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三十七個爪印 (1)

可就在此時,一旁的黑衣人迅速将兩個老人踹飛,重重跌在地上,渾身劇痛讓兩個老人慘白着臉叫起來,恨不得立刻咬舌自盡。心裏後悔又恐懼…

他們兩個人什麽時候時候被揍過這麽慘,平常仗着倚老賣老,從來就沒有辦不成的事,什麽人就算再牛再拽,可在他們兩個人面前,照樣也得慫,誰讓他們兩個人年級大了,只要假裝受不了刺激躺地上,立刻就能讓惹事的人吓得魂飛魄散。

可是現在,這個招數竟然失效了。

倚老賣老對于這個看上去有些陰狠的男人并不起效。

兩個老人本身就很疼,但是為了能讓這些人害怕,于是叫的更加慘痛,仿佛下一秒就會立刻疼死過去,尤其是李芬麗,更是仗着長年倚老賣老以及潑婦撒街胡本事,早年間沒來這城市的時候,在鄰裏四鄉八村的,就沒有人不怕她的,這讓李芬麗越發拽起來,傲得不得了。

于是,她躺在地上,假裝抽搐起來,嘴裏吐出白沫子,李芬麗的丈夫見狀,頓時明白自家老婆子打的什麽主意,連忙配合的爬過去,凄慘叫道:“老婆子!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死了我一個人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李芬麗賣力的抽搐着,手扭曲成像是抽了瘋的雞爪子一樣,乍一看上去還挺恐怖,那兩雙渾濁的眼睛上翻着,露出了白眼,這模樣确實是看上去有點吓人。

李芬麗丈夫連忙扭頭,老淚縱橫哭道:“求求你,放過我們一家子吧,我老婆子最心疼小兒子了,他要是出了什麽事,我老婆子可能會受不了這個刺激死在這裏,到時候那可就是一條人命案啊。”

李芬麗口吐白沫抽搐着,還在賣力歪着嘴,斷斷續續艱難吐出了幾個字,“求求你……放過我兒子!”

這一幕何其感人肺腑,要是讓不知情的人看到這一幕,恐怕絕對會被這老婆子對兒子深深的母愛所感動,一個年邁的老人,頭發花白,因為看到了兒子即将被砍掉手而受不得刺激,立刻犯了病抽搐起來,可即便這個時候,仍舊執着的念叨着一件事。

那就是,放過她的兒子。

很可惜,在場的人都對這一幕十分漠然。

李彪哪裏不知道這老婆子是裝的,因為每年她想要錢的時候,都會來這一招騙妻子心軟,然後就會給老婆子錢,更可笑的是這老婆子轉手就給兒子,然後任由這兒子賭博敗家。

他若不是心疼媳婦,一米八的高大強壯男人也不會憋屈成這樣,每年都要往外掏錢,将家底掏的幾乎什麽都不剩,還要讓老婆吃苦,連個水果都舍不得。

除卻李彪之外,其餘的幾個保镖面色不變,似是對這種事早已見慣不慣,無比漠然,老實說,他們以前看到的場景可是比現在還要血腥。

李芬麗抽搐了好一會兒,卻開始發現自己這個壓箱底招數也開始不管用了,頓時才徹底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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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芬麗老公連忙看着坐在椅子上笑的無比陰冷的男人,有些心慌意亂道:“你不怕我老婆子真的死在這裏嗎,到時候你們一個個可都是幫兇。”

李彪聽到這話,差點想不顧現在腦袋被按住的尴尬境地,來個三聲冷笑,這兩個人,還沒有弄明白現在可不是他們倚老賣老就能解決的時候了。

陰險男人饒有興致的翹着二郎腿,笑眯眯道:“我大概忘記告訴你們二老了,我這幾個保镖,殺過的人可是連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你覺得我會害怕出人命嗎?”說罷,陰險男人瞥了一眼旁邊的保镖,道:“給我砍掉這小子小拇指讓二老欣賞下。”

“不要!”李芬麗的老公連忙阻攔,聲音喊得都快要嘶啞。

李芬麗這會兒也顧不得再裝抽搐,用袖子胡亂抹去白沫,緊緊貼在自家老頭身邊,幾乎六神無主道:“老頭子,怎麽辦吶!”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李芬麗的聲音似是出現了哽咽,她無比擔憂的望着那個那個被自己疼在心尖尖上的兒子,幾乎老淚縱橫,跪在地上連忙對陰險男人磕頭,哭嚎道:“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把我兒子的手砍掉,求求您了。”

陰險男人可不吃這套,哪怕是個十歲小女孩哭着求他也一樣無動于衷,反而覺得這樣的場景無比反感,揮手對幾個保镖道:“還不動手。”

周哲此刻越發恐懼和慌亂,如果連一直都庇佑自己的父母都沒辦法保護自己,難不成今天他真的要被砍掉手指頭了嗎?

