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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指輕輕觸碰他嬌嫩的臉龐:“一定是媽媽給取的名字,小涵涵,幹媽要走了,下次來看你喔。”
“你要走了啊?”
“恩,我今天回來把唐立哲捉弄了一下,本來罰我在家寫檢讨的,我這會要再不回去,我這小命就不保了。”
“那好吧,我也不留你了,我現在還沒出月子,你有時間一定要過來常陪陪我。”
瑞欣的眼裏,是毫不掩飾的孤單和寂寞。
“好的,放心!”
素素回湘園的路上,心裏真是有頗多的感觸,人生是什麽?也不過是短短的幾十年,一晃眼就過去了,就像瑞欣,她們在一起玩耍仿佛還是昨天的事情,如今,她卻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媽。
JOP說,找一個愛你的人永遠比找一個你愛的人重要,這句話看似有道理,可這短短的人生幾十年,為什麽就要找一個不愛的人生活,而不是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共同度過呢?
一直走到湘園門口,素素也沒想出答案。
進到湘園的大門,老遠看到鴻叔就問:“你家少爺沒回來吧?”
“回來了,在書房呢。”
哎,素素望天嘆了口氣……
亦步亦趨上到二樓,站在書房門前,人沒進去先探個頭:“你咋回來這樣早呢。”
唐立哲擡起頭,不說話,表情嚴肅的望着她。
素素咧嘴一笑,走了進去:“看來你氣還沒消啊?”
“你每一分鐘都在做讓我生氣的事,我解氣的節奏根本就跟不上你讓我生氣的步驟。”
“哈,沒那麽誇張吧。”
“我讓你待在家裏寫檢讨,你寫的呢?”
“還沒來得及寫,我剛看瑞欣去了。”
“你什麽時候去看她不行?”
“那檢讨我什麽時候寫不行?我跟你說啊,瑞欣已經做媽媽了,她生了一個很可愛的男孩,過段時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她?”
“不必了。”
“切,不去就不去,我寫檢讨去了啊。”
素素為避免他繼續責罵,逮着個理由溜之大吉。
晚上唐立哲有個飯局,他臨走時特意叮囑素素:“好好寫檢讨,我回來會認真檢查。”
其實知道她不會寫,只是借這個理由把她困在家裏而已。
一張死亡通知單,雖然是假的,卻讓唐立哲莫名的多了幾分緊張。
平時的飯局,他只是小酌幾杯,今天,卻放開了,開懷暢飲。
一起吃飯的幾位老客戶都很詫異,其中一位問:“唐總,今天是遇到什麽心情好的事情了嗎?好像比平日多喝了幾杯。”
唐立哲借着酒勁回答:“算是吧,一位不讓我省心的人今天剛巧回來了。”
……
飯局結束,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唐立哲被趙明輝送回湘園。
此刻的他,已經醉了,但仍然記得讓素素寫檢讨的事,趙明輝将他撫回房間,他就大聲嚷着,“讓卓素素把寫好的檢讨給我送過來!”
“唐總,已經很晚了,她估計已經睡了。”
“不會的,我最了解她,這個點她不可能會睡的,把她叫過來……!”
趙明輝沒辦法,只好去隔壁敲門,素素開了門,其實她已經聽到外面的動靜,但還是裝作不知道:“幹啥?趙特助。”
“總裁喊你。”
“啥事?”
“不清楚,什麽檢讨的……”
“知道了。”
素素關了房門,片刻披了件外套到唐立哲房間,趙明輝已經走了,他慵懶的坐在沙發上,一身酒氣。
“找我幹嘛?”
唐立哲迷醉的望着她:“檢讨呢?”
“沒寫。”
“為什麽不寫?”
“寫不出來!”
嗞一聲,素素被唐立哲拽到身邊坐下。
他近距離的凝視着她,單手捏着她的下巴,醉熏熏的說:“好一句寫不出來,卓素素,你出國留學真的長能耐了,第一年,你給我帶回一個洋人男朋友,第二年,你給我寄回一張死亡通知單,你真是……每年都給我不一樣的驚喜,明年,你又打算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
“明年的事明年再說。”
“你以為明年我還會讓你去嗎?”
