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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在靈武郡衆人的面前自是可信且可靠的。
然而真當她站在了賀樓楚的面前,那就又是嬌小可人的了。
是以,當她這麽側坐在馬背上,想要去親一下賀樓楚的脖子,便是很吃力的了。
好容易才夠到了那麽一下,就很快又落下了身子。
可賀樓楚卻又問她:“想要先回城?”
這不是……明擺着的嗎。
趙靈微點頭。
賀樓楚于是說道:“那就像剛才那樣親我,不許停下。”
不等趙靈微說些什麽,他就盯着懷裏的公主殿下,道:“一停下來,我們就往懷朔鎮的方向去。”
這時候賀樓楚已經帶着她沖出公主殿下從靈武郡帶來的護衛部隊了。
見他們這就要沖向正面對着他們的那些朔方郡騎兵隊伍,趙靈微連忙說道:“可好多人這會兒都看着呢。”
若是在趙靈微離開朔方郡之前,太子殿下怕是會對她說:“那就讓他們看着。”
可他的太子妃那日在馬車裏哭着問他,到底把自己當成了什麽的樣子還近在眼前。
拓跋子楚顯然已經明白他的太子妃不喜歡這樣。
又或者……起碼現在還不喜歡。
因而他先是讓趙靈微自己抱緊他,而後便把身後的披風扯了過來,将人給蓋上,遮擋得嚴嚴實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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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樓楚:“好了。他們看不見了。”
趙靈微:“那你……那你抓緊缰繩。我、我得起來一點,夠到你。”
太子殿下應了聲。
趙靈微這才先是拉起了自己的兜帽,而後抓着馬鞍,把自己的一條腿給先是放到了馬鞍上,而後才跨了過去。
也真是虧得公主殿下本就擅長在馬背上張弓射箭,這才能如此“藝高人膽大”了。
在她這樣轉過身來,面對着對方的時候,太子殿下可真是擔心她會就這麽摔下去。
因而便一只手抓着缰繩,另一只手摟住她的腰。
然而更厲害的,還在後面。
光是這樣坐在馬背上一颠一颠的,真的是讓趙靈微沒法一直親着這混蛋的脖子。
她只好……把小腿壓在賀樓楚的大腿上,這麽摟着人的脖子跪坐起來。
用來指揮部下的哨音響起。
于是原本整齊列陣的騎兵隊伍便從中間分開,讓他們的主帥得以從隊伍間穿行過去。
而趙靈微……也是在此時用力地摟住了她的“子楚太子”,讓自己的嘴唇一直都印在了他的側頸上。
她雖沒想讓印在對方脖子上的嘴唇一直動來動去的。
可奈何馬兒一直在跑。
這便讓她在賀樓楚的懷裏一直撞來撞去的。
幸好,馬背上的賀樓楚是真的穩,才沒讓兩人一起摔下去。
可他卻是被公主殿下這樣給撞出了火氣來。
沒一會兒之後,趙靈微便覺得……她好像又被什麽給杵着了。
就杵在那讓她說不出口來的地方,還撞來撞去,蹭來蹭去的。
“啞、啞巴……”
這情形可真是讓趙靈微覺得有些怕了。
但即便在這時候,她還是想着要向正摟着她的這個人求助。
她的吻停了,但賀樓楚卻沒有再威脅說要帶她去懷朔鎮了,而是用比平日裏要低啞了許多的嗓音說道:“回府!”
從靈武郡回朔方郡,趙靈微在路上走了四天。
在回到了她在朔方郡的守将官邸後,她自是需要梳洗一番的。
可連日來都只是在軍營練兵的賀樓楚,居然也去“梳洗”了。
待到太子殿下解決了那個甜蜜又惱人的小問題,又命人打了水,讓他把身上都擦過一遍。
他再去找自家太子妃的時候,便發現對方已然換上了更為溫婉的大商服飾,且手上正端着一個木盒,在看裏頭放着的書信。
“你來了?”
