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我有狂犬病(完)

“怎麽不說了?”郝日天見程年神情惶然的住了嘴,狀似疑惑不解的挑了挑眉。

程年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看透了一樣,心虛、無助、愧疚、恐慌等等複雜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剛從手術結束醒來的他有些承受不住,極大的壓力之下,他眼前一黑,就這麽暈過去了。

郝日天,“……”

淡定如他也忍不住頓了頓神色,就這心理素質還敢在他面前裝模作樣,誰給他的膽?!

可就是這麽一個他看不上眼的玩意兒卻造成了燕奇後半生的悲劇,這麽一想,郝日天臉色頓時有些莫名。

本來還想切切實實的打擊程年一番,卻突然有些意興闌珊,到目前為止,程年的人生也算是徹底敗了,不止被人肆意亵玩,還染上了毒瘾,能讓他敲詐的袁文玉也進了監獄,哪怕他恢複健康出院,以後的人生也沒什麽盼頭了,這樣比直接設計他到死讓郝日天覺得更能懲罰到他。

不帶任何情緒的掃了程年一眼,這個人在他眼裏就跟個物件沒有任何差別,郝日天雙手插兜轉身離開了病房,也将程年這個人徹底抛出了腦海。

程年再次醒來之後,戰戰兢兢過了好些天,這些天既沒有警察再來找他,他也沒有收到法院的傳票,這才松了口氣,以為燕奇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原諒了他。

又是好幾天過去,他發現自己一個人待在醫院裏,沒有一個人來看看望他,打電話給‘阿城’卻發現自己被拉黑了,而阿城就是那個将他從一號操成零號的壯男,找不到阿城,他也沒其他親人,等到郝日天交給他的住院費花完之後,醫院也開始趕他走。

最令他難以忍受的是,幾天沒吸食毒品,他的毒瘾又犯了,可他連住院錢都交不起,又哪有錢去買毒品,從醫院狼狽離開,走投無路之下他只能去找燕家,但他做夢也沒想到,只不過在醫院待了半個月左右,找去燕家的時候發現燕宅的主人都換了!!!

程年整個人都懵了,天大地大好像就剩他一個人,燕家人去了哪他完全不知道,找人打聽人家看他一身邋遢又精神不怠,一副重度患者的模樣也懶得搭理他,靈光一閃,他死死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那就是燕氏。

用身上僅有的一點現金艱難的打到車去了燕氏,跟前臺說自己是燕董事長的表哥,可他早已不是當初溫柔俊朗名校畢業的精英模樣,比蓬頭垢面好不了幾分的他又怎麽可能進得了燕氏,被保安毫不留情的驅逐,他不死心的守在外面,卻一次都沒再見到過燕奇。

無論可走的程年最終成了‘美色’裏一個賣屁股的,什麽樣的客人都接,靠着賣屁股賺來的錢被他一次又一次的用來吸毒,後果可想而知。

無數次想起自己在燕家那一年多的日子,乃至在來到燕家之前的日子,程年不是不後悔自己鬼迷心竅被袁文玉的條件誘惑,可再後悔已經于事無補,世上沒有後悔藥給他吃,他只能日複一日的重複着行屍走肉般的頹靡生活,直至徹底解脫。

再說郝日天,他從醫院離開後就真的将程年這個人抛諸腦後了,因為程年的後果他已經能預料到,既然報複的目的已經達到,那無關緊要的人他就不會再放在心上。

從醫院離開後,郝日天帶了兩個保镖直接去了燕家,燕家因為袁文玉入獄的事情正亂作一團,燕陽和燕悅都在求燕永安救人,燕永安卻也是焦頭爛額。

公司幾乎成了大兒子的一言堂,大小股東都因為大兒子能帶給公司更大的利益而捧着他,敬着他,也看出他和大兒子不合,早就不怎麽将他放在眼裏,畢竟只占着一個總裁職位,手上卻連公司股權都沒有的總裁還真沒多大威力。

在這種情況下,袁文玉被警局以謀殺罪收押入獄,燕永安着急的同時也有些憤怒,憤怒袁文玉給他添亂,可在知道袁文玉為什麽要買兇殺程年的原因後,他卻沉默了。

他還在消化這其中的內容,無論是袁文玉找來程年當棋子想要控制燕奇,還是兒子燕奇是個Gay他都需要消化的時間。

而郝日天就是在這個時候回到燕家的。

看到他,燕永安這次完全不掩飾他的憤怒,沖上前就要扇郝日天巴掌,嘴裏還怒喊着,“你這個混賬,小小年紀不學好,竟然學會喜歡男人了,你這樣我怎麽放心把公司交給你,讓別人知道燕氏的掌舵人是一個喜歡男人的變态……”

