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面臨的選擇

第四十九章 面臨的選擇

玲珑點頭。

“很好啊！我剛回來，沒來得及看你。怎麽樣，溪水還好嗎？”

微點頭。

“他本來想過來了，後來……你也知道他就那樣……”

“不如你大方，是吧？”玲珑看得出為，自從上次與自己親熱了一次微有了明顯的改變，以前怯生生，現在多了些随意。這樣才好！

玲珑道。

“那我們去看看他吧，他不好意思我們就臉皮厚一點。”

微笑了，點點頭。

來到溪水的住處，溪水好像正要出門，迎面看見了玲珑，目光瞬間爆發出了歡喜，但當對視上玲珑的目光立刻歡喜消失了。

玲珑再看到他時像是長出了口氣，那樣子就像見到一件珍惜的東西沒有受到損傷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了，沒有一點對其他的意思。溪水意會到了這種感覺，略微平靜了下心情強笑道。

“……玲珑回來了……”很生硬的口氣。

玲珑笑呵呵地應着，坐了一會便離開了。

看着玲珑離去溪水雙目垂下，掩飾起所有的傷痛，可這種痛在心裏卻如水在蔓延。

出來後微奇怪地問。

“玲珑，你不喜歡溪水嗎？”

玲珑愣了一下。

“怎麽？”

“可是我感覺你好像又不太喜歡……”

玲珑笑道。

“什麽喜歡不喜歡的！跟你說件事，聽聽你的意見。”說着玲珑說出了自己的打算，“你覺得哪個好？”

微沒想到玲珑會問他這麽重要的事情，呆了一會，認真地道。

“其實我覺得哪裏都不太好，回蒼狼部落，玲玥……”說着偷眼看了玲珑一眼，見玲珑沒什麽異樣，接着道，“……玲玥不可能讓我們住安定了。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還是，我們還是找一個沒人的地方、險要的位置，自成一個部落。”

玲珑撲哧笑了。

“你這主意真好，可惜實現不了，至少是現在實現不了。”

微讪讪地笑了。

“只要玲珑願意，我跟你回去……”

“可心裏還是不願的……我知道……”

看來不只是高娃不願意回蒼狼部落，玲珑搖了搖頭。

當晚召開了會議，玲珑将回蒼狼部落還是留在此處的意思讓大家商議一下。結果大家一致表示反對回蒼狼部落，當然也不贊成留在此地，意見倒是和微提出來的相似。

大家說的挺有道理，蒼狼部落是苦寒之地，一年四季有三個半是冬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寒冷中度過，生活很困難。而留下來又受雪鷹部落的的制約，議來議去還是去別處的好，去哪裏落腳七嘴八舌也說了好多地方。

盡管心裏早有準備但玲珑還是頻頻給高娃白眼，高娃假裝看不見一本正經着。

聽了很多不見巴特說話，玲珑視線投過去。

“巴特，你是怎麽想的？”

玲珑一開口，大家都閉上了嘴，也看向巴特。

巴特有點為難，看看其他人低聲道。

“巴特以為，留下！”

人往往在一個地方呆久了就會産生留戀的心理，本能地排斥其他地方，這是一種習慣，可是對于巴特來說蒼狼部落的科爾沁不是要比這裏呆得更久嗎？巴特留戀的也該是科爾沁啊？再者說，以巴特的身份、經歷不該有這種情緒，還是有其它什麽呢？

“說理由。”

巴特看了下其他人欲言又止。

這次開會的有高娃、銀花、微、溪水，還有幾個隊長，藥王、小白、冰雪等都沒有參加，玲珑也沒要求。小白自是不必說了，小孩子性格一個。藥王、冰雪都是外人，不好參與，畢竟這是自己的家事。

在場的可以說都是出生入死過的自己人，是可以信任的，巴特不該不知道……看來巴特的理由十有**太過敏感，玲珑只好叫其他人先回去。

只剩下了玲珑和巴特，玲珑道。

“說吧。”

巴特卻起身出去叫住了高娃，讓她守在外面，沒有吩咐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玲珑越發的疑惑。

巴特回來規規矩矩跪在玲珑面前，低聲道。

“請大首領恕罪。”

玲珑一怔，正色道。

“在公，你是我的屬下。在私，你是我的朋友，用不着這樣。”

巴特并沒有起來。

“巴特知道，可巴特要講的是公事……”

“公事也用不着這樣。好了，我恕你無罪，坐吧。”

“謝大首領！”巴特坐在玲珑面前，從懷裏取出一張羊皮地圖鋪在地上，指着火燒山的位置，“大首領，火燒山是處軍事要地，從南往北、從北往南、從西往東，四通八達……”

