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楊寧彥在門外敲了很久的門, 仍舊不見有人回應。

他下意識想到不好的事情,是不是什麽犯罪分子,沖到他家裏來, 把他倆給綁了。

想到這裏,他瞬間慌了,目光在四周轉來轉去,最後直接在自己房間抄了張椅子,氣勢洶洶去砸門。

就差沒再說一句, 你把我姐我哥放了!

他拎着椅子正要去砸門, 剛舉起來,門就從裏面被拉開。

只見喻芽眼睛微紅, 就連臉頰都是紅撲撲的。

但是楊寧彥卻看不出她的異常, 只是舉着椅子, 就這麽個姿勢僵硬了。

目光對視好久,他愣愣說道:“你們沒被綁啊?”

喻芽回神,擡眸看他:“啊?”

楊寧彥放下椅子, 尴尬的摸摸鼻子。

“沒事兒。”

随後轉身把椅子放回自己房間, 直接去樓下吃飯。

餐桌上,三人異常安靜。

張叔和張媽在廚房忙活, 但是眼睛卻時不時觀察他們三個。

平時最活躍的喻芽,今天也不知怎麽了,變得一言不發,只是悶頭吃飯。

張媽說:“你要不去看看他們?這孩子們前幾天不還好好的嗎,怎麽突然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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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叔嘆口氣:“哪能啊,今天送他們去學校就這樣的,我還再三叮囑,沒想到啊……”

“那你再去說兩句, 孩子們鬧脾氣正常,別傷了和氣。”

突然被指使的張叔:“……”

瞬間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撓撓後腦勺,走出廚房,在寂靜的客廳幹笑兩聲,想了一個比較好的開場白。

“孩子們,你們說,友情是什麽?”

正在吃飯的三人:“?”

見他們不說話,張叔也怪不好意思的,他回頭看了眼張媽,後者正在廚房給他加油打氣。

屬實無奈,他只能再次硬着頭發說。

“友誼長存,你們三個,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

疑惑三人組:“?”

啊?

什麽情況。

喻芽覺得自己腦袋周圍圍了一圈問號寶寶,她疑惑的看向池綏,想要尋摸一個答案。

只見池綏輕輕勾唇。

他不緊不慢說:“張叔,我們沒事,只是今天剛考完試,有些累而已,您不用擔心。”

一聽這話,張叔就跟解放了一樣,如釋重負。

從來沒有什麽時候像這一刻這麽放松過。

他又幹笑幾聲:“既然這樣,那就好好吃飯,為明天的考試加油!”

喻芽一本正經接話:“好嘞!”

張叔走後,客廳又只剩下他們三個。

池綏剛才那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張叔以為他們三個鬧別扭了。

其實不是。

其實喻芽只是……害羞?

而池綏,餘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只是靜靜看着她,怎麽看都不膩。

另外的楊寧彥,見他倆不說話,那他也沒必要說那麽多廢話。

自言自語的話,那他跟傻子沒什麽區別。

所以就造就了這局面。

晚飯結束,喻芽抱着衣服去洗澡,路過池綏房間,只見他站在門口,身子靠着門框,似笑非笑看她。

不禁又想到剛才火熱激烈(劃掉)的吻,她又臉皮一紅。

池綏什麽也沒做,只是垂眸看她:“怎麽,站在這裏想跟哥哥一起洗?”

喻芽:“?”

剛才心裏冒出的那點粉紅小泡泡,一瞬間化為泡影,全沒了。

什麽虎狼之詞啊。

她瞬間拉下臉,唇角緊繃,甩手把衣服打在他臉上。

“有病。”

衣服打在臉上,還挺疼的,池綏只是不着痕跡的皺了下眉,便又笑着。

“有病你能看上我?那你是不是也有病?”

喻芽沉默不語,只是直勾勾瞪着他。

還以為确定了關系,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會變,現在看來,根本沒點屁用。

該罵人還是罵人。

該打架還是打架。

喻芽咬牙切齒,随後又想到了什麽一樣,笑的跟朵花兒似的。

“池綏同學,你這種惡劣的态度,很容易失去你可愛的女朋友。”

喻芽滿臉微笑,話裏話外透露着威脅。

如果他敢點頭說無所謂,她立馬用手中的衣服捂死他。

可到底,池綏還是有情商的。

他圈着她手腕,語氣幾分:“我的錯,芽芽不生氣。”

雖然這樣,可他眉宇間透露着散漫,完全沒有半點道歉的誠意。

好在喻芽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就這麽暫且放過他吧。

她這麽想着,便冷哼一聲,頗有些傲嬌的走了,進了浴室。

池綏看着她得意的背影,嗤笑出聲。

一回頭,發現楊寧彥正站在他房間門口,錯愕的看着他。

池綏挑眉。

這是已經聽到了麽?

