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情苦

第三章 情苦

卡爾骨頭一酥，忙道。

“小事！我們走吧。”

他的心在難以平息，這在販賣女奴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對某個女奴有了非分之想。在他眼裏，女奴就是貨物，賣個好價錢就是上等，沒有賣出好價錢就是下等，無論好壞絕不摻雜個人情感，這是他一貫的做事風格，二十多年從沒改變過，也是這種風格讓他比一般的女奴販子生意好得多。

但今天面對玲珑這個女奴卻是個意外，卡爾沒想到玲珑不但容貌美得驚世駭俗，聲音更是魅惑人心，勾起了他的占有欲。

過了哨卡也就真正地踏上饕餮國的領土，景色有些蒼涼，再也沒有十萬大山那無邊無際的綠色了。

玲珑乖順地低着頭專心走路，龍龍跟在她的左邊，像是很懂事似得老實地走着。

“……小鳥你到前面帶路。”

卡爾支開鳥人，和玲珑并肩地走在一起。走了一會，開口道。

“我聽冰冰狐貍叫你玲珑，這是你的名字吧？”

玲珑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沒有說話，樣子顯得很羞澀，這讓卡爾覺得這個女奴更合他的心意了。

“你家在哪？十萬大山嗎？”

玲珑又是點了下頭，剛想問一問那哨卡上面的光幕怎麽回事，但轉念又一想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女奴，不應問太多，不然會引起懷疑。

“十萬大山是個好地方啊……”卡爾不知不覺地打開了話匣子，暗裏猶豫不定，要不要把玲珑占為己有呢？他的心實在是癢癢的難受。

就在玲珑踏上饕餮國的土地時，納蘭抱着小強和子夜一前一後進了悅來小店。

納蘭将小強小心地放在地上，店夥計趕緊過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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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想吃點什麽？”

納蘭神情憂慮，搖了搖頭。子夜只好點了幾個菜。

店夥計下去準備了。

“你也不必急在一時，今晚就可以過邊境了。”子夜安慰道，轉頭看了一眼小強，開玩笑道，“我看它還是睡覺好些。”

納蘭目光一暗。

“它如果知道我帶它回來還不知道怎麽怨我呢……”

自從上次重創以來小強一直昏睡不醒，納蘭很是擔心，只好帶着小強來饕餮國找名醫醫治。而饕餮國也是小強的家鄉。

子夜想轉開納蘭的視線，環視了一遍小店輕笑道。

“悅來客店還是老樣子啊。”

納蘭猶豫了下道。

“其實你不必跟着去……”

子夜打斷他。

“我去饕餮國還有別的事。”

“……什麽？”納蘭雖然不喜歡打聽事，可看子夜神情忽地鄭重還是忍不住道。

“滄海桑田。”

納蘭眉毛一皺。

子夜黯然一笑。

“最主要的是他罷了。”

納蘭知道子夜口裏的他指的是君天，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唉！”

子夜目光游離，半晌道。

“……我猜的沒錯的話，她現在應該過了哨卡，到了饕餮國了……”

“……誰？”

子夜怔了下，嘻嘻一笑。

“還能有誰，當然是你的玲珑了！”

“……她也去了？”納蘭像是輕輕地問，确定一下似得。

“是啊，我等了這麽久，她終于去了。但願不要讓我失望……”

“你，什麽意思？”納蘭驚疑道。

“你緊張什麽，我又不是害你！”子夜沒好氣地道。

“你……你還是騙了我！”納蘭明白了，子夜告訴他什麽彙聚人狼三個月亮能解玲珑滿月時的痛苦，原來也是假的。心裏說不出的郁塞。

“……納蘭……”子夜小心地道，“不會因為這個你就不認我這個朋友了吧？”

納蘭不語。

“唉，果然，那個玲珑在你心目中比朋友重要多了。君天離開我了，你也要離開嗎？”子夜說得很是傷心。

納蘭無奈地瞪了他一眼。

“你明知道不是的，還故意說！”

“呵呵！以前在君天面前撒嬌慣了，不要介意啊。”

納蘭又好氣又好笑，轉開了話題。

“你這麽做為了什麽？”

子夜悠然地道。

“我知道代表人狼的兩月一直被困在饕餮營中，所以就……呵呵，你的玲珑是玉女轉世、魔舞和狼神的守護者，她去再合适不過了。何況，那裏可是饕餮營啊……”

納蘭心念一動，君天！原來他又是在為那個君天。只是這次好像是在做對君天不利的事吧？納蘭心思再怎麽機敏，也想象不出子夜具體要幹什麽。自從君天娶了一個女子，子夜很多時候表現的都不大正常。