盡管周圍有幾個保镖在周圍阻攔,李芬麗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量,竟然生生推開了其中一個保镖,尖叫哭嚎道:“不許動我兒子。”

周哲這會兒早就慫的不行,下意識的對自己那年邁的母親哭嚎道:“媽,救我。”

仿佛這個女人,就是他此刻唯一的救世主,唯一的依靠,就像是小時候,不管哪個村的孩子欺負自己,最先站出來的,永遠都是母親。

但是還是太遲了,其中一個保镖仍舊将周哲的小拇指砍掉,血瞬間噴濺出來,在地面形成了小面積的濺射。

周哲此刻根本感覺不到疼痛,可看到小拇指被切斷後的場景,一瞬間吓蒙了,絕望嘶吼起來,李芬麗連滾帶爬,抓住周哲的手,眼淚再次止不住的流出來,“兒啊,是媽媽不好,沒能保護你。”

周哲這會兒幾乎聽不到外界的聲音,只是抓着自己已經缺少了小拇指的手,嘶吼着,幹壕着,仿佛人生此刻陷入了絕境,毫無意義。

陰險男人這才輕咳嗽幾聲,對兩個老人道:“現在信了嗎?”

李芬麗滿腦子只有自己兒子被砍掉了小拇指,恨意頓時湧上心頭,再也顧不得什麽害怕,拼了命的沖過去,試圖将這個可恨的男人打死,為自己兒子報仇。

但可惜的是,周圍的那些保镖并不是吃素的,直接就将李芬麗攔住,輕松牽制住再也動彈不得。

可陰險男人卻像是真被打了似的,滿臉不爽,陰狠道:“你再把你那撒潑的招數使出來,我不介意讓你們一家三口都在地獄團聚。”

這話說的格外自然,瞬間就将沒怎麽見過世面的撒潑無賴老人吓得不行,唯獨周哲仍舊沉浸在自己被砍掉了手指頭的事情中,哭嚎的不能自己,再加上這種劇痛可能算是他生平受過最重的傷,更是無法平靜下來。

實在是太疼了,我的手指頭竟然沒了。

周哲哭的滿臉都是淚,鼻涕糊了一臉,看上去無比狼狽又可憐,惹得陰險男人不快威脅道:“閉嘴。”

周哲仍舊沉浸在自己手指頭被砍掉的悲痛中,眼看着那陰險男人表情越來越陰沉,李芬麗夫妻連滾帶爬,将自家不争氣的兒子嘴捂住,恨鐵不成鋼道:“兒子你別喊了。”

似是父母的聲音刺激了周哲,周哲才總算回過神,死死捂住手指頭,一臉恨意對自己父母道:“憑什麽不讓我喊,你們連自己兒子都保護不了,幹脆死了算了。”

平時往日,周哲從來都是這樣跟父母說話,将對父母的詛咒謾罵挂在嘴邊,但平時往日,李麗芬父母從來都是低聲下氣讨好着,仿佛以往對在他人面前那副無賴的樣子,在兒子面前瞬間消失殆盡。

可現在,李麗芬夫妻突然産生一股難以言說的複雜感。

可不管怎麽樣,兒子再這麽喊下去,保不齊自己這一家子都得在地獄見面了。于是李麗芬趕緊低聲下氣哄着兒子,滿眼是淚。

可周哲卻越發傷心難過,甚至是痛恨父母無力,竟然保護不了自己,恨那個男人剁了自己的手指,憑什麽!

似是周哲的眼神太過強烈,陰險男人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覺得不滿?恨我?”