唐立哲話落音,就低頭吻住了素素的唇,素素如同被電擊一般,一把推開他:“如果我沒記錯,去年我就說過了,我們的關系已經結束了,你不能再對我這樣!”
“你是說過了,但是我同意過嗎?”
霸道和強勢的吻再次落了下去,素素拼命掙紮,都無濟于事,她知道,自己很快就會臣服,她可以刀槍不入百毒不侵,卻永遠無法抗拒,一種叫做來自唐立哲的侵略。
一切都和那一晚太像了,他喝醉了酒,于是,不小心懷上了他的孩子……不,不可以,歷史不可以重演,她不要再讓自己受到同樣的傷害!
素素拼盡全身力氣推開了他,抓起地上的衣服,狂奔回自己房間。
屋裏靜的,可以聽見一根針掉落的聲音。
許久,唐立哲才從沙發上坐起,一件一件穿好衣服,關了茶幾上的燈,在黑暗中抽了幾支煙,然後,掐滅。起身,向隔壁走去。
隔壁的門是敞開的,可以想象素素當時情緒的失控,屋裏一片漆黑,他摸索着找到開關,燈亮了,他看到了趴在桌上睡着的丫頭。
悄悄的向她走過去,在看到她臉頰上未幹的淚痕,唐立哲心一陣揪痛,彎腰正想将她抱到床上,一張紙片從桌上滑落了下來。
他撿起那張紙片,看到了背後寫的字:十九歲,我永遠都不會讓你知道,我為你失去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孩子……
80 不需要一份施舍來的愛情(一)
80 不需要一份施舍來的愛情(一)
唐立哲石化當場,久久未能從震撼中清醒過來。
這是什麽?人生中的第一個孩子,這都是什麽?
唐立哲腦中轟的一聲,猶如爆炸般,他猛的将素素搖醒:“卓素素,起來,你給我起來?!”
素素緩緩睜開了疲憊的眼皮,嗓音沙啞的問:“幹嘛?”
“這是什麽東西?這是哪來的??”
撇到他手中拿着的B超單,素素猛然清醒,一把奪過去:“沒什麽!”
唐立哲既然已經知道了,就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他捏住素素的雙肩:“快告訴我,什麽叫人生中的第一個孩子?你懷了誰的孩子!”
素素木然的望着他,想來事情是掩飾不了了。
“你說呢?你覺得會是誰的?”
有一瞬間的沉默,唐立哲隐忍的問:“難道是你在維也納……”
啪,未等他說完,素素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他臉上。
眼淚從眼眶裏克制不住的洶湧而出,這忍了許久的委屈,在這一秒鐘淋漓盡致的發洩了出來。
“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唐立哲我告訴你,誰都有資格懷疑我,你沒有。”
“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那孩子……”
“沒錯,是你的,那孩子是你唐立哲留在我卓素素肚子裏的,而且我再告訴你,這輩子除了你,我沒有和第二個男人發生過關系!”
屋內瞬間如死一般寂靜,素素此刻說的話,唐立哲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她懷過他的孩子,這是怎麽了?這是事實嗎?為什麽他從來都不知道?
“你現在心裏一定在想,我懷了你的孩子為什麽不跟你說?唐立哲你好好想想,不是我卓素素不說,而是我說了你不信,兩年前的那天夜裏,在你的書房,你自己講過的話如今可還記得?打掉那個孩子,如果真的懷孕了,就打掉他,不用跟我說,這些是你說的吧,我當時只給了你一句話,一個成年人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今天我不要你為那些無情的話語負責,只希望你不要再輕賤我的尊嚴,說什麽維也納,我卓素素是出身閨裏香,但也不是誰的床都随便上!”