郝日天剛穿來第一天就沒讓燕永安打到他,更別提過了這麽久的現在了,跟在他身後的保镖早就燕永安動手的瞬間就将他雙臂反剪在後,形成了一個對燕永安來說狼狽又屈辱的姿勢,也讓他更多的怒罵哽在了喉間。

郝日天卻慢條斯理的坐在了客廳沙發上,背靠着松軟的沙發,他雙腿交疊,輕松的姿态和燕永安鬥雞一樣的姿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這副不同尋常的表現也讓燕陽和燕悅兩個人僵在原地,哪怕想動手也在看到矗立在郝日天旁邊另一個面容剛毅冷厲,身材強壯高大的保镖後升不起多餘的念頭了。

“你個畜生,就是這麽對你老子的?快讓你的人放開我!”燕永安被反剪雙手真的要氣炸了,平日裏溫和的慈父樣早已不在,整個人暴怒到恨不能奮起給郝日天兩個大耳刮子扇死他。

郝日天看他跟個小醜一樣掙紮,臉上竟然還帶出了笑意。

要說其他人是燕奇悲劇人生的推手,那燕永安這個親生父親就是根源,對這樣的人,郝日天真是一點同情心都升不起來,對方越憤怒越難堪,他就越覺得舒心。

至于剛才燕永安罵他的那些話,他還真一點都不介意,別看燕永安罵的那麽義正言辭,他的小心思郝日天又何嘗不知,還不是想借他的性向問題攻奸他,他要是真的介意,當初也就不會故意透漏給袁文玉知道了。

保镖沒有雇主的吩咐,自然不會僅憑燕永安叫罵幾句就松開手,燕永安再怎麽叫罵,他都是聽而不聞。

郝日天豎起食指在唇邊噓了一聲,燕永安看着這樣的郝日天不由自主的止了聲,一方雲淡風輕,一方氣急敗壞,這樣鮮明的對比讓燕永安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此時此刻,郝日天的一舉一動都讓他過度的敏感,神經緊張的猛跳。

“袁文玉是因為什麽原因入獄想必你已經清楚了吧?”郝日天雙手疊放在腹部,淡淡的看向燕永安。

燕永安表情一滞,都顧得不去追究兒子對妻子直呼其名的不敬了,說到底還是心虛,只要腦子沒毛病都不會認為妻子做的是對的,兒子能這麽問肯定是知道真相了,在這樣的前提下,燕永安沒臉去故作無知的犯蠢。

不是沒想過找律師給袁文玉翻案,可郝日天現在是燕氏的掌權人,人脈比他想的廣太多,他又怎麽會認為他找的律師能成功替袁文玉翻案呢,更別提袁文玉入獄的證據十足,他做再多也只是給外人看他笑話的理由罷了。

再也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清晰的認知到,這個兒子在這近兩年的時間都是在他們面前扮豬吃老虎,為的估計就是等到成年的時候接手公司,這麽一想,燕永安心頭突然湧起寒意。

他死死的盯着郝日天,問出他最在意的一個問題,“你早就知道你媽把公司股份全留給你了?”

郝日天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雖然沒回答,但燕永安也得到了答案了,他表情困惑中帶着濃濃的不可置信,他也是在燕文嫣去世後被律師找上門才知道這一事實,本以為他能在前妻去世後就得到公司股份的他當時知道股份早就被轉讓的震驚暫且不提,就律師所言,當初股份轉讓的時候燕奇應該不知情才對,他究竟是從哪裏知道的真相?

郝日天看出了他的震驚和不解,但沒有那麽好心替他解釋的意思,他打了個響指,百無聊賴的開口,“好了,廢話不多說,我來只是告訴你們,這個宅子我已經賣了,你們盡快搬出去。”

話音一落,他成功看到父子三人被他說的話炸的一臉懵逼,燕悅反應過來後尖聲叫道,“你憑什麽讓我們搬出去……”

後面還未出口的尖叫聲被郝日天不耐煩的打斷,“就憑這宅子是我的,我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我來只是通知你們,而不是征求你們的同意,懂?”