當巴特手指點在火燒山的位置，玲珑就已經隐約猜出巴特想要說什麽了。将來某一日，一旦蒼狼部落想将十萬大山拿下，或占領某一塊土地，火燒山都會發揮重要的作用。只是贊嘆之餘有些難以置信，巴特是蒼狼部落的第一勇士，不可能看出這些啊？

“我明白，這就是你不放棄火燒山的理由？”

“是，大首領！”

“可，巴特，這又有什麽好恕罪的呢？”

巴特看了一眼玲珑迅速地垂下眼，猶豫了一下。

“這些話本不該巴特多嘴，可是巴特想如果不多嘴就對不起大首領，也對不起玲玥首領。我知道玲玥首領将巴特送給大首領有些是因為我對他的忠誠叫他産生了質疑，可是大部分原因是為蒼狼部落……”

玲珑聽了有些糊塗，只聽巴特繼續道。

“原來巴特也是不明白的，但從今晚我們商議的事就可以看出大首領做的不太稱職。”

玲珑笑了。

“你所說的恕罪就是這個？”

“是！”

“這有什麽好恕罪的！不用你說我都知道我不稱職。我曾經就說過，我沒有能力做這個大首領……”

“不！大首領不是沒有能力，是心沒有放在這上面。”

玲珑訝然。

“玲玥首領臨走時給我說大首領重情重義，謀略才能都有勝于他，但卻不會用在征服天下上。大首領放棄火燒山回蒼狼部落、或是去找其他的地方自立門戶，都顯示出了大首領無意去争奪權力，只是想給我們這些人找個安靜的地方，也給自己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還将蒼狼部落的大首領的權力全部交給玲玥首領。不知道巴特說得可對不對？”

玲珑盤起了腿，悠然地喝了一口茶，看似饒有興致地看着巴特，卻在想着另一個人，玲玥。眼前的這位巴特在經過他的點撥，就能從普通的勇士銳變成一位放眼天下的帥才了？

“你說的對。”

争奪天下這玩意太麻煩了，不但麻煩還太血腥。一旦談到争奪天下就要有戰争，玲珑不是玩不起，而是不想玩。

在原來的那個世界她背負的太多這類灰色的東西，而穿越到這裏她只想聚齊金童，然後找個地方悠哉地過她的小日子。我不犯人，人也不要犯我，平平安安地度過餘生即可。

上次的十萬大山的部落戰争就已是迫不得已，現在說什麽也不想再背上這麽個奪天下的包袱，她也不需要！

“……我知道大首領有一顆仁慈的心……”

玲珑聽到這裏，喝進嘴裏的水險些沒有噴到巴特的臉上，剛才的有情有義放在她身上就已經是浪費，而仁慈兩個字給她安上，無疑是對仁慈兩個字的亵渎！

巴特沒有留意玲珑的神情還是一副認真的樣子。

“……可是大首領得為蒼狼部落着想，也得為身邊的這些人着想。上次的十萬大山部落戰争結束，饕餮部落表面上被滅了，可如果真的滅了，雪鷹部落一定會借機一舉拿下蒼狼部落。雪鷹部落之所以沒有動，防的就是饕餮部落的後手。三個部落鼎力，只要撕開一個口子就會扭轉天下局勢，而這個口子每一個部落都有可能，蒼狼部落是最大的可能，內有人狼為患，外有地勢制約，再加上這次參戰的傷亡……”

這也是玲玥想借火燒山給蒼狼部落準備的一個供給地，玲珑暗裏嘆息。

“你說得不錯，與其被別人撕開一個口子我們還不如去撕別人的口子。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失敗對我個人來說沒什麽大的損失，但對整個蒼狼部落來說損失就大了，女人、男人遭受奴役，世代淪為奴隸、家園丢失……這些我都明白，可是巴特你想過沒有，我已經把權力全權交給了玲玥，就憑你是他身邊的人能說出這番話來，我想玲玥更明白這其中的厲害。所以說你根本就不用擔心，我只是一個挂着名的大首領，進與退都不會影響蒼狼部落的根本利益，也就談不上什麽稱職與不稱職了。”

可玲珑剛說完，巴特就道。

“這也是巴特為什麽要說大首領該為身邊的人着想。如果玲玥首領奪了天下，大首領呢？将會淪落什麽？”

玲珑一愣。

巴特緊跟着道。

“我當然知道玲玥大首領不會對大首領怎麽樣，但是大首領身邊的人呢？我看得出大首領很喜歡微、溪水，還有……一些人……我敢說玲玥首領第一個就不會放過微。上次如果不是我把微放走了，玲玥首領早就把微除掉了……我能感覺得到玲玥首領對大首領身邊親密的人的敵意，原因……巴特就不說了……”

不能不承認巴特的話很有道理，只是巴特今日說出這番話來和往日簡直判若兩人。

“那麽你希望我取代玲玥首領，還是玲玥首領取代我呢？”

