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同居(11)
厮纏了一會兒,譚如意想起另一樁事情,“沈先生,你跟大嫂說了今天是譚吉的生日嗎?”
沈自酌搖頭。
譚如意沉吟,猜想大約是沈老太太說的。“大嫂這個人可真奇怪,既然沈大哥對她百依百順,她何必還非得把家産都奪過來;奪過來也就罷了,也不離婚。”
沈自酌看她,“你覺得是為什麽?”
“我啊,”譚如意想了想,“我覺得要麽是她這個人膽識有限,要麽就是圖謀更多。”
沈自酌未置可否,伸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再待一會兒還是回去?”
“回去吧,都快出來一個小時了。”
沈自酌便又伸手将她從起床上抱下來,譚如意羞赧不已,“我……我可以自己下來的。”
沈自酌将她手牽住,“走吧。”
回去的路上,沈自酌依然挑着有陰涼的地方走,邊走邊同她介紹,那條路是他小時候上學常走的,那條路盡頭原來有家賣汽水的雜貨鋪,那條路邊上賣的糖葫蘆最好吃……
譚如意不由想到那日沈自酌所說的話,如果能夠早些認識……兩人的爺爺是半個多世紀前的舊識,有這樣一重關系,他們竟然沒能早一天遇上。不得不說,緣分這東西玄之又玄,多數時候還看造化。
回去時候,牌局正好散了。沈老先生腿腳不好,不便久坐,打了兩個小時,已有些疲乏。夏岚坐着給沈老先生捶背,沈老太太笑說:“可惜了,我也沒有适齡的孫子了,不然讓小夏也當我們沈家的人,多好。”
夏岚忙笑說:“沈奶奶,您這麽說就太擡舉我了。我和如意可不一樣,特別的好吃懶做,脾氣還不好,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也不至于離婚了。”
沈老太太驚訝,“原來你離過婚?”
“才離的,”夏岚笑了笑,“脫了層皮一樣,現在也沒別的心思,就想好好工作。”
“唉,這麽想就不對了,你才二十六歲,還年輕,又這麽漂亮,哪裏跌倒了就應該從哪裏爬起來。”
夏岚笑答,“還是随緣吧。”
譚如意将買回的七號電池塞進遙控器裏,試着調了下臺,一切正常。她将遙控器放回茶幾上,忽感覺旁邊有什麽動了動,扭頭看去,卻是譚吉。他已經醒了,睜着兩只黑亮的眼睛,正看着夏岚的方向。
“酒醒了?”
譚吉“嗯”了一聲。
“醒了就趕緊起來吧,陪爺爺說說話,過幾天就要回去了。”
吃過晚飯之後,又一起看了會兒電視,譚如意四人起身告辭。走到門口,譚如意忽想起一件事來,回身将沈老太太拉到一旁,低聲問她:“奶奶,您跟大嫂說過今天是譚吉的生日嗎?”
沈老太太蹙眉,“沒有啊,我沒事兒跟她說這個做什麽,她這個人沒事都要掀起三層浪。我還納悶呢,以為是你跟她說的。”
譚如意笑了笑,心裏忽生出一絲擔憂,“我跟大嫂來往不多的。”
沈老奶奶嘀咕,“那奇了怪了,誰跟她說的?按理說自酌也不會說啊。”
譚如意急忙安撫道:“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我就是好奇問一下。”
門外夏岚在喊,譚如意應了一聲,“奶奶,那我先走了,過幾天再來看您。”
譚如意和沈自酌一路,夏岚送譚吉回學校。
各自上車以後,沈自酌發動車子,朝小區外駛去。開了一陣,沈自酌忽然說:“如意,譚吉最近跟夏岚走得很近?”
“诶?”譚如意扭頭看他,“我沒太注意。”
沈自酌目視前方,沒再說什麽。過了片刻,又問:“你生日也快到了吧?夏至?”
生日這事兒,只去年拜訪沈老先生被問及八字時提了一句,譚如意笑起來,“你記性真好。”
“想怎麽過?”
“往年也沒興師動衆,靜悄悄地就過去了,”譚如意笑說,“随便過吧,反正也不是周末。”
沈自酌沒說話,但到底是上了心,開始每天思索着怎麽給譚如意過一個特別的生日。他對過生日這一事經驗不多,自己的生日通常就是在爺爺奶奶家裏吃頓飯,跟同事辦場自己當配角的派對就算了事。每年收到的禮物也就那些,翻不出花樣,更不用說能夠給他提供點參考。
自兩人把話講開以後,譚如意和沈自酌相處起來更自在,也更不自在了。
沈自酌這人有時候格外的幼稚,譬如兩人周末晚上窩在沙發裏看恐怖片的時候,沈自酌總會冷不丁地将手指伸進譚如意領子裏,吓得她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從沙發上跳起來。
譚如意膽子小,但又格外喜歡看恐怖片,一邊看一邊随時捂眼。不過即便最吓人的時候也不怎麽尖叫,就是拍着胸膛喘着氣說:“吓死我了!”
