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節

,在宮中的住所改建的。

左右擴了五倍有餘,建成了如今的暖閣。

除了皇上和幾個管暖閣灑掃的太監宮女,沒人進去過。

斐皇後哼了一聲,低低道:

“虧心事做多了,如今想起忏悔了。”

此話一出,吓得春月一個激靈。

她向四周看了看,焦急道:“皇後,小心……”

她想說‘小心隔牆有耳’。

裴皇後不以為意:“不是嗎?如今宮中除了兩個公主,半個龍子見不着,不是虧心事做多了嗎?”

裴皇後對當年的事,耿耿于懷。

十年來,她與炎钰的關系,僅維持着表面的和平。

“皇後,您說皇上建暖閣,真是為了阿暖姑娘?”

裴皇後側頭,看了春月一眼,想了想,回道:

“應該是的,有什麽用?人死了,扮上深情了。人活着的時候,也沒多珍惜。”

裴皇後對皇上一肚子怨氣,一句比一句實在。

“宜妃近來可還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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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坐半晌,裴皇後又想起這位宿敵了。

當年,皇上就是像她表忠心,打掉她肚裏孩子的。

阿暖死了,裴皇後把全部的怒火轉移到了宜妃身上。

春月臉上露出不屑之色:

“安生,比剛進咱們府那兒安生多了。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連姓都沒有的人,也敢在您跟前猖狂。”

宜妃就是蘇宜修,先嫁給二皇子做了側妃,二皇子出事後,轉而跟了炎钰。

這不是光彩事,為堵天下人的嘴,去了蘇姓,假稱姓宜,名修。這才進了宮,封了妃位。

裴皇後睨了春月一眼:“皇上喜歡,她就有猖狂的資本。”

春月還是不服氣地嘟囔着:

“一個賤貨罷了,二皇子事敗,轉頭就傍上皇上,娼婦!”

裴皇後被氣樂了,雖然春月的話聽着很解氣,可這話傳到皇上耳朵裏,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她可舍不得,陪伴了她這麽多年的大丫頭。訓斥道:“胡說什麽呢,小心皇上拔了你的舌頭。”

春月神色一斂,低頭道:“是奴婢失言了。”可眼角眉梢的神态,哪有半分知錯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春月又八婆起來:

“皇後,您說皇上到底是待阿暖姑娘好,還是待宜妃娘娘好?”

裴皇後嗤笑道:“他只對他自己好。”

想了想,又道:“宜妃是皇上的初戀,阿暖……阿暖陪他在宮裏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光,說不好對誰更好些。”

春月卻道:“奴婢覺着,還是對宜妃娘娘更好些。”

“噢?為什麽這麽說?”

裴皇後很好奇春月從哪裏來的這種論斷。

春月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奴婢聽宮人說,宜妃和皇上吵架,說皇上待她沒以前好,全因在涼州的時候沒帶上阿暖,皇上把過錯全記她身上了。”

“還有這回事。”裴皇後被這個消息勾起了興致。

“嗯,兩人吵得可厲害了。宜妃大哭,說當時情況就那樣,就一匹馬,怎麽可能帶走三個人。要知道,還不如阿暖和皇上走,她留在那兒等死算了。”

春月對宜妃的八卦津津樂道。

裴皇後更感興趣了:“呵,還有這事呢。”

春月見皇後感興趣,更來了興致:

“皇上說,宜妃和阿暖在他心裏不分彼此。他既不想阿暖死,也不想宜妃死。這些年,他一想到眼睜睜看着阿暖中箭倒在他眼前,就覺着對不住阿暖。

所以啊,奴婢覺着皇上還是待宜妃娘娘好些。您想啊,人在最危難時候的第一反應,才是最真實的。”

春月做了句總結性發言。

裴皇後橫了春月一眼,罵道:“看把你能的,還揣測上皇上的心思了。”

随即,她神情飄乎:“本宮真想看看,這倆人同在宮中,皇上到底向着誰。可惜……”

奏報

又過去兩個月了,小院平靜如舊。

阿妩終于踏實下來,心裏好笑,是自己太過緊張了。

淩風和孩子們将養野物的地方,改成練武場,

淩風阿妩家的院子,擴進來十畝地有餘,養野物的地方離着主院不算近,還是會時不時飄來一股子臭味,還有煩人的動物嘶鳴聲。

現在改成練武場,看着既氣派敞亮,又沒了惡臭和噪音,幾個孩子高興得在練武場內可勁撒歡。

淩風看着孩子們鬧騰,眯着眼,呵呵直樂。

阿妩看在眼裏,苦笑,自己養野物還真是不得人心。

孩子們自四歲起,淩風就開始教他們習武了。

阿鳳對練武不感興趣,他喜歡讀書。

淩風說他是獵戶的兒子,既便以後不做獵戶,身為男子大丈夫,也要有保護自己、保護妹妹和保護阿娘的能力。

畢竟是男孩子,身上有一股子血性,雖不喜還是跟着哥哥妹妹練得熱火朝天。

虎頭和雙兒更是練得認真。

虎頭是大哥,很有些大哥的風範,自覺比阿鳳還多了一個弟弟要護着。再加上年長兩歲,俗話說得好,長兄如父嘛!