唐立哲的心口莫名的被堵住一般,疼痛的近乎難以呼吸,他這一生風光無限,任何事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除了兩件事,一件是溫雅的遇難,另一件便是此刻卓素素口中所說的真相。
“怎麽?仍然不相信嗎?無所謂了,已經過去的事沒必要再去核實它的真實性,今天你不無意發現這個,我到死都不會告訴你真相,你承認也好,否認也罷,對我來說,都是沒有任何意義了。”
“對不起。”
唐立哲沉吟許久,重重的說出這三個字,他已經相信了,相信了此時此刻素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什麽都可以是假的,唯有眼淚不會說謊。
她此時眼中痛徹心扉的目光,再沒有什麽比那更深刻,如同一根根纖細的針,紮在唐立哲原本冰冷堅硬的心上。
素素背過身,眼淚流的更肆意了,孩子打掉的那天,她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痛哭過,為何事隔兩年才感到如此的心痛,或許一切都有答案了,她這麽長久以來等待的,就是他的一句對不起。
唐立哲從身後抱住她,聲音因為心痛而顫抖:“素素,真的對不起,我是個混蛋,我就是個十惡不赦的人,我不該懷疑你,不該不信你,讓你獨自承受了那樣的委屈,我現在很懊悔,我恨不得殺了我自己,素素我向你保證,從今以後,你說的每一句話,即便是騙我的,我也相信你……”
素素再也隐忍不住,痛哭出聲,撕心肺裂的哭聲回蕩在寒冬的深夜,她想起了那年那月的那一晚,他跑到她面前說,從今以後,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不會再信,因為這一決絕,她痛失血肉,兩年後的今天,同樣是深夜,他又對她說,從今往後,你說的每一句話,即便是騙我的,我也會信。
為什麽?為什麽一定要等到一切都無法挽回時,才給她黎明的曙光,二十歲的她,雖然不會太向往做一個媽媽,可是看到別人的孩子時,那種無法言說的痛又有誰能體會。
那個無緣來到這個世上的孩子,和她自己,都是一個可憐的人。
唐立哲離開素素的房間後,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
一夜無眠,煙霧缭繞。
清晨,他出現在素素面前時,眼裏多了幾分溫柔。
素素坦然的與他對視,半響開口:“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
“留在我身邊吧,我願意以愛情的名義照顧你。”
呵,聽到這樣的話,素素并沒有欣喜若狂,她再渴望愛情,這也不是她想要的。
“是因為那個已經失去的孩子嗎?因為對它感到內疚,所以想要出賣自己的感情來彌補這份虧欠?唐立哲真的沒必要,你太小看我卓素素了,我可以一輩子不被人愛也不愛人,也不需要一份施舍來的愛情。”
素素說完,就要下樓。
唐立哲拉住她:“不是的,我承認有一些這樣的因素,但也有一部分,我是發自內心的。”
“發自你內心的什麽?你愛我嗎?倘若現在溫雅出現在你面前,你還會毫不猶豫的走向我嗎?”
唐立哲緘默。
“這就對了,你根本就不确定自己的心,憑什麽對我許下承諾?”
“我會努力的。”
努力去接受她,去愛她,去讓她在自己的心裏占有一席之地。
素素沒有回頭,嘲弄回應:“那就等你努力之後再說吧。”
唐立哲因為知道了素素曾經為他堕胎的事實,而整日情緒不佳,他時常會想到那一晚,自己對素素說的那些刻薄的話,每一回想到,都自責不已,曾經的他,怎會如此冷酷無情?竟然連一絲回旋的餘地都沒有給自己留,難怪素素現在對他心結頗深,看來他要打開她的心結,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了。
就在他為這件事頭痛不已的時候,偏偏雪上加霜,父母這時候又突然歸國。
趙明輝向他彙報父母歸國的消息時,他真是頭痛欲裂,心力交瘁。
他可以預感到,這次父母回來,必然又是為他的終身大事操勞,并且,可能随時會把矛頭指向素素。
他開車回湘園,在父母回來前,找到正待在園子裏畫素描的素素。
她畫畫時很安靜,唐立哲看了一眼她的畫,從前竟也沒發現,她的畫畫的如此好,惟妙惟肖,像真的一樣。
“你在維也納真的學的音樂嗎?”
他都有點懷疑,她學的是美術而非音樂了。
“畫畫只是我的業餘愛好,不能因為我畫的好就質疑我學的專業,除了畫畫,我還有其它的才能,若一一展示,難道你全都要質疑一遍?”
素素悠悠地望着他,內心失落的說:我努力讓自己變得優秀,就是為了足以與你匹配,可不管我怎麽努力,總也跟不上你的腳步。
“跟你說件事。”
“什麽?”
“你可以暫時回避幾天嗎?”
“為什麽?”