她仿佛就是在這裏等着對方呢。
“我這裏有子楚太子給我的飛鹘傳書。雖然他從來都不愛回我超過二十個字,寫來寫去也就是那幾個字,但……這裏好歹有一些他的筆跡。你可以看着學一學。”
說着,她便把木盒子裏放着的,由太子殿下給她寫來的那些信取了出來,交到了賀樓楚的手上。
“你先前說,你想要做子楚太子,我當時沒同意。現在……我便應了你了。”
太子殿下接過那些信,也低頭看起了那些被他親手放進了小信筒裏的信劄。
但他的那雙琉璃色眼睛卻是在此時變得更為危險了。
只是……趙靈微這會兒也是在強裝着鎮定呢。
故而,她反而沒怎麽敢去看對方。
她只知道,這件事就是賀樓楚想要的。
她若應了,對方便絕沒有還能繼續不高興,甚至是和她發脾氣的道理。
趙靈微接着說道:“我看卿卿的眼睛和魏國太子一樣,都是琉璃色,就連身量也像。你還能把龍雀天戟用得這麽好。不如……你便假扮那魏國太子,我倆一起,把魏國拿下來。
“到時候,你便是魏國主,我則是你的王後。若你還有別的喜歡的女人,我還可以允許你立妃。但你若有了後宮佳麗,我也得有侍君三……三十。”
趙靈微本想說侍君三千。
但一想就覺得那好像有點可怕。
她非得死在床上不可。
于是……她就想說侍君三百。
但她擡起頭來,卻發現啞巴看着好像也有點吓人。
她就那麽一咬牙,說了三十那麽小的一個數。
虧!
太虧了!
但不等趙靈微哀嘆她說的數實在是太小了,能夠僅用一只手就輕易把她抱到馬背上來的太子殿下就一步步地逼近了她。
拓跋子楚都笑了:“你還想要侍君三十?備選何在?”
趙靈微:“你、你那麽吓唬人幹嘛?我不就和你先、先約定一下。以後要是再選,也不傷我們之間的感情……”
拓跋子楚:“先前你和我約定了三十日之期,卻是遲了整整八天才回來。你要是和我約定侍君三十人,是不是往後還要再加八十?”
趙靈微:“倒、倒也不用那麽多。加到總共一百就、就……”
随着眼前這人的逼近,趙靈微不禁一步步地後退。
然後她就撞到了身後那擺放着木盒的桌案。
木盒應聲而倒。
哎哎哎,這可糟糕了。
先前她已經把放着子楚太子寫的書信都給賀樓楚了。
現在裏頭還剩下的……不、不就都是她寫給太子殿下的那些……那些黏糊糊的信了嗎!
趙靈微連忙要把散落在地上的那些讓她在寫信時又照着多寫了一份的“複刻信”給撿起來。
可賀樓楚卻也并非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趁着趙靈微正手忙腳亂着,便撿起其中的一張書信。
上面寫着的,正是曾經打動了他的那句話——從今往後,我将與卿誓死相随,永不離棄。
子楚太子看着那封情書,陷入了冗長的沉思。
待到收好了那些信的趙靈微發現了賀樓楚手上拿着的那封信時,她便又是羞,又是窘迫,想要過來搶。
可她家啞巴卻是退了一步,冷哼着問她:“這就是你對我說過的‘誓死相随,永不離棄’?”
趙靈微滿臉的疑惑以及不可理喻,心道你怎麽還真就給我扮上了?
怎料賀樓楚竟是把信折了幾折便放到了自己的衣襟裏。
而後,他則更是把趙靈微一把抱起,扛在了肩膀上。
拓跋子楚:“你們商人不講信義。你說的話,我也不會再信。我們現在就去懷朔鎮。”
趙靈微:“去什麽懷朔鎮!我是回來找你一起去打安定郡的!”