他本身又好武,練得更是認真,8歲已是半大小子了。

淩風兩三年前,就開始帶着他進山狩獵,已是家裏半個勞動力。

雙兒是女孩兒,淩風本不欲教她習武。

耐不住她撒嬌,耍賴,淩風馬上繳械投降,只是對她的要求降了無數個檔次。

虎頭和阿鳳達不到淩風的要求,淩風會罰他們重來,要不就加大對他們的訓練量。

雙兒沒做到,淩風咧着大嘴笑呵呵道:

“雙兒是女兒家,已經很不錯了。”

雙兒明白了,她只是阿爹教的邊角料,可有可無。

雙兒不忿阿爹區別對待,又有一股子狠勁,練得比哥哥們還認真。

阿妩記起西涼人闖進涼州城那日,她和阿丁姐妹倆的慌亂,覺着她這個瘋丫頭有點武藝傍身也挺好,至少不會像她那般無用。

所以,對雙兒習武持支持态度。

她畢竟出身丞相之家,又在宮中多年,眼力還是有的。

覺着淩風不像普通的獵戶,尋常獵戶哪有孤身一人去打老虎的膽氣。還有那種救命的丸藥,都不是尋常之物。

她問過淩風,淩風淡淡道,父親以前是武将,得罪了人,全家除了他和阿爹,都死了。

後來,阿爹死了,再後來就遇到阿暖。

經過很簡單,聽起來卻很慘烈,阿暖不再問了。

她有不願講的傷心事,淩大哥一個人孤零零住在山裏,自然也有不願提起的事。

……

這日,贏國天子炎钰正和一屋子大臣們商議朝事。

十年過去了,炎钰灑脫如故,面容變化不大,身上多了幾重威嚴。

登基三年,他逐漸減除朝中與他作對的勢力,根基漸穩。

跟他争奪皇位的兄弟們,死的死,逃的逃。

目前,他最大的敵人,是他的五哥,逃往北境的炎琪。

十弟炎軒自十年前派去西南對南夷用兵後,自請駐守西南,再未回過京城。

三年前,他登基為帝,十弟炎軒雖上表稱臣,與他的關系卻不親近,平日少有書信往來,偶有來函,也全是公事。

他知道,十弟是在怪他沒有護住阿暖。

“柳尚書,送往北境的軍需不得有誤。否則,朕拿你的腦袋填上。”

炎钰看着兵部柳尚書吩咐道。

“皇上,您還是先摘了臣的腦袋吧。老臣實在毫無辦法,戶部萬大人,到現在都沒把臣要的東西準備齊全。”

兵部柳尚書是個幹幹瘦瘦的老人,聽說話就一股子倔倔的勁兒。

炎钰黑了臉,看着另一位大人:“萬尚書,怎麽回事?”

萬尚書圓圓臉,胖乎乎的,長得頗為喜慶。

他拱拱手,滿臉委屈:

“皇上,南方的錢糧尚未押解過來,臣已經在催了。今年雨水大,河路堵塞,船過不來,老臣實在是沒有辦法,還請皇上寬限些時日。”

炎钰挑挑眉頭,冷聲道:

“朕寬限你,邊境的将士能寬限朕嗎?朕不管你用什麽法子,再給你七日,七日錢糧不到,你自己摘了烏鈔帽,到武門外等着砍頭吧。”

萬尚書見皇上生氣了,不敢再說,縮了縮肩膀,恭聲道:

“臣遵旨。”

炎钰見這事兒也只能這樣了,煩燥地從桌案上拿起一份奏本,不耐地掃了一眼。

突然,眼神定住了,面色巨變,拿着奏報的手有些抖,半天不說話。

丞相、各部尚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抻長了脖子,想看看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皇上就那麽一直呆呆地看着奏報,一句話不說。

王丞相大着膽子,問道:“皇上,可是發生了大事?”

皇上還是不說話,人像傻了一般,就那麽呆呆盯着奏報上的字,一動不動。

幾位大臣更加納悶了,這是怎麽了?一向鎮定自若的皇上,犯癔症了?

書房內,寂靜一片,直等得幾位大臣腿都酸了,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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