唐立哲沉默了一下,“我父母回來了。”
素素聞言,默默收了畫板,進屋之前,言語不無譏諷地說:“知道什麽是愛情嗎?愛情就是為之不顧一切。知道什麽是愛人嗎?就是不管誰阻攔,不管誰反對,都堅持要和她在一起,你說過會努力,現在卻連你父母都不敢讓我面對,這就是你努力的結果。”
說完這些話,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上到樓上收拾行李,行李收拾到一半時,唐立哲來到她房間,“不用收了。”
80 不需要一份施舍來的愛情(二)
80 不需要一份施舍來的愛情(二)
“又怎麽了?”
“留在這裏。”
“你能應付你父母對我的挑剔?”
“你說的對,要努力我父母這一關是第一步,你就安心的留在這裏,其它的交給我。”
唐立哲說完就走了,素素聳聳肩,臉上看不出什麽多餘的表情。
大年三十早上,唐鶴軒夫婦飛回國內,一行人踏進湘園,素素從屋內迎出來,出其不意的開口:“叔叔好,阿姨好。”
王冬雲赫然愣住,轉頭問兒子:“她是誰?”
“阿姨,我叫卓素素。”
素素直接回答她。
“你就是卓素素?”
王冬雲上前兩步,上下打量她,回過頭又問兒子,這次語氣多了幾分質問:“她為什麽還在這裏?”
“她一直在這裏。”
唐立哲波瀾不驚的回答。
“你跟她還沒整理幹淨?都兩年過去了,你還……”
顧慮到随行的人多,她沒有把兒子的隐疾說出來。
王冬雲再看素素,臉上的厭惡毫不掩飾,氣轟轟的進了家門。
“沒事。”
唐立哲經過素素身邊時,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
“你咋沒走啊?這不是找死麽?”
趙明輝經過素素身邊時,是完全搞不懂她的表情。
以為這次總裁和上次一樣,已經提前把素素送走,可當素素毫無預兆的這麽突然堂而皇之走出來,他真是着實吓了一跳。
“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她還在這裏?”
客廳裏的高分貝嗓音,即使素素站在門外,也是聽的清清楚楚。
“原因你清楚的。”
“那照你這麽說,這輩子你就非她不可了,你有嘗試過和別的女人交往嗎?你不交往怎麽知道沒人能替代她?”
“那您又怎麽知道我沒有嘗試過?”
“你……”
王冬雲被兒子堵的啞口無言,氣急敗壞的揚言:“總之我不想在這裏看到她,馬上把她弄走!”
“素素暫時哪裏也不能去。”
這樣毫不客氣的頂撞,還是頭一回,王冬雲不敢置信的望着兒子:“你現在是在跟媽媽作對嗎?”
“我只是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決定。”
“你什麽決定?!”
“我知道你這次跟父親回國,八成又是為了我的婚姻大事,我先事先聲明,不管你們這次又物色好了什麽樣的對象,我不會再去見,我要麽不結婚,若結婚,目前我認定的對象就是卓素素。”
啪——
這次沒等王冬雲開口,唐鶴軒就氣的先把手裏的茶杯給砸了。
“你這說的什麽話?你認定了?我們根本就不了解那個姓卓的是什麽來歷的人,婚姻大事豈是你認定就認定的,我看你這兩年智商高了,情商卻是低到了弱智的程度!!”
“二位除了會砸杯子就不會有別的動作了?我已經是成年人,做事有我自己的分寸,希望在我自己感情方面的事,你們能不過多插手。”
“分寸?你現在還有分寸嗎??”
王冬雲氣的臉色鐵青,剛才兒子說要跟卓素素結婚時,她險些沒氣的心髒病發,一命嗚呼。
素素望天笑了笑,真沒意思,聽這些話還不如去看偶像劇,有什麽區別呢,富家貴公子的父母總是不喜歡毫無出身的灰姑娘……
她扭身走了,管裏面鬧成什麽樣,一切都不管她的事,唐立哲讓她走她就走,讓她留她便留。
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閑逛,一輛車突然嘎的一聲停在她面前。
“小素素?真的是你啊??”