周哲在自己小拇指被砍掉後,一瞬間覺得死亡都無所畏懼,仰着頭恨恨道:“憑什麽砍我的手指頭,我幫你把我姐姐給騙走,現在你竟然這麽對我。”

放在之前,周哲可沒膽子說這些,可現在,卻像是破罐子破摔似的。

陰險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道:“你可別忘了你還欠我五十萬呢。”說着,陰險男人的表情漸漸狠厲起來,“欠了錢,按賭場裏的規矩,想活命,就得砍掉手才能出去。”

周哲瞬間像是被點燃了炸彈似的,捂着手指頭蹭的站起來,可卻被幾個保镖強行按下去,李麗芬夫妻連忙阻攔住周哲,捂住他的嘴,焦急道:“小哲,你別再和老板頂嘴了,算媽求你了。”

周哲越是有人勸自己,就越是想對着幹,瞬間掙紮開李麗芬的手,咆哮道:“你們就知道讓我別說了,可你們卻保護不好我。”心裏的積怨徹底爆發出來,周哲擡起手,讓父母清晰看到自己被砍斷的小拇指切口,憤怒道:“被砍掉的手又不是你們。”

李麗芬這會兒也火了,平常兒子怎麽任性都可以,可眼下這種情況,哪裏是撒潑就能解決得了的?

“你聽媽的,媽能害你嗎,你就不要再說了。”李麗芬死死抱住兒子,說着又再次哽咽不已,她是造了什麽孽,竟然害的兒子被砍掉手指,以後可怎麽還怎麽幹一番大事業,還怎麽娶媳婦。

看着這一場家庭鬧劇,李彪無比解氣,只覺得惡人果然還是得更惡的人來收拾。

這會兒李希之早已在窗外看了很久,他此刻壓根就不想進去幫忙救那個周哲,這周哲坑自己親人也就罷了,現在已經發展到要聯合外人擄走姐姐,好逼迫姐夫交出配方,能幹出這種事的人,恐怕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所以這種喪心病狂的人也不值得救。

李麗芬的話,讓周哲越發憤怒,同時心裏越不平衡,對陰險男人道:“欠了貸款的明明是我媽,你憑什麽看我的手指,你應該砍她的。”

周哲将心裏的話脫口而出,同時顯而易見,那是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明明簽了欠債合同的是我媽,又不是我,憑什麽要我來承受這一切。

聞此言,李麗芬十分不可置信,好半響都沒回過神,顫抖着身體,被自己寵愛到大的兒子,如今白眼狼的行為顯然讓這位從來不會吃虧的她有些難以接受。

那個當初僅僅是被自己寵的有些驕縱的兒子怎麽會如此殘忍,竟然想着要害自己的母親,她這麽多年對兒子的含辛茹苦,都仿佛變成了一大耳瓜子,将她打的臉無比疼痛。

陰險男人挑眉,頗有些惡意道:“既然你這麽說,那不如讓這位偉大的母親替你砍掉手,然後你就可以将錢領走,想怎麽花就怎麽花。”

周哲精神一凜,如果有了這五十萬,他現在趕緊帶着斷指去醫院,說不定還能有希望接回來,但是另一方面,周哲有些不敢相信這好事能落在自己頭上,便不可置信道:“你說的是真的嗎?沒騙我?”

陰險男人臉色一沉,道:“你是在質疑我?”

周哲渾身一冷,下意識捂住小拇指,吞吞口水,“沒,我哪裏敢。”

說完後,周哲又開始尋思起來,反正自己有了五十萬,哪裏不能去?再說了,這女人這麽愛自己,肯定會同意的,于是趕緊迫不及待對旁邊仍舊有些被打擊的回不過神的李麗芬道:“媽……”

李麗芬心裏驀然就産生了不好的念頭,似是猜出接下來兒子要說的話,這個兒子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一點點養大,她早就知道這個兒子其實是什麽品行,只是一直都以為他只會害姐姐罷了,自己可是他的媽媽,怎麽可能會連自己也害,只是事實卻給了她一個沉重的巴掌,無比響亮。

似是看出了女人的遲疑,周哲連忙哄道:“您看,我手指頭現在要是去醫院還能接回來,到時候就能好好賺錢給您買房子,有了這五十萬作為起步資金,我早晚能成為首富,到時候您即便沒有了手,我也會把您伺候好,您照樣能風風光光的。”

女人聽聞這話,越發心寒,顫抖着身子道:“小哲,你怎麽……能這樣。”

“哎呀你看,只是被砍個手而已,能有什麽事呢,對不對啊爸,您說幾句啊,這五十萬和您的兒子的手能不能好起來,可都靠您勸媽了。”周哲連忙将一直在沉默的周爸拉進來作為盟友,一起勸說這個女人。

