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绾绾的身份

回到清風苑，袀言坐在椅子上泡茶，雲曦則是坐在他對面看着他行雲流水般的泡茶動作，不一會兒，一杯香茶就放在了她面前：“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會慢慢告訴你。”

雲曦點點頭。

“兩年多以前，一個受傷的女子抱着绾绾闖入了秦家。她要求是找秦岩，當時知道我是誰的人并不多。那一天正巧我也在秦家，聽了人的回禀，我走出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渾身鮮血的女子，她的懷裏死死的抱着绾绾。她告訴我，京城出事了，這孩子是喬家最後一絲血脈，我欠喬家一條命，也是時候報恩了。”

雲曦聽到喬家最後一絲血脈的時候，突然擡起頭：“這是怎麽回事？”

“那女人只是把孩子交給我後就死了，我并不知道绾绾是誰的孩子，可是她那樣肯定的說是喬家的孩子，并且冒死把孩子送到我這裏，還知道我和喬家之間的關系，這一點讓我姑且相信了那個女子的話。當然，事後我也很好奇，便讓人查了。只是，對于這些事情還是一無所知，這當中就像是被人把所有的線索都抹去了一樣，孩子的身份成謎，我只能做了大膽的猜測。”

雲曦死死的盯着袀言：“你的猜測是什麽？”

“我覺得這孩子應該是太子妃喬雲溪的。”

正端着茶的雲曦手僵住了，他說，绾绾是太子妃喬雲溪的孩子。

“笑話，不是說了當初喬雲溪是一屍兩命的，這孩子怎麽可能會是喬雲溪的。”雲曦笑了笑，那樣子就像是聽了很好笑的笑話。

袀言的視線從未離開她的臉上，他看清楚了她的每一個表情，包括手僵住的那一瞬間也全都落入他的眼裏，心中的那個猜測越發的明朗起來：“太子的說法只能是騙騙那些無知的人，我的人查出了當年太子妃生了一個女兒，還是順産的。也查出了太子妃喬雲溪當年是中毒的，所以這也符合了绾绾為何自娘胎而出便中毒。而且，當年喬雲溪身邊有一個叫雲芝的丫鬟是會武功的。買通了太子府的人得知，當時發現的只有阿桃的屍體。”

雲曦聽了後，覺得自己就要窒息了。绾绾是當年那個孩子，她是自己的女兒？

“還有，我把當年那個找上了去秦家托孤的女子畫像讓一個太子府的丫鬟辨認，那個女子雖然臉上有一道疤痕，可是太子府的丫鬟很确定的告知了我的人。那就是雲芝，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說我能去懷疑绾绾的身份嗎？”

雲曦倒吸一口氣，她到現在都不敢置信，那個一見面就覺得親近的孩子居然會是自己的女兒。她眨眨眼，阻止了要落下的淚水，随後說道：“若是绾绾的身份真的是太子妃的女兒，那你現在可就是幫敵人養女兒。”

“不，你錯了，喬雲溪不是本王的敵人。”若是當年的事情是真的，本王虧欠了喬雲溪的，那是一輩子也無法彌補的遺憾。

雲曦似笑非笑的看向袀言：“為何這樣說？”

“喬國公當年救了本王一命，後來也是他奏請陛下讓我回京。若不是這樣，喬國公一門何至于被歐陽天華仇恨上，說起來這一切都是因為本王。本王欠了喬家的，我照顧绾绾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那怕日後我們真的有了孩子，我也希望你不會厚此薄彼的去對待绾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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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曦聽到他的話，無力的說了一句：“爺，你想得太美好了。”她和他之間的孩子，呵呵，袀言還真是敢想。

袀言看到她那個樣子，心裏琢磨着到底要如何才能把這個女人給拿下了：“還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向你坦白。在你之前，我從未有喜歡的姑娘。這事情我可以發誓，可是三年前我前往京城的時候遇見了雲桓的妹妹，她觊觎我的美色，後來讓人給我下藥，還找來了不少高手圍堵我，在突圍的時候受了傷，那些人的刀劍上全都沾了暫時會讓人武功盡失的藥。逼于無奈之下，本王只能是扮作流氓，後來被出城的太子看上了，就被他的護抓到了他們的隊伍裏，并且威脅我要僞裝成為他們的人。”

聽到這裏，雲曦已經是明白了一些事情：“難道說，當年在太子妃的房間裏那個人是你。”

不知道為何，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居然有幾分的慶幸。若是流氓和眼前之人作選擇，她是希望那個人是袀言的，至少這樣，绾绾的親生父親并沒有如此的不堪。

他艱難的點點頭：“十有八九，可是在這之前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女人就是太子妃。當時我也受傷了，并且我進入了太子妃的房間時，房間是點燃了熏香，那些香料有問題。”

雲曦有點無力的靠在椅子上，房間的熏香是歐陽天華親自點燃的，當時她還覺得有這樣體貼的丈夫而沾沾自喜：“那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今天喬吉說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當年那個女人居然是太子妃喬雲溪，在這之前我是從未想過是她。畢竟歐陽天華和喬雲溪之間夫妻恩愛的事情早就成了一段佳話，誰曾想得到那個女人居然會是歐陽天華的妻子。而且，當時我被人從房間帶走的時候雖然是蒙着眼睛的，可是我很肯定的聽到，在那間房間隔壁歐陽天華正在和別的女人翻雲覆雨。”

雲曦點點頭，她呵呵一笑：“這樣說來，绾绾還是你的女兒。”她嘆息一聲，冷冷說道：“王爺，我累了，請你出去，我要休息。”

今天得知的消息真的太多了，太震撼了，她需要時間來消化這個消息。

袀言看到她這個樣子，連忙走到她的身邊低聲說道：“阿曦，你別這樣好嗎？不要用累了作為借口去逃避我，我知道我姓歐陽也許讓你心裏有一根刺，畢竟當年喬雲溪遇到了歐陽天華這樣的負心漢。可我不是他，不要一概而論，否則對我不公平。”

雲曦聽了後，突然站起來說道：“公平？這個世上有公平可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