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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基地建立的第十天,基地占海面積為8000平方米,基地建築有升級版小木屋一座,篝火一處,,淨水裝置五臺,熏肉架五個。

生存物資有壓縮餅幹罐頭巧克力等二十來箱,飲用水若幹噸,新鮮魚肉十幾斤,鯊魚幹一千斤。

還有管理層兼居民兩個,寵物兩只。

自從易玮向雷昊攤牌他有控制哈密瓜殼上物品的能力後,現在搭建建築的活基本上都落在他頭上了。

就像今天,建築工·易玮在包工頭·雷昊的指揮下,用貝殼燒制成的巨大粉筆在哈密瓜殼上劃出一塊塊區域。

“啊?以後我還要承包種田?”易玮不可置信看向一臉冷酷的包工頭。

地主·包工頭·雷昊一臉不屑地回望農民工·建築工·易玮:“不然換你來研究如何最高效率地利用土地以及制作水泥磚塊的小竅門?”

別用你那蠢臉擺出那副高知的模樣!易玮無話可說,只能憋屈地在心底憤憤不平地吐槽。

雷昊似有所覺,正要說些什麽時,目光凝滞在易玮身後。

“有島...不對!有山!”

易玮忙轉過頭去,果然,在視野範圍內,一片連綿起伏的山頭隐在雲霧裏若隐若現。

兩人瞬間将剛才的争執抛在腦後,興奮地想載歌載舞原地升天。

無他,主要是在這十天內,他們的食譜就在煎魚烤魚魚湯魚幹上反複橫跳,跳到易玮現在看見魚就條件發射地想吐。

而一片暴露在海面上的山脈那能意味着什麽?清甜的果實?爽脆的野蔬?又或者是噴香的肉塊?

兩人看着那山頭眼睛直冒綠光,易玮連忙拍拍哈密瓜讓它朝最近的山頭直奔而去。

在離山頭還有好長一段距離時,易玮就讓哈密瓜稍微潛入海水裏,就留着小木屋和周圍一小塊空地暴露在海面上。

這樣不仔細看的話,就像是住在一塊搖搖欲墜板子上,特別沒有排面。

易玮顯然很滿意這種效果,在水下的哈密瓜靠岸之時,兩人一狗就收拾好工具淌入水中出發了。

這個山頭暴露在水面上的高度足有兩三百米,且面積巨大,易玮他們想要逛完整個山頭可能得花上大半天的時間。

二月份的南方山林已經結出了不少青澀的果子,連續十幾天沒有補充過維C的兩人看到樹梢搖搖擺擺的青芒果眼珠子都不動了。

“夠得着嗎夠得着嗎?”易玮急切地繞着一米九多的雷昊團團轉,這讨食的業務能力比甜甜強多了。

雷昊漲紅了臉墊腳努力用手中的樹枝去夠那搖擺的果實,破碎的音調從牙縫間擠出:“別...吵吵,正在...夠呢。”

然而這深山老林中年份極高的芒果樹實在太高大了,就在雷昊實在沒轍想要撿起石頭砸果子時,一陣嘈雜聲隐約從山林後傳來。

易玮雷昊警惕地對視了一眼,貓着腰往那個方向走去。

今年的春節依舊是王霞一個人過的,她的丈夫早在十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她的兒子自從習慣了大城市生活也不願舟車勞頓回來這個偏僻的小山村。

二十七號淩晨,天剛蒙蒙亮,她一如既往地想要先去院子裏喂養她的寶貝鵝子。

“昂——”一只足有半人高姿态睥睨神情傲然的大白鵝扇了扇雪白的大翅膀,揚着腦袋等着親媽的伺候。

王霞被它這副不可一世的模樣逗得噗地笑出聲來,眼角眉梢的皺紋都生動了不少,她端着一盆子雜谷揉了一把鵝子的頭:“你才是我的真祖宗吶,再晚一點喂你是不是又要去村裏搶吃的了?”

鵝子躲開弄亂發型的魔爪,不滿地觑了她一眼,将頭埋在盆子裏吃早飯。

突然,它猛地擡起頭,面色凝重地望向南邊的方向。

“昂昂昂——”大鵝嘶啞刺耳的鳴叫聲忽的回蕩在小小的村落上方,在寂靜的清晨裏驚醒了一溜兒的豬狗雞鴨。

“怎麽了怎麽了,哪家崽子不要命又去惹那流氓了?!”被吵醒的村人們捂着耳朵頭昏腦漲屁滾尿流地爬出院子,敢怒不敢言地瞪着這只村中惡霸。

大白鵝不但沒有消停下來,還一直朝南方伸着脖子嘶吼。

王霞趕忙将它抱了起來:“哎呦我的祖宗啊,又是啥惹了你了,消消氣啊消消氣——”

