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黑暗與白
當白褶昏昏沉沉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空氣中彌漫着一股鐵鏽的味道。她的身體被繩子綁在一條凳子上,眼睛面前被圍了一條黑色的布。
在沒搞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之前。白褶不敢輕舉妄動。
“TMD。不是說翟家小姐前段時間已經死了嗎?還是老大親自動的手!”
“就是,怎麽還死而複生了,真是奇怪。”
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讓白褶心頭一驚。原來。翟韻的死跟這些人是有關系的。
如果這個樣子的話,他們綁自己來不是也是為了殺她的吧!
白褶開始惶恐起來。更是動也不敢動。
天哪。她怎麽遇到這樣子的事情。這個時候,肯定沒人知道她已經被綁架了吧。
“你,去把她眼睛上的布拿下來。”
當有人向自己逼近的時候。白褶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從喉嚨裏面跳出來了。閉着眼睛,就算是有人粗魯的為她把黑布解開的時候。白褶還是選擇閉上眼睛,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好。
“沒想到。這藥還管用啊。這個翟大小姐竟然還在睡覺。也好,把她吊起來。”
白褶閉着眼睛,只覺得有手用繩子緊緊的綁住她的身體。随後。她只覺得心頭一懸。身體就被挂了起來。這種風中跌宕的感覺更是讓白褶心裏忐忑不安。
她害怕的想哭。可是卻又不能讓他們發現自己已經醒了過來。白褶勉強自己一定要堅強下去,說不定會有什麽來人救她的。
白褶偷偷睜開了半只眼睛。看清楚了底下的兩個男人。
只見他們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剃着平頭。長的較為彪悍。正坐在一張桌子面前,喝着啤酒,抽着香煙。
趁着他們不注意白褶的時候。白褶才看清楚了這個地方。原來此刻她正在一間廢棄的工廠裏面,從破舊的工廠大門往外看去,是雜草叢生的一塊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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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這一定是個很偏僻的地方了。
“MD,都過了半個小時。翟隽錫竟然還不來!”
翟隽錫!
白褶聽着他們說出翟隽錫的名字,難道說綁架她是為了翟隽錫?
“急什麽,老大都沒急。再說了有他妹妹在,不怕翟隽錫不來,還是等着吧。”
“這倒也是。”
如果翟隽錫能來救她的話就太好了。白褶心中想着,急切的期盼翟隽錫快點來。
白褶被掉在半空中,覺得那些緊緊綁住她身體的繩子都快勾勒進皮膚裏面融為一體了。看着那大門口,白褶真希望翟隽錫下一刻就能出現在她的面前。
過了一會,工廠外面響起了汽車的聲音。
“來了!”
“躲起來。”
白褶清楚的看見底下的那兩個男人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了兩把手槍!是真的手槍!而外面汽車的聲音也是越來越明顯,這一下,白褶倒是開始擔心翟隽錫了。
白褶注視着工廠的大門口,很快就看到了翟隽錫。那如佳作一般的完美面孔,血色點綴的唇。白褶只覺得眼睛中洋溢出了淚花。
翟隽錫穿着一件黑色翻領的長款風衣,與他漆如黑夜的眸子渾然一體。整個人的氣勢看起來更加的淩厲!翟隽錫走進工廠之後,一眼便是注意到了被吊起來的白褶,然後翟隽錫面不改色的朝着白褶走了過來。
白褶扭過頭能看見躲在鐵皮桶後面的那兩個人男人。
看着翟隽錫朝她靠近,且越來越近。要是翟隽錫再這樣繼續不知情的話,那兩個人男人一定會殺掉翟隽錫的。
不能因為她而讓翟隽錫被人殺掉的!
“翟隽錫,兩個男人躲在鐵皮桶後面!”
白褶不顧一切的大聲喊了出來。不過下一刻,迎接她的卻是一記槍聲。只聽見頭頂上的繩子發出悶聲之後,白褶的身體就直接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那一刻,白褶害怕的閉上了眼睛。從這麽高的地方掉下來,不死也會殘廢的!
“砰!”
再随着一記硝煙迸發的槍聲之後,白褶的身體被翟隽錫牢牢接住。白褶猛的睜開了眼睛,映入她眼簾中的是,翟隽錫咬牙的表情。
帶着一絲如野獸般的兇猛。
白褶搭住翟隽錫的肩膀,才感覺到他肩膀上的濕潤。白褶這才發現,原來剛才的槍聲響起之後的子彈是打進翟隽錫的肩膀的!
白褶猛的撐大了眼睛,驚慌失措的看着翟隽錫。
“翟隽錫,你怎麽樣啊?”
白褶不知道該怎麽辦?只是面對翟隽錫不斷流血的傷口很害怕翟隽錫會死掉。可是他的神情,卻是無動于衷。只是冷酷的臉上微微的泛着一絲蒼白,那雙鋒利的眼睛盯着持槍站在他面前的兩個人男人。
“你們是誰指使的!”
翟隽錫出口的話低沉有力,帶着一絲清澈的恨意。
對方用槍口指着翟隽錫,狠狠說道:“翟隽錫,一億美金你帶來了沒有?!”