那就沒什麽好解釋的。

他笑着,準備關門。

只見楊寧彥兩三步走過來,伸腿,一只腳死死卡在門縫裏,門怎麽也關不上。

池綏幹脆直接拉開門:“有事?”

楊寧彥看着他,欲言又止,醞釀好久,也憋了好久。

最後只憋出來一句。

“你把我姐拱了?”

聽到他口中稱呼,池綏還挺意外。

他哂笑聲,答非所問:“不是不喊姐姐麽?”

楊寧彥:“……”

“你不要扯開話題。”他頓了頓,眯眯眼微笑:“如果你要說是,那我一定打斷你的腿。”

又來一個威脅。

池綏隐隐頭疼,他握着楊寧彥肩膀,直接把人推到走廊,然後關門落鎖。

根本不想跟他多說一句廢話。

楊寧彥這個暴脾氣,直接上頭,不停拍着門板。

“池綏你開門,你把話說清楚,你到底是不是拱白菜了!”

“別裝沒聽見啊,你這……敗類!”

他手都快拍腫了,仍然不見池綏開門。

而喻芽那邊,她在浴室聽到楊寧彥的話,直接笑出聲,眼淚花都快出來了。

什麽拱白菜了?

池綏拱白菜嗎?這麽形象的麽?

一般不都是豬拱白菜,敢說池綏是豬的,恐怕也只有楊寧彥一人。

半晌,喻芽直接愣了。

後知後覺,是不是楊寧彥發現了什麽?不然為什麽會說那句“拱白菜了”?

卧槽!

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喻芽差點沒給自己跪下。

本來想好好的談一場地下戀情,這才剛開始呢,怎麽就崩了?

啊?

翌日照常考試。

只不過他們現在高二上學期,文理還沒有分班,所有考試科目比較多。

學校為了節省時間,直接一下午三場考試。

趕緊結束得了。

這次考試其主要目的就是看看自己分數,選擇适合自己的科目。

文理科要慎重考慮。

可是喻芽已經想好了,不管怎麽樣,她都選理科。

據說文科要背的內容有很多,她這個腦子,還是算了。

她第一時間把文科在心裏的位置默默劃掉。

經過兩天的考試,終于結束。

考完試之後可以休息三天,大家正好借這個時間放松放松,順便想想選科這件事。

周六風和日麗。

五人坐在院子裏的樹蔭下聊天嗑瓜子。

喻芽聊天聊的樂的不行,根本沒時間嗑瓜子,都是池綏一個一個剝給她的。

她的地下情,在進行的第一天時,就被秦吱和楊寧彥發現。

但是喻芽渾然不知,她以為現在只有楊寧彥一人知道。

看到池綏這麽明目張膽給她剝瓜子,她直接懵了,不停給他使眼色。

住手!住手!有人看着呢!

但是池綏跟故意似的,主動忽略她的目光,還特意把剝好的瓜子仁拿起來放在手心。

“吃。”

吃?

就這麽冷冰冰的一個字,好像喂小狗狗的感覺哦。

反正喻芽是這麽覺得的。

如果沒有其他人在,她早就就着他的手,把瓜子仁啃的一幹二淨。

但現在所有人都看着她呢,這怎麽好意思?

喻芽幹笑着,捏了一粒瓜子仁,放進嘴裏吃,如此重複。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池綏他倆平時的相處狀況來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只有喻芽還傻傻的以為,她的地下情隐藏的很好。

秦吱嘴角噙笑,問道:“芽芽準備選文選理?”

喻芽頓了頓,下意識看着池綏:“你選文選理?”

只見池綏看她一眼,挑眉:“你猜?”

喻芽:“……”

猜個屁。

她要是能猜出來,還至于多此一舉問麽?

不想說就不說。

喻芽在心底叫嚣,帶着小情緒伸手,想從他手中去捏瓜子仁。

可是這次,池綏直接把手攥住,避開了她的魔爪。

喻芽:“?”

嗯?連瓜子都不給她吃了!??

你想始亂終棄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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