拓跋子楚:“去找我舅舅賀樓司繁。既然我說我就是子楚太子,你卻怎麽也不信,那我便去找個能讓你信的人來和你說說清楚。”
趙靈微:“你、你到底在說什麽啊!”
拓跋子楚:“你想要安定郡,我給你打下來便是。但那也得等到我們在懷朔鎮完婚以後才行。不完婚,你說什麽都沒用。”
趙靈微見府中已然有好些人都發現了他們這邊的動靜,便不得不用手拍打起啞巴的背來。
她的确是拍打了這人的背了,可太子殿下卻是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臀上。
那“啪”的一下簡直讓趙靈微都氣得喘起來了。
拓跋子楚:“別亂動。”
說罷,他便提起放在戟架上的龍雀天戟,又道:“再亂動,我就要當着別人的面親你了。到時候,你可別又哭着說我欺負人了。”
可趙靈微哪是這麽容易就會配合的人。
拓跋子楚不讓她用手拍,那她就用腳踢了!
趙靈微:“你給我說清楚!什麽叫你說你是子楚太子,我卻怎麽也不信!”
随着“哐當”一聲,龍雀天戟落在了地上。
而太子殿下也說到做到。
他把原本被他扛在了肩上的太子妃放了下來,并在府中好些人的張望之下吻起懷裏的人。
拓跋子楚:“我說了,我就是拓跋子楚。那些你給我的信,也就是我給你寫的。每一封我都能背得出來。還有你寫給我的,我也都記得。”
他越說,越是覺得自家太子妃實在不是能讓他省心,更不是一個能讓他放心的人。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年紀不大卻滿嘴謊話的小騙子,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卻還把他迷得把整顆心都給交了出去。
想到這裏,他便是發起狠來吻懷裏的人。
可城樓上響起的,那用來示警的鼓聲卻是從遠處傳了過來。
公主殿下先前已然動作幅度雖不大,花的力氣卻是不小的去拍、去推那人了。
但直到這串鼓聲響起之後,他才真的停了下來。
當那雙已然十分危險的眼睛對上趙靈微驚慌的臉,他便說道:“這鼓聲的意思是,有敵來襲。”
可他又吻了吻太子妃的眼睛,告訴她:“不用擔心,我去去就回。”
只是……這句話才一說出口,他就覺得不妥了。
這世間,顯然已有兩樣事物讓太子殿下無法不将其置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了。
一樣,便是他曾經丢失過,而後複又尋回的龍雀天戟。
還有一樣,則是他還未弄丢過,卻是自己長着腿,能跑能跳也能勾男人、還能騙男人的太子妃了。
拓跋子楚道:“你跟我一起去。若情況并不危急,你就在城樓上等着我。”
太子殿下看起來似乎一點兒也不為此次敵襲而感到擔心。
但這會兒已然來到了城樓上的韓雲歸與孫昭卻并不是這麽想的。
他們看着那朝着朔方郡疾馳而來的兵馬,心下一沉。
這……這黑壓壓的,怎麽也得有上萬人了吧。
孫昭問:“一萬七八千?”
韓雲歸表示不認同,道:“兩萬一二千?”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
接着,韓雲歸便走向城樓上擺着的軍鼓處,又将示警鼓擊了一遍。
如此鼓聲便意味着:情況頗為危急。
朔方郡城外的駐軍在聽到了第一遍示警的鼓聲時便已經迅速集結,并從朔方郡的三座城門分頭進入城中。
現在,他們則更是因為再度響起的示警鼓而緊張起來。
遠處正向着他們而來的,便是魏**隊中極為精銳的一支了。
他們是子楚太子的嫡系部隊,由阿史那三兄弟所統領的部隊中的一支。
三兄弟中的三弟,阿史那雷聽到這陣擊鼓,樂了,說道:“城中那偷了龍雀天戟的家夥功夫不行,扮太子殿下也扮得一點都不像。沒想到,這鼓聲倒還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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