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孩子的屍首
白褶眼睜睜的看着瓶子裏面浸泡的東西,受到了巨大的驚吓。在瓶子裏面,一具嬰兒的屍體被浸泡在福爾馬定裏面。那孩子發育還沒有完全。蜷縮在瓶子裏面。
白褶禁不住胃部的翻滾,走到一邊就靠着牆幹嘔了起來。
為什麽,那個男人會用寄這麽恐怖的東西給她!這一刻。白褶猛的明白。之前,那個男人寄給他的是B超單。這次是嬰兒的屍體。
難不成!這是翟韻未出世的孩子屍體!
白褶震驚的呆住了。
此刻。正是因為剛才白褶的尖叫引上來了翟隽錫和高邑。
翟隽錫站在門口,看到了白褶放在桌子上面的瓶子。他走過去,一眼就能看到浸泡在福爾馬定中的嬰兒屍首。
翟隽錫的瞳孔猛的一滞。慢慢走了過去。直到将瓶子裏的嬰兒屍首看的清清楚楚,那一刻,他緊緊握住了拳頭。那深沉的眸子陰暗的像是地獄爬上來的魔鬼。他顫抖着手去觸摸那瓶子。
白褶潛意識裏就要去阻止翟隽錫。
“冷靜!”
白褶擋在翟隽錫的面前。急切對他說道。
此刻的翟隽錫跟平時的翟隽錫完全既然不同。白褶知道,這是他是被刺激到了。
可是翟隽錫卻是将白褶推到了一邊,讓她摔在了床上。
“翟隽錫”
白褶扭頭看着翟隽錫。他的手背憤怒的暴起了青筋。那雙深谙不見底的雙眸瞪着那個裝着屍首的瓶子。見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沖動。白褶心裏不禁起了憐憫。這樣的翟隽錫,真的好痛苦。
白褶想要開口安慰翟隽錫。只見他上前将那個盒子拿了起來。然後,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白褶默默的注視着翟隽錫離開。這對他來說。算是巨大的打擊吧。
高邑跟着翟隽錫出去了,只不過——
“別跟過來!”
翟隽錫進了書房,将高邑拒在了門外。
翟隽錫這樣子将自己一關。就是好多天。這幾天,白褶都沒有看到他下樓吃飯,或者去公司。而高邑,也每天只是徘徊在翟隽錫的書房門口,不敢進去。
高邑急得不得了。而白褶,只能将默默在心底擔憂。
有什麽辦法能幫到翟隽錫呢?
最後,白褶想到了一個人。就是冉烨熠!翟隽錫跟冉烨熠是最好的朋友,如果冉烨熠過來勸翟隽錫的話,說不定他不會将自己在房間裏繼續關下去了。
白褶問高邑要來了冉烨熠的聯系方式。當冉烨熠将電話接通的時候,白褶就跟他轉述了翟隽錫這幾天的情況。他聽完之後,木讷了很久才說話。
最後,他說自己來一趟。
翟隽錫的別墅裏,白褶見到了風塵仆仆趕到的冉烨熠。他的發還微微有些淩亂,臉上還微微有些胡渣。這跟平時看起來光鮮亮麗的冉烨熠相差了很多,白褶驚訝的看着他。
“你從哪裏飛回來的?”
“法國。”
冉烨熠回答之後,急忙問:“隽錫他還待在書房嗎?”
白褶點了點頭。随後,冉烨熠大步邁了上去。看了高邑一眼之後就進了書房。白褶心裏擔憂着,希望冉烨熠能夠勸服翟隽錫。
白褶一直以為翟隽錫是個冷血的男人。可是沒想到一個死去的翟韻對他來說,打擊竟然那麽的大。他到底有多愛這個翟韻。
第一次,白褶想要了解這個男人。
冉烨熠進去之後當天晚上也沒有出來。只是待在客廳裏面的時候,白褶聽到書房傳出來的吵鬧聲音。
好像有什麽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一下一下,抨擊在了白褶的心上。
此刻,白褶很擔心他們在書房的情況。可是,她又能憑着什麽身份去關心翟隽錫呢。白褶嘆了口氣,只是靜靜的坐着。
等到一覺醒過來之後。白褶照例起床下了樓,餐桌上,破天荒的出現了翟隽錫。他一如既往的低頭吃着早餐,就跟以前一樣。
白褶已經從他的臉上看不到像前幾天的表情了。那樣可怕的,幽深的。
白褶捋着裙子坐在了翟隽錫的對面。兩個人之間,相對無言,白褶覺得已經沉默到了極限。
“你還好嗎?”
最後,白褶還是忍不住問。
偷偷的看了翟隽錫一眼,只見他請啓唇回答。
“我很好。”
白褶點了點頭說:“你好,就好。”
一頓早餐吃完,翟隽錫徑直的走了出去。看樣子,他今天是要去上班吧。
上班也好,總比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裏面的好。
白褶默默的吃完東西,然後回到了房間。
當白褶上樓的時候,經過翟隽錫的書房。他的書房正開着,保姆正彎着腰在裏面換地毯。
白褶不禁走了過去,問:“是哥哥讓你們換的嗎?”
其中一個保姆回答:“是的。”
在書房裏,還彌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白褶用力的聞了聞,這好像是福爾馬定!