李麗芬望着這個雖然說不愛,但卻也風風雨雨走過了幾十年的老伴,心裏不禁生出了一絲希冀。

可接下來,周爸卻再次給了李麗芬沉重的打擊。

“老婆子,你看兒子說得對,只是拿個手換五十萬而已,說起來我們還賺了呢,你不能這麽自私,總為自己想,好歹也為自己兒子想一想。”周父嘆了一口氣,一副很是為難的模樣。

“可,可是我要被砍掉一只手。”李麗芬顫抖着身子,氣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只是少了個手而已,以後兒子掙錢了,還用得着你幹活?”周父很是失望的看着李麗芬,一副你怎麽這麽自私,我真是看錯了你的表情。

周哲連忙在旁邊煽風點火循循勸誘着,并且給李麗芬描繪未來美好生活,格外有誘惑力,也非常美好,惹得縮在窗戶下面的李希之都産生了那麽一丁點的希冀。

這個周哲嘴實在是太會吹牛了,連他這麽一個被南黎川養的快要堕落的貓,都被這個周哲畫出來的未來大餅子所吸引住了。

你說你有這麽好的口才,不去當個銷售員多可惜。

很快,李麗芬漸漸表情松動,似是有了被說服的跡象,李彪在一邊涼涼道:“岳母,我記得好像是你和岳父一起簽的合同吧?”

李麗芬似是被點醒般,恍然道:“對啊,不一定非要我被砍掉手。”

“你給我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周父有些氣急敗壞,臉色有些不好,然後轉過頭,對李麗芬急切道:“老婆子,我可是一家之主,怎麽能出事呢,還是你來,你一個女人沒了手也不會怎麽樣,我和兒子鐵定會伺候你一輩子。”

周哲連忙道:“媽,不就是一個手嗎,砍掉就砍掉了,免得出意外,我們還是趕緊砍完拿錢走吧,我的手指頭越來越疼了,萬一接不上怎麽辦,那你就是毀了我一輩子的兇手!”

李麗芬這會兒也不糊塗,質問周父道:“以後兒子出息了,你也不用幹什麽,我可是個女人,最需要帶金戒指金手镯了,你一個男人,難道就不應該替我被砍嗎?”

周父像是被挑戰了權威,更何況是被砍手這種大事,更是不允許這個女人爬在他頭上指手畫腳,當即無視了那陰險男人等人,啪的一下子給了李麗芬一巴掌,呵斥道:“你怎麽這麽不懂事,男人是什麽,是這個家的根,是不能出事的,你一個女人,被砍掉手怎麽了,就知道惦記着那些沒用的東西,首飾镯子都別想了。”

李彪躺在那裏,越發嘲諷,這一家子都是個極品,也不知道自家老婆生活在這個家庭裏,該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李麗芬什麽時候被打過一巴掌,瞬間氣的臉通紅,她本身也就不是什麽任人欺辱的包子,當即就怒轉頭,對那難得有興致看好戲,試圖探索人性奧秘的陰險男人咬牙切齒道:“砍我的手也可以,不過你也得把他的手也砍掉,他也簽字了,要砍大家一起砍。”

周父霎時怒不可見,站起身踹李麗芬,李麗芬自然也是不好欺負的,多年來一直在下地幹活,力氣雖然比不上男人,但是可惜的是周父已經很多年都沒有鍛煉,種地挑水以及平時各種重活,全部都是由李麗芬一個人包辦了,所以兩人這會兒打起來,竟然不分上下。

李麗芬專門挑女人擅長的方式進行攻擊,比如用指甲撓男人,死命的撓扣掐,簡直是拿出了吃奶的勁兒,瞬間就将周父抓的到處都是血痕,有的地方甚至被剜去了一塊肉。

李麗芬冷笑着,氣喘籲籲,絲毫不畏懼周父,盡管期間她也被周父打了好幾拳,肚子疼得很,可這會兒滿是報了仇的心裏快感,肚子上的疼痛感竟然一時間也不怎麽強烈了。

陰險男人看完這些後,搖搖頭,似是看膩了,也更是猜到結局,故而才無聊的打了個哈欠道:“李麗芬,你想好了沒有。”

李麗芬咬牙恨恨道:“砍這個男人的手,老娘才不傻呵呵的被砍。”

陰險男人搖搖頭,道:“不行,你的手呢,我是肯定要砍的,不過你老公的手到底要不要砍,也是你一句話的事。”

李麗芬一愣,周父頓時急了,連忙道:“李麗芬你腦子被驢踢了,你一個人被砍是不是好過咱們兩個被砍,到時候又得花兩倍錢給咱倆治手,兒子那五十萬哪裏夠我們揮霍的。”

李麗芬又忍不住看了眼周哲,誰知道周哲卻也一臉贊同,道:“媽,還是你一個人砍吧,我的小拇指真的快等不了那麽久了,萬一接不上怎麽辦。”

這兩個曾經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如今竟然涼薄的站在一旁,說着那些不痛不癢的話,二十多年的親情,竟然連那五十萬都比不上嗎?