說着她無意間往鵝頭朝向的南方看了一眼,這一眼讓她全身冰涼。

“快...快往山上跑啊!”王霞扯着嗓子大吼一聲,全村人這才從遠方那條吞噬天地的水線中驚醒過來,擁擁擠擠地朝山上跑去。

滾滾洪流以千軍萬馬之勢攜帶着殘骸往村子所在的方向咆哮而來。

幸好他們的村子就建在半山腰,有大白鵝提醒也發現得早,等到滔天巨浪拍過來的時候,只卷走了村子裏的房子田地和牲畜,幾十號村人膽戰心機縮在山頂倒是毫發無傷。

“天哪...怎麽會這樣...”見到一片渾濁狼藉的海域,所有人的第一反應并不是家園被沖垮的悲傷,而是濃濃的荒謬和不可置信。

家沒了,但生活還是要繼續的,王霞抱着鵝子和村人們在不安哀恸中繼續在山頭生活下來。

十多天過去了,山上能夠入口的食物越來越少,已經再難發現動物的身影了,只剩下枝頭搖擺的那些酸澀難當的省芒果。

不少村人已經漸漸将不懷好意的目光投在了雪白壯碩的大鵝身上。

“霞姐!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我家二寶再不吃點東西就挺不過去了啊!”一個身着睡衣的三十來歲女子抱着懷裏雖然消瘦但還面色紅潤的孩子聲嘶力竭喊道,“一只鵝怎麽能有人命重要呢!”

說着貪婪垂涎的目光掠過白鵝飽滿的軀體上。

“是啊霞姐,這會兒哪還能顧得上畜生呢?平時這鵝也吃了大夥兒不少東西,這困難時期分享一下共渡難關也是應該的,大夥兒說對吧?”

其實村裏人都知道,對于孤身一人的王霞來說,這只養了十幾年極通人性的大白鵝就是她的命根子。雖然它有時候會調皮糟蹋別人家田地,但王霞都會好好賠償的。

王霞死死抱着鵝子滿眼不可置信,她一向爽朗熱心的臉上第一次浮現了那樣的不知所措:“它...它救了你們的命啊!要不是它,我們村子能跑走幾個人,啊?山上還有那麽多野果,怎麽就要人命了?再不濟海裏魚蝦那麽多,它一只鵝能渡得了什麽難關啊?”

老一輩比較信命的人聽這話就嘆氣一口默默退到一旁沉默不語,有幾個不願将就吃野果的年輕人對視一眼,不吭聲直接上前,想要直接動手強搶那只大白鵝。

易玮雷昊見勢不妙直接沖上前想要攔住那些動手的村民,開玩笑,現在一只活鵝有多珍貴你們知道嘛?

他們兩人攔在王霞面前,雷昊護着王霞一直往後退,易玮很自覺地直接頂在前方不讓那些村民靠近。

“你們是誰?別想來搶吃的!”村民們看到又黑又壯的大塊頭雷昊驚怒交加。

沒錯,他們直接忽略了頂在前頭的小白臉易玮。

易玮:“......”放尊重點好嗎?我才是個肉T!非常肉的那種好嗎!

雷昊趁着村民們被易玮攔在原地開始策反王霞:“姐,我們是流浪基地的成員,現在在四處尋找需要幫助的人和幸存下來的物種,如果您相信我們的話,可以帶着您的鵝加入我們,我們食物非常充裕,絕對不會打鵝的主意。”

王霞将信将疑地看着面容憨厚老實的雷昊和前方默不作聲被推推搡搡的易玮。

她在遲疑,一方面是她明白如果繼續待在山頭的話,鵝子一定會在某天被村民宰掉,另一方面易玮雷昊總歸是陌生的外鄉人,哪怕面相再蠢(雷昊:到底有完沒完了?),也是不可盡信的。

被易玮攔住的村民們看到王霞開始動搖,馬上急眼了,幾個血氣方剛禁不起挑釁的直接抄起粗壯的樹枝:“今天這鵝我們是宰定了!你們再敢攔着連你們一塊宰!”

易玮根本不受他們的威脅,仍舊堅定地擋在前方,是個非常合格的肉盾了。

雷昊見勢蹙起眉頭,護着王霞偏頭低喝:“你先沿這條路下山到海邊,要不要和我們走等會兒再談。”

王霞怔愣看着她一直誠心以然而待現在面目猙獰的村民,和堅定不移擋在前方被捶打踢踹的易玮。

她只覺一股暴怒湧上心頭,腦海一陣絞痛之後,恍然間有源源不斷的能量湧入她的四肢。

“臭小子,給我滾開!”一截手臂粗的堅硬木棍狠狠砸到了易玮腦袋上,發出令人心驚的沉悶聲響。

王霞的眼睛瞬間變得血紅,震耳欲聾地大吼一聲:“住手!”

接着,她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飛撲到易玮身旁,一拳一排,一掌一列地将那群吱哇亂叫的村民們直接拍飛。

易玮雷昊和躲在一旁的甜甜目瞪狗呆地看着有如天神下凡般威風凜凜大殺四方的大媽。

“這是...異能吧...”易玮喃喃道。

“據我分析...不用分析了,她和那只鵝聯系在一起了...”雷昊呆滞道。

說完,兩人一狗一起緩緩扭頭看向那只正在危險打量他們的大白鵝,渾身戰栗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主角團暴力輸出·熱心大媽·王霞:沒有人,沒有人打得過暴怒起來的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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