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窮逼劇組
“我敢發誓,這是我看到過最簡陋的試鏡現場!”弗蘭克看了一眼所謂的“試鏡大廳”,臉色絕對不能用臭來形容了,經紀人先生現在完全後悔讓文森特自己挑選劇本,并且自己決定去試鏡哪些劇本。
“文森特,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面對一個焦躁的、随時可能奔潰的經紀人,文森特能夠做的就是盡量不去刺激他敏感的神經。
“聽着,道爾森先生,現在冷靜下來,或者你需要一杯咖啡?”
弗蘭克面無表情地靠着冰冷的牆壁,“不,我不需要,dej大樓裏的空氣讓我有些呼吸困難,我認為這裏的風水和我不太對盤。”
文森特在一旁聳聳肩膀,好吧,他還不知道自己的經紀人居然懂得風水。
今天來這裏試鏡的有男有女,并且還是分多個小組同時試鏡,不同于其他電影劇組那樣将一個角色所有試鏡演員都集中到一起,也不是動用整個制作組導演組的決策人來決定他們将啓用哪一個演員。
試鏡大廳現場更像是一個寥有人顧問的服務中心。
但是當文森特由現場的工作人員帶領到他該去試鏡的地方,一推開門的瞬間,就差點被室內的景象驚呆了——
一群人其樂融融地讨論着什麽,他們看起來并沒有面試官該有的嚴肅和正經,每個人面前放着一杯熱騰騰的咖啡或者其他飲料,像是在開座談會一般輕松。
比起嚴肅正經地讨論每一個前來試鏡的演員到底表現如何,這群面試官們更加像是在讨論哪一家店的披薩和烤腸更加美味一樣。
畫風清新地簡直是不像是在試鏡。
“早上好!文森特!”
文森特跨步走進去一看,那正是本部電影的導演保羅哈吉斯,一個笑容和煦的加拿大導演,雖然他之前做得更多的是編劇的工作。
“我看過你的《甜蜜十六歲》,那部電影之中的矛盾沖突使得我得到了不少的創作靈感,”保羅哈吉斯注視着眼前的年輕人,溫和地說道,“放輕松,年輕的小夥子,你可是要試鏡一個從業經驗豐富的警官。”
說道這裏,保羅哈吉斯也并非沒有想過,讓眼前這個小夥子出演劇中另一個白人警官。雖然第一眼看上去,文森特與另一個新入職場的白人警官湯姆漢森更加貼合——因為年齡相近。
他一旁的桑迪牛頓伸出手半掩着嘴笑了:“如果是被這樣一位警官搜身,那我想沒有女士願意反抗,相反——他壓得越緊越好。”
聽到這一句話,文森特心裏已經有了個底——桑迪牛頓或許就是扮演黑人導演妻子的女演員了。因為他和白人警官約翰有兩場對手戲,而且都是重要的劇情轉折點。
看上去保羅哈吉斯已經選定了好幾位演員,要知道《撞車》是一部成本并不高的警示片,但是文森特在等待途中,已經遇到了好幾位至少片酬是八位數的演員。這也是讓經紀人先生格外不爽的一個原因——因為他的小老板看上去毫無勝算。
哪怕是電影的成本低廉,但是架不住在坐的咖位一個個都不算小啊!