“你們就算是用錢來遮掩住指使你們的主人我也能猜到那個人,是不是他。”
只見對面那兩個男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那槍口就對準了白褶和翟隽錫。
下一刻,令人心頭驚駭的槍聲響起。白褶驚恐的閉上了眼睛,不過當覺得自己完好無事之後,白褶睜開了眼睛。
幸運的是,那響起的槍聲子彈是朝着那兩個男人而去的。白褶松了口氣,此刻,大批的特警直接從門口湧了進來。
翟隽錫轉過身,抱着白褶就出了廢棄工廠。不知道什麽時候外面竟然還有同行的醫生,翟隽錫将白褶交給了醫生之後,整個人就在原地昏了過去。
幸好是身邊的醫生及時将翟隽錫給扶住了。
“BOSS!”
高邑趕到。看到翟隽錫變成這個樣子急忙就背起翟隽錫朝着遠處停着的救護車走去,而白褶則躺在擔架上被擡了過去。
送進醫院,白褶和翟隽錫是一個病房。
白褶躺在床上扭頭去看臉色蒼白的翟隽錫。回想起他當時接住自己的樣子,那樣子的翟隽錫也算是充滿了男人氣概的。
醫生說,當時翟隽錫可能就是因為從高空接住她而手臂脫臼了。那個時候,他挨了子彈,應該明明很疼的。可是卻什麽都不說,還将她抱了出來。
白褶看着那張精致的側臉,這個人一貫冷漠,真是不知道他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白褶躺在病床上偷偷去看翟隽錫的時候,高邑正好從病房外面走了進來。高邑看着白褶醒了,關心的問道:“翟韻小姐,你現在覺得怎麽樣了?”
白褶身上就是有些淤青的痕跡,其他大問題倒是沒有。現在在醫院躺了*之後,已經覺得好多了。
“我已經好多了,不知道翟先生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BOSS昨天晚上就醒過了。到了早上,才重新睡回去的。”
“昨天晚上就醒過了啊。”
她呼呼大睡的時候他醒了,怪不得現在還在睡呢。
白褶從病床上坐起來,看着自己身上穿的病號服。
“高邑,你知道護士把我的衣服放哪裏了嗎?”
“你的衣服上面都是血,護士小姐就給你放袋子裏了。”
高邑指了指旁邊椅子上的袋子。
白褶下床走過去,果然衣服上面都是血。這下子,衣服是穿不了了。
白褶嘆了口氣,坐回了病床上。想到昨天發生的事情,白褶看着高邑。
“高邑,綁架我的那些人是沖着翟隽錫來的嗎?”
“我不太清楚。這件事情已經交給警方調查了,目前大概就是綁架勒索吧。”
白褶低低的應了一聲。
不過白褶清晰記得那兩個人的對話,他們絕對不是敲詐這麽簡單的。還是等翟隽錫醒過來跟他說好了。
恰好此刻翟隽錫就睜開了眼睛,不過他卻是看向了高邑,冷不丁問道:“現在幾點?”
高邑看了一眼手表說道:“下午一點。”
翟隽錫皺起了眉頭,就從床上起身。他還穿着一身病號服,手上也纏着固定傷勢的繃帶。
但是不知道翟隽錫是不是看了礙眼,将挂在脖子上的繃帶解開直接丢進垃圾桶了。
“你這樣沒關系嗎?”
白褶擔心得問道。
“高邑,去外面開車。”
沒理白褶,話落,翟隽錫拉着白褶的手就往病房外面走去。此刻走廊裏的人是那麽的多,紛紛都注意到了披頭散發的白褶和面無表情的翟隽錫。
“這小兩口感情真好啊。”
白褶聽到身後一個阿姨這麽說。不過白褶很想澄清,他跟翟隽錫不可能是小兩口的。像他這麽冰冷又沒有人類感情的男人,誰要是嫁給他肯定一輩子終生守寡的。
出了醫院,翟隽錫就拉着白褶上了車。
“翟先生,你這麽急,是要幹什麽去啊?”
“今天是朱碧莎的生日。”
翟隽錫這麽一說,白褶才想起來。今天的的确确是朱碧莎的生日,她還邀請過的。
高邑的車子一路開着,很快就從醫院回到了別墅。
白褶下車的時候,翟隽錫看着白褶說道:“進你自己房間,換好衣服後出來。”
白褶點了點頭,跟在翟隽錫的身後上了樓。白褶進了自己的房間,走到衣櫃前對翟隽錫放在裏面的禮服挑挑選選,最終選了一套藕粉色的抹胸裙子。裙身一層一層波浪泛開的設計增加了女性知性美,下擺是收腰包臀的,看起來多了一份性感美。
白褶還是從來沒穿過這樣的小禮服,穿上去之後只對自己充分暴露在空氣中的肩膀覺得有些不太适合。不過這條裙子,倒是将她稍稍豐腴些的身材襯托出來更多說不出來的風情。
白褶在鏡子面前擺弄了一下,覺得這條裙子可以了。
不過在白褶出現在翟隽錫面前的時候。
翟隽錫的眼睛裏倒影出的畫面是。
頭發一把抓在後腦勺上,好好的小禮服,偏偏要在肩膀上多加一條圍巾。明明是可以配的高跟鞋讓腿顯得長又細,腳上踩的卻是一雙平底的單鞋。
翟隽錫扶着額頭捏了一把眉宇,挺着耐心說道:“把圍巾拿掉。”
白褶無辜的說道:“為什麽拿掉,不是挺好的嗎?”
翟隽錫已經不想跟白褶廢話了,直接上去一把就将白褶披在肩膀上的圍巾扯掉了。盯着白褶,翟隽錫一字一句得說道:“裙子在你身上顯得倒是挺美,可是這條圍巾會讓別人覺得你很無知。”
白褶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只是覺得手臂露在外面會冷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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