看懂郝日天手勢的保镖在他開口的前一刻就已經将燕悅制住了,一點都沒有欺負小女生的愧疚感,雇主的要求對他來說才是第一位。

整個客廳突然寂靜一片,管家還能堅挺的留在原地,傭人早就在争執開始的時候躲了起來,而在聽到這宅子已經被賣掉後,一個個都面面相觑,看來她們是必須盡快找下一份工作了。

對郝日天來說,處理辦法不止這一個,但這一個卻最為直接,對這宅子他也沒什麽不舍和依戀的,賣了宅子,燕家三口何去何從也不是他要考慮的,更重要的是,這對他最後一步計劃有用。

“該通知的我已經通知到了,你們最好動作快點,不然到時候被人趕可就不那麽好看了。”站起身,郝日天揮了下手,兩個保镖松開燕永安和燕悅快速跟上,三個人一前一後很快就離開了燕宅。

從頭到尾,郝日天都沒為燕文嫣抱過委屈,也沒有對燕陽和燕悅兩人橫眉冷對,更沒有像燕文嫣剛去世那時候得知父親将小三接回燕家那樣憤怒和歇斯底裏,但就是這樣不在乎不上心的反應才更令人心底發寒。

這代表人家是完全不将他們放在眼裏了,這是燕永安父子三人心頭一致劃過的想法。

“爸,媽怎麽辦,還有,房子被賣了我們去哪?”許久,燕悅顫顫巍巍的聲音響起。

到了這個時候,她終于知道害怕了,她就算再傻也知道以後再也不能過之前那樣富貴的生活了,她媽又在監獄,一切都全都系在了她爸身上,去學校同學也會知道她有一個謀殺犯的媽,想到這樣的生活,燕悅就滿心惶恐。

燕永安又是煩躁又是憤怒,哪裏還有空搭理燕悅,“去收拾東西,我們換個地方。”

扔下這句話他甩手就走。

燕悅惶惶然的靠近燕陽,“哥,我們該怎麽辦?”

她完全沒有主意,只能抓住身邊僅能抓住的,好像這樣就能給她安全感一樣。

燕陽眉眼沉沉,神色郁郁,“先收拾東西吧。”

燕悅吶吶道,“……哦。”

除了聽從她已經不知道要怎麽做了。

一周後。

“532號,有人探望。”獄警話音落下沒多久,雙手戴着手铐的女人就出現在了探監室,女人原本柔美妩媚的容貌僅僅這麽點時間就變得蒼老了許多,精氣神完全不似以前,那種養尊處優的氣質也被磨的半點不剩。

死氣沉沉的雙眼在看到前來探望的人後瞬間射出仇恨的光彩,袁文玉撲到玻璃窗前,又被獄警按坐下,她拿起電話,神色怨毒道,“你來幹什麽?看我笑話?是不是覺得我落到這個下場很可笑,我只恨沒有早點弄死你個野種……”

一連串的咒罵從袁文玉嘴裏不斷的傳出,只恨不得将最惡毒的詞彙都用在郝日天身上,還是在獄警的再次警告下她才停下,但怨毒的神色卻沒有半點減弱的意思。

剛才的咒罵郝日天是聽之即過,他來這裏可不是聽袁文玉耍嘴皮子的,臉上挂着意味深長的笑意,他掏出手機,打開手機相冊對着袁文玉一張張翻過。

随着相冊一張張翻過,袁文玉的表情就跟調色盤似的一變再變,神色更是扭曲的厲害。

直到郝日天收回手機,袁文玉扭曲的神色還沒有絲毫改變,她單手在玻璃床上抓撓,看上去像是要崩潰了一樣。

郝日天單手托腮,靜靜的等着她回神。

袁文玉腦子裏不停的閃過那些照片,有燕永安跟不少女人的合照,更誇張的是還有女人帶着孩子找上燕永安的照片,一家三口看上去和諧的刺目,而她的陽陽和悅悅卻沉郁的厲害,神态看上去憔悴又難堪,讓她怎能不心疼?怎能不恨?

恨恨的攥緊了拳頭,袁文玉雙眼終于再次聚焦,将視線落在郝日天身上,她完全沒懷疑那些照片的真假,因為她早就知道燕永安根本就不可能只有她一個人,而且在此之前,他已經不止一次收到過燕永安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照片了。

她盯着郝日天,嘴唇上下阖動,“我以前收到的那些照片是你發給我的吧?”

崩潰的極致她反而聰明了起來,以前想不通的現在卻再清楚不過,她再想想自己使的那些小手段,現在想來簡直可笑,她自以為将燕奇玩弄在鼓掌之間,可到最後,到底是誰被誰玩弄?

郝日天挑了挑眉,神态足以說明一切,完全不提自己在這些事中的推波助瀾。

袁文玉扯了扯嘴角,卻發現這麽個微小的動作讓耗費了她極大的力氣,更多的廢話她一個字都沒說,連最基本的試探都沒有,她死死盯着郝日天一字一句道,“我能幫你把燕永安弄進來,只要你保證在我出去之前讓我的陽陽和悅悅生活無憂,怎麽樣?”