車裏探出一個頭,是久未謀面的方明傑。
“你還認識我不?我唐立哲的朋友,方明傑啊。”
以為兩年多沒見,素素已經不認識他了,素素點頭:“知道,我又沒失憶。”
“你這是打哪去啊?我送你吧?”
“不用,我就四處走走。”
“沒事嗎?那我們找個地方坐一會,我真是有好多的話要跟小素素你說啊。”
素素知道方明傑這個人油腔滑調,反正她也沒事,就答應了,“行吧,你找個地方停車,我到前面那家咖啡廳等你。”
“OK。”
方明傑到咖啡廳找到素素,開門見山就問:“你在國外待的怎麽樣?都習慣嗎?”
“你知道我出國了?”
“知道啊,你一活生生的人不見了,我們會不打聽嗎?這兩年每回跟唐立哲聚會,我們可都是關心你的現狀啊。”
“我挺好的,你們呢?對了,要不把肖姐姐也叫過來吧?”
“得了,叫她幹嘛,來跟我擡杠啊。”
素素粲然一笑:“你們到現在還是冤家嗎……”
“我跟她是不管什麽時候都是冤家,除非死了。”
“你結婚了沒有?”
方明傑一口咖啡險些沒噴出來:“結婚,我跟誰結啊?”
“之前聽肖姐姐說過,什麽小寡婦……”
“打住打住,不許這樣說齊靜,人家只是訂了婚很不幸男朋友出車禍死了,什麽小寡婦,你聽肖戈瑩的,她那狗嘴裏什麽時候吐出個象牙。”
“齊靜,原來叫齊靜啊,那聽你的意思,你們倆還在交往喽?”
“恩,主要家裏這一關難過,其它的都不是問題。”
“你父母不同意?”
方明傑點點頭。
素素嗤笑:“真是通病。”
“什麽通病。”
“你們有錢人的通病啊,你知道唐立哲現在在幹什麽嗎?”
“不知道,他在幹嘛?”
“在家裏跟父母争執。”
“不會吧?他可是我們朋友圈裏出了名的好兒子,從來不跟父母頂撞的啊。”
“不信你現在去他家看看就知道了。”
“這麽說是真的了?”
“千真萬确!”
方明傑不可思議:“為什麽事呢?”
“為我呗。”
“跟你有什麽關系?”
“他說這輩子不結婚,要結婚也是跟我結婚……”
噗……
這次,方明傑的一口咖啡是真正的噴出來了。
素素回到湘園,戰争已經結束,唐立哲不知去向,客廳裏一個人都沒有。
她正欲上樓,身後突然傳出一聲淩厲的喝聲:“站住!”
素素整個人僵住,緩緩回頭,盡量表現的淡定:“阿姨。”
“你從前也是這麽肆無忌憚的在我家裏出入嗎?”
“我這兩年一直在國外留學,就是春節才回來幾天。”
“花的是我兒子的錢吧?”
王冬雲諷刺的冷笑:“你們這種攀龍附鳳的人我見的多了。”
素素沒有反駁,事實上,她說的也沒錯,她留學的費用是唐立哲出的,雖然那句攀龍附鳳有違真實。
“之前我們在屋裏争吵,內容你都聽到了,後來是不是走了?”
“是的。”
“那你應該也聽到我兒子要跟你結婚的話了吧?”
“聽到了。”
“你怎麽想?不對,是你怎麽看?你覺得自己有這個能耐嫁到我們唐家嗎?”
王冬雲雙手環胸,一臉傲慢的盯着素素。
“我沒什麽想法,唐立哲說什麽就是什麽。”
呵呵,王冬雲仿佛聽到了全天下最可笑的笑話,笑的嘲弄至極:“你不會是仰仗我兒子對你的寵愛,在這裏跟我耀武揚威吧?”
“我沒這個意思。”
“沒這個意思最好,你剛才後面的話沒聽到就走了真可惜,你想知道我們後來又說了什麽嗎?”
素素無言,她不可能直接說想,但是心裏也确實想。
“如果你聽到的話,我保證,你會深受打擊。”
王冬雲臉上的自信證明了後來肯定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素素陷入困惑,王冬雲這時又開口:“另外告訴你一件事,這裏,你很快就待不下去了。”
81 我不怕等一輩子……(一)
81 我不怕等一輩子……(一)
“這裏我為什麽待不下去?”