一瞬間,李麗芬退縮了,連忙對陰險男人低聲下氣道:“我不……不要那五十萬了行不行,我能不能帶着我兒子走,五十萬我也不要了。”

這話一出,饒是陰險男人都顯得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這個女人會讓他男人一起過來被砍,誰知道結局竟然還有翻轉。

李彪絲毫不意外,他早就看出來這三個人其實是狼心狗肺的東西,哪裏還有什麽善良之類美好的品質呢。

周哲頓時急了,拽住李麗芬,吼道:“媽,你知道那是多少錢嗎,五十萬!我們得掙多久才能有這五十萬啊。”

周父也跟着附和,急切道:“可不是嘛,老婆子你可想清楚。”

李麗芬可沒那麽傻,道:“我們出去好好賺錢早晚會有錢的,你們總不能真讓我砍了手吧,那可是手啊?”

周哲一聽到這話,心裏就有一股火冒出來,憤怒道:“那我呢,明明是你們兩個簽的字,現在卻是我被砍了手,這公平嗎?”

李麗芬頓時啞口無言,盡管她知道怎麽反駁兒子,可是這一刻,卻還是會心疼自己兒子被砍掉了手,頓時語氣軟了下來,“實在不行媽給你借錢去,保證讓你把手指接上去。”

“所有親戚現在都不願意搭理你,哪裏還會借你錢,除了姐姐之外,現在還有誰會傻的給你錢?不過現在姐姐被抓起來了,你問問姐夫他會借你錢嗎?”周哲怒極反笑,竟然難得将這番話說的條理清晰,直擊人心。

李麗芬不禁一顫,連忙看向李彪。

“老太婆,現在你們一家子害得我老婆下落不明,如果我能逃出來,絕對和你們沒完!”說着,周哲露出了極致的恨意,殺意畢現,直接讓李麗芬吓得後退幾步,心生絕望。

難不成今天真的要留下一只手了嗎。

陰險男人再次詢問道:“想好了沒,我沒功夫和你們再浪費時間。”

李麗芬瞬間六神無主,只能選擇最後一個辦法,那就是連忙跪下來給陰險男人磕頭,哀求道:“求求你,放過我們一家子吧,那五十萬我真的不要了。”

周哲頓時急了,他無法忍受那五十萬離他而去,連忙搶來旁邊放着的菜刀,按住李麗芬的胳膊,紅着眼吼道:“既然你不選擇,那我替你砍,這五十萬是我的!”

這一刻的周哲猶如惡鬼般,讓在場所有人不禁心生寒意,一個為了錢,竟然要将自己親生母親砍斷手,這是何其殘忍,毫無人性。

饒是那位早就見慣死人的陰險男人,也不免為這個如此心狠手辣之人詫異不已,不過也僅僅是詫異而已,但是他格外喜歡看這種親人互相殘殺的場面,這讓他心裏越發有快感,自己從來沒享受過的親情,別人也不能有。

李麗芬這會兒急得不行,在這種危急關頭,她力氣突然暴增,連忙掙紮起來,絕望又不可置信喊道:“小哲,我是你媽媽,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周哲扭曲着臉,試圖控制住這個掙紮的女人,吼道:“既然你是我媽媽,為什麽就不肯幫我!”

