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被報複

伏歇開車回到家,把牛皮紙袋放到沙發上,就去廚房煮面條,他有個很不好的習慣,就是一忙起來就吃不進去東西所以這一天我幾乎什麽都沒吃。

等到他端着面完從廚房出來,就見到乾潛站在沙發前,好奇的看着沙發上的牛皮紙袋。

伏歇把碗放在茶幾上,打開電視,“回來了,吃了嗎?”

乾潛搖頭,“沒。”

伏歇找到遙控器一邊換臺,一邊說:“鍋裏還有不少,你自己去盛。”

乾潛點頭,轉身去了廚房,不一會也端出來一碗面條,學着伏歇放到茶幾上,挨着伏歇坐下來。

伏歇端着面條,一邊看綜藝節目一邊吃面條,看到裏邊的藝人被整的很慘,笑容非常燦爛,活該!讓你們沒事就弄出點新聞折騰我!!!

乾潛吃了兩口面條,又想起一邊的牛皮紙袋,就問:“這裏是什麽?”

伏歇淡淡的瞥了一眼,“朋友送的。”

乾潛更好奇了,“朋友?”伏歇的朋友幾乎沒有他不認識的,而他今天到底去見誰了,為什麽不能帶自己去?

伏歇皺了皺眉,“你不認識。”

乾潛臉色一變,伏歇開始有自己不認識的朋友了,也是啊!他離開這麽多年,伏歇變了很多,所以有自己不認識的朋友是件很正常的事。

伏歇看了看乾潛,又看了看那個紙袋,忽然心裏有個主意,于是,平靜的放下碗,伸手拿過紙袋,當着乾潛的面拆開。

乾潛目光緊緊的盯着伏歇的手,他總覺得這個禮物不一般,心裏隐隐有了一個很不好的猜測。

伏歇打開一看,一件純白色的毛衣,很漂亮,也很适合他,這應該是邢老師親手織的,看得出來織的很用心。

乾潛看着伏歇有些驚喜的眼神,心裏忽然一沉,“女朋友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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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歇呆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羞然,“還不算是。”他這麽說應該也不算錯,本身就不算是。

乾潛顯然誤會了伏歇的話,看着伏歇認真的疊好毛衣,小心翼翼的放回袋子了,他的心中的醋火就一陣陣翻湧,冷着臉,放下碗,站起身,“我先回房了。”再待下去,他一定不忍不住做出什麽傷害到伏歇的事情。

伏歇看着乾潛急匆匆的背影,握着筷子的手不自覺的收緊,指節微微發白,他這麽做乾潛應該就會死心了,這樣挺好·····伏歇讓自己忽略心中隐隐的抽痛,使勁的吃了一大口面條,盯着電視,卻根本就不知道電視在演什麽,他又一次親手推開了他。

伏歇又是一夜無眠,其實他最近幾年已經很少失眠,卻又因為乾潛連着兩天沒有休息好,精神疲憊到了極限,乾潛沒有像往常一樣做好早餐等他,伏歇也只是無奈一笑,感覺沒什麽胃口,于是直接就穿上外套出門了。

他前腳一走,乾潛就從卧室出來,看着關上的大門,眼神複雜無比,就算是這樣,我還是舍不得放手,其實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不想離開你,哪怕被讨厭·····

伏歇也知道自己的精神狀态不适合開車,就打了車,直接到公司門口,付錢下車,在車上閉着眼睛休息了一會,覺得精神好了不少,他不知道,有一輛車一直跟在他的身後。

乾潛握着方向盤,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一身黑衣的伏歇,看着他雙手插兜悠閑地向公司走去,除了無奈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就如同幾年前那樣。

本以為他們是兩情相悅,伏歇卻突然要離開公司,去幫魏成陽,看着伏歇拼命地幫助魏成陽的樣子,他才發現也許伏歇心裏的人不是他而是魏成陽······他只能無奈的選擇離開,做好了在國外孤獨終老的準備,卻意外的聽說魏成陽有了結婚的對象。

他心裏的那份不甘又活躍了起來,他又回來了,下定決心,這次無論如何不會放棄,其實他能感受到伏歇對他并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但是伏歇的态度,讓他不知所措,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為什麽要拒絕?明明可以很幸福的······

伏歇剛剛走到公司門口,擡頭就見到迎面走來一個帶着黑帽子,黑口罩,黑墨鏡,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男人,忽然他腦中是一片空白,耳邊響起轟隆隆的聲音,眼前變得一片白茫茫,血液一下子集中到了心髒,順間手腳冰涼,站在那裏兩條腿都在顫抖,完全不聽使喚,那個男人!那個打扮!

