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李大吉哽了一下:“不能收啊……那奴才、奴才也不能還給白貴妃了,奴才還給玉真公主。”

劉肆冷笑一聲,把玉佩捏在了手中:“朕去還。”

他和虞夏其實有很多回憶,只不過,這些回憶都成了劉肆單方面的回憶。

馬車在路上吱吱呀呀的行走,內部很是豪奢,虞夏身嬌體軟,從小被嬌慣到大,哪怕睡在柔軟的虎皮毯子上,當馬車在坑坑窪窪的路上行走時,她也覺得十分難受。

睡覺都睡不安穩,更睡得不踏實。

虞夏嗜睡,小時候一睡半個月,白貴妃還以為她得了什麽了不得的大病,讓太醫一個接一個的給她去看,看來看去,太醫都找不到醫治的辦法。

反正生在皇家,母親是貴妃,皇後是母親的姐姐,太子寵她,貴妃和皇後也寵她,嗜睡不算什麽大毛病,就由着她去睡。

如今要去另一個國家,還是險些滅了自己國家的地方,虞夏心裏惴惴不安。

對于劉肆的事情,虞夏了解不多,她唯一清楚的就是她從未對劉肆做過什麽不好的事情。劉肆遷怒于她,可能當年真的受了莫大的傷害。

劉肆本來在外騎馬,等到了下午的時候,他也上了馬車。

虞夏怯怯的看着劉肆,她一雙眸子如清泉般,幹幹淨淨,不染纖塵。

劉肆變了很多,他殺了很多人,手上染了很多血。虞夏仍舊是宮牆裏被呵護得好好的小公主。她一直都沒有變。

他坐在虎皮毯子上,身上穿着沉重铠甲,銀色铠甲看起來威風凜凜,也襯得劉肆容貌極為俊朗。

虞夏有些不安,她低着頭,看也不敢看劉肆。劉肆如今的暴虐殘忍,虞夏現在也有耳聞。

從他現在種種表現就能看出,劉肆并不是顧念舊日恩情的人。或許對他而言,她舉手之勞在他眼中确實是舉手之勞,他對旁人的恨意,仍舊不可抑制的燃燒到了她的身上。

劉肆聲音低沉醇厚:“跪下來,給朕捶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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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夏點點頭,以後她是不能端着之前公主的架子了,白貴妃要她逆來順受,進了景國後宮,凡事都要順從着景國元熙帝,闌國如今是一個爛攤子,虞夏在景國的地位甚至不如小官送進宮的女兒。她能仰賴的只有劉肆。

她跪在了厚厚的地毯上,雪白的裙裾鋪于華貴厚重的地毯上,虞夏肩膀纖弱,墨發松松的用一根白玉簪子束着,美目流轉間勾魂奪魄,偏偏她自己不知,自己是怎樣誘人的姿态。

曾經虞夏高高在上,救治他,像是看到了一只受傷的小動物,救了,就不把他放在心上,更不看在眼裏,甚至将他遺忘。

她是天之驕女,蜜糖罐子裏養大,受盡一切寵愛,闌國京城貴族少年大都暗戀她這個第一美人,她又怎麽可能記得這個卑微的質子?

只有他變強大了,将她奪來,讓她跪在地上,仰頭看着他,她才會得到教訓,才會記得他。

虞夏小手柔若無骨,手指纖長綿軟,她給劉肆揉腿,自以為自己用的力氣夠多了,他卻不動如山,甚至冷聲道:“再重一點。”

虞夏不敢反駁,只好再重一點,再重一點。

然後,她手臂綿軟,擡不起來了。

虞夏一邊給他揉腿一邊打盹兒,她覺得很困,手上力氣一點一點變小,腦海意識也變得不怎麽清醒。

她在想:

劉肆的腿怎麽這麽硬?就像石頭一樣,硬邦邦的,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硬的腿。

就算做成了火腿,肯定也很硌牙,沒有人願意咬,一咬下去肯定崩壞牙齒。

火腿……她好想吃宮裏做的火腿筍幹老鴨湯。

最後,虞夏還是耐不住困,趴在他的腿上睡着了。

劉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她雙眼輕輕阖上,小臉白白嫩嫩,粉色唇瓣微微嘟着,晶瑩剔透的一串口水流了出來。

劉肆皺眉。

流口水?真惡心。

他把虞夏抱了起來,抱在了自己懷裏,她睡得很熟,可能天生就被瞌睡蟲附體,劉肆不知道虞夏嗜睡的事情,只覺得她笨,這都能睡着。

他從虞夏的袖子裏掏出手帕給她擦了擦口水,虞夏覺得劉肆身上硬邦邦的,硌得她渾身都不舒服,她想找一個舒服的角落鑽進去,劉肆把她放在了一邊,卸了身上的铠甲,又将她抱了起來。

虞夏小小的一團,又香又軟,在劉肆的懷裏睡覺,比在馬車上睡覺舒服多了。

她白嫩的面孔上甚至都睡出了淡淡紅暈。

劉肆低頭,在她唇瓣上輕輕一吻,她烏發柔黑發亮,手感比最好綢緞還要美妙百倍,他摩挲着虞夏的鬓角,讓她緊貼着自己,難得露出溫柔之色。

虞夏恍然不知,繼續睡覺,而且睡得很甘甜。

劉肆抱着她,一直到了晚上,虞夏都沒有醒來。

她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因為次日早上,劉肆沒有再抱她,馬車跑得很快,虞夏在裏面跌跌撞撞,覺得自己渾身骨頭都疼。

她醒來後,看到一包點心和水囊。

虞夏拆開點心包,裏面是綠豆糕,皇宮裏做的,她很熟悉這個味道。

一邊吃點心,虞夏又想起了白貴妃,想起了皇後,還有太子殿下,她鼻子酸酸的,又有想哭的沖動。

一朝之間從雲端跌落谷底,她覺得很難受。虞夏從來都不是什麽堅強的人,她就是母妃的嬌氣包,吃不了苦頭,遇到困難就想哭。

劉肆厭惡她,對她冷言冷語,回頭到了劉肆的後宮,他的後妃想必更難應付。虞夏又打開水囊喝了一口水。

水囊可能盛過酒,裏面有一股酒香,虞夏喝了之後才想到,既然盛過酒,肯定有人用過它。

她看了一眼,水囊外表畫着一只暗青色巨龍,精致異常,能用這個水囊的,只有一個人。

她吓了一跳,擔心劉肆發現她偷偷喝他的水,趕緊塞上,放到了一邊。

她把點心也包好了。

中午,軍隊停下來休息,劉肆進馬車來看她,他看到點心好好的包着,水囊也放在原處,語氣驀然冷了:“你什麽都沒吃?”

虞夏沉默一下:“吃了兩塊糕點。”

劉肆道:“沒有喝水?”

虞夏不吭聲。

劉肆怒極反笑:“看來你真是厭惡朕,朕用過的東西,你碰都不想碰。”

虞夏:“???”

這清奇的腦回路。

虞夏張口道:“不……”

劉肆不聽她解釋,打開了水囊:“喝。”

虞夏之前沒有被任何人訓斥過,看到劉肆鐵青的臉色,她心底害怕,仍舊強忍着淚水,接過水囊喝了一口。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有一點點神經質

表面上:流口水?真惡心。

實際上:算了趁她睡着還是親一口吧。

我又回來啦,本來想寫完後全發,拖延症晚期患者在沒有榜單約束的情況下,一個字都寫不下來。拖延了這麽長時間,還是決定邊寫邊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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