李麗芬這一刻突然湧出了失望,自己犧牲了善良孝順的女兒,就是為了能讓這個小兒子過上好日子,可仔細回想這些年來,即便對女兒不好,對方再怎麽生氣再怎麽失望,也依然從來不會惡言相向,說一些罵人的話。

可眼前的這個猶如殺人狂的兒子呢,是自己放在心尖尖裏疼愛着,可到最後,卻竟然要砍掉自己的手。

那一刻,後悔和絕望等各種複雜情緒滋生在心頭,李麗芬憤怒掙紮着,更加堅定了不能把那五十萬給兒子,但是女人的力量再怎麽強大,卻也是拼不過像周哲這樣的年輕男子,盡管對方受了傷。

不過好在李麗芬力量也不算太弱,故而兩人便僵持起來,直到李麗芬開始感覺自己體力漸漸流失後頓時慌了,周哲見狀忍不住癫狂哈哈大笑起來,罵道:“這回看你怎麽反抗,你的手我要定了。”

這猶如對待陌生人的模樣頓時讓李麗芬第一次對這個兒子産生了恨意,再也沒有了以往對兒子的心疼,直接劇烈掙紮起來,并趁機周哲不注意時,用指甲狠狠塞進了周哲那斷掉的小拇指內,原本已經停止流出來的血因為二次傷害又再次噴濺出來。

李芬麗狠狠轉動着手指甲,像是要将指甲塞周哲的斷指內,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洩恨似的。

這一刻劇痛襲來,周哲再也拿不住刀,連忙掙脫開李芬麗,捂着鮮血淋漓的斷指痛苦哀嚎起來。

“我的手!”周哲又疼又害怕,理智徹底灰飛煙滅,惡狠狠道:“你竟然敢傷我的手指,要是不能接上怎麽辦,你這個當母親的,為什麽這麽心狠手辣,對兒子都能下死手。”

斷指被再次傷害後,感覺比起第一次被砍掉時更加疼痛不已,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順利接上斷指,若要是接不上那該怎麽辦,那他豈不是整個人都廢了。

一想到這裏,周哲恨意越發濃烈,全然已經忘記了眼前這個女人是他什麽人。

李芬麗看到兒子疼的如此厲害,突然湧出了一絲心疼,到底是自己心疼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可又想到這兒子對自己所做的事,頓時就将那股心疼狠狠碾碎,這種兒子,疼死也是活該。

越是在乎這個兒子,就越是受不了最愛的人的傷害。

李芬麗突然就想起了那個被自己一次次傷害的女兒,每次對方受傷難過的眼神仿佛在這一刻突然清晰湧現,歷歷在目。

女兒有多渴望自己的母愛,李芬麗是知道的,但是這個女兒到底是女兒,還是沒有兒子好,嫁出去的女兒就等于是潑出去的水,只有兒子才會永遠陪在自己身邊,給自己養老。

可是近幾年呢。

兒子非但不孝順,還到處惹是生非,讓自己給他擦屁股,還要不斷的倒貼給對方很多錢,一個月就要好幾千塊。

可是她哪裏有那麽多錢,看着兒子發脾氣任性的樣子,李芬麗就忍不住心疼,只能去找女兒要錢,如果女兒不給李芬麗就會哭訴多麽可憐沒人養,到老了連飯都吃不起。

每次一提到沒飯吃餓肚子時,原本就态度強硬的女兒就會心軟,然後就會說,“我真的不想給你錢,可是你到底是我媽媽,就算對我不好,但是你卻把我養大,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餓肚子,還是想把錢給弟弟,只是你能不能理解下我。”

女兒那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哭,一字一句哽咽道:“不要再這樣為弟弟來吸我的血,我也是人,我也會心寒的,媽!”

李芬麗恍惚想起,那是女兒最後一次叫她媽,從此便再也沒有當她面叫過了,經過那件事後,女兒到底還是心寒了。

李芬麗這一刻突然感覺到了後悔,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麽男娃是寶,女兒是草,到頭來,還是只有女兒會心疼自己,擔心自己餓肚子,明知道自己是騙他錢,可還是每次都會上當。

但是在自己親手将女兒騙到那個男人手裏綁起來時,或許那個還會對自己心軟的女兒,就消失了吧。

想到臨走時,女兒那不可置信和心寒的目光,突然就刺痛了李芬麗的心,那個對她好心疼她的女兒,會不會真的出事了。

就在李芬麗恍惚的時候,周哲趕緊撕開一條布條,将那斷指纏起來保護好,然後再次拿起刀朝李芬麗砍去,一臉猙獰,嘴裏還在念叨着:“我要砍你的手,五十萬是我的,誰也不能拿走。”

李希之看到這裏,不禁打了個哆嗦,這個叫周哲的,該不會是真瘋了吧,現在這模樣說是精神病殺人狂恐怕都有人信。

李芬麗吓得尖叫一聲,腿立刻就軟下來,眼看着那周哲将李芬麗的手砍下去時,李希之縱然是再怎麽厭惡這個老太婆,卻也還是不忍一個年邁的女人被自己親生兒子砍掉手的慘劇發生,便迅速利用整蠱幻覺機将這間屋子裏的人全部陷入幻境中。

