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初承

趙桐承認他是在用激将法,就是不想讓何滿恃寵而驕,可她真的上了當,且又說出這樣巴不得撇清了的話,還是讓他大受刺激。

他掐着她的腰問她:“你不後悔?”

“不。”

說實話,上一世經過的男人多了,多一個趙桐少一個趙桐,對何滿來說只是數字的變化,且不會影響什麽。

再則,她上輩子窮極一生不也沒得到他嗎?倒是這一世才回來就得償所願,她想她能死心死得更快一點兒。

趙桐認真的盯着何滿看,又問:“你難道就無所求?”

“對。”

看趙桐一副不信的模樣,何滿笑出聲:“只要你對我無所求,我必将對殿下感激不盡。”啞巴虧吃也就吃了,她不在乎什麽貞節不貞節,只希望他別仗勢欺人,非得把她拽到他身後那一堆女人裏頭去。

趙桐松開了何滿的手腕,滿眼震驚,滿心憤懑。

何滿低頭揉着手腕上的紅腫,嗔怨而嫌棄的道:“能不能別這麽粗魯?”

她的态度實在是太過漫不經心,就仿佛她已經閱盡千帆,已經沒有什麽人什麽事能讓她心緒再起一絲波動。而趙桐,不過是她心湖上的一滴水,實在是過于微不足道。

趙桐眼神黝黑,他還真不信這個邪了,蠻橫的往上一頂。

何滿疼的蹙起眉,脖頸往後一仰,竭力減小背後粗糙石棱帶來的疼痛。他媽的,她怎麽就那麽眼瞎心瘸,上一世拿趙桐當個寶?就他這種毫無情趣,又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哪裏值得她喜歡?

挑哪兒不好挑這麽個地兒,她兩輩子也沒受過這種罪,這跟受刑差不了多少,哪兒哪兒都疼。

更可恨的還在後頭,他只知一味的粗魯用力,何滿此時身子幼弱,哪裏禁得起他如此荼毒。上一世破身時那個男人可是花叢老手,光是前戲就做足了一個時辰,以至于他進去時何滿快樂得渾身都直哆嗦,哪像現在,簡直和被刀劈開了似的。

何滿只剩嘴閑着了,她諷刺道:“太子殿下,您這是多久沒沾過女人了?也太急色了吧?瞧您這架勢,倒像才知情事的雛兒,您到底懂不懂怎麽取悅女人?光顧着你自己那叫自私,旁人不舒服,你自己更不舒服,這叫損人不利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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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桐被說中心事,簡直是又羞又惱,再看何滿,盡管形容狼狽,她卻一副悠哉游哉的神情,哪裏有被欺負的模樣?不像他在欺淩她,倒像在享受他的服侍一般。

惱上來,待要狠狠的施加到何滿身上,趙桐卻覺得小腹一緊,有什麽東西如潮湧般破關而出。

他羞憤且慌張的系上褲子,喝斥道:“閉嘴。何滿,你有沒有小姑娘樣兒?滿嘴裏說的都是什麽?”

何滿倒是挺意外他如此短暫,驚訝得打量他的狼狽,再嘲弄的笑笑,自顧整理衣衫,涼涼的道:“如果我是小姑娘樣,豈會讓殿下如此輕易的就白白占盡便宜?”

她嫌惡的把帕子扔到趙桐臉上,湊近了他道:“我告訴你,趙桐,如果不是因為你是太子,我不會乖乖就範,如果不是因為你是太子,我不會忍氣吞聲,如果不是因為你是太子,我今天一定……弄死你。”

趙桐不防,被何滿的帕子打了個正着,血腥氣撲面而來。他忙手忙腳往下扒拉,就聽見何滿帶有挑釁和威脅的話傳到了耳邊,剛要反唇相譏,忽然身下一陣劇痛。

趙桐疼的一彎腰:“何滿,你放肆。”她踢的不是別處,而是他的命根子,簡直找死。

何滿只冷笑一聲,弓膝擡腿,就朝他心口又來了一膝蓋,趁他毫無還手之力之際,握手成拳,朝他脖頸肩背一頓亂捶:“這地兒是你自己挑的,人也是你自己打發的,誰看見我以下犯上了?你好有臉往外說是你強了人家姑娘,被人家姑娘惱羞成怒打的鼻青臉腫嗎?”

趙桐又氣又疼,反手去抓何滿:“何滿,你別得寸進尺。”

何滿知道不是他的對手,當下不敢戀戰,占了便宜轉身疾步就走。

趙桐臉都青了,提步要追,痛得他直吸氣,忙停下步子色厲內荏的威脅她:“何滿,你給本王站住。”可何滿步履輕盈,七拐八拐,人早就沒了影。

趙桐一拳捶到假山石上:渾蛋玩意兒,你給本王等着,看下次誰弄死誰。

出了石林,何滿就沉了臉,對着迎上來的青暇道:“今天的事,爛到肚子裏,否則我可不敢保證能護的住你。”

青暇忙應是,什麽話都不敢說。

她是近身服侍何滿的,何滿從石林出來,雖說頭發、衣裳都還整齊,可青暇慧眼如炬,早瞧出來她走路姿勢不大對勁,衣裳後背磨出了痕跡,且裙角還有血。

她捂着嘴不敢問,心裏卻是亂七八糟的念頭全湧了上來。

一時又替何滿歡喜:剛才姑娘是和太子殿下在一起吧?既然都這樣了,殿下總不會虧待她,姑娘也算得償所願。

可一時又替何滿擔心:這沒名沒份,姑娘就和太子殿下破了戒,做了那事,萬一殿下事後不認帳,那姑娘以後……可怎麽辦?

一時又滿是驚恐:都說紙包不住火,萬一這事被太傅和夫人知曉,自己絕對要被處死以封口。

何滿是硬撐着走出了宮門,爬上了自家馬車。

青暇忙跟着鑽進來:“姑娘,奴婢替您重新梳下頭發。”

何滿點頭。

青暇忙拿出梳妝匣,小心替何滿把頭發梳好,又小聲兒道:“姑,姑娘,您要不要換身衣裳?”

何滿嗯了一聲,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裙角,道:“換了吧。”

青暇手腳利落的翻出帶着的衣裳,要替何滿換,何滿卻道:“你出去吧,等我好了叫你。”等到何滿叫人時,她已經恢複如常,只把手裏的包袱遞過來道:“找個合适的機會,燒掉。”

“是。”

何滿這才歪着躺下,道:“我睡會兒,到了叫我。”

青暇不敢不應,何滿卻又睜開眼,對青暇道:“還有件事。”

“姑娘請吩咐?”

何滿目光沉沉的望着青暇,道:“待會兒你下車,拐個彎去藥鋪,替我抓副藥來。”

青暇心頭一突,姑娘的眼神不算太嚴厲,卻透着格外的陰寒,她脖頸後頭涼嗖嗖的,忙垂眸道:“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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