素素毫不俱意的質問對面的高貴婦人。
“你跟我兒子的時間也不短了,你該知道……他曾經有一位愛人,叫溫雅。”
“那又如何?”
“你就不好奇他們會不會久別重逢?”
久別重逢……這是什麽意思,素素的心裏莫名的開始顫抖,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她已經死了。”
“你親眼看見她死了?”
王冬雲咄咄逼人。
“我沒看見,但是您兒子看見了。”
“任何事都沒有絕對的,我兒子看到的只是油輪爆炸,并沒有親眼看到溫雅被炸死,所以她有可能還活着。”
“您說這些話可有什麽依據?”
“呵呵,我當然是有憑有據才這樣說,難不成我幾十歲的人了,還在這裏跟你個黃毛丫頭信口雌黃?!”
“唐立哲呢?”
“他現在正在去尋找溫雅的路上。”
王冬雲臉上滿是譏諷和挑釁。
“溫雅已經死了!”
素素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句話就總想要推翻它。
“我說她活着就活着,實話跟你說,我和唐立哲的父親在機場遇到了溫雅,我要了她的聯系地址,并且我已經把地址告訴了我兒子,他未知道這件事之前,還頑固執拗的說非你不娶,結果一聽溫雅還活着,撥腿就跑了出去,我們這也才知道,原來對他而言,你根本毫無意義,哈哈哈……”
王冬雲張狂諷刺的笑聲刺痛了素素的心,她指甲掐進了肉裏,努力在心中說服自己不要在意,這不可能是事實,她要親眼見到,要親眼見到才會相信。
“溫雅在什麽地方?”
“萊湖大酒店。”
素素奔出了湘園,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只相信唐立哲……
萊湖大酒店。
“先生,您找誰?”
“我找一位住在你們這裏叫溫雅的客人。”
服務臺小姐搜尋了一遍後,抱歉的說:“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裏沒有一位叫溫雅的客人。”
“不可能,她确實住這裏,你再仔細看一下。”
前臺小姐再次确認,給出了同樣的答複。
“是不是您弄錯了姓名?”
“可以把你們這裏所有客人的資料都給我看一下嗎?”
“抱歉,這絕對不行,這是客人的隐私。”
唐立哲失落的點頭:“行,那我坐在那裏等她。”
他徑直走到大廳一角的沙發旁坐下,單手撐着額頭,回憶母親之前說過的話……
“我見到溫雅了,和你父親都見到了,怎麽?你還要娶那個叫卓素素的野丫頭嗎?”
“她在哪裏?她已經……”
“她沒有死,我們跟蹤她的車,她就住在萊湖大酒店,你不相信現在就可以去看看!”
後來,他就跑了出來。
這一刻,心裏說不出是緊張還是期待,真的還活着嗎?真的要見面了嗎?他捂着自己的心髒,确定這一刻,不是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唐立哲從來未這樣忐忑的等待過一個人,他雙眼死死的盯着大廳的旋轉門,每進出一個人,他都要将她仔細打量,确認是不是溫雅,确認是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兩個多小時後,從右側的電梯口,突然走出來一名身着紅裝的女人,紅裝……那一年的聖誕夜,唐立哲沒有任何思考的餘地,一個箭步沖上前,顫抖的喊出一聲:“溫雅。”未等對方反應,就将她緊緊擁進了懷中。
這一刻的思念是如此刻骨銘心,唐立哲的心因為喜悅而不停哭泣。
“溫雅,真的是你嗎?你沒有死,太好了……太好了……我好想你,感謝上帝,讓我再次見到你……”
素素一口氣趕到萊湖大酒店,看到的剛巧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唐立哲抱着一位與溫雅幾乎一模一樣的女人,傾述着自己的思念之苦。
原來,心裏裝着愛情的唐立哲就是這個樣子,難怪,她從來沒覺得唐立哲愛過她,因為這樣的唐立哲,她從未曾見過。
“先生,你弄錯人了,我不叫溫雅。”
許久,被懷抱的女人,才小心翼翼的提醒。
唐立哲身體一僵,不敢置信的放開她,雙手搭在她肩上,死死的盯着對面那張熟悉的臉:“你說什麽?你不是溫雅?你就是溫雅!溫雅……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唐立哲!”