男人似乎是不小心,把伏歇撞倒在地上,竟然頭也不回的小跑着離開,伏歇目光緊緊的盯着男人離開的背影,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心中吼着,他要抓住那個男人,他不能讓那個男人傷害到學長!

乾潛發現伏歇有些不對,就連忙下車,向伏歇跑了過去,樓裏的保安也發現哪裏的異常,向伏歇跑了過去。

伏歇晃晃悠悠的站起來,目光緊緊的盯着男人即将消失的背影,他要追上去,他一定不能放走那個人!

乾潛沖到伏歇面前,擋住伏歇的視線,神情焦灼,“唐棠,你沒事吧?”

伏歇怔怔的盯着乾潛看了許久,猛地松了一口氣,一把抱住乾潛,狠狠地把乾潛勒緊懷裏,小聲的嘀咕,“還好你沒事,還好還來得及,還好”

乾潛有些哭笑不得,剛想說點什麽,就感覺到伏歇的手臂沒有了力氣,人也緩緩地倒了下去。乾潛一把抱住伏歇,見到伏歇雙目緊閉,面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這才發現伏歇有些不對,仔細一看伏歇腹部已經被血水浸濕······

乾潛瞳孔微縮,忽然擡頭對着站在一邊驚慌失措的保安,大吼:“叫救護車啊!”

保安這才想起,掏出電話,叫救護車。

乾潛壓下心中的不安,雙手顫抖的按着伏歇的腹部,想要阻止血水流出,但是效果微乎其微,血水不停地從乾潛指縫間冒出,他吼着:“唐棠你要挺住,唐棠你不能睡,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別睡,求求你,別睡。”

隐約間,伏歇似乎聽到了一個聲音,他日思夜想那個的聲音,聽到那個聲音似乎再叫自己的名字,勉強的睜開眼睛,看着乾潛,艱難了笑了笑,“放心,我死不了。”是啊,肯定死不了的,因為時間還沒到,閻王爺是不會收他的。

乾潛呼吸一窒,眼圈一紅,險些哭出來,伏歇根本就不知道他那張慘白的臉露出這樣的笑有多讓人心疼,到了這種時候你還想着安慰別人,你到底把自己放在了什麽位置,你不心疼自己,我心疼啊!

魏成陽也從樓裏沖了出來,一邊指揮保安報警,一邊叫司機開車過來,對着乾潛說:“上車”

乾潛一把的抱起伏歇,放到後座上,把小心翼翼的伏歇護在懷裏,一只手緊緊的壓着傷口,心中無比悔恨,如果今天早上他跟伏歇一起出門,也許就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他怎麽這麽混蛋,就因為一點小事,他不是已經做好心裏準備了嗎?!!!

魏成陽坐在副駕上,打電話安排醫院,透過後視鏡看到乾潛痛苦的神色,頭疼的揉了揉額角,“你放心,會沒事的。”

乾潛擡眼看了一眼魏成陽,又低頭看着已經陷入昏迷的伏歇,眼圈通紅,顫抖的說:“嗯,會沒事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回答魏成陽的話,他只知道如果伏歇出了什麽意外的話,那他就真的世界末日了,現在他寧願傷口在自己的身上!

到了醫院,急救的醫生早已經在門口等着,直接從乾潛懷裏接過伏歇,一邊做應急處理一邊推向急救室,乾潛深情木讷的跟着醫生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他腦中一片空白,原來的那些運籌帷幄的淡定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直到護士攔住他,然後關上了手術了的門,他還锲而不舍的往裏張望,魏成陽走過來拍了拍乾潛,“去那邊坐一下,放心那家夥命大,有句話說禍害遺千年,他絕對是個禍害。”

乾潛目光從手術室的大門看向魏成陽,目光呆滞,“他會沒事吧?”