前兩天她收到快遞的時候聞到過類似的味道。
這味道,換過的地毯,以及白褶昨天聽到的聲音。難不成,昨天是那個裝着嬰兒屍首的玻璃瓶被砸破了。
好像,也只能是這樣了。
白褶看了一眼換着地毯的保姆,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段時間,翟隽錫根本不需要她做什麽。所以她在翟隽錫的家裏,基本上是吃了睡,睡了吃。
白褶百無賴聊的握着手機看新聞。房間裏安安靜靜的,白褶一邊看着都快要睡着了。
忽然,手機鈴聲讓白褶恢複了清醒。
白褶看着來電顯示,是陌生的號碼。
又是誰會打電話給她?
“喂。”
“我是冉烨熠。”
白褶沒想到給她打電話的人是冉烨熠。不禁問:“你有什麽事情嗎?”
“我在你家樓下,下來吧。我有事情找你。”
冉烨熠能有什麽事情找她?白褶猶豫了一會,還是答應了。
拿了一件外套,白褶就下了樓。
冉烨熠的車子停在翟隽錫的別墅外面,此刻的他的發型端端正正的,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又酷又帥。手搭在方向盤上,對白褶按了一下喇叭。
白褶上了車,問:“你找我什麽事情?”
冉烨熠先踩了油門,說:“找個地方說。”
然後,白褶就被冉烨熠帶離了翟隽錫的別墅。冉烨熠帶着翟隽錫到了一家餐廳,入座之後,白褶忍不住再問了一遍。
“你找我什麽事情啊?”
冉烨熠微微一笑,說:“別這麽急。我們先吃飯。”
白褶只好點點頭。
點了餐,白褶吃着沙拉。擡頭看了一眼從容不迫的冉烨熠,他一臉享受。此刻,他還是什麽都不說話。
“冉烨熠,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找我到底什麽事情?”
冉烨熠笑眯眯的說:“你不說我還忘了。”
随後,冉烨熠放下了手中的叉子一本正經的對白褶說道:“我希望你能夠幫我一個大忙。”
“什麽忙?”
冉烨熠鄭重其事的拜托,讓白褶感覺到了好奇。
“我想讓你做我的女朋友。”
白褶震驚的看着冉烨熠,然後搖了搖頭。
“不行。”
“你先別急着拒絕。我這麽說,是有理由的。”
白褶微微皺起眉頭,問:“什麽理由?”
冉烨熠頓了一下,說:“這個理由我暫時不能告訴你。只不過,我不是因為喜歡你才讓你當我女朋友的。拜托,請你幫我的忙。”
冉烨熠不像是在開玩笑,這不禁讓白褶的心情變得沉重。她對于冉烨熠根本不怎麽熟,萬一這家夥抱着其他的打算呢。
“白褶小姐,你放心。我對于你真的沒有什麽想法。我不會讓你白白當我的女朋友的,一個小時一千塊,你覺得怎麽樣?”
這個心動的條件。白褶最近正好缺錢,加上錢的話,白褶沒辦法拒絕了。
“好,我答應你。”
最後,白褶下定決心。
冉烨熠笑道:“謝謝。等你吃完飯,我想你和我去個地方。”
白褶點了點頭。
從餐廳吃完飯之後,白褶再次坐上了冉烨熠的車子。
白褶看着冉烨熠帶着她去的地方方向很是熟悉,這才記起來,這是去公墓的的路。而且,當初,白褶就将翟韻葬在那裏。
今天,冉烨熠為什麽要帶她去公墓?
“你是帶我去看真的翟韻嗎?”
“隽錫今天去的就是這條路。原來,翟韻葬在那裏啊。”
白褶微微驚訝的問:“你不知道嗎?”
冉烨熠搖搖頭。
“我還真的不知道。”
開到公墓之後。白褶順着路就走了上去,找到屬于的那個翟韻的那個墓碑。只不過在翟韻的墓碑前,早就站了兩個人。
翟隽錫和高邑。
翟隽錫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墓碑面前,一只手搭在了墓碑上。風吹動着他的浏海,卻撩不動眼睛中的深邃。
當初在墓碑上,白褶只是寫了阿緣兩個字。照片,也只不過白褶在網上找的相近圖片洗出來的。低頭,白褶看到了墓碑前的彼岸花。
看來,翟隽錫記得翟韻喜歡的花。
高邑在見到白褶之後,彎了彎腰。
“翟韻小姐。”
白褶微微笑了笑。
“沒想到,你竟然來看阿緣。”
白褶以為,翟隽錫是上班去了的。
白褶走近才發現,在翟韻的墓碑旁邊多了一座新墓。
上面寫着阿緣之子。
白褶的心頭一顫。
沒想到,翟隽錫是來埋葬阿緣的孩子來了。
“你把孩子埋在這裏了?”
白褶看着他沉默,本以為他是不會回答的。可是後來,翟隽錫破天荒的說話了。
“是。我将孩子埋在裏面了,可以陪着她的母親。一直泡在那種液體裏面,對他來說,太辛苦了。”
看着他抓住墓碑的手,那明顯爆出的青筋。白褶知道翟隽錫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內心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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