“說說看?”郝日天沒表态。

可袁文玉現在除了他竟然也不知道能求誰,她狠狠的閉了閉眼,再睜開裏面滿是決絕,“你媽是病逝的不假,但燕永安在你媽的藥裏動了手腳,否則她不會那麽早就死,我可以告訴你當初那個動了手腳的醫生的消息。”

郝日天神色驚愕的看向袁文玉,這次一點假裝的意思都沒有,他是真的不知道這一環,故事梗概裏也沒有這些。

“系統,這是怎麽回事?袁文玉說的是真的?”

“對不起,不是系統查詢範圍內,系統無從得知。”

“……”

“宿主每一個任務結束後都會有等級評定,A級以上會獲得某些方面的特權,到時候系統就能幫上宿主的忙了。”

郝日天沒想到原主媽的死竟然跟燕永安有關,因為根本就沒往這方面想,系統也沒有提示,他竟然犯了這麽大一個錯誤,真是——

他單手撐着額頭,有些郁悶,又有些憤怒,說燕永安是個渣還真一點都沒冤枉他。

不等袁文玉再問,郝日天坐直身體,眸光沉沉的看着她,“成交。”

燕陽和燕悅過得怎麽樣他不關心,但父親和母親都入了獄,沒人再負擔他們的生活,這就足夠讓他們慢慢體會生活的艱難了,其他的用不着他動手,現實就會教會他們一切。

袁文玉這才松了口氣,将本來想要用來牽制燕永安的把柄完全交給了郝日天,在她看來,沒有比這更壞的結果了。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郝日天沒有停留的就離開了這裏,袁文玉看着他離開的身影,眼角突然流下淚痕,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為了什麽而哭,只知道心裏難受的厲害。

沒用多長時間,燕永安害死前妻這一真相就爆發出來,警方通過調查和當初做了手腳的醫生的作證,很快就将燕永安收押入獄,他的名聲徹底敗了個精光。

不少人都知道燕永安和繼妻會入獄都跟郝日天脫不了關系,還有人暗中議論這燕氏董事長是個狠的,對繼母下手就算了,連親生父親都不放過,但更有人覺得燕永安那麽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不配得到原諒,衆說紛壇,卻都跟當事人郝日天沒什麽關系了。

袁文玉的一雙兒女,郝日天沒再多管,但就如他所想,有一對名聲臭不可聞的父母就足夠他們背負着重擔,日後是龍是蟲全看他們自己。

“怎麽?不高興?”身後突然靠上來一具溫熱的身體,還殘留着快感餘韻的身體微顫,郝日天放松身體力道靠了上去。

衛子琛攬着他的腰側頭在他耳後脖頸等敏感位置輕吻,鼻腔溫熱的氣息讓郝日天覺得有點癢,他轉過身攬住男人的脖子給了一記火辣辣的吻,透明的津液從唇角滑落,被他不在意的舔去,自然而然的透着一股風情,讓男人眸色漸深。

郝日天深深的注視着男人,伸手用指尖描摹着他的五官,一點一滴滑過,在高挺的鼻梁上停住。

兩人相識也兩年時間了,但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無疑都是舒服的,最近這段時間他的動作不小,這男人背後也出了不少力,但卻從未在他面前說過,說真的,如果是在自己的世界碰到,他真的會願意跟他長久的保留這段關系也說不定。

可惜——

他真不可能因為一個男人就動搖自己的決心,該理智的時候,他總是理智的殘酷。

衛子琛總覺得懷裏的人情緒不太對,他将放在自己鼻梁上的手攥在手心捏了捏,還想開口,卻被郝日天下一個動作打散。

郝日天直接推搡着男人倒在卧室的大床上,二話不說就壓了下去,來了一場最為主動的情事,将兩人全身的精力都榨了個精幹,事後兩人都累了,衛子琛将人抱在懷裏,輕撫着他的腰身,緩聲道,“睡吧,有什麽事睡醒了再說。”

郝日天放輕了呼吸閉上眼睛,等了許久,具體也不知道是多久,在男人呼吸平穩後,他睜開眼睛,定定的看了男人一眼,俯身在他唇上留下一吻,“這段時間我很愉快,再見。”

說完将頭靠在男人肩窩,深深的閉上了眼睛。

……

系統中轉空間。

“宿主這次任務完成評定是A+,恭喜宿主,還請下一個世界再接再厲。”

郝日天揉了揉眉心沒說話,打算直接去下一個世界,卻在最後關頭停住,淡聲道,“我能不能看看上個世界後續?”

“可以。”

系統音落的當下,郝日天面前就出現了上一個世界的畫面,畫面中,衛子琛和燕奇正坐在餐桌上吃飯,兩人誰也沒說話,但卻自有一股溫馨在其中。

“好了,可以去了。”郝日天收回視線,将自己心态調整到最佳,對系統吩咐道。

“收到,系統傳送中,……三、二、一,傳送成功,請宿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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