約聽到喜歡的人這幾個字眼,心中不禁有些好奇,能讓荊楚揚動心的人,究竟是誰。

“楚揚,明天教我做飯吧,不好總是麻煩你。”荊楚揚工作忙,但是為了給他做飯,每天中午都堅持趕回來,雖然兩人是朋友,但蔣岑還是過意不去,如果自己學會了,也能給別人減少麻煩。

“好。”荊楚揚心裏巴不得他永遠這麽賴着自己,他不會做飯,他養他就好,可是既然他的小岑都提出要求了,他又怎能拒絕。

不過,荊楚揚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

蔣岑高估了他自己,第二天變回正常後,他來到荊楚揚的屋中,跟着他學做飯,然而——

啪!清脆的聲音在廚房中響起,他低頭無辜地望着不知道第幾個被他打碎的雞蛋,以及臺子上擺放的亂七八糟的各種食材,他想切菜,險些切到自己的手,只好放着讓荊楚揚來,自己試着打開煤氣,想也沒想就把一盤子菜直接扔進去,油也沒熱。

站在一旁切菜的荊楚揚︰“……”

最終,在蔣岑險些炸了荊楚揚家的廚房後,荊楚揚扶額,把他請到了客廳,默默地收拾一片狼藉的廚房去了。以後還是他來做飯吧,這個媳婦有點笨,還好他會兩手,否則以後不是得跟着一起餓肚子了?

兩個人一起蹲在廚房裏,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會做飯,這種畫面想一想就很凄慘。

他的人,他負責喂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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