所謂的整蠱幻覺機,有被動模式和主動模式,李希之毫不遲疑的選擇“被動模式”,因為他不知道這些人內心深處最恐懼的東西是什麽。

而被動模式恰好可以直接将所有人內心最為恐懼的畫面顯現出來,更重要的是,除卻意志力強大堅定的人,大多數人根本無法看出這個幻境其實是假的。

就好比現在,每個人眼前的世界瞬間轉換,當所有人還來不及為這種變化而驚慌失措時,接下來,讓他們更恐怖的事發生了……

李麗芬眼前的場景依然還是在那間小屋子裏,她的手死死被周哲按住,然後菜刀落下,發出了巨大響聲,鮮血瞬間噴濺出來,她曾經最為寵愛的那個兒子,此刻猶如惡鬼般,不斷的砍着她的手,生生剁成了肉泥。

李麗芬驚恐又慘叫着,劇痛讓她再也無法保持理智,只剩下一片空白,但實際上,李麗芬的手在現實內其實是完好無損的。

至于周哲,他所看到的場景,是那些人正在不斷的砍掉自己十根手指,然後過了一秒不到,那十根手指頭竟然又再次長了出來,當周哲還來不及為此驚恐和狂喜時,那些人竟然又再次将自己的手一根根的砍掉,地上很快堆滿了手指頭。

地面漸漸滲出了鮮血,周哲再也無法抑制住心中的恐懼,吓得不斷瘋狂尖叫,畢竟這種場景實在是太過恐怖靈異。

而那陰險男人則是陷入自己童年時期最為黑暗的時光,被養父母所毆打虐待,每時每刻,劇痛襲遍全身,最後畫面又一轉,許多被他殺死的人變成來尋仇,一口一口撕扯着陰險男人的肉。

這一刻,陰險男人猶如置身于地獄,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麽叫做極致恐怖。

李希之看了一眼這些人的幻境,忍不住暗自猝了一口,無比鄙夷,甚至是可以說是厭惡,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若是不做虧心事,又怎麽可能會被整蠱幻覺機所迷惑了心神。

而那李彪,則是陷入在自己妻子死亡的幻境內,悲傷地大哭着。

李希之趕緊将李彪的幻境撤離,李彪眼前的世界終于恢複了本質,他根本沒有為眼前這詭異的一幕而震驚住,而是狠狠掐了自己大腿,然後瘋狂颠笑出聲,眼角滲出了淚水。

還好是個夢,他最愛的那個女人,并沒有死在自己懷裏。

這種從大喜大悲的情緒瞬間讓李彪又哭又笑,愣是讓李希之憋得臉通紅,貓爪子僵在半空中,進退兩難。

原本李希之是打算要以華麗的形象出場,将這個種子選手變成自己的忠實粉絲。

可是話說回來,這樣的出場确實夠拉風,十分有面子,但是如果真的是要是以華麗光輝的形象出場,就不太好開口讓他給自己立個神像,日日虔誠上香跪拜。

難不成跟李彪說:“凡人,本仙既然救了你,那麽你給我立個神像作為回報吧。”

這李彪聽了這話會咋想,還不得覺得這個神仙不夠逼格,竟然厚臉皮要求凡人立個雕像,這就跟一個帥哥到處找人說,你看我帥吧,既然覺得我帥,那我就允許你和我合照一次,回家好好欣賞,記得要日日夜夜看我的照片是同樣的感覺。

畢竟神仙就得是高高在上,才能讓凡人心生敬畏,産生所謂的信仰能力。

李希之眼珠子一轉,很快就想到另一個好主意,有時候裝逼是必要的,但是為了能獲得積分,那麽所謂的逼格,也是可以丢的。

李彪正痛哭着,恰好李麗芬捂着手爬到了李彪面前,但是卻像是看不到李彪,雙目似是死死盯着虛空中的某個地方,然後驚恐尖叫道:“不要再砍我的手了。”

李彪被這詭異的一幕拉回了神智,這才注意到周圍的不對勁,所有的人,都好像陷入了一種看不見的空間似的,每個人仿佛在經受着最為可怕的事,哀嚎聲,痛苦聲,還有恐懼的表情,讓李彪不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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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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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