這話雖然問的有毛病，但玲珑還是想聽聽巴特怎麽回答。

巴特毫不猶豫地道。

“巴特當然希望大首領取代玲玥首領。巴特是個粗人，太細致的東西看不出來，可從巴特第一次跟大首領去哈達部的時候，巴特就已經感覺到了，只要大首領想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這一點玲玥首領做不到。還有，如果是大首領得了天下，無論是我們，還是玲玥首領的人、其他的人都很好過。”

“你是這麽認為的？”

“是！”

玲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有那麽好嗎？

“這不但是巴特的心裏話，也是所有人的心裏話。”

玲珑苦笑道。

“你說的所有人，是高娃那幾個人吧？”就我這種人還能承載起她們的幸福希望？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過說到高娃，心念一動。

巴特沒有說話。

玲珑目光回到地上的那副羊皮地圖，漫不經心地道。

“這是你畫的嗎？”

“是玲玥首領留下的。”

玲珑上去将它拿起來。

“先放我這吧。我會考慮你說的，回去休息吧。”

“是！大首領。”巴特起身出去。

玲珑在他出去的那一刻忽然道。

“巴特，後面的這些話是誰教你的？”以巴特的性格不可能說出這麽一番見解來，何況總覺得這些話的意思和某人的想法很像。

巴特身體一僵，結巴地道。

“大首領……沒有誰……教……”

“是高娃吧？”玲珑探視地道。

“不……不是……”

看着巴特那緊張的樣子玲珑肯定了。

“你把高娃叫進來。”

巴特愣怔一刻，遲疑着讓高娃進來。

“玲珑，你找我？”高娃很大方地走進。

看着高娃無辜的樣子玲珑沒有說話，慢條斯理地喝着茶水。

“大首領，要不，我也給你陪個罪？”

玲珑擡眼看着她。

“賠罪？你有何罪可賠呀？”

高娃委屈地道。

“玲珑，不就是我叫巴特說了一些話，沒必要這樣吧？”

玲珑沒好氣地笑道。

“死高娃！什麽時候成精的！”

高娃看見玲珑這麽說，神情一緩，挨玲珑坐下。

“誰讓我們沒有你玲珑要才智有才智、要謀略有謀略、要地位有地位呢？我們只想混口舒心飯吃。上次玲玥走時跟巴特說的那些話被我套出來，我就…..我知道我跟你說不如巴特跟你說的好……”

玲珑奇怪地道。

“你怎麽套出巴特的話的？”

高娃從玲珑手中搶過茶喝了一口，臉上升起了淡淡的紅暈，在燈下顯得越發的光彩照人。

玲珑像是明白了。

“原來你高娃早跟人家雙雙飛了！”

“死玲珑你說什麽呢！”

“不是嗎？”高娃和巴特倒還真是般配，“哪天喝喜酒呀？還是早已經……那個了？”

“玲珑！”高娃越發的不自在。

玲珑不理會她的窘迫，故意刺激她。

“看來我沒在的這些日子還真發生了不少事……不過，你也真有本事，能将巴特教的這麽好……佩服！”要不是和巴特相處一段時間玲珑還真想不到。

高娃瞪了她一眼。

“巴特在你眼裏就那麽笨？”

“看看，這都護上了，重色輕友啊！”

“玲珑，你再說……不理你了！”

“呵呵，別生氣嘛，巴特不是笨，而是不會想到這麽複雜的事。”

高娃瞪視了她一下，忽然想起了什麽猶疑地道。

“玲珑，其實我讓巴特跟你說這些還有個原因……我也是…..”

“什麽？”

“有件事我還沒跟你說……”

“什麽事？”

“這個…..你還是自己看吧。”

高娃含糊地說玲珑臉上有些變色。

“到底是什麽？”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高娃前面帶路，玲珑緊跟着她，心裏有些焦急，不知道高娃讓她知道什麽。

這裏大部分還是以營帳為主，只是在營帳的後面搭建出了一排木房子。高娃帶玲珑進到了這排房子的裏面，玲珑剛邁進一只腳就吓了一跳。

裏面很寬敞，點着燈，地上鋪着厚厚的棉墊，周圍牆上挂着絲織物品。令玲珑驚愕的是滿屋子或坐或站着五六十人，清一色的貌美少年，最小的好像只有十幾歲。

他們正在說着什麽，看到高娃進來立刻靜下來，起身對高娃深深地施了一禮。

“見過高娃首領！”

高娃冷聲道。

“這就是你們的主人蒼狼部落的大首領玲珑！”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了玲珑，玲珑身體本能地向後一仰。他們撩衣已跪倒。

“見過大首領……”

聲音或羞澀、或難為情、或什麽……

“以後你們要盡心伺候……”

不等高娃說完玲珑一把将她拉了出來，驚疑不定地道。

“這都些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