“先生,你真的弄錯人了,我叫陸琪,不是你口中所說的溫雅。”
陸琪,多麽陌生的名字,可眼前這個人明明就是他記憶裏的那個人,不光是長相,就連她身上的氣味,都一模一樣。
“你是溫雅,你就是溫雅,你告訴我,這幾年你去哪裏了?你經歷過什麽?你是不是失憶了??”
“先生,你先冷靜一下,我真的不是溫雅,我常年定居韓國,沒有經歷過什麽失憶的事,所以我确定,我不認識你。”
盡管陸琪一再否認,但是唐立哲已經認定了,他就是自己一直等着并且深愛的女人,他再次将她擁入懷中,喃喃自語:“沒關系,你忘記我沒關系,忘記我們曾經的一切都沒關系,只要你活着就好,我給你足夠的時間想起,五年我都等了,我不怕等一輩子……”
好動情的表白,好感人的傾述,素素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這一刻,她夢想的未來,支離破碎。
渾渾噩噩的離開了酒店,外面的陽光刺的她睜不開眼,是陽光嗎?不對,不是陽光,已經黃昏了,哪裏還有光,是自己的淚水,模糊了自己的視線。
為什麽會這麽傷心,兩年了,她把自己逼到異國他鄉,就是想讓自己變得刀槍不入百毒不侵,以為這兩年把什麽都看淡了,可是這一刻的心痛告訴她,一切都是枉然,她再怎麽強大,唐立哲都仍然是她的弱點。
該有多犯賤,愛着這樣一個男人,愛而不得已經很悲劇了,偏偏連死了的人都能重新活過來,她卓素素的人生要有多不幸,才能這樣的一再遭遇滑鐵盧。
頹廢的來到一家夜市的攤位前,要了一瓶烈酒,已經許久沒喝酒了,現在她也不想喝,可是只有酒精才能麻痹她的心髒,一杯又一杯的烈酒灌進喉嚨,火辣辣的,心更痛了……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攤位老板來到她面前:“姑娘,要下雨了,我們要收攤了,你也趕緊回去吧。”
“老板,你家的酒是假的嗎?”
老板不樂意了:“嘿,我說你這丫頭說的什麽話?我這酒怎麽假了?”
“我喝了你這酒我的心還是很痛,你說你的這酒是不是假的??”
素素發起了酒瘋。
“神經啊……”
老板嘆口氣,自語自語道:“唉,現在的年輕人,稍有不如意就借酒澆愁,酒澆不了愁就怪人家酒是假的,真是沒法說理!”
素素離開了攤位,東倒西歪的回了湘園,一進湘園的門就扯着嗓子喊:“鴻叔,鴻叔,給我拿酒來,拿真的酒來……!!”
鴻叔顫顫巍巍的從屋內出來,一見她渾身酒氣沖天,就心驚膽戰的上前:“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千萬別叫了,要是被夫人和老爺聽到,那可就不得了了!”
“有什麽大不了的?你那麽怕他們幹什麽?他們不就有幾個臭錢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81 我不怕等一輩子……(二)
81 我不怕等一輩子……(二)
“噓,噓,別說了,別再說了,快,我送你到樓上去。”
“噓什麽噓,我還要喝酒呢,你給我拿酒來……”
“小姑奶奶,別折騰了行不行??”
鴻叔一個勁的抹汗,偏偏這時,驚動了家裏的主人。
“怎麽回事?”
身後傳來王冬雲一貫淩厲的嗓音,鴻叔閉上眼,預感到一場暴風雨即将來臨。
刺鼻的酒氣,讓王冬雲皺起了眉頭,一看到被鴻叔擋住的素素,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怎麽在這裏?把她給我趕出去!”
“憑什麽趕我出去,要出去也是你出去……”
王冬雲聞言怒不可遏:“這是我家,王一鴻,你還愣着幹什麽??!”
鴻叔左右為難,兩邊都不敢得罪,就在他為難之跡,素素豁一聲站起來:“我偏不出去,唐立哲說了,除了他,沒有人有資格趕我走……!”
王冬雲真是被她要氣瘋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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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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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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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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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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