“……這就是人類嗎？”許久納蘭感嘆了一句。

“嗯？”子夜愣了下，苦苦一笑，“……是，這就是人。納蘭你要記住，千萬不要動真情啊，得到了還好，一旦……真是生死不能啊……”目光隐約閃着淚光。

納蘭似被觸動了什麽，迅速低下了頭。

幹了半天路，玲珑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

卡爾笑道。

“餓了吧？”

玲珑羞澀地一笑，這又讓卡爾一呆，轉頭高聲對前面那鳥人喊。

“小鳥我們歇歇！”

其她女奴都微微詫異，卡爾怎麽忽然脾氣好了很多。

這是一個山坡的腳下，左邊是一片樹林，右邊是一條河，在這裏歇腳再合适不過了。

卡爾取出毛巾跑到河邊将毛巾沾濕了又擰了一把，跑回來遞給玲珑。

看着五十多歲的卡爾對自己獻殷勤，玲珑暗裏輕蔑地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對卡爾微笑着，接過了毛巾擦着臉。

“這天真熱……”一副淑女的樣子。

擦完臉玲珑和其她的女奴坐在一邊，把毛巾遞給身邊的女奴。女奴們都搖搖頭，表示不需要。玲珑忽然意識到，自從看到這三個女奴到現在為止誰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不說話也算正常，可是不發一聲就不大正常了，而事實上她們還真沒發出任何的聲音。難道都是啞巴？啞巴也能發聲啊……難道……轉頭問卡爾。

“她們麽了？”

卡爾看玲珑的眼睛灼灼發亮，想都沒想就道。

“我給她們吃了一種特殊的藥，沒有解藥她們是發不出聲音的，這樣方便趕路。我就不給你吃了……小玲珑啊……”說着很親昵地拍拍玲珑的肩，聲音禁不住的發顫。

玲珑看着他的手羞澀地笑了一下，低下了頭。

“你真是個好人……”

卡爾本來還在說服自己，這麽好的貨自己留下可就白白損失了一大筆錢，但玲珑這一句你真是個好人，讓他的心忽地又有了改變，損失就損失吧，這等尤物世間絕無僅有！

玲珑低頭垂目思索着該怎麽從卡爾這裏逃出去。一旦卡爾把她賣給了某某人再想逃就沒那麽容易了。何況在這荒郊野外有龍龍也很容易甩掉他們。

她試過束縛手腳的鐐铐，打開它并不困難，唯一的顧慮是那個鳥人。

按照常理，像卡爾這樣販賣女奴的老手，為了安全起見身邊帶的那個鳥人肯定是個高手，何況還有卡爾本人。玲珑算計着該從誰先下手。

吃了點幹糧喝了水他們繼續趕路。很快太陽落山了，卡爾吩咐鳥人看看雇傭兵到哪了。

玲珑暗自奇怪，就見鳥人四只眼一齊放射出四道光芒在天空彙集出一只大眼，那大眼中正顯示着十幾個模糊的身影。

卡爾看了一下嘟囔了一句。

“這幫家夥看來是今晚是趕不到這了！”

玲珑目光一凜，這是千裏眼嗎！随即又想到，卡爾的意思雇傭兵明天就趕到了，再不動手也就沒機會了。鳥人、卡爾……很麻煩啊。轉頭看見卡爾正在搭帳篷，玲珑看了一眼那鳥人正忙着生火，有了主意。走過去輕輕在卡爾身後以一種特殊的角度出了一腿。

這一腿看似腳下打滑沒站穩，其實暗藏攻擊。普通人只會被撞到，以為對方是無意的行為。而身手不錯的則會躲開，更不會被撞倒。玲珑只想試試卡爾實力如何，至于會不會被卡爾發現意圖，那就要看玲珑做的夠不夠專業了。

玲珑腿剛碰上卡爾的腳，卡爾快速地一轉身躲開了，步子很輕、很浮，身體隐約散出些許的白芒。

他會法力！心裏也明白了為什麽那鳥人對這邊很放心了。玲珑順勢打了個趔趄，趴在了地上。

“哎呦！”

卡爾怔了下，連忙過來将玲珑扶起，玲珑的臉上沾滿了土和草葉，可憐巴巴的樣子。

“你這是？”卡爾疑惑地道。

“……我想幫你……”玲珑瞄向還沒搭好的帳篷，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局促不安地道。

卡爾立刻有些感動。

“沒事，你到那邊休息吧。沒摔疼吧？”

（提前祝大家節日快樂，為還在工作戰線的人們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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