“演員本身的年齡和角色的年齡并不是問題,這一個觀點我一向都很支持。那麽,文森特,也請你拿出讓我們更加信服的表現來。”制片人羅伯特莫雷斯科朝導演保羅哈吉斯點了點頭,随後看向桑迪牛頓,“桑迪,你配合他一下。”
“就試john刁難克裏斯汀的那一幕吧。”保羅哈吉斯會意,他雙手放在桌上,已經做好了觀看兩人試鏡的準備
這關鍵的一幕寫作刁難,讀作性騷擾。要在試鏡現場表現出來,既不能出格讓人尴尬,又不能過度地收斂表演力度,否則效果大打折扣。與其說保羅哈吉斯和羅伯特莫雷斯科為難人,不如說他們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有更多的期待。
因為很明顯的,桑迪牛頓有一瞬間的驚訝,之前來試鏡約翰的演員試演的都是另外一幕戲。
劇本中的這名洛杉矶警官約翰因為自己患病的父親需要找到更好的醫療救助,想要在hmo為父親換一個更好的醫生,卻屢次被黑人職員拒絕簽署文件,因此在執勤期間處理一起交通事故的時候,将自己從黑人辦事人員那裏積攢的怒氣發洩到了一個黑人導演和他的妻子身上。
而警官約翰的搭檔湯姆才入職場不久,他看着自己的搭檔披着警察的殼子,卻對着那位女士行着一些猥亵甚至侮辱的行徑。他看一直在忍受搭檔的行為,卻無法否認,哪怕約翰的行為出格,但是他并沒有違反規則——因為這對夫妻的确不應該在駕駛的過程之中做這種事情。
更加湯姆覺得事态糾纏的是——明明可以用更好的方式解決,為什麽事情會變得這樣糟糕?
這一幕其實是很明顯的正反黑白交織的場景,黑人與白人,是與非,對與錯,正義與陰狠。
看上去約翰是個利用警官職權肆意侮辱女性的老油條,而湯姆則是正義感爆棚的新鮮青年,但是随着劇情的深入,壞人并非是壞人,好人也并非一直是好人,是與非都只是在一念之間。
難辦的就是,白人警官約翰和黑人導演的白人妻子都兩幕對手戲,都是零距離接觸的親密戲。
文森特上一個次元也不是沒拍過大尺度的電影作品。拍吻戲還好說,僅僅是嘴唇上的接觸如果不是劇本上寫着,一定要是什麽程度的深吻,基本上觸到即可,通過鏡頭轉換和演員上半身擺好角度來制造那種親吻的親密感。哪怕是拍床戲,尴尬的人也不會是他,倒是和他搭檔的演員會明顯地“沉溺”其中,甚至拍攝結束後還表示想要“春風一度”。
早就“身經百戰”的文森特面對保羅哈吉斯的試鏡要求,只是淡定地點點頭。因為這種戲份,臉面上更加難做的一般都是女演員。
桑迪牛頓是一名1972年出生的英國女演員,雖然不那麽高挑,但是從小學習芭蕾使她看上去有一股格外的書卷氣,當她安安靜靜坐在一處時,這種氣質尤為明顯。
她從座位上站起身,雙手略過衣服時不動聲色地整理了一下褶皺,這個微不足道的動作讓這位女演員看上去迷人而知性。
當她款款上前,和另一名工作人員一起坐在一張桌子面前的時候,整個人的氣質和形态已經完全不一樣,這代表着桑迪牛頓已經進入狀态了。
文森特站直身子,他們倆面前有一個桌子充當汽車。當他做出了一個從口袋裏掏出東西的動作時,也随之變化,如果不是素面朝天的臉蛋昭示着這個年輕男人的年紀和劇本中白人警察約翰有一定年齡差距,那麽這個眼神也太具有侵略性了。
保羅哈吉斯在心裏暗暗點頭,作為導演,他必須站在整部電影的角度上去選擇合适的演員,不帶有任何偏見的去比較試鏡演員之間的水平。保羅哈吉斯既然會選擇邀請對方來試鏡,就是認定了演員與角色之間有一定的契合感。
這一幕不僅僅是警官約翰和黑人導演夫婦之間的沖突,還有隐藏着的約翰和他的搭檔湯姆之間的矛盾,雖然他們倆之間沒有過多的交流,但是很顯然,這個矛盾将在不久之後爆發——
文森特走上前,他屈指敲了敲桌子,“請将你的手放在我能夠看得見的地方。”
這是白人警察從警車上下來,敲開黑人導演夫婦的車窗說的第一句話。
當他壓低嗓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工作人員和桑迪牛頓并列着坐在桌子面前。他們身後的面試官們都在仔細觀察着文森特的表情和動作。
“我要看你的駕駛證和登記證。”
工作人員只是充當了一個念臺詞的作用,而一邊的桑迪牛頓則是照着劇本認真演繹着,她拖着手掌,仿佛手中有一個補妝用的小化妝盒,要知道劇本在這一處,克裏斯汀剛剛才在丈夫正在開車的時候為他口了一次。
“我得從儲物箱中拿登記證。”工作人員僅僅是用朗讀的語氣念出了這句臺詞。
文森特聳了聳眉毛,他擡起手,仿佛舉起了一個小電筒将光源照射進車內,想要将黑人男人的動作看的更清楚,嘴上說道:“請慢點來。”
誰知道這個男人将會從儲物箱裏面掏出什麽東西。這是幾乎所有人都會戒備的時刻——因為對象是個成年、壯實有力的黑人男性,他或許能夠從儲物箱裏掏出一把槍來!