可沈自酌這一下卻讓她吓得不輕,尖叫不說,還死命地将沈自酌往旁邊推。沈自酌按住她手臂,反過來質問她:“你怎麽不按常理出牌?”
後來譚如意就學乖了,一邊看一邊在旁邊放《最炫民族風》,看着電視裏扭動的伽椰子笑得直不起腰:“我以前怎麽沒發現她好像落枕了?”
沈自酌受不了,将手機音樂功放關上了,将她一把按進自己懷裏,“能不能好好看?”
氣氛旖旎的時候,譚如意也問過沈自酌是什麽時候喜歡上自己的。
沈自酌倒是誠懇,“不知道。”
譚如意試探地問:“是去吃燒烤那天嗎?”
沈自酌想了想,“或許吧。”
經過夏岚的調。教和自己平時的用功,譚如意以往那些花花綠綠的衣服大都已經換下來了。夏天的衣服便宜,即便不花很多錢也能買到質美價廉的。她穿及踝的長裙尤其好看,a字裙也很适合,走起路仿佛弱柳扶風。
有天譚如意将自己淘汰下來的舊衣服全部洗淨消毒之後,打包起來打算寄往貧困山區。
沈自酌在旁看着,忽從疊好的衣物裏挑出件紫色的開衫,“這件留着吧。”
譚如意研究了一下,沒從這件衣服上看出什麽特別的地方,便問:“為什麽?”
“留個紀念。”
譚如意更加好奇,“為什麽要做紀念?你很喜歡嗎?”
沈自酌詭異地沉默了一瞬,“不喜歡。”
“不喜歡還留着?”
“留着吧。”沈自酌将衣服拿起來,晾進自己的衣櫃裏。茄子紫的鮮豔色彩,在一水兒的黑白灰中格外顯眼。譚如意自己都不忍直視,伸手想将它取出來,沈自酌卻将她攔住了。
譚如意古怪地看着他,“沈先生,你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癖好?”
沈自酌将她腦袋敲了一下。
至于分房睡這件事,兩人都“十分默契”地沒有去打破現狀。譚如意是覺得,這種事自己作為女生,總不好主動去提,顯得自己太不矜持;而沈自酌則覺得,這種事,還是應該充分尊重女方的意願,等女方做好準備。
是以即便接吻已成了家常便飯,數次情到濃時,兩人都出于這樣的“默契”,默默地遵循着發乎情止乎禮的古訓。
沈老太太明裏暗裏地找她問過多次,都被譚如意搪塞過去了。沈老太太知道她面皮薄,也不好追問太多,只屢次提及沈老先生精神狀況越來越不好了。
譚如意自是明白,要能成全沈老先生的心願,當然是再好不過。可她同樣記挂着夏岚的那席話,她與沈自酌雖是名義上的夫妻,可到底還沒領證。
六月之後,崇城進入梅雨季節,成日的降雨,晾在陽臺上的衣服仿佛總是濡濕的,手摸上去也分不清到底是幹了還是沒幹。
梁敬川望着窗外被雨水打濕的棕榈樹,笑說:“想到一句詩,滿城飛絮,一川煙草,梅子黃時雨。”
馬老師喝着胖大海,笑呵呵道:“梁老師怎麽這麽多愁善感,這不是搶譚老師的飯碗嗎?”
譚如意擡眼笑說,“下回要是請假,梁老師幫我代課。”
“那不行,今後要是哪個學生沒考好,不得被人說‘語文是數學老師’教的?”
說笑歸說笑,卻都覺得發愁。連日的陰雨天氣,學生老師都跟着情緒低迷,學生的遲到率也提升了。
好在今天是周五,下班了就能休息兩天。
這個認知好比一劑雞血針,讓譚如意打起精神将剩下的作業一口氣改完了。最後一節課鈴聲打響,譚如意便收拾好東西離開辦公室。她撐着傘朝外走去,邊走邊掏出手機打算給沈自酌打電話。
正在這時,她忽然看見道旁的公示欄前站了一個人。
撐一柄湖藍色的雨傘,黑色襯衫,長褲,無框的眼鏡,隔着稀疏的雨幕,靜靜看着她。
譚如意下意識想逃,裴寧已出聲叫住她:“譚如意!”
譚如意定下腳步,看着他朝自己跑過來。裴寧将沾了雨水的眼鏡取下來,插。在襯衫的口袋裏,低頭笑看着她:“等你很久了。”
譚如意咬了咬唇,“你怎麽來了。”
“我不是給你留了字條嗎?“改日過來拜訪”——今天正好有空,所以就過來了。”
譚如意皺眉,疑惑問道:“什麽字條?”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