魏成陽無奈的點點頭,“放心吧,一定會沒事的。”

乾潛認真的點點頭,“我在這裏等他,我要等他出來,這回我不會放手了,我一定不會放開他,就算是鎖 我也要把他鎖在我身邊。”乾潛彷若無人的低語。

魏成陽見勸不動乾潛,嘆了一口氣,他實在無法理解伏歇那家夥,明明那麽喜歡,卻非要親手把人推得遠遠地,看看都把人折磨成什麽樣子了!!!

手術室的等一閃一閃,牽動着乾潛的心,他就站在手術室門前,一動不動,就如同望夫石一般,直到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先走了出來。

乾潛直接沖上去,抓住醫生,“他怎麽樣?”

許默摘下口罩,放松的笑了笑,“他命大,沒傷到要害,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魏成陽也走了過來,聽到許默這麽說,也暗自松了一口氣,說:“小默,你給順便給他做個全身檢查,這家夥從來不肯來醫院體檢。”

許默笑了笑,“好的,那我去安排一下。”

乾潛看着被推出來的伏歇,身體抖如篩糠,發現手上已經幹涸的血,眼圈變得通紅。

護士把伏歇推到了魏成陽安排的病房,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乾潛看着昏迷的伏歇,看着那張不在拒人于千裏的臉,單薄的毫無血色的唇,心疼的無以複加,他怎麽這麽瘦······

許默走了進來,“全身體檢安排在明天,他今天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醒,需要一個看護。”

乾潛轉過頭,“我來。”

魏成陽自然不會跟乾潛搶,轉過身對許默說:“體檢的事,你就說是常規檢查,不然這家夥肯定又會找借口了。”

許默推了推眼鏡,笑眯眯的說:“明白,不過他到底是怎麽受的傷,這是多大的深仇大恨,捅進去還轉了一圈,如果不是專業知識不到位,捅的地方偏了,今天還真就懸了。”

魏成陽看到乾潛的手抖了抖,無奈的瞪了一眼這個好事的人,“小默!”

許默也知道自己說多了,尴尬的笑了笑,“有什麽事就叫我。”說完連忙就溜了,乾潛現在的氣壓有點低,他還是離遠點為好,免得被波及到。

乾潛站起來,看向魏成陽的眼神瞬間冰冷,一字一頓的問:“是誰幹的?”

魏成陽點點頭,“剛剛蕭雲打過電話,應該是安世濤。”

乾潛微眯起眼睛,“安世濤?”

魏成陽解釋說:“嗯,是流星那邊的藝人,前幾天我弄垮了流星一批藝人,他也是其中一個,伏歇交代重點關照的一個。”

乾潛面色不善的看向魏成陽,“他是因為你受傷的?”

魏成陽苦笑,“算是吧,安世濤是我弄垮的,但是逸陽出面處理這些事的一直都是他,所以那批藝人最恨的應該是他。”

乾潛握緊雙拳,瞪着魏成陽,“接下來你要怎麽處理。”

魏成陽面色也陰沉下來,“看來過街老鼠是便宜他了,我會讓他下半輩子在監獄裏度過的。”

乾潛忽然冷笑出聲,“我要他生不如死。”

魏成陽皺眉,他雖然也很生氣,但是不贊同用不法的行為處理這件事,畢竟如果乾潛因為這件事受到傷害,最傷心的還是伏歇,不過他也知道乾潛在氣頭上,肯定不能跟他對着幹,只能說:“好,我再去查,一定找到讓他生不如死的辦法。”

乾潛這才滿意的點頭,目光回到伏歇的臉上,瞬間變得溫柔無比,“他我來照顧吧,如果有用的上我的地方,直接聯系我的秘書。”

魏成陽輕嘆一口氣,看看時間已經下午兩點了,“我去叫點東西,你稍微吃點。”

乾潛搖頭,“不用了,我在這看着他,你去忙吧。”

魏成陽也知道自己勸不動乾潛,無奈的說:“稍微吃點,不然一會他醒來見到你臉色不好,也會心疼的,那我先走了。”

乾潛目光沒有離開伏歇,只是對着魏成陽揮了揮手,意思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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