他将手稍微擡起一點,讓手電筒的光成功對準女人的臉。這時,桑迪牛頓微微眯着眼睛後靠,仿佛被直面而來的強光照射到眼睛。事實上,文森特僅僅是做出一個握着電筒的動作,将手部對準她而已。
穿着晚禮服才從紅毯上下來的女人睨了警官一眼,在看清對方的面孔之後,漫不經心地問道:“今晚過得怎麽樣,警官?”
白人警官将原本插在褲兜裏的那只手拿出來,扶了扶自己頭上的制服帽子,随口答道:“很不錯。”事實上呢,白人警官再一次從hmo失敗而歸,他甚至忍不住想要和電話那頭的辦事人員對罵起來。這一天不僅不是fine,而是超級的差!
黑人導演将證件遞出車窗——文森特伸手接過由工作人員遞過來的兩張白紙,将手電筒的光移到紙上,定睛看了一眼就移開視線,他退後兩步,說道:“請待在車內。”
在這期間,黑人裸露了一個暧昧不已的笑容,相約着待會再來一次。而約翰将證件交給湯姆之後,再次折返到那輛林肯車旁,方才臉上的笑意已經消失地幹幹淨淨,“請下車一趟。”
工作人員語氣毫無波瀾地說道:“等一下,警官,我又沒喝酒。”
“那就應該沒問題。”文森特雙手插兜,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車內的女人又搶話道:“他不喝酒,他是個佛教徒。”
女人想要維護他的丈夫,但是黑人導演選擇順從白人警官的要求,他打開車門,按照警官的吩咐站到人行道旁。
“看着我。”文森特将手電筒插回自己的腰間,吐出一口氣,語氣裏甚至摻雜了一絲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報複快感。“現在,用你的右腳站立,用左手的食指觸碰你的鼻子。”
黑人導演默不作聲地按照要求做了,而他的妻子卻打開車門看向人行道。
桑迪牛頓将雙腿從桌子下放出來,作勢準備起身,強忍着不耐煩說道,“我告訴過你,他不喝酒的。”
“女士,待在車裏,我只說一次。”
黑人導演的妻子卻極其不滿這個稱呼,她從車裏子出來,靠在門邊問道:“別女士、女士地叫我!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
從這一句話開始,徹底拉開了四個人之間的引火線。
試鏡現場的氣氛也随之冷卻,但是冰又怎麽能包得住熊熊烈火呢?
好萊塢日記(24)
今天突然想起了上個次元我演過的一個小角色。
也是一個警察,一個小片警,懦弱到菜市場大媽都可以肆意嘲諷的地步。
不僅如此,還被迫替人“頂罪”冠上玩忽職守的帽子。
那個小片警最終選擇脫下一身警服,做一個肆無忌憚不需要因為自己的職業而隐忍脾氣和性格的小混混。
導演說我演小混混比演警察,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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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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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